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科長聽到這個消息,突然產生了一個想法:他認為小菲和黃善良還活著。他想,李小菲是個學生,綁架她的目的,隻可能有兩個原因:一是,威脅她的父母,讓他們為某個人或者某個集團做有利於他們的事;二是,某人看中她的姿色,可李小菲看不中他,他們就采取極端手段,強迫她就範。如果綁架了她,又把處死,兩個目的都達不到,所以,他認為李小菲還活著。基於這種想法,他不想等待。他立即托人辦理去港的手續,兩天後到港,找到王正義。老同學見麵免不了寒暄一陣,然後到一家酒樓雅間聊了起來。

    “鄭兄,你是不是與她有特殊關係?”

    “暫時沒有,我對她有好感是事實,她也承認我是她的好朋友。”

    “那中間隔著什麽?”

    “當然是她異父異母的哥哥。不過據我所知,潘貴本身無這個意識,他隻是把她當作小妹妹而已。”

    “鄭兄,如果她是你的心上人,或者將來能成為你的心上人,我可以告訴你,可靠消息,她沒有死。不過要救她,得趕快,現在他們雙方已劍拔弩張,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被撕了票。”

    “王兄幫我!”

    “如果你告訴我,你救她的真實目的,我肯定會幫你!”

    接著他敘述自己的心思:他暗戀她,從她入校那一天起,就引起他的注意,所以她幾次遇到危難,都是他給她救了急。這次她出事那天,他也在那個舞廳,她和黃下樓,他就跟在後麵,隻見他倆被拉上一輛黑色小汽車,向海濱急馳。他緊急打了一輛計程車,在後麵跟隨,想相機解救她。誰知車行至東山彎,車一停,推下一個人來,頭上帶著黑頭套,他以為是她。忙讓司機停車,下車跑過去,扯下頭套一看,竟是個男人。剛想問話,對麵走過兩個黑衣人,手中各帶兇器,把他和計程車司機嚇壞了。司機大唿:

    “快跑!”

    他返身跑迴車上,剛關上車門,車就開了。再找那輛黑色小汽車,已無影無蹤了。就這樣,他失去了解救她的機會。迴城中,他奧悔極了。他中了賊人的金蟬脫殼計了。計程車司機說:

    “別奧悔了,今天我倆都揀了一條命,如果你再跑的慢一點,不死既傷。”

    這件事發生後,他痛不欲生。他是學生科長,在眼皮底下,兩個學生消失了,良心能安嗎?況且……

    “況且她還是你的意中人。”

    “別說這些了,有什麽辦法幫我。”

    “我認為這件事情不那麽簡單,涉及到我的前程和命運,甚至生命,我必須找好退路再幫你!”“你是說問題出在你的公司高層?那我就更要勸你一句,離開包大炮,他不是正經生意人,早晚他要吃家夥,到時說不定你也要跟著吃瓜落的。”

    王正義沉默不語,他搖搖頭說:

    “他隻是想發大財,可能別無他圖,而還有比他更惡毒的人就藏在他的身邊,正受到他的信任,這個人太危險了。”

    “誰?”

    “這個,我暫時還不能告訴你,希望你諒解。”

    “不過這幾天,你要二十四小時開著手機,隨時可能有解救她的機遇,你可要作好準備。”

    “好,我隨時聽侯指令,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他在港沒多待,而是馬上迴廣南。

    且說王助理,王正義本是廣南大學第一批工農兵大學生,與鄭科長同窗。他雖是工農兵學員,但他的學識,世所公認,是很優秀的,畢業後赴港埠發展。由於他的卓越的才能,很快受到包老板的重視,五年之內把他從一般辦事員提拔到自己助理位置上。隻是近兩年來,潘達的特殊背景,迅速提升,影響了他的提升,本該他的副總位置被潘達代替,而且近來包老板竟背著他與潘達密謀公司事物,在他和包老板之間產生裂痕。特別是潘達給包老板起草了一份聲明,這類文件本來就應該由他起草,這次不但沒讓他起草,而且見也沒讓他看一眼。因此,他向包老板提出了辭呈。理由是:他已經考取了母校著名經濟學家,梁湘元的研究生,準備迴國讀研究生。包老板極力挽留,無濟於事,包老板說:

    “正義啊,讀研的目的不是為了更好地工作嗎?難道你對今日的崗位還不滿意?”

    “滿意,滿意,謝謝您的關愛和提拔,我離開是為讀研,是我個人的選擇與別人無關。”

    “是不是與那份聲明有關啊?”

