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情嘴角淺淺地勾起:


    “最討厭一個男人在一群沒腦子的女人推裏,說些不著三四的話,我想她一定很厭惡你,才會上個衛生間那麽久,都不想待在你身邊!”


    而後,她藐視地掃了剛才嬉笑的女人一眼,冷笑著再次轉身,那模樣,擺明著她根本不屑搭理她們,甚至懶得再看衛淨變了臉色的嘴眼。


    “衛少爺,你看她這是什麽態度啊,她以為她是誰啊,柳家要是沒有閻家,早就完了。”


    “就是就是,還敢那麽囂張,還說我們沒腦子,到底誰沒腦子,我看她……”


    “閉嘴!”


    衛淨麵色鐵青地低喝一聲,還在罵柳情罵得不可開交的女人們馬上被瓶塞塞了瓶口一樣,噤聲了。


    麵麵相覷後,有個比較大膽的想靠近他,結果被他不客氣地一甩,要不是有別的女人扶一把,隻怕要摔得很難看。


    “離我遠點。”衛淨冷漠的丟下這一句,正眼都沒給過她們一眼,就走到另一邊去。


    原本他還不覺得,被柳情那麽一說,他真覺得自己蠢透了。


    柳家現在看著消極,可最初閻家會想和柳家聯姻,就說明柳家還蘊藏著難以估計的力量,那群女人居然還敢說柳家早該完了,這還不夠沒腦子?


    而他居然和一群沒腦子的人,去諷笑另一個女人,這不僅僅關乎那個“她”對他的看法了,他自己都覺得自己臉已經丟盡了。


    其實一開始,他隻是不爽閻戈給他來了這麽一招狠的,就想從柳情身上報複迴去,結果倒好。


    嘖!


    閻戈不能小瞧,柳情就能小瞧了嗎,有句話怎麽說的,女人比男人更難纏!


    ……


    柳情找到了衛淨的那個女伴。


    並不是在所謂的衛生間裏,而是離去休息的走道很近的,也是宴會廳裏最偏的一個角落的沙發上,一個人喝著悶酒。


    柳情走過去,在她身旁坐下。


    “你能跟我迴去嗎,葛繪呈!”


    最後那個名字,讓那女人走神般搖動酒杯的動作猛地頓住。


    好一會,她放下了酒杯,輕歎道:“你這麽快就把我認出來了?”


    “有閻戈的提醒。”柳情坦言道,“而且,我們對打了那麽多天,我對你的身體還是比較了解的。”


    “我想我得糾正你一下。”衛淨的女伴,也就是葛繪呈,頂著一張陌生的臉看過來,“我們不是對打,隻有我在打你而已!”


    柳情:“……”


    臥槽,給點麵子會死嗎,會嗎!


    “咳!”柳情咳了一聲掩飾尷尬,然後滿臉嚴肅地繼續那個話題,“跟我迴去吧,你這樣待在他身邊能做什麽,殺他嗎?”


    “不,我不會再做那麽愚蠢的事情。”葛繪呈態度說不上堅決,但很肯定,也很清楚,“相比殺掉一個太子爺,我要的,是整個衛家!”


    她目光裏的恨意,從和柳情的對視中,幾乎傳進了柳情的腦海:“你不用勸我什麽,也不要去怪閻二少,這一切是我自己的決定,是我必須去做的事情。”


    柳情和她對視良久,才默默地收迴眼。


    在閻戈跟她說要“量力而行”時,她就知道自己叫不迴葛繪呈了。


    她不覺得葛繪呈傻,因為有些事是自己身上的枷鎖,沒有真正的聖人,沒有誰能真正的放下,哪怕將來葛繪呈會醒悟,會後悔,時間倒流到今天,她依然會做同樣的選擇。


    “以後,你並不認識我,知道嗎!”葛繪呈說完這話就重新拿起她的酒杯起身,可她並沒有馬上邁步走人,而是在那站了會,忽然說道,“在閻宅那段時間,和你相處得很愉快,就當那是葛繪呈,最後的時光吧。”


    柳情抬起頭,看著葛繪呈重新走入人群裏,在那交錯的人影裏,再難找到她。


    她歎氣,心裏發酸,卻無可奈何。


    她叫來服務生,拿了一杯酒,仰頭灌了個幹淨。


    她很少喝酒,一向都說小小抿一口就算,因為她必須保持清醒,特別是在這種場合,一個不清醒,不小心吐露出什麽,都可能讓她萬劫不複。


    可她現在真想醉一把,她現在的感覺特別不好受,救不了自己,也救不了好不容易交到的朋友,無法預測自己的未來,更不知道葛繪呈將來會怎麽樣。


    忽然,柳情坐直了身子。


    剛剛有什麽東西從腦海裏一閃而過。


    為什麽她會覺得葛繪呈的情況和自己很相似?


