此時的自舞村,已經在血紅色的日光下,寂靜的變成一條巨大的紅蛇,橫臥在大地的懷抱中。即將出現的黑幕籠罩在它的上空,好像想把它拖入黑色的世界,把黑色的訊息帶進了高武村,衝進了文正家,占據了整個世界,也快把他的心染黑了。紅蛇即將變成黑蛇。

    “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感受呢,我為什麽會變得陰沉了?”家裏的電話,紅色的電話,是安閑的躺在臥室的桌上。文正突然想打電話。他想:文中不知現在怎麽樣?可不要太……

    此刻已是傍晚,學校燈火通明。路燈,教室的燈,餐廳的燈等都已亮了起,使學校再次迴到了白天。那耀眼的燈光灑在教職工學樓上,樹上,操場上,照到了來來往往的同學身上。紅色的衣服反射了紅光,黑色的便不再反,而其它顏色則反射來。

    文中從教室走出。來到了校園,此時的他再次用羨慕的目光掃視了周圍的一切。他看到:校園的正中心有一旗杆,是可以站在那裏眺望別處的。

    文中是有點餓,中午沒吃飯,由於太忙,實在是令人可憐。

    “不吃吧!待明天。反正也不算太餓。”餓慣了的文中說。“我得趕緊找自家的叔,興許在他家可以混頓飯。”

    文中打定了主意,徑直朝校門口走去。饑餓已驅使他跑了起來。

    教師的住所與教學區是鄰居,一個在東邊,一個在西邊,中間用一道高牆隔開,那牆足有五米高。在門口,一個門崗小屋把外人與自己人割裂開。門崗是一個瘸腿老頭。文中看看。真安靜!如果教學區用喧鬧這個詞形容,那麽住宅區則用靜穆修飾。裏麵的樓房在夜幕下似巨人,把整座城市緊緊握在手中。但大門已經上鎖了。

    “恐怕進不去了。”文中此時失望地說,“隻能迴去了,還挺難見到。”

    “行,我趕快迴去。還沒有把床鋪整理好,真是一件倒黴事。再也不想來。”文中再次埋怨。

    我們的平原,我們的民族在這開放的時代,已經不再需要封閉的日子了。人們已經把那現實的拋到了路邊的臭水溝了

    當文中走到拐彎處時,一老頭和一中年人的談話飄進了耳朵。

    “我沒有這權,我算啥東西!我隻是為校長跑跑腿,最終決定的是校長不是我。”中年人笑著說。

    “咋會呢?是不是嫌送禮少。”老頭趕緊遞根煙,忙掏出火機。

    “嘣”,一朵火花閃現出來。

    “怎麽迴事!老頭為中年人點煙,多麽的悲哀。”文中想著,眼中流露出不滿。

    “管他呢?”

    他雙腳快速交替,頻率逐漸增加,趕快迴校防止被盜。

    他的宿舍是1408:一號樓,第四層,8號寢室。

    室友已經在宿舍集中了,他們各自都鋪好床位,躺在自己的床上休息了。

    文中爬到寢室門口。

    “他媽的,把門上住了。”

    用腳“嗵”,狠狠的踢到門上。

    “開門!”他怒喊,真是!夜太他媽的過分了。

    文中做出了野蠻的行動。

    “這是什麽行為?一個太不文明的做法。”

    寢室中傳出了這句犀利的迴音。

    “請開門!”文中改變了,柔聲的說。

    門開了,露出一張瘦小的“疙瘩臉”。

    “怎麽會是你?”文中一愣,迷惑地說。

    “瘦小臉”笑了笑,“請進吧!以後我們可就要在一塊,想不見我,也不行!”

    “真是太倒黴了!為何總碰到他。一天到晚碰兩次,並且以後還要經常碰到他,真是太奇妙了。”

    “下鋪!我最喜歡下鋪,方便。”文中暗自歡喜,然後做了一個令人發笑的動作。

    “學校也太小氣了,寢室6個人不說,一個電燈,其餘的什麽也沒有了,真是小氣摳門。”文中有點埋怨對“瘦小臉”說。

    寢室6個人中,他隻認識“瘦小臉”。

    “唉!你叫什麽名字?”文中隨便問了一聲,因為他正在鋪床。

    “劉群!”瘦小臉迴答,並且爬到了上鋪。

    “多好聽的名字!”文中讚美的說。

    宿舍中的其他人都好象很累,沒一個人說話,宿舍內已不再有其它聲音。

    文中看了看表,才晚上七點。外麵隻有走廊內來來往往的人的腳步聲和說話聲。

    透過寢室的窗戶外麵傳來學校喇叭裏的歌聲,像輕風一樣吹著文中的臉,文中感到眼有點痛。

    “我也躺在床上休息一會兒。“說著,一下栽到還沒來得及整理的床,很快的進入了夢鄉。

    此刻外麵隻有星星和月亮,而且還有那絲絲風聲,夾雜著那被刮的樹葉飄動的聲音。

    “睡眠的鳥兒,孤獨的在那棵白楊樹上,做著天真而美麗的夢兒。

    窗外的風不停的推著潔明的窗兒,給人的心兒,釘下了一顆傷心的釘……”

    一首校園民謠從學校的廣播裏傳出,那帶著感傷色彩的聲調,緩緩的向人們訴說著一個淒美的故事。

    “我不願變成籠中鳥。”文中閉著眼睛,腳在打著節拍,“我要變成天空中,自由飛翔的鳥不怕風雨的挑戰。”

    年輕人的狂傲頓時升騰起來。靈魂從他的身體中漂浮出來,化成具有文中形象的白色,文中好奇,一睜眼沒了。“怎麽迴事,難道是幻覺?”

