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短短兩個月的時間裏,我的心理和從學校迴來發生了很大的變化。我知道鄭洛是被人還死的,可是我能做什麽呢?那個讓人一看就惡心的警察局長一句抓不到兇手就算是交代;還有我的爸爸,媽媽,我最愛的人,在不到一年的時間裏就在這個世界上消失的消失,墮落的墮落,真是弄人啊!

    我大學是主修工商管理輔修法律的,我知道他們都在耍什麽把戲,可是我沒有權沒有錢,沒有證據,沒有黑色的心,否則我會報複,我也會拿起屠刀,我也想讓那些人嚐嚐親眼看著自己的親人被摧毀是怎麽的感受,想讓他們試試什麽叫痛不欲生,什麽叫生不如死,可是我不能那樣。開始恨我生在這樣在一個社會。但是人人都知道一個事實,人的心本不是黑的,所謂的黑,隻是人們賦予他的色彩而已。

    帶上身上僅存的兩萬多塊錢,帶上我的行李我的情緒我離開了,到了那個喚做堰城的城市。

    和我想象中的很不一樣,那裏很美,依山傍水,熱情豪放,中國一流的大都市。都不知道該怎麽容入這個社會,我被它的氣質拋出來了,接近不了嗎?一個城市有多少隱晦的汙點誰都不知道,這樣一個美麗的地方似乎很自然就成了掩飾的屏障。真是好笑,也許和這裏的有些人相比,我便是高尚的了,不是嗎?吸血蟲都可以在這裏生活得很好,那我呢?我便更有資格了。沒有錢,隻好找個地方先工作。做什麽好呢。站在人來人去了人才中心,我好象失去了方向,我唿吸著各種各樣的味道,看著那些人的臉,心裏湧起來一陣恐怖,不知道這邊的人有沒有認識我的,我會不會像鄭洛一樣?

    不敢抬頭。卻不得不抬頭。

    要找一個有利的地方工作才好,所謂有利,就是既要便於隱藏又要利於接觸這裏的“名流”。終於看見一家酒店在招經理助理,我鼓起勇氣走過去,站在離那裏大約三米的地方觀察那兩個來招聘的人,那個男的大約二十四五,濃眉大眼,冷冷地玩轉著手中的圓珠筆,看起來很玩世不恭的樣子;女的大概四十左右,像個雕塑一樣坐在那裏,有人去填表便一副王母年娘娘的姿態。有趣,我的嘴角泛起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

    我走過去,沒有看那個男生一眼。揣摩好了那個女招聘的心態,很乖巧地談吐,作出一副純潔得連自己都想嘔吐的樣子,果然那個阿姨便收拾起她孔雀般的高傲還關注我麵試的時候保持微笑。女人呐,母愛是最令人崇敬的,同時也最是致命的。

    那個男生從我走過去的那一刻起便一直在用餘光打量我,裝吧,沒有關係。我暗自發笑。想起一起和鄭洛在河邊一起釣魚的情景,至今那條橘紅的錦鯉還在我的腦海裏掙紮呢。可憐的孩子啊,我現在在用金色的魚鉤和五彩的誘餌釣魚呢!臨走時我特意很嫵媚地避開阿姨朝旁邊笑了一下。

    直到我迴到所住的旅館我才清醒地意識到我今天到底做了什麽,懊悔嗎?是的。我怎麽可以這麽做啊!其實好多人都不知道,如果你所在的某一個中心歪了,那麽此後一切的順利都會把你往黑暗裏送。我覺得自己變得很莫名其妙,直覺,一直都是直覺,沒有根據,我就那麽宣布了那個人的罪。而且我還在要求他受到懲罰,從我失去親人的那一刻起。

    很順利地通過了麵試,我被錄用了。走到那家酒店和它下屬的娛樂中心我才驚訝地發現我真的對現代的城市休閑生活知道的少之又少,我被晶瑩剔透的各種別致的酒杯和五光十色的霓紅吸引了,也被癡男怨女們的情緒和行為震撼了,真是的,我的大學三年都是怎麽過的啊,除了學習了一點最基本的交儀舞之外就什麽也不知道了,所以看到那樣的場景不由覺得眼花繚亂。我仔細聽著人事主管給我介紹我的業務和相關的知識,有種僥幸的心理,我對這裏的業務的確不了解。也許她們是看準了我是南大畢業的吧或者和我的樣貌也有點關係。我明天才正式上班,今天熟悉以下自己的份內工作,所以早早就迴去了,因為我今天要搬家。

    我在離公司不遠的一個小區裏租了一間房子,房東說這裏還有一個人租,過幾天就要搬過來。我的東西很簡單就是兩個行李箱,然後去商場買了被子、床單、枕頭、墊子等用品很一些日用品就迴那裏了。我花了一下午的時間把我的臥室布置好,在床頭插上我最喜歡的粉色薔薇,整個房間充滿了我最喜歡的香味,一橘紅純色為主色調的家紡係列讓我感到了從未有過的溫暖,太好了,我真是太喜歡我的家了。走進我的臥室,應該沒有一個人會想到傷害和悲傷吧。誰都不會相信它的主人的心地早就被凍結了。我深深地愛上了它。我幻想自己是個妖嬈的舞姬,在充滿誘惑色彩的裏舞動著魔鬼一樣的身軀……

    在那裏的第一夜,我是在興奮激動又悵然迷茫中睡著的。早上六點半就起床了,今天正式上班了,我坐在梳妝台前,看著鏡中的自己:白皙的臉,淡淡的細柳眉,烏黑發亮的眼睛,挺挺的鼻子,還有一張一笑就可以迷惑別人的嘴,笑靨……每一樣都那麽令人嫉妒,我應該是可以幸福的,可是為什麽還有人要毀了她,為什麽啊?用上自己最愛的透明唇膏和玫瑰色腮紅,我對著鏡子陰冷的笑,我一定要讓他們為他們所犯下的罪付出十倍的代價!想起了一部電視連續劇經典台詞:最好不要讓一個女人心死!可是我的心已經死了,從我那天看到鄭洛留給我的日記,從我知道我的爸爸的的確確是那些喪心病狂的家夥扭鬆了鋼梯的扶手故意害死的,從我得知鄭洛的死訊開始我就心死了,徹底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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