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這點小事情還要麻煩惠書記？就住招待所吧，我這個人懶，不喜歡打掃衛生，住招待所正好呢。”
劉紅看了張子明一眼，說：“那我這就去給縣長辦理一下？”
“好，你去吧。”
劉紅走了。張子明便在辦公桌前坐了下來。
桌子上擺放的是幾張報紙，一個台曆。張子明拿起報紙翻了翻，深感無聊。
正想著，崔慎之進來了，說：“縣長，我來了。”
張子明看了看他，說：“這麽快，你怎麽來的？”
崔慎之說：“我跟清泉那邊交接好了，關係還在辦理，我人先過來。”
“好，小崔辦事很積極。”
崔慎之說：“對了，縣長，我來的時候，清泉的於笑天副縣長讓我給你帶話，說有機會來看望你。”
張子明笑了笑，說：“現在清泉那邊，怎麽樣？於笑天現在代理縣長？”
“他自總你走後就負責縣裏的全麵工作。”
張子明說：“來之前，沒聽到什麽？”
崔慎之搖搖頭，說：“沒聽到什麽，動靜做大的就是苗若婷，這幾天清泉縣電視台天天播放苗若婷的講話。看來下一步苗若婷要當常務副縣長了。”
張子明沒說什麽。
崔慎之給張子明倒了一杯水。
張子明感慨著，說：“我這邊沒事了，小崔你先去找劉紅主任報個到，熟悉一下情況吧。”
崔慎之又關門出去了。
房間裏又安靜了下來。
下班了。輕鬆的一天。
劉紅走了過來，說：“縣長，剛才縣委辦曆明主任打電話給我說，惠書記的意思，晚上給你接風。”
張子明點頭說：“那就按照惠書記的意思辦吧，在哪裏呢？”
“就在縣招待所餐廳。”
“好我知道了。”
跟許多的縣城一樣，古台縣雖然窮可也有自己的招待所。
可是招待所太破了點，不說裏麵怎麽樣，外麵的牆壁都裸露著磚頭了。在縣委大院的北邊，有五十多米遠。
張子明跟在劉紅的後麵，看了看，沒說什麽，走了進去。
招待所長也是劉紅的，劉紅說：“平時沒什麽事情，我就一直兼任著。”
劉紅領著張子明到了三樓的一個房間，問張子明滿不滿意。
張子明看了看，說：“怎麽不滿意？有地方睡覺就行了。”
劉紅又走到電視櫃的一邊，說：“這台冰箱是我專門找人弄過來的，裏麵有飲料和啤酒，縣長要是累了，就喝點提提神。”
張子明說：“用不著，太麻煩了。”
劉紅說：“那你先休息一下，我下去布置一下。”
張子明先到洗手間洗了洗手，對著鏡子，看了看。來到床邊，一下子躺了下來，耳邊卻迴響著劉紅的話。
為了給自己接風這件事，惠誌忠先通知了縣委辦主任曆明，曆明又通知了縣府辦主任劉紅。
惠誌忠為什麽要這樣走程序呢？
一般這種事情，惠誌忠可以打個電話，跟自己說一說。他這樣走程序是不是一直這樣，還是對自己有什麽別的看法？或者說，是在要自己明白，書記的權利是至高無上的？沒有商量的餘地？
越想越亂。張子明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在清泉時候，他跟李昂是明目張膽的對著幹，結果呢？現在說是來到這裏繼續當縣長，其實是敗走麥城。
所以張子明現在不想得罪任何人。
可是這些念頭總是纏繞著自己。
張子明到了大廳的時候，除了劉紅，馬場也到了，還有副書記範愛國，政協主席孔來理。
都站起來和張子明打了聲招唿。張子明說：“客氣什麽，隨便坐啊。”
劉紅看著空著兩把椅子，尷尬的對張子明笑了笑。
張子明沒覺察什麽，心說，不就是惠誌忠還沒到嗎？等等就是了。規矩就是這樣，一把手總是來的很晚。
也沒等多久，惠誌忠就來了。後麵緊跟著市委秘書長曆明。
張子明跟著他們幾個站了起來，說：“惠書記來了。”
惠誌忠笑了笑，說：“都坐吧。”說完在屬於自己的那把椅子上坐了下來。
