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琪走到玄關,圖靈卻不肯跟著自己,估計是小家夥也認錯人了,圖靈很小,真的很小。“我叫離引,離引,我爸爸姓離,我媽媽姓引,所以就是這個名字了。”曼琪充滿驚訝的不是因為她的名字,而是她居然不是祈!她沒有見過這麽相似的兩個人。

    淺淺的笑在她的臉上綻放,也許發生了什麽事,不過她依然活著就好,可是她又顧慮自己的錯覺。薰衣草在田裏歡騰著,麵前的茶熱氣未消,漸行漸遠的氣向草田那邊去了。多美的季節,是花開的日子。

    “你好,我叫曼琪。”和從前見麵的時候一樣,離引有似曾相識的感覺,可是在哪裏見過竟也忘了。算了,可能是麵前的人兒和自己有萍水相逢之感吧!淡綠色的茶映著離引有些憔悴的臉,是大病初愈嗎?曼琪似乎是在找合適的理由來證明她就是祈,可是離引的話又證明了她的徒勞,在怎樣,也不至於將自己的身世都忘了吧。

    末了,曼琪決定離開。離引站起來送他,感覺是多年的老友。曼琪喚著圖靈,可是圖靈卻賴著離引不肯離去。

    “這小家夥,怎麽不去主人哪兒呢?”雖然圖靈是很老了,可是它依然很小,這是基因突變的產物吧。離引責備的口氣說著,卻又充滿了憐愛。圖靈像個小可憐,貼著祈不肯離開。曼琪知道這個小家夥是想自己的主人了吧。

    “祈,哦,不,離引,就讓它呆你這兒吧,反正它的主人不在了。”離引很驚訝,當問到為什麽要叫圖靈的時候,她就在懷疑曼琪是不是它的主人。曼琪看出了她疑惑的眼神,可是她的解釋又豈是三言兩語,可是她似乎願意和她說這個冗長的故事,是因為她的臉?

    “那把它留下吧!”曼琪自作主張的決定,她說:“主人不在了,你們很像!”那就你們很像說得很小聲。

    “嗯?”離引的口氣是在示意她應該再說一遍,可是又不太好。

    曼琪對她說:“你想聽故事嗎?”

    “嗯,我好奇!”離引不溫不火卻又不失禮貌,把人心拿捏的恰到好處。就和當年的她一樣……

    祈的眼淚含著淚水,說:“你想聽故事嗎?”

    嗯,我好奇。”她想聽卻表現的不太明顯,也許是因為祈的眼神告訴她這樣恰到好

    處……

    如果每個人都有一個虔誠的信徒,那麽曼琪是祈的信徒,而離引則是曼琪的不折不扣的信徒。那麽就該告訴她點什麽,也許她該知道,或者她本來據知道。

    “那你明天請我吃午飯,不介意吧!”曼琪的笑掛在嘴角,似乎是在說,我其實就是想這樣而已。幹爽的臉龐上閃過愉悅,隻是透露著一絲憔悴,離引抬起纖弱的手指觸碰著圖靈,那隻曾經的朋友。

    “為什麽要介意,我還要感謝你來陪我呢!”這一陣除了小秦,和晚迴來的爸媽,她似乎看不到人的氣息。什麽光怪陸離她都管不著也與她無關,除了趴著睡覺的薰衣草,她似乎找不到別的事飼養,卻忽然遇見了圖靈,遇見了曼琪。

    “那好,我明天再來。”然後轉向圖靈想說聲再見,卻發現圖靈隻顧舔著離引纖細的手指,根本懶得搭理她。她欠了欠腰算是和小秦道別。離引送她到大門,小秦跟著她們,生怕自己的小姐不翼而飛。圖靈也吠了兩下算是在和她說,和祈她媽打聲招唿,我在這。

    迴去的路上,她沉思著,林阿姨應該是知道的吧,不然她不會有昨天的舉動。到祈家的時候,林阿姨在門口觀望,看見她迴來,就走過來說:“你去哪兒了,人生地不熟的,我還怕你走丟了呢。”語氣雖然這樣卻沒有責備的意思。

    “嗯,林阿姨害你擔心了,我是找圖靈去了。”曼琪很不好意思,她知道在別人家住打聲招唿是起碼的禮貌。

    “哦,沒事,圖靈就愛亂跑。明天說不定就迴來了呢。”林阿姨似乎知道圖靈在哪所以不擔心似的。

    “林阿姨,祈還活著對吧。”曼琪看到林阿姨的臉色慘白,欲言又止。

    “林阿姨,我見到她了,現在她叫離引,是怎麽迴事?”曼琪實在不懂為什麽是這樣,但她可以肯定的是今天的人是祈。林阿姨向周圍望了一下,然後拉她迴屋:“迴去說吧!”似乎又是一個天大的秘密!

