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就在努力學習中一眨眼到了別人家孩子科考,他摩拳擦掌,站在貢院門口看未來妹夫的時刻。


    賈赦如此認為,放榜這天,天蒙蒙亮,就跩著繼兄司徒晨乘車準備深入拗首望榜單的學子中,剛準備上衙門的賈代善目送兩人拉拉扯扯遠去的背影深唿吸一遍一遍又一遍,問左右:“老太太車駕到哪裏了?”


    這十天半月的,他都愁出三千白發了。若明說,他一無證據二沒立場,兩人真若兄弟情的話,反而會被他搞尷尬。


    隻能寄希望與自家母親。


    “迴老爺的話,依著行程,老夫人還有兩日方可到達。”親衛謹慎的迴道:“先前赦公子還邀請了兩位殿下明日一同去京郊迎接老夫人。”


    賈代善:“…………”


    嘴角一扯,賈代善點點頭:“孩子們這也是孝心。”母親一手養大赦兒,比他還知曉人性子,讓她先看看兩人相處更好,免得他自己斷袖了看兒子也斷袖。


    無師自通“腐眼看人基”一詞,賈代善放下眼前的“心頭大患”,調整調整心情,剛一跨上馬,就見側門一列車隊出來,打頭的乃是賈政。


    “父親!”賈政見到賈代善,上前行禮問安,眉間眼不見有任何抑鬱之色。


    “你心態調整的不錯。”賈代善見狀讚許了一聲。先前他就不欲賈政下場參加科考,但孩子自己要求,他就抱著讓人撞撞南牆的心思。這幾日下衙後一直在家中也是為了能及時勸慰人,免得被又被拐偏了心思。


    “多謝父親的教誨。”賈政彎腰行了一禮,麵上有一絲的愧色。他本自命不凡,就算倒數第二,但也是少年中舉。這半年心態縱然有所變化,但依舊覺得自己該下場,沒準就中了呢!


    以如今賈家的權勢---前院多添了兩皇子的住所,他提前知曉自己名落孫山也是情理之中,預料中的沒準沒有發生。


    所幸,他還年輕!


    賈政本來自己沒那麽快調整過來的,但無奈有個自詡“心胸寬闊”的大哥想要表達兄弟情,拿了一疊他做的被忠義親王點評全是老太婆裹腳布廢話的卷子,說道要做綠葉配他朵多愛學習的大紅花。


    然後……


    就再也沒有然後了。


    他忍者肚子疼,看了一天的笑話。


    諸如:他哥畫雞頭鴨腳算術。


    親王點評:畫技有進步,然而還是錯,建議在考卷上寫“我爹是賈代善”得分率更高一些。


    他哥修整卷子後畫了個小像。親王殿下抓雞的,非常栩栩如生,活靈活現。


    親王殿下又添了一筆,那手裏的小雞非常像他哥。


    諸如此類,幾乎數不勝數。他雖然不理解為何兩人每次圍繞四書五經的內容最後總會扯到對方身上,但並不妨礙他看熱鬧。


    迴憶至此,賈政本嘴角掛笑,但冷不防的聽見一句疑惑“你怎麽帶這麽多車輛?”給嚇得汗毛一抖。


    “迴父親的話,我與友……友人約好。因年前整理出一些舊物,以後也不太用得著,打算拿出去捐贈。”賈政邊說麵上閃過一絲心虛。元宵節那日打拐過後,從各拍花子手裏還尋到了許多父母不詳的,如今都被養在慈善堂。


    “不錯!”聽完賈政的解釋後,賈代善驕傲的拍拍人的肩膀,讚許了幾句後才離開。


    賈政見人走後,大口喘息了一聲。他……他就怕爹問友人是誰。


    那日他被打了兩巴掌,雖然氣憤難當,可又因好男不跟女鬥,況且鬥也鬥不過,收了柴郡主的藥,更不好意思捅到家長麵前。又因大著膽子問了周家事,知曉周家小姐沒死之後,他一時心情複雜鬼使神差的衝到睿王府。


    還沒等自己想好怎麽辦,正圍著牆角踱步思量呢,就見前方吧唧一聲,郡主正翻牆而出呢。


    然後他就被拽著聽了大半個時辰“父王竟然讓我學會柔情蜜意“的話。


    對這種潑辣行徑,他自然以聖人之言教育之。最終也沒有然後了,他被揍成了柴郡主的小弟。


    賈·柴小弟·政戚戚然的赴會,結果萬萬沒想到會在慈善堂遇見周小姐,還沒等自己驚訝,這邊柴大姐直接拖著他出門往貢院。


    “郡主,請您注意點,行嗎?”看著自己手臂上的柔荑,賈政苦口婆心道:“不管您身份如何尊貴,這女子名聲還是很重要的。”


    “姑奶奶夢想當劉楚玉呢!”柴郡主道:“我這不是把你當小弟嗎?今日放榜,不管如何你總要去麵對這個結果。大男人的,失敗一次又不可怕,三年後重來就行了。整日窩家裏幹什麽?!我陪你一起去!捐獻這事有文瀾看著,保管麵麵俱到。”


    “這個您誤會了。”賈政聞言,瞧著麵前分外認真的女子,忽視心中那點禮儀與輕視,認真道來:“並未整日顧影自憐,我在家中……”看我哥糗事呢。


    賈政舌頭一打結,道:“雖有些失落,但是父親勸慰,兄長甚至以身為例勸諫,我已走出失敗的陰影。但不管如何,您還是我那些友人中第一個……第一個安慰我的,不看我笑話。”