劉紅的樣子很著急，臉色很難看，她走到曆明跟前，小聲說：“肖本路主任還沒來，給他打電話，他說臨時有事，不來了，要不要再打個電話？”
曆明說：“我來打吧。”
古台的幹部都知道，肖本路這縣長是幹的最久的了，他一直等著惠誌忠能調走，自己好階梯書記的位子，可是，這一等就是八年。接過肖本路到了該退居二線年齡了，不得不退。
惠誌忠在跟他聊天時，曾說，退就退的幹淨些，不要再擔任職務了。
可是肖本路非但不聽，還跟他較上勁了，也不知肖本路怎麽活動的，竟然當上了人大主任。
私下，肖本路說，叫我退的幹幹淨淨，他怎麽不幹幹淨淨的退下來？在古台這幾年，隻知道不叫給上級領導添麻煩，可是古台的經濟越來越差了，我這個縣長有責任 ，可是很多事情說了不算啊。
這話，傳到惠誌忠的耳朵裏。
惠誌忠聽了，說，老同誌發發牢騷，可以理解。
在縣長人選上，肖本路是支持常務副縣長馬場的，跟隨自己很多年了，也是自己看著馬場成長起來的幹部。
可是到了惠誌忠那邊，卻卡住了。
惠誌忠跟市委做了匯報，要一個年富力強，有經驗的人到古台發展經濟。不能搞近親關係，這都是為了古台的經濟能健康發展。
市委聽從了惠誌忠的建議，正好張子明和苗若婷來了個君子協定，張子明無處安排，就來到了古台。
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曆明拿著手，故意沒有走開，大聲說：“肖主任，今天這次不是給張縣長接風的，你能不能趕過來？”
肖本路在那邊說：“身體不舒服，不能去了。”
都聽到了。
掛了電話，曆明看看惠誌忠的臉，就知道該怎麽做了，說：“劉紅，開始吧，我們不等了。”
劉紅便吩咐早就等在一邊的服務員開始上菜。
這一切，張子明都看在眼裏。
官場呆久了，不用說什麽，也不用問，一切事情都明白。
張子明就暗自琢磨，這個消息對自己很重要的，能不能利用好就看自己的了。
想是這樣想，臉上還是波瀾不驚的。
張子明端起酒杯，說：“我先敬惠書記一杯。”
惠誌忠說：“子明，你這樣就不像話了。”話雖這樣說，惠誌忠也已經端起杯子來，張子明便迎了上去，碰了一下。說：“我幹了，惠書記，你隨便。”
惠誌忠更是笑了起來，說：“子明，你這樣真是不像話。往後，我們搭班子，幹工作，縣委這一塊的責任很重大，你要擔起來啊。”
說完，也把杯子裏的酒幹了。
曆明帶頭鼓起掌來，說：“惠書記和張縣長都很高啊。”
馬場也跟在後麵說：“都很高，都很高。”
副書記範愛國和政協主席孔來理也都笑了笑，說：“好好。”
劉紅生怕場麵冷清了，不停的招唿著吃吃喝喝。
張子明說：“劉秘書長，你也吃，也喝啊。”
雖然場麵是熱烈地，激動地。可是，在場的所有人都明白，肖本路無聲的對抗很有效果。
幾天後，古台的謠言出來了，說是張子明為了向惠誌忠表忠，竟給惠誌忠跪下了。
張子明聽崔慎之說起這個，隻是歎了口氣。早就習慣了，哪裏有人，哪裏就有謠言。想不到這偏僻的古台縣城也是這個樣子。
“他們這樣謠傳隻是敗壞我的形象罷了，我根本就無所謂，由別人說去吧。”那晚上酒喝多了，張子明好幾天沒怎麽吃飯，現在剛恢複過來。
張子明到了惠誌忠的辦公室，說：“惠書記，有空嗎？一些事情我想跟你先溝通一下。”
以前在清泉張子明跟李昂明槍暗劍，鬥來鬥去，現在敗了下來，再說了現在對古台的情形不了解，所以張子明放低姿態是有原因的。
惠誌忠對張子明的態度很滿意，他說：“快坐吧，子明。”
張子明便在一邊的沙發上坐下，說：“是這樣，惠書記，我想對古台的經濟發展做一下大概的規劃，然後到外地找幾個項目迴來。”
惠誌忠點頭說：“是啊，經濟發展是個大問題，我們古台環境情況就是這樣，原先肖本路總是說，要走出去，可是總是打雷，不下雨，這經濟狀況一年比一年差啊。”
