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的酒醒了,被驚醒的。


    連夜,他與高老五見了麵,在成都的一處路邊攤,海鮮大排擋,高老五單獨與他相見。


    “事情就是這樣,聽說中海的人已經監視樊剛的家人近一年了,所以這次樊剛帶著妻子離開,他們很快就查到了目的地是成都。”


    “我哥與中海的方方麵麵有些關係,畢竟都是道上混的,也和一些人有過合作。”


    “不過這次來的九個人,來頭很大,我哥都要小心應對,當然,我哥也認出了樊剛的,隻是我哥在江湖上是有名的袍哥,義字當頭,所以是絕對不會出賣你們的!”


    高老五與張揚雖隻見過一麵,但二人卻有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高老五感覺張揚這個人很對他的胃口,所以才有今天晚上的電話,和這頓酒。


    “五哥,謝了。”張揚舉起杯,一飲而盡,他喝的是白酒,烈酒。


    說實話,他真怒了。


    白家陰魂不散,沒完沒了了,連成都都悄悄的摸來了。這要是他之前與高老五不認識的話,恐怕高老五已經開始派人四處打探他們了。


    “躲躲吧,或者叫樊剛帶著老婆孩子再坐一次飛機,出國或是去別的城市,弄個障眼法,讓他們以為你們不在成都!這是我哥讓我轉告你們的。”


    “多謝高大哥了,有機會我一定會當麵致謝的!”張揚謙遜道。


    高老五一揮手:“不用,我哥也是看在穀胖子的麵子上,他和穀胖子之間交情非淺,與這夥人完全是兩碼事!”


    “行,總之代我謝高大哥,我知道怎麽辦了,以後有能用得到我張揚的地方,五哥盡管開口。”張揚將手中的黑色拎包推到了高老五的麵前,這個拎包之內有二十萬現金,這也是他出門之前向小寡婦要的。


    高老五看到張揚推包時,就挑了挑眉毛:“你瞧不起五哥?”


    “得!”張揚不等高老五說完,把包就直接拽了迴來,道:“大恩不言謝,這些廢紙片子買不來你五哥的一個電話,五哥,這份情,揚子記下了,走了!”


    “這才像個爺們兒,走吧,這些天注意點!”高老五笑著對張揚揮了揮手道。


    張揚驅車離開,同時在車上電話通知了樊剛,通知了張自強見麵,現在就見麵。


    同時,他也再次把電話打到了馬來西亞。


    “揚哥,什麽事,想我了?”鴿子這廝當初在北海完成了張揚的任務後,就帶著王二狗和王四毛迴馬來西亞了。


    當初張揚的意思是讓王二狗和王四毛留下來幫他,可是這廝非要好好操練操練兩個夯貨,用鴿子的話說,這倆笨蛋沒腦子,不操練一翻的話,以後惹禍也說不定,所以他就把他們帶走了。


    當然,鴿子這個人太神秘,張揚也知道,他在馬來西亞的餐廳也絕對是個愰子。


    “白家找到成都了,操!”張揚在電話裏罵了一句道。


    “才找到?有點慢啊!”鴿子聽到張揚的話後,不但沒驚,相反似乎是理所應當一般。


    “二狗和四毛呢,讓他們迴來幫我吧。”張揚繼續說道。


    “行,這兩個笨蛋也有點進步了,哈哈,也都產生真氣了,很不錯,做幫手是沒問題了。不過那我呢,用不用迴去?”


    “暫時不用,你也不一定有時間吧?”張揚笑道。


    “嘿嘿,還真被你猜對了,老子很可能最近要去一次中東,他媽的,那裏可在戰爭啊,我師父他……不說了,說了你也不懂……”


    “我明天就叫二狗和四毛迴去,你去接機吧。”鴿子說完就掛了電話。


    不一時,張揚與樊剛還有張自強又見麵了,而且此時都淩晨一點半了。


    “揚子,他們怎麽會找來?”三人一見麵,樊剛和張自強就緊張的問了起來,剛才張揚在電話裏簡單的說了一遍,所以他們二人不敢不緊張。


    “他們一直在東北監視嫂子!”張揚看了樊剛一眼道。


    “我操他媽!”樊剛氣得使勁拍了拍方向盤,這白家也忒不是玩意了。


    “那咱們現在咱辦?難道又要跑不成?咱們的事業在成都現在可是……”張自強也急了,他們在成都這一年,幹得很紅火,都穩定下來了,日進鬥金啊。


    “這次是打死也不跑了!”張揚咬了咬牙道:“剛才我已經打電話讓鴿子把二狗和四毛派迴來了,他們一時半會也找不到鄉下,所以讓他們住在鄉下應該問題不大。”


    “那這麽躲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啊。”張自強急道。


    張揚想了想:“剛哥,一會你就去鄉下,接上嫂子和孩子,然後明天早上去機場,隨便飛一次其它城市,盡量做出一種你們離開成都的假象。”


    “嗯,然後呢?”樊剛問道。


    “然後坐客車再返迴,隻要你們有了在機場登機離開的記錄就行。”


    “這個倒是可以,但明天晚上有飯局啊,說好的!”樊剛很為難,明天晚上是他約了王鎮雄吃飯的,到時候晃點人家王鎮雄,那以後還怎麽做生意了?


