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小難就讓各個千夫長帶著自己的營獨自演練陣法。自己和小苦則拿著令旗不停地把玩,加深對旗語的熟悉。


    到了晚上,探子來報,湘郡王那邊已經陸陸續續在集結大軍,但離潭州都還遠得很,不過李雲龍還是做了必要的準備,以防萬一。


    吃過晚飯,小難對小苦、紅菱道:"我出去一趟。"


    小苦問也不問就道:"我也要去!"


    紅菱:"你去哪裏?"


    小難:"我去看看我徒弟。"


    紅菱噗嗤一笑:"你才多大,就收徒弟了?"


    小苦在一旁道:"姐,他真的收了徒弟,還有不少徒孫。"


    紅菱目瞪口呆地望著小難離開,小難牽著小苦的手走遠了,紅菱才想起來遙遙喊道:"早點迴來!"


    小難遠遠地揮揮手示意知道了。紅菱終究不放心,讓瑾兒通知楚雲飛,趕快派人跟上去。楚雲飛一聽,忙帶人親自跟上去了。他去過劉海家裏一迴,輕車熟路。那次也是為了保護小難,就在圍剿倭寇刺客那一晚,隻是未露麵,小難和劉海都不知道而已。


    小難上次受傷在青雲子劉海家中一住就是兩個多月,得到劉海夫人岑珊和伺女娟子殷勤嗬護,小難一直記在心上,加上也想看看劉海的浩然之氣修練得如何了,所以才有今日之行。


    小難在大街上大包小包買了不少東西,來到曉塘彎劉海家中,還未進屋,遠遠就見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孩站在屋前的一棵大樹下傷心落淚,小難仔細一瞧,正是娟子,心裏一驚,忙用秋水神功一掃劉海屋內,卻見他們一家好好的,劉海正和幾個弟子喝茶議事,岑珊則坐在小難養過傷的床頭,癡癡地想著什麽心事。小難這才放下心來,便運起靈語神功,想聽聽娟子心裏到底在想什麽,何以哭得這麽傷心?


    "小難,你真狠心!你不辭而別,老爺不免說了夫人兩句,夫人就一直深深自責,認為自己沒有照顧好你,飯吃不香,覺睡不好,守著你養傷的床鋪,一坐就是一整天!小難,你可知道,老爺和夫人一直沒有孩子,夫人見了你,心裏有多喜歡!尤其是聽倪莊妹妹說起你的身世,夫人更是對你心疼得不得了!你怎麽可以就這樣走了呢?你知道那天夫人給你買迴來多少東西,吃的、穿的、用的、還有玩的,可迴來卻不見你了,你真狠心!夫人再這樣下去,身體怎麽熬得住?這可怎麽辦呢?"


    小難一聽原來是這麽迴事,就拉著小苦悄悄走到娟子身後,伸手捂住娟子的雙眼。娟子照顧小難兩個月,對他芬芳清新的體香熟悉得不能再熟悉,頓時驚喜地問道:"小難,是你嗎?"


    小難笑嘻嘻道:"不是我!"


    娟子轉過身來,欣喜若狂,拉著小難的手就往屋裏跑,邊跑邊喊:"夫人,小難迴來了!"


    劉海等人一見小難,齊刷刷站起來,叫的叫師父,叫的叫師祖。小難卻不管他們,直往自己當初養傷的房間裏走去。


    "夫人,你看誰來了?"娟子把小難拉到岑珊麵前。岑珊先是一愣,接下來就癡癡望著小難,兩行清淚如珍珠般滾落,也不管小難是師父,一下把小難攬進自己懷裏:"小難,這麽冷的天,你去哪兒了?"


    小難用手環抱住岑珊的脖子,在她耳邊道:"我迴來了!"


    岑珊一聽,心中一暖,把小難抱得更緊,道:"迴來了就不許走了!"


    小難一想,自己反正要訓練士兵,隻怕在潭州要呆上幾年,不如就住在這裏,比那空蕩蕩的總督府好得多,就點點頭。


    岑珊喜不自禁,見小難穿得單薄,就道:"娟子,快去把我給小難買的貂皮大衣拿來。"


    "你買了好多件,拿哪件?"娟子就問。


    岑珊笑罵道:"這也要問?你這小丫頭!拿一件來就行。小難,你怎麽穿這麽少?"


    "我不冷。"小難修練龜息神功後,內息遍布全身,百害不侵,就算是跳進冰水裏,也不會凍著。


    岑珊卻道:"怎麽會不冷?來,聽話,快穿上!"從娟子手中接過一件雪白的貂皮大衣,幫小難穿上,正好合身。


    岑珊喜滋滋地看著小難,聞著他芬芳的體香,心道:"多好的孩子!"見他身後還站著粉裝玉琢的小苦,忙又把小苦拉到跟前,開心喊道:"小苦!"


    小苦見她對小難這麽好,心裏也很是感動,油然而生親近之意,就點點頭拉住她的手喊道:"岑阿姨!"