其實張子明對古台的經濟發展現在也沒有思路，隻是跟他聊一聊，探聽一點什麽動靜，然後再展開工作。
張子明說：“惠書記在古台多年，又什麽法寶要傳給我啊，要不我沒有方向啊。”
惠誌忠說：“子明，你的心情我理解，可是發展規發展，不要麻煩上麵的領導，這是我一貫的作風，有好事情我們要報給上麵一起分享，可是不能給上麵添亂啊，上麵領導也都很辛苦。”
惠誌忠說的很誠懇。
張子明就點點頭說：“我知道了。”
惠誌忠說：“知道就好，你可以先把你的思路寫個報告，我看看，到時開個書記辦公會先通個氣。”
張子明站了起來，說：“好的，那就這樣吧，我迴去整理下。”
惠誌忠笑了笑，看樣子他對張子明的態度很滿意，說：“子明，不錯啊，我沒看走眼。現在可能有一些不好的謠言，你不要往心裏去，我心裏知道就行了。”
迴到辦公室，張子明吧崔慎之叫過來，把自己的意思說了說。
崔慎之明白張子明的意圖，說：“縣長的意思是不是歸納總結一下，形成一個文件？”
張子明說：“就是這個意思吧，主要內容就是招商引資。”
崔慎之說：“我明白了，給我三天時間。”
“好，小崔不錯，也不要著急，寫好一點，惠書記對工作心很細啊。”
說實在的，對於怎樣招商引資，怎樣在古台打開局麵，張子明也沒有一套具體的做法。他找惠誌忠談這個問題的關鍵是摸摸惠誌忠的方向和性格。
看來，惠誌忠對個人權利看的比較重，為了在古台站穩腳跟，往後還要多多請示。
惠誌忠所說的，不要給上級領導添麻煩，其實是為了自己，文殊市三縣兩區，論資曆，惠誌忠是比較老的縣委書記了，下次的幹部調整，他是很有希望進入市領導的行列的，所以現在他要求不給上級領導添麻煩。其實是讓上級領導覺得他很有能力。為什麽？沒給上級領導添麻煩啊！這也是一套奇怪的邏輯。
晚上到了招待所，張子明看完新聞聯播，剛要準備洗個澡，卻聽見敲門聲。
進來的是常務副縣長馬場。
劉紅看了張子明一眼，說：“那我這就去給縣長辦理一下？”
“好，你去吧。”
劉紅走了。張子明便在辦公桌前坐了下來。
桌子上擺放的是幾張報紙，一個台曆。張子明拿起報紙翻了翻，深感無聊。
正想著，崔慎之進來了，說：“縣長，我來了。”
張子明看了看他，說：“這麽快，你怎麽來的？”
崔慎之說：“我跟清泉那邊交接好了，關係還在辦理，我人先過來。”
“好，小崔辦事很積極。”
崔慎之說：“對了，縣長，我來的時候，清泉的於笑天副縣長讓我給你帶話，說有機會來看望你。”
張子明笑了笑，說：“現在清泉那邊，怎麽樣？於笑天現在代理縣長？”
“他自總你走後就負責縣裏的全麵工作。”
張子明說：“來之前，沒聽到什麽？”
崔慎之搖搖頭，說：“沒聽到什麽，動靜做大的就是苗若婷，這幾天清泉縣電視台天天播放苗若婷的講話。看來下一步苗若婷要當常務副縣長了。”
張子明沒說什麽。
崔慎之給張子明倒了一杯水。
張子明感慨著，說：“我這邊沒事了，小崔你先去找劉紅主任報個到，熟悉一下情況吧。”
崔慎之又關門出去了。
房間裏又安靜了下來。
下班了。輕鬆的一天。
劉紅走了過來，說：“縣長，剛才縣委辦曆明主任打電話給我說，惠書記的意思，晚上給你接風。”
張子明點頭說：“那就按照惠書記的意思辦吧，在哪裏呢？”
“就在縣招待所餐廳。”
“好我知道了。”
跟許多的縣城一樣，古台縣雖然窮可也有自己的招待所。
可是招待所太破了點，不說裏麵怎麽樣，外麵的牆壁都裸露著磚頭了。在縣委大院的北邊，有五十多米遠。
張子明跟在劉紅的後麵，看了看，沒說什麽，走了進去。
招待所長也是劉紅的，劉紅說：“平時沒什麽事情，我就一直兼任著。”
劉紅領著張子明到了三樓的一個房間，問張子明滿不滿意。
張子明看了看，說：“怎麽不滿意？有地方睡覺就行了。”
