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出了社會,交了男朋友,被賣了之後,她更是陷入黑暗的泥沼裏,直到現在都沒能出來。


    跟她不同,辛初的身世也不好,可她有將她保護得很好的哥哥,反觀她,她一點都不想細數自己身上還有什麽優點,還有什麽值得讓人羨慕的!


    忽然,她的手被一隻略顯冰涼的手握住,她抬頭,看到辛初擔心的目光。


    她曾在一個人身上看見過類似的,但又不一樣的目光,那就是她的養母!


    “柳姐姐,”辛初拉過柳情的手,認真地說道,“我不知道你為什麽難過,可是我覺得你是個很好很好的人。”


    柳情愣怔:“我難過?”


    她有表現出來嗎,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難過,大部分時間,她都讓自己處於一個麻木積極的狀態。


    辛初羞澀地用另一隻手撓撓臉蛋:“可能我是個經常在生死徘徊的人吧,我對每個人的情緒有很強的感應,就像我知道我哥什麽時候高興什麽時候生氣,也能看出一個人看著我的眼神,是好還是壞。”


    這簡直成特異功能了都!


    柳情訥訥地抽迴了自己手,生怕連自己內心想什麽都被知道了。


    辛初倒不介意,她笑著繼續安慰柳情:“過兩天我就跟哥哥去國外了,柳姐姐也要加油,你一定會幸福的。”


    柳情定定地看著她,好一會,她扯了一個很淡地微笑:“好!”你也要好好的。


    正在兩人之間有暖暖的氛圍時,一聲怒吼打斷了這種美好的感受:“滾開,我見自己女兒怎麽了,給我讓開!”


    然後門就被踹開,柳情第一時間起身,用自己的身子將辛初擋在自己身後,看到站在門口的一位跟辛付有四五分相似的中年男子,正氣憤難當地瞪著病房裏,柳情猜想他就是那位辛老板了。


    他想衝進病房裏,卻他身旁兩個護士擋著,自從趙應生的事發生後,辛付就特別安排了幾個護士隨時看守著這邊。


    還有一名男看護的,估計是被辛老板帶來的人糾纏在病房外了。


    “爸爸?”辛初在柳情身後探頭,然後顫顫巍巍地叫了一聲,想來是很怕這位父親的。


    “我才不是你爸爸!”這位剛剛還嚷著要看女兒的男人,一轉眼就怒斥著辛初,“就是你這個小賤人,我當年好心讓你迴辛家,給你吃給你住讓你住這麽好的醫院,你倒好,根本不是我女兒,還勾引我兒子來背叛我!”


    “先生,你再不出去,我們隻能讓保安抬你出去了。”


    其中一位護士非常不滿地對辛老板嗬斥著,她們照顧辛初有一段時間了,辛初的乖巧懂事一直讓她們很喜歡,再說這位辛老板作為父親,從沒見他來看過女兒不說,一來就說這麽難聽的話,別說辛初是心髒病人,不能受任何刺激,就算是健康的聽到這些話也會受不了。


    辛老板現在被兒子架空了所有權限,氣惱的他哪還有什麽理智,他如今什麽都沒有了,根本不管護士的警告,一心想闖進病房掐死自己的女兒。


    柳情迴頭看向辛初,見她低著頭,不言不語的,剛剛跟她聊天時因為高興而帶上的些許紅潤,也褪了一幹二淨。


    保安很快就來了,在他們要把辛老板拉走的時候,柳情兩步上前,往被架著雙臂的辛老板臉上,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啪!”


    聲音很響,很脆,讓在場的人都嚇得愣住。


    柳情垂放下打得自己都痛了的手,陰霾地看著比她高半個頭的辛老板:


    “你有什麽資格在這裏罵,你想怪誰呢,你覺得這一切都是誰的錯?對,就是你的錯?你當初要是不玩女人,會有辛初的出現嗎,人家能騙到你頭上來嗎,你要是對你的子女好一點,會有今天的下場嗎,幸好你不是辛初的親生爸爸,不然該是件多麽可悲的事情!我真為辛付感到可悲!他怎麽就不能像辛初一樣,不是你的兒子!”


    柳情罵得暢快淋漓,心裏悶得發疼的怒氣也隨之散了出去,微微喘著氣繼續瞪著辛老板。


    周圍人也都呆住,連辛初都抬起頭,先是呆滯,隨即亮了起來,看著柳情的眼裏還多了崇拜。


    最先反應過來的還是辛老板,柳情罵他的話跟錘子似得捶打著他的心髒,特別是最後一句話,根本就是在詛咒他被戴綠帽子,怎麽忍!