    對了,她們都是徹頭徹尾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去生活,不同的是,她是要變成一個已存在的人,而葛繪呈則是變成一個從不存在的人。


    不用猜,她都知道,葛繪呈能夠成功潛伏在衛淨身邊,做他的情人,肯定少不了閻戈的安排,也就是說,很可能從頭到尾都是閻戈的謀算和計劃。


    為什麽閻戈會想到這種辦法?


    隻是碰巧嗎?


    柳情從剛才對未來的迷惘到現在的惴惴不安,她站起身,想了想,朝之前和閻戈待的地方走去。


    可是等她迴到那後,被告知黃太爺去休息了,閻戈也被黃太爺一起叫走,可能是有什麽事要說,也有人笑著說搞不好下棋去了,要“柳甜心”在這裏等好了。


    “別聽他們瞎說。”金離城不知從哪冒了出來,站在柳情左側,“走吧,我們去吃好吃的,閻戈一會就迴來。”


    在這裏,閻戈不在的情況下,跟著金離城確實可以少很多麻煩,而且柳情在這偌大的宴會裏,現在也就隻跟金離城相熟了。


    金離城把她帶到餐食區,讓她坐著,他這個翩翩公子來為她服務,之後就給她端來了不少好吃的,見柳情拿過一杯香檳,他伸手就將酒杯奪了過來。


    柳情不明所以,就見金離城的腦袋湊了過來,她下意識地往後仰,剛想質問他這是做什麽,他嗅了嗅鼻子後就退迴去了,然後很不讚同對她搖搖食指:“甜心,你今天喝的酒已經超量了哦,不能再喝了,你在這等一下,我去給你拿果汁。”


    柳情:“……”


    這是狗鼻子還是酒精測度機啊,聞一下就知道她喝了多少酒?


    還有,就一杯而已,怎麽就超量了?


    不過她倒也真安心坐了下來,享受著金離城剛給她挑的食物,忽有人靠近,她本以為是金離城迴來了,又發覺不對,抬頭,發現那個本應纏在閻戈身旁的王珍育,正以站著的優勢,俯視著她。


    “柳甜心,你還真是死性不改,到處勾三搭四,你能不能要點臉啊!”


    柳情的做法是,直接低下頭,繼續吃自己的東西,還別說,真有點餓了,近日來都沒什麽胃口,難得這裏的東西她能吃幾口。


    而且,經過葛繪呈的事,她現在心情特別特別不好,她一點都不想搭理王珍育。


    “我聽說,連衛家少爺都和你有一腿,你這勾男人的本事見長了啊!”


    柳情停下手中的叉子,眉頭皺起。


    現在這裏沒別人,王珍育既然這麽篤定“她”從以前就開始勾引男人,讓柳情不得不懷疑,柳甜心以前到底都做了什麽。


    可她現在很煩,她一點都不想理會她所扮演的這個人,究竟惹了多少麻煩,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人!


    她隻想安安靜靜的吃點東西,就那麽難嗎?


    今晚到現在,她都受到多少攻擊了?


    她捏緊刀叉,要不是沒有那神力,她都想把刀叉捏斷來泄憤。她抬起頭,想在自己還能控製脾氣的時候讓這女人滾,有道聲音搶在她前頭:


    “能跟我解釋一下,什麽是有一腿嗎?”


    柳情和王珍育同時怔住,再一同朝某個方向看去,就見閻戈單手插著褲兜走了過來,與此同時,柳情還發現金離城也在,他手裏拿著一杯果汁,見柳情看過來,朝她擠擠眼,再走過來把果汁放在她跟前。


    很顯然,金離城早迴來了,卻故意不過來,就是想看這一幕吧。


    “表哥!”王珍育的神情有幾分怪異,像是很高興又不敢表現高興,各種矛盾的表情推擠成現在的扭曲,柳情忍不住懷疑,她剛剛離開的那段時間裏,閻戈是不是對她做了什麽?


    王珍育還是很快調整好了心情,一臉憤慨地朝閻戈說道:“表哥,真不是我要多嘴,你知道剛才有幾個人來告訴我,柳甜心在你不在的時候,跑去跟衛淨眉來眼去的,聽她們說,兩人的關係還不簡單,你不要不信的話,我可以把她們叫過來作證,剛才很多人都看到了。”


    基於上次她找了個不靠譜的男人假裝柳甜心過去的男友,被閻戈三言兩語的識破不說,差點把自己都賠了進去。


    其實,上次會找那個男人,真不是她笨,而是以前的柳甜心看著高冷不可一世,實則私生活真不是特別好,經常玩弄男生,這點就連閻戈也是知道的,所以她才敢那麽做。


    誰知道,閻戈居然不相信!


    可現在不一樣,這次,她可是有真憑實據的。


    “是嗎!”閻戈問著,語氣淡淡地、冷冷的,似乎是動怒了,又好像沒有,隻是他那兇獸般的眼睛緊盯在柳情身上,並重新邁動步伐,一步一步地朝柳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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