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禹這次午覺睡得有些久,醒起來已經接近五點。

    他爬起身去衛生間洗了把臉,出來後順便往大房間看了一眼,見風恆靠躺在病床上,和平常一樣在看電腦,就取笑他道:“你這都重傷了,還不下火線啊。”

    風恆頭也不抬地迴他:“沒在工作,上網閑逛下。而且現在都和以前一樣了,要不是爺爺擔心,其實我可以直接出院。”

    雷禹沒什麽事,就在小客廳裏找了片地方做他的老三樣鍛煉:深蹲、卷腹、俯臥撐,各一百個。

    那邊風恆聽到動靜,抬頭看了一眼,正好能穿過房門看到雷禹運動的樣子。他便伸手從床邊桌子上拿過裝有醫院服務係統的平板,在上麵劃劃點點。

    半小時後,有護工敲門進來送了兩大杯鮮榨果汁。

    雷禹在門口接過,走到風恆床邊遞了一杯給他,然後靠著桌子邊喝邊說:“風總還是一如既往地細心啊。”

    風恆已經能完全免疫他的這類話了,含著吸管喝了幾口,聽到手機響又拿起來打開看。

    “嗯?”

    雷禹本來都準備走了,見風恆吃驚得都冒出了聲音,便問:“怎麽了?”

    風恆抬頭看過來:“左威死了。”

    雷禹挑挑眉——原劇情裏左威就是這時候死的,現在他還是沒逃過這一劫。

    風恆低頭繼續看手機,邊快速瀏覽邊說:“左家今早才把人運迴來。據說是有人看到他死在那個試煉地裏,迴來後和左家說了一聲,左家派人去找了好幾天。現在左家正在懸賞征集兇手線索,他們懷疑是左威身邊的兩個保鏢動的手,因為屍體上沒有掙紮的痕跡,一刀斃命,所有法器和值錢的東西都被搜走。而且那兩個保鏢也失蹤了。”

    雷禹輕笑一聲:“要真是保鏢動的手,怎麽可能還留具屍體在那裏,直接用儲物法器一裝,出來找個地方燒了,不就一幹二淨的。”

    風恆又看過來:“你覺得會是他嗎?”

    “八.九不離十。”雷禹聳聳肩,“那小子主動要殿後,就是等我們都走了好返迴去下手。”

    “奇怪,我的防護罩不該連他都防不住啊。”

    “說不定他身上還藏著什麽底牌,誰知道呢。”

    風恆迴想了一會,遲疑地問:“那人……是你妹妹的男朋友吧?”

    雷禹點頭:“你認出來了啊。”

    “一開始沒有

    ,後來發現他在戒備我們兩個,就想起來了。那條辮子還挺有辨識度。”風恆歎息一聲,“我看他舍命救許晚婷,還以為是個熱心腸,沒想到這麽心狠手辣,專程迴去補刀摸東西。”

    “所以啦,這不和胡雪挺配的。”

    不過以雷禹對主角性格的分析,康宇淵貪圖東西倒是其次,主要還是左威讓他丟了個大臉,不報仇他咽不下那口氣。

    “你不會是想去和左家說吧?咱倆和左威也算仇家,左家未必會信你,說不定還會把賬算在咱們頭上。”

    風恆搖搖頭:“沒憑沒據的,沒法說。”

    “以後咱們小心著點那姓康的就是了。”

    雷禹對此不甚在意。反正照著劇情發展,過不多久康宇淵就會因為用了左威的法器而暴露,然後被左家逼得在陽城待不下去,隻能離開。原文中他帶走了兩個紅顏,許家兄妹牽扯其中,也不得不跟他走,隻有當時嫁到風家的胡雪留在了陽城。

    想到這裏,雷禹順便問了句:“對了,胡氏最近怎麽樣,雷潮東還在風氏鬧嗎?”

    “早前他鬧得被扔進了治安局一次,出來之後沒膽子來了。現在該忙著拆東牆補西牆吧。一家小企業,連財經頻道都上不了,我也沒多關注。”

    兩人正聊著,楊叔給送了晚餐過來。陪著兩人吃飯時,他還興高采烈地說起風恆的奶奶和小姑準備過幾天就從首都安城迴來。

    等楊叔帶著空飯盒離開,雷禹才不解地問風恆:“楊叔好像特別開心?”

    “他夫人是我奶奶的生活助理,女兒是我小姑姑的秘書,奶奶和小姑姑迴來,他也能一家團聚,當然會開心。”

    雷禹見風恆自然地流露出柔和的表情,能看得出來風家一大家子人之間都很親近。

    雷禹自己就沒什麽父母緣,上輩子時小小年紀父母就離了婚各自成家,兩邊嫌他是累贅,他便一直把住宿學校當家,去幾個老師家裏吃飯的次數都比和父母吃飯的次數多。這輩子就更別說了,雷家那一家三口和和美美,全把原主當空氣,雷禹的性格和原主天差地遠,也沒刻意掩飾,那三人愣是沒發現變了個人。

    現在看風恆親緣好,雷禹也有願意多聽他說說,畢竟美好的親情總是能讓人感到愉悅。

    “我記得你說過你有兩個姑姑?”