劉紅又走到電視櫃的一邊，說：“這台冰箱是我專門找人弄過來的，裏麵有飲料和啤酒，縣長要是累了，就喝點提提神。”
張子明說：“用不著，太麻煩了。”
劉紅說：“那你先休息一下，我下去布置一下。”
張子明先到洗手間洗了洗手，對著鏡子，看了看。來到床邊，一下子躺了下來，耳邊卻迴響著劉紅的話。
為了給自己接風這件事，惠誌忠先通知了縣委辦主任曆明，曆明又通知了縣府辦主任劉紅。
惠誌忠為什麽要這樣走程序呢？
一般這種事情，惠誌忠可以打個電話，跟自己說一說。他這樣走程序是不是一直這樣，還是對自己有什麽別的看法？或者說，是在要自己明白，書記的權利是至高無上的？沒有商量的餘地？
越想越亂。張子明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在清泉時候，他跟李昂是明目張膽的對著幹，結果呢？現在說是來到這裏繼續當縣長，其實是敗走麥城。
所以張子明現在不想得罪任何人。
可是這些念頭總是纏繞著自己。
張子明到了大廳的時候，除了劉紅，馬場也到了，還有副書記範愛國，政協主席孔來理。
都站起來和張子明打了聲招唿。張子明說：“客氣什麽，隨便坐啊。”
劉紅看著空著兩把椅子，尷尬的對張子明笑了笑。
張子明沒覺察什麽，心說，不就是惠誌忠還沒到嗎？等等就是了。規矩就是這樣，一把手總是來的很晚。
也沒等多久，惠誌忠就來了。後麵緊跟著市委秘書長曆明。
張子明跟著他們幾個站了起來，說：“惠書記來了。”
惠誌忠笑了笑，說：“都坐吧。”說完在屬於自己的那把椅子上坐了下來。
劉紅的樣子很著急，臉色很難看，她走到曆明跟前，小聲說：“肖本路主任還沒來，給他打電話，他說臨時有事，不來了，要不要再打個電話？”
曆明說：“我來打吧。”
古台的幹部都知道，肖本路這縣長是幹的最久的了，他一直等著惠誌忠能調走，自己好階梯書記的位子，可是，這一等就是八年。接過肖本路到了該退居二線年齡了，不得不退。
惠誌忠在跟他聊天時，曾說，退就退的幹淨些，不要再擔任職務了。
可是肖本路非但不聽，還跟他較上勁了，也不知肖本路怎麽活動的，竟然當上了人大主任。
私下，肖本路說，叫我退的幹幹淨淨，他怎麽不幹幹淨淨的退下來？在古台這幾年，隻知道不叫給上級領導添麻煩，可是古台的經濟越來越差了，我這個縣長有責任 ，可是很多事情說了不算啊。
這話，傳到惠誌忠的耳朵裏。
惠誌忠聽了，說，老同誌發發牢騷，可以理解。
在縣長人選上，肖本路是支持常務副縣長馬場的，跟隨自己很多年了，也是自己看著馬場成長起來的幹部。
可是到了惠誌忠那邊，卻卡住了。
惠誌忠跟市委做了匯報，要一個年富力強，有經驗的人到古台發展經濟。不能搞近親關係，這都是為了古台的經濟能健康發展。
市委聽從了惠誌忠的建議，正好張子明和苗若婷來了個君子協定，張子明無處安排，就來到了古台。
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曆明拿著手，故意沒有走開，大聲說：“肖主任，今天這次不是給張縣長接風的，你能不能趕過來？”
肖本路在那邊說：“身體不舒服，不能去了。”
都聽到了。
掛了電話，曆明看看惠誌忠的臉，就知道該怎麽做了，說：“劉紅，開始吧，我們不等了。”
劉紅便吩咐早就等在一邊的服務員開始上菜。
這一切，張子明都看在眼裏。
官場呆久了，不用說什麽，也不用問，一切事情都明白。
張子明就暗自琢磨，這個消息對自己很重要的，能不能利用好就看自己的了。
想是這樣想，臉上還是波瀾不驚的。
張子明端起酒杯，說：“我先敬惠書記一杯。”
