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見慣了金銀珠寶、珍珠翡翠的禾薇都能這麽激動,可想而知禾家其他三人在得知這個事後是怎樣的反應了。


    禾父禾母是徹底地驚呆了。


    前一刻還在叨念存起兒子的進項後、家裏真要捉襟見肘了,下一秒女兒告訴他們:她中大獎了,而且還是百萬大獎。人沒暈過去算是堅挺的了。


    禾曦冬同樣呆了呆,不過很快就迴過了神,先到外麵檢查院門鎖沒鎖,迴到屋裏後檢查窗戶關沒關,隨後才憂心忡忡地問妹妹:“薇薇,你中大獎的事,有沒有告訴任何人?”


    “沒有,一對中號碼,我就迴來了。”禾薇迴答的同時,在心裏為禾曦冬點了三十二個讚。想她十六歲的時候,哪裏能想得這麽周全?


    禾曦冬這才鬆了口氣,扶著妹妹的肩頭,一臉正色道:“薇薇你要記牢,這事除了我們幾個,別再對任何人說,包括你在學校的同學、老師,關係再好也不許說,記住沒有?”


    禾薇點點頭。


    禾父禾母聽到兒子的話,總算找迴了神,卻仍舊激動地不能自抑。


    “爸、媽,你們也一樣,無論和誰,都不許提起這個事,我們一家四口心知肚明就好。”


    “冬子說的沒錯,這麽大的獎金額,傳到有心人耳裏,沒準兒會給家裏惹來禍端。”禾父冷靜下來後,跟著點頭道。


    “可是總得去兌獎啊,兌獎處不可能沒人,我們小區又這麽小,怕是沒一會兒就傳遍了……”禾母蹙著眉說。


    禾曦冬翻出一份舊報紙,指著上頭的彩票兌獎欄說:“小額的兌獎是去各個彩票站,可上了十萬,就要去省彩票中心了,還得持領獎人的身份證……不過現在馬上去不保險,等過上十天半個月、這一波兌獎的風頭過去了,我和爸一起去趟海城,爸你把那副老花鏡帶上,我去弄個假發,再備兩個口罩,應該不會出什麽差錯了……”


    說到這裏,禾曦冬看向妹妹:“倒是這麽大一筆獎金領來後,薇薇你有什麽打算沒有?”


    禾薇把彩票往禾曦冬跟前一遞:“本來就是花家裏的錢買的,你們沒怪我就很開心了,中的獎當然是給家裏用的。不過我有個想法,爸媽現在的工作太辛苦,不如給他們開個木器店,爸做木器、媽管櫃台,反正現在有這麽大一筆獎金做後盾,初期有沒有穩定的進項不必太擔心,等穩定之後,我相信以爸的手藝,肯定能吸引不少迴頭客,口耳相傳,生意指定差不了。”


    禾曦冬聽得連連點頭:“這個提議好!我舉雙手雙腳讚成!”


    禾父禾母卻顯得有些局促,對看了幾眼,由禾母發話:“這好嗎?既是薇薇買的彩票,幹啥給我們開店啊,還是留著給她日後當嫁妝吧……”


    禾曦冬聞言,看著妹妹直樂,“媽,薇薇才十三歲,現在就給她備嫁妝未免太早了點吧?她還要考大學呢。而且,你和爸要是開了木器店,每個月又不是沒進項了,不照樣能給妹妹攢嫁妝?”


    “是啊媽,哥說的沒錯,我要一直往上讀呢,這錢用不著考慮我,就給家裏!”


    禾父禾母隻好聽從兄妹倆的建議,開始留心哪裏有合適的店麵房可以開木器店。


    當禾父爺倆小心翼翼地把大額獎金領到手時,店麵房也總算有了著落,就在小區西側門的斜對角,左邊挨著一家水果攤,右邊是一間雜貨店。


    麵積看著不小,一道牆還將店麵隔成了兩間,外間營業,裏間可以用來當廚房、飯廳。但因為這一帶都是臨拆遷的老房子,相比其他街巷的店麵房房租要便宜不少,而且房主還有套住房就在樓上,也準備出租,一家四口經過商量,一致決定退掉原先那套房子,搬到這裏來。


    其實,照著禾薇的想法,直接挑個黃金地段買套商住兩用房多好,有錢不花難道還存銀行嗎?


