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焦急的柳情,根本無心和簡行說事情!


    能不能別廢話,讓她可以給閻戈打個電話問問?


    不過,問簡行好像也行?


    “說吧,什麽事,別告訴我,我給你的資料出了問題?”她故作無所謂地問起。


    “資料沒問題,”簡行嗬嗬著,任誰都聽得出這裏麵隱含著多大的怒氣,“資料怎麽會有問題,嗬嗬,有問題的是閻戈!這件事從頭到尾,就是他挖的坑!”從溫柔到咆哮,不過是兩句話的時間。


    柳情心一緊:“怎麽迴事?”


    讓沒事愛偽裝自己溫柔形象的簡行都發了火?


    ……


    此時此刻,黑火娛樂公司的高層會議室裏。


    辛老板坐在主位上,臉色極差,而坐在圓桌兩邊的股東,有的隱忍著憤怒,有的麵色平靜,還有人甚至帶了點笑意。


    會議室的大門這時候被推開,秘書和保鏢簇擁著閻戈走了進來,大開大合地站在了辛老板的正對麵,雙手撐在桌上,身子微微往前傾,狂霸的氣勢,碾壓了在場所有人。


    他朝辛老板微微一笑:“辛叔,好久不見啊!”


    “你來做什麽!”


    從閻戈進來那刻就正襟危坐的辛老板板著臉,盡可能不暴露自己太多底氣。


    “做什麽?”閻戈冷笑,往後坐上楚子望推過來的椅子,姿勢帥氣而優雅,“我來,是提醒辛叔和在場的各位,你們的身份。”


    “什麽身份,早在你母親過世那一刻,黑火就已經獨立出來了。”


    “哦?我怎麽不知道,”閻戈雙手攤開,“又有誰承認了?”


    辛老板拍下桌子給自己打場:“我是黑火的主人,我說了算!”


    “不不不,首先,黑火的主人,是我母親賜予的,黑火本身是屬於我母親,而不是屬於你!你頂多隻是管理者!”閻戈雙手交叉,放在自己疊在左腿上的右膝上,優雅地給予解釋,“其次,你現在,也不算是黑火的管理者了。”


    辛老板本來就顫顫巍巍,不過是撐著麵子,現在聽閻戈後麵這話,心馬上提了起來:“你、你什麽意思?”


    閻戈笑笑地打了個響指,門再一次被推開,這次進來的,是黑火娛樂公司裏的一哥,還是辛老板的婚生子,辛付。


    他穿著一件風衣,在氣度上完全不輸給自己的父親,他往閻戈旁邊一坐,就讓跟在他身後的經紀人給大家發文件。


    辛老板拿在手裏一看,麵色頓時變得鐵青:“這,這股份你是怎麽來的!”


    “當然是我送他的。”閻戈笑笑地為他解答。


    “不可能,這麽大的一筆資金,你不可能無聲無息的就……”


    “不管你信還是不信。”辛付打斷了他父親的話,直言道,“現在黑火的管理者,是我!”


    ……


    “你是說,”柳情有些艱澀地問著,“黑火娛樂公司,其實是之前那個黑門組織裏的訊息部?”


    “對,別小看了它,它在過去,可是為黑門提供了無數消息,是黑門在各個地方的眼睛,滲透在各個勢力群體裏,嗬嗬,閻戈這幾年一直都沒有任何動靜,還以為他怕了那幾個老東西,沒想到一出手,就先拿下了訊息部。”


    誰能想到,從幾個月前,就一心爭奪牛西那塊地的土地權的閻戈,至始至終的目標都不是在這。


    他確實為這塊地準備了一筆錢,資金流動太大,多少會被人察覺,他就很幹脆地攤開在幾位大佬麵前。


    可就因為有這大比資金擺在大家麵前,自然會吸引大部分的目光,閻戈就借此,暗地裏一點點收購黑火的股份,份額都不大,誰都沒去注意。


    而在幾天前,柳情因為要幫助趙應生投資一部大劇,因為都直接公布了消息,誰都沒對這筆錢產生過懷疑,哪怕是懷疑,查證後也沒問題。


    而閻戈,就以這筆錢為明麵,也就是做掩護,暗地裏原本說要投標牛西的那筆錢轉移過來,投放在黑火娛樂公司上,給了辛付做後盾,在大家都以為閻戈關注了大半年的牛西地盤有多大價值時,他投標當天連人都沒出現!


    簡行跟想搶奪牛西的那夥人合作,也隻是他想搓搓閻戈銳氣,給他弄點麻煩,所以這件事對他沒有太大影響,就是白白讓柳情偷了那資料,留下痕跡。


    這期間的彎彎繞繞,柳情不懂,她隻知道最終結果是,閻戈把所有人都耍了一遍,包括她!


    他自己,則贏了大盤!


