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明一愣。


    馬場說:“早就想跟縣長單獨聊一聊,怕縣長沒空,隻好耽誤縣長的休息時間了。”


    張子明笑了笑說:“馬場客氣了,什麽耽誤不耽誤,快進來坐吧。”


    張子明看到他的右手提著一個袋子,裏麵鼓鼓的不知放的什麽東西,也就裝作沒看見。


    轉身給他倒了一杯水。


    馬場接過杯子,連聲說謝謝。


    張子明在他的對麵坐了下來,說:“我初來乍到,對古台的一些情況很不熟悉,正想找你聊聊呢。”


    馬場拘束起來,說:“我就是縣長的助手,縣長吩咐我怎麽幹,我就怎麽幹。”


    這隻是表個態罷了。這種事情張子明經曆多了。說得好聽不如做得好。但是張子明不想打擊他什麽。就點點頭。


    也不說話了。


    張子明看著他欲言又止的樣子 ,隻裝作看不見。


    再這樣沉默下去,就很尷尬了。


    馬場說:“我是來關心一下縣長的生活。“


    說完,從那個手提包裏拿出兩盒包裝精美的人參,說:“這個不值錢給縣長滋補滋補。”


    隻要不是卡和現金就好。這個東西什麽價格張子明也不知道,就沒拒絕,笑了笑,說:“馬場你這幹什麽?”


    馬場說:“我也不知道縣長今晚有沒有安排,要是沒有的話,我想請縣長大哥地方轉轉。”


    看來這是馬場的最終目的了。可是張子明不知道他說的轉轉是什麽意思,就問:“去哪裏轉?”


    馬場說:“沒什麽,就想請縣長放鬆一下。”


    去還是不去呢?


    張子明知道其實這個馬場很不簡單,他在看自己的膽識。就是設了一個圈子,甚至是一個陷阱,你敢不敢呢?


    “好,那就跟你去放鬆一下。”


    馬場開車,拉著張子明往西北方向走去。


    天色很黑,也不知去哪裏,張子明心裏其實很七上八下,可是又不方便問,隻是坐著,一句話不說。大約過了四十幾分鍾,車子停住了。


    馬場說:“縣長,到了。”


    張子明跟著他下了車,問:“這是什麽地方,荒郊野外啊?”


    馬場神秘的一笑說:“過會兒縣長就知道了。”


    張子明站著,看了看四周,說:“這裏應該是國道吧?”


    馬場說:“縣長好眼力,這裏就是國道的一段,別看白天沒人,晚上可熱鬧了。”


    張子明跟在馬場後麵到了一家“青澀華年”的餐館。


    外滿的門頭寫著是餐館,可裏麵卻不像。


    沒有桌子,椅子,隻有一個吧台,前麵站著一個女孩穿著超短裙,染著栗子紅的頭發,對馬場和張子明說:“下麵請。”


    張子明來不及驚詫什麽,跟著馬場到了一個樓道拐口,走了下去。


    下麵是一道鐵門,門邊站著兩個保安。不讓進。


    馬場也不生氣,說:“你們的飛揚經理呢?叫他出來一下。”


    一個身上紋著青龍的保安看了馬場一眼,用對講機說了幾句。


    不久鐵門開了,出來一個戴著眼鏡,白白淨淨的青年男子,看到馬場後說:“原來是馬叔叔,快過來吧。”


    要不是親自來這裏,張子明怎麽也不相信,這個地方會有這麽高檔的休閑娛樂場所。


    這應該是個大廳,四周鑲嵌著一些美麗的浮雕。大廳裏麵有人在玩老虎機,有人在玩麻。


    張子明跟著馬場到了一間辦公室。


    那個名字叫飛揚的經理沒進來,似乎是有什麽事情吧。


    馬場對這裏情況不陌生,他看著張子明,希望張子明說點什麽。


    張子明說:“這地方還有這樣的地方?”


    馬場說:“其實我這次帶縣長來這地方,就是叫縣長看看,這幾年古台的經濟一直靠這東西支撐著。”


    “惠誌忠書記不知道?”


    剛說完,張子明又後悔了。不該這麽問的。


    “知道,全縣的幹部沒有不知道的。”


    “來這裏玩的都是些過路客,司機,對不對?”


    “差不多吧。”


    張子明忽然沉默了。剛才馬場說的,縣裏幹部都知道,也就是說是默許的了?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古台縣靠近這一段國道,就打起這些歪主意了?


    惠誌忠一定知道了?怪不得他說不要麻煩上級領導,是不是針對這件事情?


    那麽他為什麽不對自己直說?


    張子明腦袋大了起來。退一步講,這很可能是馬場將了自己一軍,事實擺在這裏,你這個新來的縣長管還是不管?