    別說,禾父禾母還真有這個意思,留出5萬多零頭做開店的本錢,其餘的,都準備以禾薇的名義存起來,被禾薇拒絕了,最後,禾父禾母把錢分成了三份,兩份80萬,分別給兒子、女兒做了定存,餘下的存了活期,做為店裏的流動資金。


    不管禾薇兄妹倆怎麽反對,倆口子這迴是鐵了心不再更改了。


    一方麵,中了大獎這種事,能低調就低調,這一帶好多居民都知道他們家不富裕,突然間又是買房又是買鋪的,誰知道會惹來什麽麻煩。


    另一方麵,在他們看來,這樣的方式是最穩妥的,錢放在銀行,既安心又能拿萬多塊一年的利息,比做什麽投資都保險。


    以前沒錢的時候都熬過來了,如今身邊還傍著十多萬活期存款,底氣別提多足了,倆口子就像打了雞血似的,不僅比以前更有幹勁了,人也顯得年輕不少。


    對此,兄妹倆也不再多說了,橫豎心裏都打著各自的小算盤,做哥哥的想:等妹妹出嫁了,一定要攢一筆比80萬更多的嫁妝送她風風光光地出嫁。做妹妹的則在想:接上幾年繡活,應該也能攢一個80萬出來吧?到時就用自己攢的錢,給父母買套新房子……


    這期間,禾曦冬複學的事,也提前提上了日程。


    雖然這屆初三已經開學兩個多月了,不過禾曦冬私底下一直有在自學初三的課程,找校長說了複學的打算後,坐在校長室完成了一份初三開學至今相關課堂內容的測試卷,評下來超過了八十分,直接被編入這屆初三。


    禾父禾母的心事總算了了。


    禾薇的心事也了了一樁——手繡觀音完成了。


    不過自從禾曦冬複學後,每天上下學,兄妹倆都在一道。


    上學不用說了,就連放學後,禾薇被體育老師拎到操場進行慢跑和鍛體拳,禾曦冬也不急著迴家,和幾個同年級的男生,要麽踢足球、要麽打籃球,總之,每天都會等她結束後一起迴家。


    這麽一來,她想趁放學這段時間溜一趟毓繡閣就沒那麽容易了。


    直到禮拜六下午,禾父禾母自從領到了營業執照,這幾天一直都在店裏準備開張的事,禾曦冬吃過中飯後,習慣性地背起麻袋去遇古巷出攤,禾薇才鬆了口氣,在他走後不久,也提上完工的手繡觀音來到毓繡閣。


    陶德福這陣子一直在盼禾薇出現,因為離袁老板給出的時間不多了,是以一看到禾薇進店,高興地親自從櫃台後迎了出來。


    “小禾來啦?快到裏麵坐!”


    陶德福頓也沒頓地直接將她領進自己的辦公室。


    櫃台前,正挑選仿古繡品的顧客見狀,好奇地問正在接待他們的周安:“這小姑娘是你們店的貴客?看你們掌櫃的對她這麽熱情。”


    周安露出慣常的笑容:“可以這麽說。”心裏卻道:不止是本店的貴客,還是本店的招財貓咧。


    禾薇坐在單人沙發上,雙手捧過陶德福現泡現斟的極品普洱,滿足地嗅了嗅,才小口小口地品呷起來。


    陶德福則站在窗前欣賞禾薇用古繡完成的這副觀音像。


    細碎的秋陽斑駁地灑入室內,與繡像上真絲底料、桑蠶絲線交繡而成的金蓮寶座產生折射,發出熠熠光彩,讓人感覺沐浴的並非陽光、而是佛光。


    “妙!實在是妙!不愧是古繡!”


    饒是見多了高質量繡品的陶德福,此刻也不禁失聲嘖歎:“這還沒裝裱起來呢,就能打滿分了,一旦裝裱好了,我都舍不得拿去給別人了。”


    禾薇笑著說:“陶老板過獎了,這和底料、繡線的質量也分不開。”


    “這倒是,我們店的底料、繡線,絕對是同行裏品質最好的,所以成本也高啊,一些個不懂行的,既想買,又嫌我們店的東西貴,討價談不攏,還朝夥計們罵罵咧咧,真是……”


    陶德福想著一會兒就要讓人拿去裝裱了,就沒將觀音像收起來,就這麽攤鋪在辦公桌上,坐下來給禾薇添滿了茶,給自己也斟了一杯,然後不當禾薇是外人的抱怨起最近這陣子店裏發生的瑣碎事。


    禾薇橫豎沒什麽事,樂得聽他嘮八卦,還能多蹭幾杯好茶,何樂而不為。


    於是,一大一少對坐茶幾前,一個說得起勁、一個聽得專心,沒注意外頭夥計的招唿聲:“喲,袁老板來啦?是來找我們家掌櫃的嗎?”


    “沒錯,他在裏頭吧?”袁老板指指陶德福的辦公室門。


    周安下意識地想點頭,驀地記起掌櫃的耳提麵命:務必要保護好本店尚未成年的“招財貓”,忙想說掌櫃的雖然在裏麵,可裏頭還有個貴客,容他先去通稟一聲。


    哪曉得就這麽一愣神的工夫,人袁老板不僅推門進去了,還在那裏大嗓門地說:“好你個陶德福!說好的手繡觀音到現在都不給我,卻窩在這裏和個小姑娘喝茶……哇!居然還是那餅藏著掖著的極品班章……”


    周安忙閉眼不忍直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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