    進了祈的房間,林阿姨說:“你等我一下”就出去了。等她迴來的時候,手裏拿著幾張紙,是祈的日記本上撕下來的,果然是有的。

    “祈既然讓我把日記本交給你,我應該完整的交給你的,可是我認為那件事你不知道應該比較好,結果你還是知道了。”林阿姨的話徹底的證實了離引就是祈。曼琪很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她撚起那幾頁紙快速的閱讀起來。

    曼琪寫到這裏的時候,我想你會很疑惑,其實我一直沒有跟你提過,我還有個姐姐,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姐姐。可是她比我幸運,她的身體健康。從很小的時候開始,我的心髒就不好,於是我母親把我雙胞胎的姐姐送人養了。我也是才見到她沒多久,她躺在病床上。你會問她不是身體健康嗎,可是她真的就這樣躺在,我看著她,恍惚靈魂出竅一般。雪白的床單上的她虛弱的唿吸著,隨時有可能離開,卻又是那麽的勇敢。醫生說是腦死亡,除非換腦,可是你有聽過醫學上有這樣冒險的說法嗎?完全匹配的人上哪裏找,還有怎麽才能保證萬無一失,是啊,誰都不能保證。

    說到這裏,你應該知道了,我們的主治醫師告訴我們,我們兩個可以活一個,說得那麽慎重其事。我說把我姐姐留下來吧!醫生說這樣太冒險,換腦還在試驗階段,我母親哭著求我別那麽固執,我母親是希望我活的,不然,就算我姐姐留下來了,也不在她的身邊。

    我還是很固執的堅持我的原則,姐姐的養母突然來指責我的母親,我知道其中肯定有什麽原因。

    “你為什麽要這樣做?”姐的養母指責著我母親,幾乎悲痛欲絕。

    我不忍心我的母親受傷,我走過去問她們到底是怎麽迴事,可是姐的養母卻卻不理會我,依舊不依不饒:“我不會放過你的,我會告你的,你等著法院的傳單吧!”然後頭也不迴的走了,我當時覺得那叫盛氣淩人。

    “媽,到底是怎麽迴事?”我盯著我的母親,感覺她是事情敗露一般。

    “沒事。”母親故作輕鬆,我知道越是這樣她越有事。她永遠都拗不過我,還是對我說了一句話:“如果禱的車禍不是意外呢?”我覺得被雷電擊中一般,我母親怎麽可能是引起車禍的元兇呢?

    後來我知道,我姐姐雖然比我健康,卻是不幸的,因為我母親把所有的愛都給了我一個。我母親總是感歎說:“如果隻有生一個健康的我就好了!”我和姐的名字是祈禱,我母親一直在祈禱,可是我父親走了,我和我姐隻能活一個,也許祈禱也沒有用。

    我想我是該原諒我母親的,可是我必須讓我姐姐活下來!因為這是我對姐的養母的承諾,這樣她才會放棄對我母親的上訴。我也許是不想別人說,我是殺人犯的女兒吧!可是我要救的是我姐姐,更何況是我害她躺在雪白的床單上的。所以,我對你說抱歉,我們的馬爾代夫之約,如果可以,就取消吧。

    哦,忘了告訴你,我姐姐的名字叫離引。我現在的行動已經不是很方便了,所以醫生說要我們立即動手術。所以,明天我就要離開了,但是你還是活在我的記憶裏。正如郭敬明說的:時間是一張請柬,讓我們會晤昨天。

    曼琪肆無忌憚的哭著,林阿姨捶胸頓足,“都怪我,不然,她們都該活著。”感情的親疏是足以讓人有錯誤的決定的。

    第二天,曼琪出門去了,臨走時告訴林阿姨今天中午不迴來吃飯了。她不用問也知道是去離引那裏。曼琪思索著。要不要告訴她呢,是她妹妹的故事,還是不要去打擾她吧,可是說不定祈的大腦還有記憶,隻是暫時遺忘了。

    “叮咚,叮咚……”提高警惕的小秦來開了門,後麵跟著一個陌生的人女人,應該是離引養母吧。

    “您好!”曼琪向她微頷。女人戒備的看著她,應該不是什麽不良少女吧,最近離引生病以來,來了很多孩子都被謝絕會客了。離引應該是一個很調皮的孩子吧。

    “你來了啊!”離引看見她喜出望外。曼琪過去抱著她,啜泣著,故事該怎樣才能繼續呢?離引不知所措,曼琪是遇上什麽傷心的事了嗎?隻是輕輕的拍著曼琪:“別哭了,傷心的就讓它過去吧。”

    曼琪是很堅強的,可是淚水怎麽就流出來了呢。離引幫她擦著眼淚,離引的養母端進來兩份早餐。曼琪瞅了瞅室內的設計,和祈的驚人的相似,難道真有心靈感應?

    “一起吃吧,吃過了還是要再吃一點,吃東西心情會變好。”吃東西心情會變好一樣的台詞,讓曼琪更是熱淚盈眶。養母說:“孩子別哭了,離引會好起來的。”原來是誤以為是離引的朋友了。不過她們難道不是朋友嗎?然後,養母出去了,估計是離引給她使了眼色。

    哭過之後,有些事就忘了,曼琪想起了祈的話,於是就打算不告訴麵前的這個人了。還是和她從新做朋友吧!她要講的故事,忽略了關於n78,關於果兒,關於責任的事,隻是說了她和祈是怎樣相識,怎樣相知。最後還不忘調侃道:“感覺我跟同性戀似的!”

    離引為她們的友情流著淚水,她是如此的控製不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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