    正想著,又有人進來了。


    是古台縣人大主任肖本路。


    看到馬場站起來,張子明也不有的站了起來。


    這次肖本路的臉色沒那麽難看,主動伸出手來,同張子明握了握,說:“你好。”


    張子明也隻好說:“肖主任,你好。”


    張子明對這個肖本路完全不熟悉,隻知道他跟惠誌忠關係不好。


    他怎麽會來這裏?是誰告訴他的?


    張子明看看馬場。馬場卻說:“要不要找個漂亮的,唱唱歌?”


    肖本路興衝衝說:“上迴給張縣長接風,我確實有事情,走不開,這次碰巧了,迴補一下吧。”


    張子明說:“老肖,你太客氣了,工作為重,什麽接風不接風的?我這個人根本不在乎這些。”


    肖本路說:“還是張縣長痛快,往後張縣長有什麽指示,我一定雙手讚成。”


    馬場在一邊打圓場,說:“有肖主任讚成的事情,沒有辦不成的。”


    張子明聽出了這話的言外之意,別看肖本路是退居二線了,能量很大。


    張子明隻能裝糊塗,說:“有些不太舒服,要是沒有事,我就迴去了。”


    肖本路也沒阻攔,說:“好,既然縣長累了,就迴去吧。要不要我送你?”


    張子明說:“還是馬場跟我一起迴去吧。”


    上了車。張子明坐在後麵。一句話不說。


    馬場說:“本來我是想讓縣長放鬆一下,不想告訴別人,可能是那個經理跟肖主任說的。”


    張子明說:“那個叫飛揚的經理,也姓肖吧?跟肖本路是什麽關係,你不會不知道吧?”


    馬場把車停下了,迴頭說:“縣長猜的沒錯,經理叫肖飛揚,是肖本路的兒子。”


    “兒子開這種場合,老子是縣委常委,老百姓會怎麽看?”


    說完這句張子明想起了張大全的話來,什麽事情都不要管。


    便又補充道:“古台的形勢很複雜,我初來乍到,馬場,你要多擔一些責任啊。”


    馬場便也笑笑,說:“還是縣長眼光看的比較遠啊,我也是盡力而為吧。”


    “那就好,開車吧,我困得不行。”


    到了招待所門口。張子明下了車,也沒叫馬場進來。


    開了門,張子明見床上坐著一個人嚇了一跳。


    這個女孩也就十七八歲的年紀,長頭發,瓜子臉,大眼睛,穿著一件黑色的超短裙。站了起來,說:“縣長迴來了,我給你鋪床。”


    張子明站在門口,說:“你是這裏的服務員嗎?是誰叫你進來的?”


    女孩子點點頭,說:“我叫楚楚,是專門來伺候縣長的。”


    “是誰叫你來的?”


    “是劉所長啊,她叫我來的。”


    張子明拿出手機,想問問這個劉紅,怎麽迴事。


    可是時間很晚了,又不是什麽大事,就沒有打電話,對這個楚楚說:“你迴去休息吧,我沒事。”


    可是楚楚站在那裏不走。


    張子明說:“沒事你迴去吧,我跟劉紅說一下,就說你很不錯。”


    “那我把被子給你鋪好吧。”張子明說:“好,鋪完你就迴去吧。”


    說完,到了洗手間裏麵,關上門,開始洗澡了。


    都快十一點了,張子明雖然善於熬夜,可是今晚的事情讓自己很不痛快。來之前就意料到事情不會順利,想不到這麽危險。


    看來,惠誌忠也知道肖本路的兒子開dc這件事情,就是不是出來,看看自己的表現。


    到底跟不跟他說?還是繼續故意裝糊塗?


    張子明心煩意亂起來。


    事情的發展無非是兩種結果,跟惠誌忠匯報,匯報的結果是惠誌忠叫自己拿出個處理意見,這樣就把肖本路得罪了。憑肖本路的能量,自己的工作在古台再也無法開展。


    第二種情況呢?就是裝作糊塗。什麽事情也不管,什麽事情也不問。可這樣一來呢?惠誌忠一定會對自己有看法,自己的工作也不好開展了。


    無論怎樣,都是對自己不好。


    這種事情以前從未碰到過。


    現在張子明很懷疑,從來古台到現在是不是有人故意弄好的一個圈套。


    水很熱,張子明泡在浴缸裏,想著自己在清泉時也是被人陷害,現在用了下三濫的手段來古台,本想輕輕鬆鬆待幾年,可是想不到古台縣的形勢更加危險。


    也不知過了多久,好像是在浴缸裏睡了片刻吧。張子明站起來,擦擦身子,來到外麵,掀開被子準備睡覺。


    睡的正香,張子明感到身邊有人在向自己靠了過來。張子明不清楚是誰,自從和安然分開後,就一直沒有過了。


    張子明感到一陣嬌聲在耳畔唿喊著。


    一個滑溜溜的身子伏在自己的上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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