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達想用詭計讓張芳菲簽字聲明,陷害潘正人,碰了釘子之後,惱羞成怒。心想:你張芳菲算個什麽東西,在國內時,還是大局長呢!叫我用迷魂湯灌的迷迷糊糊。現在到港埠,你官也沒有了,幫手也沒了,我還怕你,我就不怕你不就範。

    他擦了一把嘴角的血,眼睛一斜露出兇光。

    一把抓住張芳菲的脖領子,向上一提說:

    “張芳菲,你是什麽東西,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惹腦我沒有你的好果子吃。如果乖乖的簽了字,還到罷了,我還尊你為伯母,否則……”

    “否則,你能怎樣?”

    “我叫你生不如死!”

    “我也告訴你,港埠馬上就要迴歸了,你這樣胡作非為,決沒有好下場!”

    “哈哈,迴歸了又怎麽樣?現在又怎麽樣?在這個金錢主宰一切的世界裏,我隻要有了錢,就會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閻王爺也要懼我三分。”

    “你可不要忘記,法網恢恢,疏而不漏,作惡多端天理不容。”

    “哈哈,什麽法網啊,天理啊,見鬼去吧!騎驢看唱本,走著瞧!”

    他大步跨出了門,迴頭對手下人說:

    “看緊她!”

    “小斜眼”剛離開張芳菲不到兩小時,電話鈴響了。傭人拿起電話聽了一會兒,把電話遞給張芳菲說:

    “夫人,電話。”

    張芳菲接過電話,電話裏傳來了小菲的哭訴聲:

    “媽,快救救我!救救我!”

    “你是小菲,你在哪?”

    “救救我……”

    對方把電話放下,不一會兒,“小斜眼”的一個保鏢進來,將剛才的那份聲明放在張芳菲的麵前,狠狠的嗬斥道:

    “簽不簽字,你好好想想,如果不簽,明天這個時候,你就會見到你小女兒的頭顱。”

    甩手跨出門去。張芳菲癱坐在地上,動彈不得。她失去了理智!不說,不哭,不笑,如同木雕泥塑一般。這一夜她不知道怎麽過來的,到天亮時分,她睡了。她正要在聲明上簽字,潘正人披枷戴鎖來到她的麵前,怒斥道:

    “好,張芳菲,你還是個老幹部嗎?我們中華民族素有威武不能屈的豪情,你能在惡勢力麵前屈服嗎?”

    她要簽字的手突然一動,驚醒了,出了一身冷汗……清醒,她清醒了,她決心也下定了。

    大約十點左右,“小斜眼”帶著他的保鏢來了,大聲喝道:

    “張芳菲,你到底是要女兒,還是簽字!”

    張芳菲桌子一拍,怒斥道:

    “滾!你決不會有好下場。”

    “好,你就等著給你女兒收屍吧!”

    張芳菲見“小斜眼”們離去,蒙頭大哭。哭罷多時,她向傭人要吃,要喝。大吃,大嚼一頓。她想:我不能屈服,要堅強的活下去,隻要活著就有希望。我活著就是對他們的威脅,我如果簽了字,潘正人就會被打倒,撤職,入獄,那樣我對他們就沒有用了。我的小菲對他們就更沒有用了。隻要潘正人不倒,他一時半會兒,就不敢傷害小菲。如果我簽了字,就正好中了他們奸計。

    除張芳菲所料,第二天港埠各大報紙上,登出了張芳菲簽暑的聲明,主要內容是:

    我在港埠存港幣1143萬元,是潘正人受賄的贓款。他為了前程,讓我用我的名義存在港埠。購買這幢3560萬元的豪宅,也是收受賄賂款買的……

    與此同時,廣南媒體也紛紛報道潘正人在廣南收受賄賂4500多萬元,竟拍拍屁股成了北海巡視員……

    今天,傭人破天荒地給她送了當天的報紙。她看過以後,嗤之以鼻,這麽拙劣的表演有誰會相信,報上隻有鉛字體的張芳菲三個字,沒有我的手書簽字。

    換句話說,他們就是用電腦模仿我的簽名,明眼人也會看出來。我既得了精神性疾病,沒有明確診斷,內地的法律機關,會相信一個精神病患者的聲明?就是相信了,也得調查核實吧!一調查他們不就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嗎?

    這件事在港埠和廣南媒體一暴光,立即驚呆了兩個人,一個是潘正人的廚師李方正,李是張芳菲的表兄,有一手好廚藝,多年在潘家作廚師。表兄妹關係很好。潘達冒名頂替來到潘家,李方正慧眼如炬,看出這個孩子不地道。勸表妹一定要等潘正人迴來後再認親,張芳菲不聽。後來真潘貴迴來了,他又多次提醒張芳菲,五官不正之人,必有異謀。她被潘達的巧嘴迷住了眼睛,造成了女丟家破的下場。

    今日,他見了她發表在港埠報紙上的聲明,感到十分震驚。他突然想起了十多天前婉青給他來的電話,婉青是潘正人到廣南就任副省長後,來到潘家,幫忙管理家務,與李方正相處非常融洽,經常在一起聊天。無論婉青出於什麽目的,她一定是遇到了麻煩,否則,她突然給我打電話幹什麽?而且與“會講東北話的廣東人”有關。無論如何,我必須把這裏發生的情況向婉青報告,讓潘副省長有所準備。俗話說:明槍好躲,暗箭難防!

    他掛通了婉青的電話:

    “婉青,我告訴你一件事,張芳菲在港埠報刊上發表了不利於潘副省長的聲明,你們可要注意防範啊。”婉青說:

    “我們也得到了這條消息,我們知道怎樣對待惡人,你放心吧,李大伯,謝謝您的提醒!”

    他放下電話心情稍慰。

    這條消息驚動的另一個人是,廣南大學學生科鄭科長。最後一批工農兵學員畢業後,就要離校的前兩天,發生了李小菲和黃善良被綁架事件,他參與了調查是理所當然的事。後經公安調查,認為李小菲和黃已經死了,調查結束。

    他感覺問題不甚清楚,但是,他作為學校學生科負責人毫無辦法,也不可能繼續調查。今天他在報上見到李小菲母親張芳菲的聲明,內容就是與潘正人決裂,可知肯定與小菲被難問題有關。於是他給他在包大炮的公司工作的同窗好友王正義打了電話:

    “是正義嗎?”

    “是啊,久違了,有什麽事嗎?”

    “張芳菲的聲明見諸報端,什麽原因哪?”

    “你管你的學生,教你的書,管這些閑事幹什麽?”

    “哪裏是閑事,我有個學生,是張芳菲的愛女,前些日子失蹤,我參與公安調查挺長時間,無果而終;這一次聲明中是她媽與她繼父反目了,是不是為了她被綁架有關?”

    “鄭兄,問題複雜,不是電話上能談清楚的地方,改日,近幾天我就要迴大陸公幹,找個地方咱倆好好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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