    張揚迴答道:“那就明天晚上吃完飯再走。”


    “那行。”樊剛這才點了點頭。


    “行了,強哥你也不用擔心,他們怎麽查,也查不到你身上,你就做你的買賣就成,至於其它的事情,我來辦,你們不用操心!”張揚這次是下了狠茬子了,他打算開始報複了。


    “那你小心一點吧,別衝動,我們現在沒有衝動的本錢,也真的不想再逃亡了。”樊剛是大哥,以大哥的語氣告誡張揚。


    “知道了,散吧。”張揚轉身下車,深吸一口氣之後,開車離去。


    張自強苦笑,獨自開著車走了,張揚說得沒錯,別人怎麽找,也找不到他頭上的。


    倒是樊剛,有點心煩,接了老婆孩子,就暴露了,而且還要麻煩老婆孩子再和他玩一次調虎離山計。


    隻是他也真不想和什麽白家黑家的有摻合了。


    張揚迴到酒店後接了小寡婦,而後又連夜退房,驅車去了‘錦江賓館’,高老五聲稱,中海來的人就在錦江賓館和他哥見麵呢。


    當然,他不會給高老五和高閻王找麻煩的,這種時刻如果動手的話,顯然就把他高閻王出賣了,張揚還不至於那麽無知。


    他之所以去錦江賓館,就是想看看來的九個人都是什麽人。


    張揚長這麽大,除了拍的身份證照片之外,沒有拍過任何相片的,他這個人可以說,是一片空白,即便中海來了人,也不一定會認識他。


    進入錦江賓館後,他用的身份證是張波的,要了一個豪華套間,和小寡婦住了進去。


    “寡婦,明天一早,你就先離開成都,迴上海吧。”房間中,張揚站在窗口,他沒有在賓館到處走動去尋找那中海來的九個人。畢竟現在半夜了。


    而他之所以住到這裏,也是因為他方便監視這一行人的舉動。


    這個時候,張揚相信,沒有任何人會猜到,他敢住到這裏,他能住到這裏的。這也是藝高人膽大了。


    “哦,那不去雲南賭石了?”小寡婦聽到張揚的話後,有些落寞,不過她也知道,張揚又有麻煩了,而且麻煩還不小。


    “當然要去,不過你跟在我身邊,我不放心,而且我隨時還要麵臨危險,你的錢呢,如果信得過我,就先借給我用,如果信不過呢,我再從張旭初那裏抽調資金吧。”


    “哦。”小寡婦又輕輕的‘哦’了一聲,然後不聲不吭的從包裏拿出銀行卡,放在了茶機上,她這也是賭了,用一輩子來賭張揚了。


    張揚看到她的舉動後,心情就有些複雜,那張卡裏可是四千萬啊,她把一半的身家給了自已,她是多麽信任自已啊。


    “蘭,對不起!”張揚輕輕把小寡婦摟在了懷裏,而小寡婦則哭了起來,說實話,她不想和張揚分開。


    “你……你……以後會娶我嗎?”終於,小寡婦問出了她現在最想問的。


    “會的,一定會的,我離不開你了,所以定會娶你!”張揚這是第一次對女人下了保證。


    “嗯,我等著,別讓我等得太久!”小寡婦緊緊的摟住了張揚。


    “不會太久的,很快!”張揚疼惜的摸著小寡婦的頭道。


    __


    第二天天剛剛亮,小寡婦就獨自打車去了機場,她沒用張揚送,隻不過到了機場之後,她又臨時改了主意,買了中午飛北京的機票,她要迴北京,迴四合院去住,她要在那裏等著丈夫迴家。


    當然,這一切,她沒有告訴張揚。


    而且,她和張揚都不知道,他們這一次分開,將會是永別。


    早上五點半的時候,張揚就進入了賓館的餐廳,獨自坐在角落裏吃著早點,同時也開始觀察起來陸陸續續進入餐廳吃早點的人。


    終於,足足等了一個多小時後,早上六點半的時候,一行九人下了電梯,一起走進了餐廳。


    這九人之中,竟然有張揚的三個老熟人。


    一個是那個銀行的劉姓男子,一個是當初那四十多歲的小瘦子,還有那個司機。


    隻是他們三人都沒有認出張揚,畢竟那時候張揚化了妝,是外國人的。


    同時,張揚也緩慢的打開了魂覺,一寸一寸的探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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