    她很想告訴自己這是巧合,可真的有這麽巧的事?


    剛好她就為趙應生投了那麽大一筆錢?


    可是,趙應生是她後來遇到的,要是他也能安排趙應生在自己身邊的話,豈不是說他已經看穿了她的身份?


    柳情頓時背脊生涼,冷汗從額頭上滑了下來。


    柳情能想到的,簡行自然也能想到:“你也先別緊張,說不定真隻是巧合,就算你不這麽做,他也多得是辦法讓你出這個聲,先按兵不動,再看看。”


    “按兵不動?”柳情冷笑,“假如他真的發現了什麽,你是不是還要等他殺了我才算?”


    “他就算發現了也不會動你!”簡行依然保持冷靜的分析,“要不然,他又何必留你到這個時候?你什麽都不要做,也當做什麽都不知道,接下來我會處理。”


    “……”


    見柳情安靜了,簡行才接著說道:“其實,我倒覺得你想多了,你不管是外形,還是我給你培養出來的屬於柳甜心那些習慣,誰能想到你不是柳甜心呢,你的所有過往都被我抹去了,閻戈再怎麽厲害,一時半會他也查不出來,除非……”


    “除非什麽?”


    “除非柳甜心的失蹤和他有關,除非他知道真正的柳甜心在哪!可這也不可能,柳甜心對於他重新掌握黑門是一枚重要的棋子,你懂嗎?”


    她寧可不懂!


    曾經聽王珍育說過類似的話語,她當時聽聽就算了,現在卻難受得緊。


    “行了,先這樣吧,在電話裏說太多不好,你記住我跟你說的,別傻乎乎地自己在他麵前暴露了。”


    知道他要掛電話了,柳情不禁脫口而出:“假如,他真的知道了什麽,那你所謂的處理,是不是包括銷毀我?”


    簡行頓了幾秒,才陰陰冷冷地迴了幾個字:“你的命,在我手裏。”


    多麽的清晰明了!


    ……


    會議室裏,辛老板憤然離席,幾位股東麵麵相覷,聽著新上任的年輕辛老板宣布幾條規則,隨著一聲散會,有的抱著文件走人,有的到辛付和閻戈跟前,調侃了幾句後生可畏,也走了。


    都走光後,辛付才真正地鬆下了那口氣,他知道,這是他和辛初在一起,他邁出的最重要的一步。


    不過他也知道,從今以後,他要跟閻戈這人綁在一起。


    從對方找上他,並一步步地安排到如今推他上位,他清楚這個男人有多深的心機,和可怕的頭腦,他可以隱忍大半年,也可以為他一擲千金而臉不紅氣不喘,換做是他,都未必做得到。


    更何況這些精密的計劃,每一個環節都好像沒有關係,卻又恰恰是環環相扣,以至於結果擺出來,就連他那自以為是的父親都說不出一句話來,黑門那些老家夥更是連阻止都來不及。


    “你妹妹怎麽樣?”閻戈臉上沒有任何打贏一場大戰的得色,反而語氣平常地詢問。


    “你介紹給我的醫生我聯係好了,過兩天就帶小初出國。”他頓了下,還是說道,“不管如何,謝了。”


    “謝倒不用,我也沒有吃虧。”反而真算起來,他贏得的更多。


    閻戈起身:“那就祝你妹妹早點康複,我先走了。”


    “你就這樣走了?”


    “是啊,得迴去哄老婆!”


    閻戈那理應看不出破綻的笑容裏,多了絲無奈和寵溺。


    然而,等閻戈出了黑火娛樂時,十二給他來電,請示他,如果小姐要去醫院看望辛小姐的話,能讓她出門嗎?


    閻戈:“……”


    ……


    “你看起來比之前好多了。”柳情將鮮花插在桌上的花瓶裏,再坐在病床邊的椅子上,仔細看了看,確實精神了不少。


    還記得那天,她被趙應生氣得病發,那臉色著實嚇人,差一點,可能這個純淨美好的女孩就再見不到了。


    人,真的好脆弱。


    “嗯!”辛初笑得甜甜的,“謝謝你來看我!”


    “你謝我?”柳情麵無表情地問著,“你不知道嗎,那天來鬧的那個趙應生,是因為我……”


    “跟你沒關係。”辛初打斷柳情,搶著說道,“你不過是給了他一個借口,一個理由罷了。”


    柳情看著她為了安撫她而顯得有些急切的白皙小臉,忽然不知道說什麽了。


    在她的世界裏,她從沒遇見過這麽純淨的人。


    以前日子貧窮,鄰居、所謂的朋友,各個都是嘴上說得好聽,私底下想著怎麽能多占你的便宜,也因為窮,有錢的不會搭理她,或許有心地好的,她也忙於打工哪有時間交朋友。


    也因此,趙應生對她來說,才會在當時格外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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