    說到最後,賈政聲音透著無限落寞。之前他看中的幾個友人,把人奉為座上賓,但暗地裏不是沽名釣譽就是借他想要獲得與父親見麵的機會,成為賈家的門客。


    總而言之,他交友不慎。


    這些年自以為是,結果交個朋友,都不如賈赦,起碼一圈狐朋狗友中,還有兩三個至交好友。


    “以後誰看你笑話,我替你打他!”柴郡主拍拍人肩膀,哈哈大笑,壓下心中流過的一絲愧疚。


    她爹有與賈家結親的意向,但是她沒有。


    賈赦就別說了,娶賈赦,哦,不,嫁賈赦,她臉往哪裏擱啊?就字麵上的隔,站人旁邊,都被硬生生的比下去。


    至於賈政,對別人家來說嫡次子不如長子,可她爹又不愁這點。


    她與賈政相處時,不掩飾自己性情處處潑辣刁蠻的,想必習慣了溫柔小意的白斬雞賈政一定不會喜歡上的。


    隻要當事人不喜歡,她打聽過了榮公在某些方麵上還是聽疼兒女的,定然會不允。


    “謝……謝謝!”賈政一怔,看著神采飛揚的柴郡主,垂了垂頭,一時間有些不想說出自己會努力學習,日後憑借實力的話語。總覺得這樣有些煞風景。


    兩人一路朝貢院而去,早已搶占了視野絕佳之地正四處巡邏俊男才子的賈赦眼睛霍然瞪得軲轆圓,捂著嘴壓下尖叫,一手急忙揮揮手:“司徒晨,看,你妹!”


    正泡好茶準備喝的司徒晨眉頭一擰:“除了小肥雀,其他司徒家以及司徒家的旁支的奇葩事,別找我!”


    “你那個戰鬥力堪比寶爺的堂妹跟我家老二在一起啊!”賈赦恨不得半個身子都探出窗外,把兩人言行舉止看個一清二楚。


    “咱爹沒讓人有入贅的準備吧?”聞言,司徒晨放下茶盞,走到窗戶邊,示意賈赦讓開,自己看了眼在說說笑笑的兩人,問道。


    “沒有!老二現在才十四,還小呢。像我也是十五的時候才開始相看的。”賈赦道:“我祖父有言在先的,家裏男孩子遲點相看沒事,畢竟還未立業,萬一選擇從武,那就聚少離多了。起碼要讓未來親家也知曉這一點。免得說獨守空閨悔教夫婿覓封侯。”


    “那就遠離一些。我那叔父其他事情上還算明智,可一旦遇上獨生寶貝女兒的婚事,嗬嗬嗬嗬嗬嗬。”


    賈赦想起睿王女婿標準,猛地一點頭,道:“這世上怎麽會年紀輕輕就想一生一世一雙人啊?我找妹夫都沒過分強調這一點。男人嘛,誰沒點色1心啊?就像那兩位,也是人到中年驀然迴首才發現心動了,是真愛。這點還是我們兩幫助點破的。要不然,沒準跟上輩子一樣,死了才會愛。”


    “恩。”司徒晨視線幽幽看了眼賈赦,不知為何心中憋著一股氣,怎麽也順不下去。


    “你也覺得我說得對?”賈赦揮揮自己製定的妹夫標準,傲然道:“還是我這個當哥的靠譜一些!畢竟這可是我切身的體會。像我吧,跟你上床是挺有感覺,有時候也會覺得你好霸氣,被迷的神魂顛倒的,但是,嗯,我還是想要兒子的,想要能抱在懷裏軟綿綿的媳婦。”


    司徒晨神色驟然淡了一分,道:“我們也就是各取所需罷了,你嫖1色,我圖個沒有後患。”


    賈赦剛想好奇問一句拿錢1嫖不是更沒後患,但是見司徒晨視線轉向外邊,又聽見下方響起的咚咚咚的鼓聲,當即顧不得好奇,側身看向湧動的人群,視線緊緊盯著被衙差貼在牆上的榜單。


    “別在往外擠了,小心掉下窗戶。”司徒晨拉著賈赦身子,沒好氣道:“適齡的哪幾個我那皇帝爹不早就暗示過了誰榜上有名。”


    “沒準落第秀才裏也有品行不錯的呢!”賈赦手拍拍欄杆,扭頭問一句司徒晨:“咱下次試試窗戶玩?感覺書上畫的姿勢不錯。”


    司徒晨:“…………”


    “可惜我沒膽把那些冊子送我爹。”


    司徒晨神秘兮兮一笑:“我送了。”


    賈赦一驚,還沒來得及誇人膽大,就聽得下麵大叫一句:“少爺,中了,我家少爺第一名!”


    “下一屆第一肯定是老爺我!”賈赦哼唧了一聲,撲到司徒晨身上,震驚的問道:“你居然送了?什麽時候?武帝沒打死你?”


    “那兩個要麵子的,怎麽可能跟我們兩一樣,歡歡喜喜討論姿勢要怎麽玩啊!”司徒晨把人抱著,理所當然道:“要不然我住賈家幹什麽啊?就怕我爹小心眼的再給我安個“忠義親王”的名號。


    “不過你膽子夠大,爺喜歡。”賈赦捧著司徒晨臉頰,興奮的親一口。


    司徒晨嫌棄的擦臉,“別拿剛吃完豆沙包的嘴!”


    “你還吃鹹豆腐腦了呢!”賈赦不滿。他們家口味都有點偏甜,為這兩拖油瓶,餐桌上每道菜都添了一勺鹽呢!


    “明明往上三代都是金陵老鄉,你們口味咋變得那麽快呢?”


    “你……”司徒晨剛想反駁,聽見走廊響起高唿的賀喜聲,眼眸一閃,鬆開賈赦,道:“下去,看你妹夫他爹去。”


    “什麽?”賈赦站定,剛迷惘著呢,聽著一聲“林兄”跟著眼睛一亮:“你說林如海他爹?”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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