    “沒有關係,不過包老板,臨別之時,我有一言相贈。”

    “說吧!”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

    “你是說我巧取豪奪。”

    “那到不是,可你手下人如果辦了這種事,你也得負責喲!”

    “再見!”

    王正義義無返顧地離開了包大炮的南洋公司,引起包大炮的重視,他立即通知把李小菲轉移。王正義從小道消息得知後,立即通知鄭科長,半路截擊,有可能救出李小菲。

    鄭科長馬上意思的這是個唯一的機會。他向當地公安報了案,並提供了可能走的道路。這天晚上十點左右,一輛銀灰色小轎車,飛馳出市區,向下河灣方向急馳而去,當地公安以為這就是脅持李小菲的車,到下河灣碼頭,小轎車沒有停,轉方向向東海飛去。公安開槍示警,小車也不停,警察三麵同時向小轎車開火,但都沒有真正向車上打,隻是想讓停車!誰知,小車上的人有反圍捕常識,不停的奔馳。警察也不急於抓捕,因為前麵就是公路盡頭,接著就是東洋大海。 警察心想:看你能不能飛過太平洋。到了海灘,小轎車被逼停下,四麵埋伏的警察開槍示警,要求車主人伏法。足足對峙了近兩個小時,車門才打開,走出一大個子女人,戴著墨鏡,舉著雙手向公安投降。四個方向的民警撲上去將她銬了起來,同時車裏被其他民警收了個遍,並無他人。

    偵察科長感到上了當,主要警力布控方向並未找到李小菲,而是苟小菊一個人駕車轉了兩三個小時,氣的小警察真想給她兩下,劉科長問:

    “你為什麽要跑?”

    她毫無懼色的說:

    “你們為什麽追我?我還以為你們是綁匪呢?”

    小警察狠狠的說:

    “狡猾,你沒看見我們的警車,警服嗎?”

    高個女大言不慚的說:

    “這年頭,什麽都是假的,兩輛破警車,幾身破警服就不能是假的,他們無奈,隻好將她放了。”

    另一路警察也是兩手空空,他們在西江畔布控結果也撲了個空。在西江畔等了二十四小時,什麽也沒有等到,最後他們隻好通知撤除。

    鄭科長鄭重報案以後,他考慮,李小菲這次不死即傷,因為到最後對峙時刻,綁匪會不會因為大勢已去而撕票。他不寒而栗,想起了李小菲的形象多麽靚麗的女孩,就要香消玉隕了,他十分害怕,也十分不忍心。於是他信步走出廣南大學北門,向江邊走去,正低頭想著心事,突然間他感到從學校西門竄出一個黑影。他偷偷的跟了過去,黑影一閃,朝南江灣方向急馳去。他仍然悄悄的跟去。在暗處觀察,黑衣人是個大個子,肩上扛著個東西,直奔江邊跑去。他也緊追其後,到了江邊,那人把扛著的東西往水裏一撂,原來那裏有隻小船,他隨著跳上船,操起漿就劃。說時遲,那時快,他一個箭步飛了過去,心裏在想,此人鬼鬼祟祟,決不會幹好事。他縱身一跳也飛上了小船,小船劇烈震蕩,差一點把他倆甩下船去,大個子看上來了人,立即與來人廝打起來。那人想把來人推下船去,鄭重是南方人,身材略顯矮小,不是大個子的對手。鄭重想到了水裏你不一定是我的對手,他不顧傷痛,猛力用頭向大個子撞去。小船猛的一晃,兩人失去了平衡,撲通一聲都落入水中。這一招出了大個子預料之外,到了水裏,鄭重自小在西江長大,水性極好,得了勢,把大個子摁在水裏。大個子也通水性,但不如鄭重技高,鄭重緊緊抱住他向水底沉去,足足有二十分鍾,大個子吃不住了胡亂掙紮,想逃脫,浮出水麵換口氣。可鄭重死死抓住他的雙手往下沉,大個字被水灌迷糊了。鄭重浮出水麵,把大個子依然摁在水裏,過了一段時間,看他奄奄一息。想:不知他辦了什麽壞事,情不至死,就把他推上岸邊。然後,跳上小船,船上有一條麻袋,不知裏麵是什麽東西,還直動彈。他打開麻袋一看,是一個大活人,嘴被塞住。取出塞物,她大叫:

    “恩人救我!”

    他一聽聲音很熟悉。

    “你是誰?”

    “我是……”

    他聽出來了,是小菲!此處不是說話之所。他背起她向廣南大學西門跑去,進入學院,直奔學生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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