    “睡吧!明天不知道還有什麽事情發生呢?”

    外麵的燈光已經徹底熄滅了,校園寂靜了。

    隻有學校後麵那條馬路上的車聲,悠悠地傳進了睡夢中的人們。

    時光真是匆匆過客,總是在人們的不輕易間,調皮地溜走了。

    依舊陽光明媚的第二天,剛起床的同學們,還沒來得及洗刷完畢,鬧鈴便響了起來,喇叭裏傳出了廣播操的音樂。

    文中其實早就醒了,隻不過不想起床,“懶家夥”!

    而劉群不知什麽時候沒了蹤影。

    這小子起床夠早啊!寢室的其他人已三三兩兩地起床,“嘰嘰啞啞”聲持續不斷,給人一種緊張感,時間長久了,會使人厭煩的。

    “別的人認不認,我最起碼得認認我們宿舍的人”,恰好在門後,貼著寢室人名單,順序依次是:

    謝石玉(上) 劉群(上)   徐義絲(上)

    文中(下)      張鵬(下)  東方玉白(下)

    他心中念著,一一記在心中,要好好地與他們相處。

    提著飯缸,吹著口哨,也不知吹的什麽歌,文中悠閑地向餐廳走去。

    他們的宿舍是一個封閉的通道。進入寢室要過月亮門,1號樓,2號樓是高牆相連,高牆中間是月亮門。一張鐵門像“膏藥”擋住了去路,這是唯一的一張出去的門。並且過時要小心。它那身材由於校方的竭力提倡節約,而顯的矮小:1節省鋼材,2可以防止大的物件被盜。兩全其美,何樂而不為,學校總是為學生著想。不然的話,寢室被盜,學生被打,會像熱水瓶爆炸那樣常常發生。

    餐廳令文中讚歎不已。對它的讚美,恐怕不能言語,非要用形容詞修飾,則可能要用“規模宏大、巍峨挺拔”來修飾了。這是站在餐廳腳地下,遠遠望去,簡直就像個巨大的航天飛船,令人讚歎不止。

    文中就是這樣,見到什麽總愛評論。

    到了餐廳裏麵,人聲鼎沸,黑壓壓的一大片,人頭不停的擺動,令人壓抑。

    “怪不得中國要計劃生育呢?”文中又發了感歎。

    “不行!我得往裏擠,不然非把我餓死不可。”他打定主意,握好飯缸。

    “缸上有飯,讓,讓,讓,讓!”文中耍了個賴子,別的人一聽,立馬閃開。

    不費吹灰之力,從最外層進到最裏層。

    他拿著金龍卡,往機器上一劃,紅字顯示50元。“一碗雞蛋麵,老師傅!”看著打飯的是個20歲的小夥子,便稱他老。

    那小夥一臉的不高興,很不滿意地給他打了碗飯。

    朋友記住,有時候耍點小聰明是會很開心的,不但會有所獲,而且會使別人對你刮目相看的。

    “哦!忘了,再弄個燒餅什麽的,這一碗飯可不夠我吃。”好像文中的飯量很大,又轉身迴去。

    “人怎麽比剛才還多,不吃了!”他再次迴轉身,出了廳,徑直朝宿舍走去,頭也不迴。“我就不信,不吃那燒餅,會把我餓死!奶奶的。”

    他有點小生氣,路上看見行人,看都不想看一眼,目中無人的向前走著

    此時已是正午,餐廳和寢室之間是澡堂,千萬別搞錯,因它分兩層上母下公,如果你搞錯 ,可就要挨罵了。

    人們就像分子裂變一樣,納悶 。

    “熱水房開放時間:清早:6:30——8:00

    中午:12:00-——2:30

    晚上:7:00——9:30

    有兩個“小姐”模樣說道。

    他才感覺現在應該打水了,一群“烏雲”壓了過來,令人心裏好不舒服。

    “必須搶在他們之前,奪取打水的勝利果實。吃飯滾一邊,先不吃了”。

    水終於被他征服了,乖乖的就範,成為他的“囊中之物”。

    文中心覺踏實,終於可以高枕無憂了。

    他雖為新生,但明顯是老手。這是怎麽迴事?

    聰明,絕頂的聰明,而他寢室的其他成員則像閨中小姐站在打飯大軍的後麵,哨兵一樣矗立在那裏,飯盒在手中暗暗傷心:為何我的主人如此懦弱。

    他們的眼睛在注視著學哥學姐,看著他們,也隻能無可奈何!

    那股衝擊波好象在猛烈的在天空迴蕩:耐我何!耐我何!劉群可沒有膽量,向那些無賴門挑戰。

    他有點下氣了,“惹不起,我躲的起,早吃晚吃,不一樣嗎?”

    何必非要去擠並且人家一看他就是一個比嬌嫩的小子,肯定是剛來的!

    “別把我給揍一頓。”劉群安分守己的想著。

    “沒吃好早飯,午飯可得吃好,而現在可沒那麽容易了。餓著肚子可不是好事。我可不願意這樣。”

    劉群想著,看見人少了點,便向前,可是不會用卡,這可要請教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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