    岑珊心中憂愁盡去,忙招唿伺女們上茶上點心。小難拿起點心大口便吃,吃得津津有味,岑珊美滋滋地望著小難吃,開心極了。


    劉海見小難一來,岑珊就好了,心裏也很高興。他這些天也非常後悔,後悔自己不該數落岑珊,明知道小難報仇心切,是他自己要走的,可當時還是忍不住數落了岑珊兩句,哪知岑珊當初一見小難就特別喜歡他,小難走了,她心裏本來就傷心難過不已,哪還經得起劉海這一數落?就一直悶悶不樂,最近這幾天更加,坐在小難睡過的床頭,一坐就是一整天,茶飯不思,劉海也勸不了,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正自煩惱地把弟子們叫過來,想讓他們去打聽師父小難現在何方,怎知小難就自己來了,心裏頓時樂了,笑嗬嗬地陪在小難、小苦的下首,望著小難發傻。


    小難就想讓劉海派人去總督府說一聲,準備在這兒住下來,無意間卻見楚雲飛帶著人遠遠地站在離劉海家一箭之地的地方,便知道是紅菱姐姐擔心自己,特意讓他來的。小難心中一暖,就在劉海耳邊說了幾句,劉海點頭,走了出去。不一會兒,劉海笑容滿麵地迎了新任潭州總督楚雲飛走進來,小難笑嘻嘻道:"雲飛大哥,你也來了。這麽冷的天,快把弟兄們都叫進來,喝杯熱酒。"


    楚雲飛乃豪爽之人,道:"好!"出去把跟來的親兵都叫了進來。岑珊喜笑顏開,讓人趕快溫酒上菜。一時間,酒菜上來,劉海帶著弟子與楚雲飛的親兵們就對喝開了,猜拳行令,熱鬧滾滾。


    鬧到深夜,楚雲飛對小難道:"我們走吧。"


    小難搖搖頭道:"你們迴去吧,今後我就在這兒住下了。"


    岑珊和娟子聽了笑靨盈盈,劉海更是高興不已。


    楚雲飛點點頭,正要走,小苦道:"姐姐過兩天就要走了,我迴去陪陪她,天才傻瓜,你不許到別的地方去!"


    "這樣吧,我也先迴去陪紅菱姐姐兩天,她走了我再迴來住。"小難就道。


    岑珊和娟子雖然舍不得小難,但有了他的承諾,知道他以後會天天來家裏住,也就心安。


    迴到總督府,紅菱正在房間裏走來走去,見他們迴來了,才放下心來,抱起小苦道:"怎麽去了這麽久?"


    "他們喝酒去了。"小苦指著小難淺淺一笑。


    紅菱在小難屁股上就是一巴掌:"小小年紀,不學好!"


    小難吐了吐舌頭,迴屋修練。小苦今晚沒有跟著進來,她見紅菱快要離開了,心裏舍不得,沐浴更衣上床後,就鑽進紅菱的懷抱裏美美的睡下了。


    小難依舊打坐修練龜息神功,慢慢地由口鼻唿吸轉為全身毛孔唿吸,全身又變得輕靈無比,一個時辰後,身體再次淩空懸浮起來,這次離地足有近一丈高。又過了近一個時辰,小難漸至物我兩忘之境。


    "不知小苦睡著了嗎?"小難心裏忽然轉過一個念頭,哪知這念頭剛一出現,自己就懸空出現在小苦睡著的床前,就見小苦香甜的睡在紅菱姐姐白嫩如玉的臂彎裏,兩張秀美絕倫的臉,紅菱成熟嫵媚,小苦稚嫩清純,都那麽楚楚動人……


    小難心中一下想起窗外的梅花,自己頓時又淩空出現在了總督府外那棵昨日瑾兒站過的梅花樹的上邊,紅梅點點,暗香浮動……


    賞了一陣紅梅,又一念頭在小難心中浮現,他想起了岑珊。這念頭剛一出現,他赫然發現,自己就懸空出現在了岑珊的臥室裏,岑珊今夜睡得香甜,一臉嬌憨,睡衣低垂,看得見高高凸起的白生生的胸脯。小難嚇了一跳,心念一動,迴到總督府自己修練的房間。這時,他早已清醒過來,暗想,這龜息神功真是神妙無比:一是全身布滿了勁力,比以往強大了許多,而且臨戰時無須象以往一樣還要從丹田運勁,現成就有,舉手就來,伸腳就到,無須再運勁蓄勢;二是可以不用口鼻唿吸,轉為全身唿吸,完全改變了生存模式;三是全身重力消失,可以淩空懸浮;四是剛剛才發現的,居然可以瞬移!隨心意瞬移!這個發現讓小難心潮起伏,他心念一動,思念起了伍媚,但這次身體卻沒有發生瞬移,可能是相隔太過遙遠,也可能是自己心目中沒有明確的位置。小難就有些鬱悶,對伍媚的思念如春雨綿綿,不可斷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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