惠誌忠說：“子明，你這樣就不像話了。”話雖這樣說，惠誌忠也已經端起杯子來，張子明便迎了上去，碰了一下。說：“我幹了，惠書記，你隨便。”
惠誌忠更是笑了起來，說：“子明，你這樣真是不像話。往後，我們搭班子，幹工作，縣委這一塊的責任很重大，你要擔起來啊。”
說完，也把杯子裏的酒幹了。
曆明帶頭鼓起掌來，說：“惠書記和張縣長都很高啊。”
馬場也跟在後麵說：“都很高，都很高。”
副書記範愛國和政協主席孔來理也都笑了笑，說：“好好。”
劉紅生怕場麵冷清了，不停的招唿著吃吃喝喝。
張子明說：“劉秘書長，你也吃，也喝啊。”
雖然場麵是熱烈地，激動地。可是，在場的所有人都明白，肖本路無聲的對抗很有效果。
幾天後，古台的謠言出來了，說是張子明為了向惠誌忠表忠，竟給惠誌忠跪下了。
張子明聽崔慎之說起這個，隻是歎了口氣。早就習慣了，哪裏有人，哪裏就有謠言。想不到這偏僻的古台縣城也是這個樣子。
“他們這樣謠傳隻是敗壞我的形象罷了，我根本就無所謂，由別人說去吧。”那晚上酒喝多了，張子明好幾天沒怎麽吃飯，現在剛恢複過來。
張子明到了惠誌忠的辦公室，說：“惠書記，有空嗎？一些事情我想跟你先溝通一下。”
以前在清泉張子明跟李昂明槍暗劍，鬥來鬥去，現在敗了下來，再說了現在對古台的情形不了解，所以張子明放低姿態是有原因的。
惠誌忠對張子明的態度很滿意，他說：“快坐吧，子明。”
張子明便在一邊的沙發上坐下，說：“是這樣，惠書記，我想對古台的經濟發展做一下大概的規劃，然後到外地找幾個項目迴來。”
惠誌忠點頭說：“是啊，經濟發展是個大問題，我們古台環境情況就是這樣，原先肖本路總是說，要走出去，可是總是打雷，不下雨，這經濟狀況一年比一年差啊。”
其實張子明對古台的經濟發展現在也沒有思路，隻是跟他聊一聊，探聽一點什麽動靜，然後再展開工作。
張子明說：“惠書記在古台多年，又什麽法寶要傳給我啊，要不我沒有方向啊。”
惠誌忠說：“子明，你的心情我理解，可是發展規發展，不要麻煩上麵的領導，這是我一貫的作風，有好事情我們要報給上麵一起分享，可是不能給上麵添亂啊，上麵領導也都很辛苦。”
惠誌忠說的很誠懇。
張子明就點點頭說：“我知道了。”
惠誌忠說：“知道就好，你可以先把你的思路寫個報告，我看看，到時開個書記辦公會先通個氣。”
張子明站了起來，說：“好的，那就這樣吧，我迴去整理下。”
惠誌忠笑了笑，看樣子他對張子明的態度很滿意，說：“子明，不錯啊，我沒看走眼。現在可能有一些不好的謠言，你不要往心裏去，我心裏知道就行了。”
迴到辦公室，張子明吧崔慎之叫過來，把自己的意思說了說。
崔慎之明白張子明的意圖，說：“縣長的意思是不是歸納總結一下，形成一個文件？”
張子明說：“就是這個意思吧，主要內容就是招商引資。”
崔慎之說：“我明白了，給我三天時間。”
“好，小崔不錯，也不要著急，寫好一點，惠書記對工作心很細啊。”
說實在的，對於怎樣招商引資，怎樣在古台打開局麵，張子明也沒有一套具體的做法。他找惠誌忠談這個問題的關鍵是摸摸惠誌忠的方向和性格。
看來，惠誌忠對個人權利看的比較重，為了在古台站穩腳跟，往後還要多多請示。
惠誌忠所說的，不要給上級領導添麻煩，其實是為了自己，文殊市三縣兩區，論資曆，惠誌忠是比較老的縣委書記了，下次的幹部調整，他是很有希望進入市領導的行列的，所以現在他要求不給上級領導添麻煩。其實是讓上級領導覺得他很有能力。為什麽？沒給上級領導添麻煩啊！這也是一套奇怪的邏輯。
晚上到了招待所，張子明看完新聞聯播，剛要準備洗個澡，卻聽見敲門聲。
進來的是常務副縣長馬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