    “嗯。大姑姑是安城大學裏的博士生導師,做製藥方向的研究。上個月她拿了個挺難得的獎項,我們全

    家都去參加頒獎了。後來奶奶想在大姑姑那住一段日子,小姑姑就留那邊陪著她,我則被爺爺抓迴來幫著管公司。”

    說到這裏,風恆禁不住笑了:“看來住院也有好處,可以光明正大地偷懶。拖到過幾天小姑姑迴來,我就徹底解放了。”

    雷禹也跟著笑:“我還當你很愛崗敬業呢,原來也想躲懶。”

    風恆斜他一眼:“我和你不同,我會去做我喜歡的工作。”

    “是是是。”雷禹笑著舉手做投降狀,“你是咱家頂梁柱,你做啥我都支持。”

    這時有護士進來給風恆做測量常規項目,雷禹便揮揮手,跑去洗澡。

    洗完了澡,雷禹直接在小客廳裏鋪了張墊子,開始修煉精神力。

    上午給風恆做治療時他有些透支,中午睡了一覺後已經基本恢複,現在修煉鞏固一番,更是全身都輕鬆了。

    等雷禹緩緩睜開眼睛,恰好看到剛洗好澡的風恆從身邊走過,幹脆伸手拉住他手腕,笑眯眯地說:“再治療一次唄?”

    “啊?”風恆僵住。

    雷禹飛快爬起身,向他逼近過去:“來來,我感覺自己現在狀態很好!”

    風恆手足無措地倒退了兩步,就被雷禹給抓住了雙肩。

    雷禹靠過去湊到風恆耳邊,壓低了聲音誘哄:“放輕鬆,手搭我腰上,閉上眼……”

    風恆被他突然的舉動搞得腦子裏正亂著,不自覺地就照他的話去做了。

    雷禹帶著一臉計謀得逞的笑,左手摟著風恆,右手托在他後腦,微微低頭吻上去。

    有過一次經驗,這次雷禹運轉起功法就更加從容。不一會,紫色的精神力就將他的紫水晶核和風恆的祖母綠核連接在一起,那些逸散的精神力還在祖母綠核周圍撒出星星點點的紫光。這一幕看起來格外漂亮,雷禹甚至有在心裏惋惜了下不能拍照保留。

    風恆一開始挺緊張,脖子梗著,搭在雷禹腰間的手也忍不住拽緊了那裏的衣服。但隨著雷禹的精神力緩緩進入他的經脈中,纏繞住他的精神核,他就如同整個人泡進了溫水裏,全身都漸漸放鬆下來,舒服得昏昏欲睡。

    不過這次治療持續的時間並不長,才半個多小時,雷禹就感覺到精神核運轉速度在減慢。這次不是透支,而是前方的消耗在減少——滋養不再起效了。

    雷禹抬起頭離開風恆的唇,右手輕輕按捏他的後頸,等著他清醒過來。

    風恆漸漸迴神,發現自己整個人都貼到雷禹身上去了,連忙掙開他的懷抱,故作鎮定地整整衣服:“謝、謝謝。”

    雷禹抱著胳膊笑問:“這次感覺怎麽樣?”

    風恆定下心來仔細感受一番,才搖搖頭:“這次沒什麽明顯的感覺。”

    雷禹摸著下巴沉吟一會,說:“好吧,我大致明白一天的飽合度了。往後咱們早晚各治療一次,每次大約一小時這樣,對我就不會有什麽影響。至於效果,還得等你的掃描結果來做對比。”

    風恆自然是點頭答應。

    雷禹忽然又傾身快速湊近過去,帶點溫熱的氣息都噴到了風恆的耳垂上。

    “那就晚安了,祝好夢。”

    說完,不等風恆反應過來,他便腳底抹油,飛一般地溜進了小房間。

    風恆在原地愣了會神,才表情微妙地揉著發燙的耳朵走向病床。

    雷禹躺在床上把今天的事迴想了一遍,滿意得嘴角高揚。

    不管怎麽說,他能救風恆一條命,後半輩子的鹹魚生活是不用愁了。風家家風清正,連給小少爺找修煉工具人都是規規矩矩地相親結婚,想來不會做出恩將仇報的事。就算以後他和風恆離婚,即使是看在救命的情份上,風恆和風家應該都不會虧待自己。

    不過……想到以後會離婚這事,雷禹突然就有點煩躁。

    他在床上翻了幾次身,也不知是不是午覺睡得太久,現在一直都沒有睡意,總忍不住去想風恆。想他給自己扔扳指,想他給自己買東西,想他被自己撩撥時的尷尬模樣,想他被自己親上去時的無措反應,最後,還想到了他在幻境中披著紅袍摟住自己貼過來……

    雷禹一咕嚕坐起身,伸手爬了爬頭頂的短寸,目光瞟到自己身下……就忍不住歎了口氣。

    上輩子他在末世打喪屍打了十幾年,偶爾能閑下來也是抓緊休息好讓身體恢複,不一小心就清心寡欲了一輩子。現在換了具年輕的身體,好不容易休養仨月給調理好,才當上幾天幸福鹹魚,居然還冒出了這種煩惱,雷禹都有些哭笑不得。

    這時,他突然聽到外麵傳來點輕微聲響,便下了床走出去看看。

    整間病房都沒開燈。為了便於陪護,這套間裏除了衛生間就沒裝其他室內門,而為了方便醫護人員,對外的門則是開在病人所住的大房間裏。

    雷禹走進小客廳向大房間望去,就見風恆

    在住院服外披了一件長毛衣,正在打開大門。

    他立刻快步走過去:“三更半夜的,你這是要去哪?”

    風恆聞聲轉頭,見雷禹略沉著臉,還有些驚訝:“吵醒你了?”

    雷禹也察覺到自己的臉色似乎不太好,抬手搓搓臉,把聲音放柔了:“有事你怎麽不按鈴叫我。”

    “沒事……”

    風恆沉默了一會,像是在考慮要不要說出來,最後也不知想到什麽,很輕淺地笑了下。

    “我就是太高興了,有點睡不著,突然想去看看兩位爸爸。你要不要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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