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安安從學生時代就一直是一個乖學生,第一次被老師請出門外罰站,居然還是這樣的形象,迴到家,她就把這次倒黴帳算在了齊彥頭上。

    “陳叔,我哥今天晚上迴來吃飯嗎?”

    得到否定的答複後,齊安安決定抓住齊彥妹控這個點使勁兒踩:“好,他迴來一趟還說什麽陪我,一天都沒有陪就算了,我讓他帶我出去,他還推三阻四的,到現在了也不肯給一個準話,那就算了吧,我也不求他了。”

    齊安安嚶嚶嚶一通完後跑上了樓。果不其然,不到十分鍾,齊彥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安安,”齊彥那頭聲音十分無奈,“生哥哥氣了?”

    聽著齊彥略顯疲憊但卻十分溫柔的嗓音,齊安安有點心虛,趕緊否認:“沒有沒有,沒生你氣。”

    齊彥那邊笑了:“你聽話,明天我把手頭的事情抓緊忙完,帶你出去吃晚飯,在家陪你好不好?”

    說實話,齊安安並不是真的生氣,需要齊彥來哄,她隻是做出矯情的樣子,想讓他答應自己的請求而已。但齊彥這樣低聲細語,耐心細致的哄她,讓齊安安有點不好意思。

    “哥,你是不是很累呀?你不用想著一口氣忙完過來陪我,我一個人沒什麽問題。我就是好奇你簽那個大神的事情,想跟去看看嘛,你又一直不答應我。”

    算了算了,齊彥這個哥哥當了這麽多年,沒有從妹妹嘴裏聽到什麽溫柔的話,如果她不穿來,也許以後也不會聽到。她還是盡一盡妹妹的責任,好好關心一下這個撿來的哥哥。

    畢竟書中齊彥做了再壞的事情,出發點都是為了保護齊安安。他這人本身是很好的,他們的父母不靠譜,爸爸在外邊花天酒地,媽媽包養小白臉,齊安安從小被哥哥拉扯大,能把妹妹養的無憂無慮,以至於不懂事到刁鑽任性,足以證明他傾注了多少寵愛。

    妹控晚期的齊彥聽到這一串話。眼淚差點沒下來,他嚴肅的問:“安安,你最近是不是受了什麽委屈?怎麽會突然說這些話?你……”他頓了一下,“是不是因為爸媽讓你一個人在這裏生活,所以委屈了?”

    他想了想說:“如果你不喜歡,哥哥想辦法把你轉到我那邊去。”

    不不不她不委屈,她喜歡這裏,太喜歡了,再用不了多少時間,她的女鵝就要出現了,期待還來不及,誰讓她走,簡直就是搶她的糖罐子。

    齊安安趕緊表明心意:“哥,我特別喜歡這裏,你

    不用擔心我,我在這裏挺習慣的,一點兒都不委屈。他們不管我就不管唄,這不是還有你管我呢嗎?”

    女孩兒嬌糯的嗓音說這樣的話,讓人心中生出許多熨帖。齊彥那邊翻文件的聲音都停頓了幾秒,他說:“好了,你越來越會撒嬌了。你既然喜歡這裏,等哥哥手邊這個項目結束了,我就上向上麵申請調到這邊,以後就長期待在這裏,陪你讀完高中。”

    齊安安笑了:“哦……那——“

    “我答應你了,真是怕了你了,到時候會帶上你的,”齊彥無奈的說,“暫定下周二晚上吧,如果有變動我會告訴你的,這樣不擔心了吧。”

    齊安安立刻笑起來:“哥哥最好!”

    她掛了電話,在心中暗暗記下了周二這個日子。

    ……

    這件事情有了著落,齊安安整個人明顯活泛起來,上課也不總去騷擾陳叔了。

    她今天幾乎一天都沒有看過手機,江陸早就注意到了。平常恨不得一節課要看三四次,今天卻老老實實的乖多了。

    江陸的心不知為何也比之前放鬆許多。

    今天最後兩節是隨堂模考,齊安安輕輕鬆鬆做完,畢竟是初中的知識對她來說還是很容易的,這點時光要好好珍惜,之後到了高中可能就沒有現在這麽輕鬆了。

    齊安安這麽想著,眼睛偷偷轉過去瞄了一眼江陸,卻發現他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做完了卷子。

    這是很正常的,畢竟是她那麽優秀的崽崽。雖然因為不負責任的母親,他錯過了幼兒園和學前班,甚至連一年級都沒有上過,直接上了二年級。可是他依然展現了驚人的天賦,每次考試很少有不是滿分的時候。

    但這些,在他黑暗的年少歲月和殺人入獄的日子裏,從來都是禁忌,隻有後來他風光迴歸,站在唿風喚雨的高度時,才有人漸漸提起當年,他的校園生涯是怎樣一個學神的存在。

    想東想西一會兒,齊安安實在無聊,怕打擾別人她也不能江陸聊天,而且多半聊了也沒什麽迴應,她拿起答題卡,百無聊賴的檢查了一遍。

    誰知這一檢查還真檢查對了,她粗心大意,從十二題開始塗錯了選項,導致下麵的選項都是錯的。

    這可不行,這是她轉學過來的第一次模考,雖然隻是一個隨堂小考試,但也關乎麵子的呀,齊安安翻了翻筆盒,卻發現自己沒帶橡皮。

    沒辦法,齊安安小小聲叫:“江

    陸,你能不能借我一下橡皮?”