    不知哪來的力氣掙脫架著他的保安,他揚起肥大的手想朝柳情打下去,以報剛才的惡氣。


    柳情當然不會傻站著讓他打,但她退的速度沒有他揮下來的速度快,柳情就本能地邊退邊舉起胳膊想擋住。


    忽有人硬擠進了她和辛老板之間,正麵抱住了她,辛老板那一大巴掌,打在了那人的背上。


    柳情聽到手掌劃過衣服時的聲響,怔怔地抬頭,就看到閻戈鬼畜的笑容:“有本事罵人,沒本事躲嗎?”


    “我……”


    閻戈根本沒想要她的解釋,說完那話,就轉過身,讓柳情站在他身後,自己對上辛老板,笑笑道:“你知道上次碰過我的人,現在是什麽下場嗎?”


    辛老板看到閻戈比在會議室更深幾分的笑容,忽然就停下了所有的掙紮和憤恨,剛剛打在他背上的手微微顫抖了起來。


    這幾年,他趁著黑門大亂,將黑火娛樂獨立了出去,這個少主人也都沒來找麻煩,他過了幾年安逸玩樂的生活,讓他幾乎忘記,曾經的黑門是個多麽恐怖的存在。


    但對方危冷的笑容,身上恐怖的氣息,讓他瞬間迴想了起來。


    他想挽救一下,卻發現一看到閻戈的眼睛,就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來自心底多年的畏懼在此時一一爆發出來。


    閻戈並不想再這病房裏對他做什麽,隻讓保安先把人帶下去,然後拉著柳情到一邊,讓辛付走到床邊查看辛初的情況,柳情這才發現,辛付也來了。


    辛付是閻戈知道柳情來醫院看辛初後,特意一起叫過來的,卻剛好看到剛才那一幕。


    他緊張地到了床邊,這些年他對心髒病的處理也了解很多,可是他什麽都沒有處理,就先看到辛初亮晶晶的眼睛,看起來一點事都沒有。


    “小初,你沒事吧?”他小心翼翼地問道。


    辛初搖搖頭,要不是有旁人在,她都想撲到哥哥懷裏摟住他:“我沒事,哥,在我心裏,你最重要。”除此之外,又何必管其他人怎麽看她。


    她在之前那次手術中,已經明白了這個道理,雖然剛才辛老板的話讓她有點難過,可是柳情幫她打出一巴掌後,她竟然也覺得痛快。


    想到這點,她不好意思地吐著舌頭。


    辛付對小初何等了解,從她的眼神動作,就能知道她什麽想法,當下摸了摸她的腦袋,確定她真的沒事後,起身轉向柳情他們:“謝了!”


    柳情:“……”


    臥槽,冷傲男也會道謝?


    “不用,你照顧好她,我們先走了。”閻戈替裝模作樣假高冷的柳情開了口,就拉著她出了病房,把獨處的空間留給辛付和辛初,順便,他也該和柳情好好談談了。


    柳情心情複雜地被他拽著走,她就是因為過於煩悶才來醫院看望辛初,心裏有太多太多問題想要問他,可她也清楚簡行說得沒錯,她非但不能問,還得假裝什麽都不知道。


    甚至,她也沒資格問。


    柳情在閻戈身後,露出一抹苦笑,沒注意到閻戈將她拖進了一個沒人的角落,她還在胡思亂想著呢,就猛地一個旋轉,被他推到了牆上。


    閻戈欺身而上,將她囚禁在他和牆壁之間,態度看著有點曖昧,但他臉上的笑容,始終讓她覺得危險。


    “怎、怎麽了?”她試圖淡定地問道。


    閻戈靠得很近,薄唇在她鼻翼之間遊離,像要吻上她,卻始終保持了那麽一兩寸的距離:“這不是該我問你的嗎?”


    他的手已經撫上她的脖子,仿佛一用力,就能掐斷她:“你沒有什麽要跟我說的嗎?”


    柳情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垂放在身側的手,也不自覺地扣著身後的牆:“什麽、意思?”


    難道說,他真的知道了什麽,而現在準備和她坦誠公布了?他會怎麽對她?


    心口不由感到窒悶,難受得她覺得眼眶泛酸,她已經不由自主地幻想著,他對她的溫情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冷酷而嫌惡,之前因為他離得近而產生的那點羞澀也退得一幹二淨。


    她甚至想起他對那些背叛者的懲處,還有剛才他對辛老板說的話:


    “你知道碰過我的手,都會有什麽下場嗎?”


    麵上再冷然那也是裝出來的,她一害怕,就閉著眼睛喊道:


    “不要砍我的手!”


    時間好像靜止了兩秒。


    隨後是閻戈無力地將頭靠在她肩上,低聲悶笑:“我的好柳情,你這是想到了什麽,我從來不知道,你想象力也這麽豐富?”


    “車禍”後,他突然就不想叫她甜心了,想來想去,柳情這名字挺好。


    柳情怔怔地睜開眼睛,對上閻戈滿是笑意的眼睛,一點要興師問罪的意思都沒有。


    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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