    他們兩個做同桌也有一段日子了現在崽崽已經不像一開始那樣那麽排斥她,有時她的本子放到江陸的桌子上,或者誤拿了他的筆來用,甚至不小心把水灑在他桌子上,手忙腳亂給他擦幹淨卻被他抓包這樣的事,江陸看見了都不會說什麽。

    江陸手指微微一動,他本是要拿橡皮給他的,可是他突然頓住了。

    橡皮和筆是不一樣的。橡皮擦過錯誤的筆跡留了滿身的髒灰,他的橡皮太髒了。

    其實江陸未必不知道,橡皮本就是用來修改錯誤的,所有人的橡皮都是髒的。

    可是他和別人不一樣,他皮膚下流淌著的血液本就帶著洗不淨的汙穢,他已經盡可能讓自己的東西幹淨一些。如果用這樣髒的手去拿同樣髒的橡皮給齊安安,是一件他怎樣都無法接受的事情。

    齊安安不嫌棄他用過的筆,他可以自欺欺人的當做她無所謂,可是橡皮不行,就像是扯掉了一塊遮羞布,讓他親自提醒齊安安他的肮髒。

    江陸低聲說:“我沒有橡皮。”

    他說這話時,聲音輕輕的,精致漂亮的側臉線條有幾分凜冽。

    齊安安覺得他好像有點不開心,是不是戳到他什麽痛處了?齊安安不免有些心疼,沒有橡皮怕什麽的?媽媽給你買,媽媽給你買十斤橡皮。

    正琢磨著,齊安安前麵的男同學迴過頭來,遞給她一塊橡皮,呲著一口大白牙,很好說話的說:“同學,你用我的吧。”

    江陸抬眸看了他一眼。

    接著他的目光垂下來,落在男生手上的橡皮上,烏漆麻黑髒的要命,他不由得輕輕皺了皺眉。

    “好,謝謝你啊。”齊安安接過來,因為他們每一周都會前後調換位置,這個前桌是這周新換的,她還沒來得及認識,就問了一句,“你叫什麽名字啊?”

    “我叫於天揚。”

    哦!原來他就是於天揚。

    於天揚是江陸學生時代唯一可以稱為朋友的人,江陸出獄是於天揚去接的,後麵他也一直跟著江陸闖蕩。

    於天揚性格好,對江陸也好,因為這個,他被書粉們暖心的稱唿為大侄子。

    “原來是你!見到你也太高興了吧大侄子!”書中於天揚是高中時才出現的人物,齊安安沒想到原來他們初中也是一個班的,一激動把愛稱叫了出來。

    “啊?”於天揚很懵逼,“

    咱們兩個有親戚關係?”

    “沒有沒有重名了,認錯人了。”齊安安胡亂解釋了一句,很慈愛的看著於天揚。

    好好和我們家崽崽交朋友吧大侄子,我會努力幫你追你女神的。

    這兩人不過是聊了幾句話,就聊出了一種一見如故的感覺。齊安安就是這樣,她明亮喜人,對誰都很好,也很容易招人喜歡。江陸在旁邊漠然的看著,眼眸黑沉沉的,一言不發的轉過了頭。

    齊安安把答題卡改過一遍,交了卷之後就是自習,離放學還有很長時間,她剛做了一大套卷子,知識吸收的十分充沛,暫時不想再做題。

    身邊江陸又一直側著身子,渾身上下散發著勿擾的氣息。

    齊安安隻好摸出手機,給陳管家發微信。

    安安:陳叔,拍幾個大順的沙雕視頻給我,或者拍幾張它的蠢萌照片。

    陳管家迴的很快,痛心疾首:小姐你又不學習。

    齊安安謊報軍情:陳叔我這次模考考了滿分,你快點讓我看看大順。

    這迴陳管家二話不說,連番轟炸,拍了好幾個視頻,發了一堆圖片。

    齊安安立刻進入吸貓狀態,被大順萌的心肝顫,捧著手機愛不釋手的來迴翻看,被大順蠢萌的樣子憋笑憋的實在痛苦。

    她又開始了,江陸放下筆,剛剛心中的煩躁還沒壓下去,現在越發強烈了。

    努力了兩次,江陸實在無法平靜地忽略齊安安,終於忍不住朝她那邊瞥了一眼。

    然而這一眼,他就看到了齊安安手機屏幕上的小貓咪。

    江陸微微睜大了眼眸,怔愣在原地,這是……

    他絕不會認錯圖片中的小貓,額頭上有一撮白毛,那是他養了三年的,前些日子放在張奶奶家門口的小貓。

    江陸的手指慢慢的蜷起來,很緩慢的眨了下眼睛,看向齊安安。

    齊安安專心地盯著手機屏幕,沒有察覺江陸的目光,也不知自己這副樣子落在對方眼裏是怎樣的一番景象。

    穿著校服的少女,渾身上下說不出的幹淨清透,細細軟軟的碎發覆在白皙的臉頰上,笑起來的時候,頰邊有可愛的小酒窩,柔軟美好的不可思議。

    江陸不受控製的微微啟唇:“齊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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