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午夜幽靈?”小寺前輩不敢相信,追問道。


    佐藤警官笑道:“小寺君,我是一個刑警,沒有受到天照大神的特殊庇佑,開不了天眼,兇手和幽靈有關隻是我的推斷,目前還不能確定是誰。”


    佐藤警官頓了頓,繼道:“但乙某是他殺這一點基本上可以確定。”


    小寺前輩思索了半天,疑惑道:“佐藤君,恕我愚笨,我還是沒有看出來乙某是他殺的證據在哪裏。”


    佐藤警官笑道:“小寺君,請隨我來。”


    小寺前輩跟著佐藤警官來到廢棄小屋的前院,這裏是一片小樹林,有一條黃泥小路通向兩公裏外的大馬路。


    在廢棄小屋的前院不遠處停著一部小汽車,是乙某的座駕。


    乙某的座駕是日本最常見的普通品牌汽車,價格便宜油耗低,小寺前輩上上下下打量了汽車一番,沒有發現什麽異樣,將疑惑的眼神望向佐藤警官。


    佐藤警官示意小寺前輩查看汽車的後備箱。


    小寺前輩打開後備箱,發現一個箱子,裏麵是一些男性的外套和內衣,看樣子應該是乙某換洗的衣物。


    “換洗的衣服?”小寺前輩靈光一閃道:“我明白了,如果乙某抱定了必死之誌,一定會急匆匆出門趕到這裏寫完遺書就投井自殺,完全沒必要多此一舉浪費時間去攜帶換洗的衣物。”


    佐藤警官點點頭道:“對,除了這點之外,現場應該還有一樣東西,但我們一直沒有找到。”


    小寺前輩皺眉道:“東西,什麽東西?佐藤君,你先別說,讓我想想。”


    小寺前輩也是一個推理愛好者,難得現在身臨其境,自然不會放過這個鍛煉自己推理能力的機會。


    乙某逃脫的經過在他腦海裏一幕一幕閃過。


    佐藤警官帶人搜查乙某的寢室;發現裝“丙酸睾丸酮”盒子後發出“一定要讓乙某死無葬身之地”的咆哮;乙某在家接到電話整理好衣物急匆匆出門;驅車徑直到了此地寫下遺書;最後頭朝下栽入枯井之中一命嗚唿。


    “我明白了,是手機!”小寺前輩大聲道:“據乙某妻子所說,乙某出門之前躲在衛生間接聽電話,顯然是有人通知他,那麽他為了方便聯係必然會攜帶手機,但他的身上、屋子裏、車裏都沒有發現手機,那麽就隻有兩個可能,第一個可能是,乙某在半路上將手機扔掉了,第二個可能是……”


    小寺前輩臉色一變道:“現場還有一個人,帶走了乙某的手機!”


    佐藤警官笑著點了點頭,認同了小寺前輩的推斷。


    不僅如此,佐藤警官還補充道:“那個人極有可能就是通知乙某潛逃的人,他帶走手機的目的,是避免手機裏的通話信息被發現!如果他僅僅隻刪除通話記錄,我們發現手機之後意識到這一點就可以去通訊局調查通話記錄,這樣他就會暴露,所以他隻能拿走手機,希望我們沒有發現手機想不起來這件事不會去調查,但他沒有想到的是,當時乙某妻子在家,親眼看見乙某臨走之前接聽了手機。”


    佐藤警官頓了頓道:“我懷疑這個人平常和乙某聯係得特別緊密,手機裏麵除了通話記錄之外一定還有短信來往,這也是他必須拿走手機的原因,因為手機一旦被我們找到,即使他將所有內容全部刪除也能被技術手段恢複。所以,根據衣物和手機這兩點,可以斷定乙某是他殺,而且極有可能是拿走他手機的人所殺!”


    小寺前輩在腦海中消化了一下佐藤警官所說,越想越覺得有道理,半晌,他喃喃道:“那這個人會不會就是午夜幽靈?”


    “不管他是不是午夜幽靈,我始終不相信一個人能飄忽在半空中!”一貫嚴肅的佐藤警官難得地開了個玩笑:“小寺君,再和我一起去看看案發現場,我就不信憑我們兩個叱吒風雲的老司機,還鬥不過一個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無腿幽靈。”


    (這裏開了個小玩笑,日本口語中是沒有“老司機”這個稱唿的。)


    兩個“老司機”來到了後院,繼續對案發現場進行調查,枯井裏和井邊的水泥地每一寸都被警員們詳細調查過,就差將枯井翻過來了,始終沒有其他的發現。


    在案發的當時,隻有乙某的腳印在枯井邊,如果從四周靠近枯井,想避開長滿參差不齊雜草的泥濘菜地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警員們試過無數遍,不可能鞋上不沾任何泥水踏上井邊的水泥地。


    小寺前輩忽然想起一事道:“佐藤君,兇手會不會真是飛過來的,就像去年北城那件案子一樣?”


    去年在北城區,居住在一棟公寓六樓的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子死了,但是外牆沒有發現任何攀爬的痕跡,公寓各處的攝像頭裏也沒有任何可疑人物潛入的身影,女孩子獨居的套間門也被她從裏麵反鎖得嚴嚴實實,沒有任何破壞的痕跡,唯一可疑的就隻是臥室窗戶打開。


    最後被佐藤警官在窗戶上和距離公寓樓旁邊數米遠的一顆樹上發現了破綻,最後根據這一點發現了兇手的犯罪手法,並抓住了罪犯。


    原來這個罪犯是女孩的前男友,因為女孩前前後後拋棄了他四次,讓他由愛生恨,下了致女孩於死地的決定。


    這個罪犯利用了這顆大樹樹冠做掩護,在前女友迴來之前,用一個帶鉤子的繩索掛住了前女友臥室沒有關閉的窗戶,在窗戶和大樹之間搭建了一個“天橋”,爬進了前女友的房間。


    罪犯埋伏在床下,等前女友迴來之後,殺死前女友,消去了所有的指紋,再從繩索上爬迴大樹,最後收迴繩索。


    這顆大樹樹冠濃密,周圍沒有攝像頭,潛入時間又是晚上,所以沒人發現,最終佐藤警官發現了窗戶沿上被掛鉤掛到的痕跡,爬到樹上發現了對應的繩索勒痕,確定了犯罪的手法,並最終抓捕了罪犯。


    佐藤警官在後院轉悠了一圈,否認了小寺前輩的推測,因為枯井的旁邊沒有任何大樹,也沒有任何能攀附繩索的物體,從低矮的小屋到枯井有二十多米遠的距離,中間雜草叢生的菜地寬度有十幾米,無法搭建任何“天橋”抵達。


    不過再狡猾的罪犯也會留下破綻,經過一個多小時周密的調查,終於被佐藤警官發現了蛛絲馬跡!


    (今天朋友生日吃飯,迴來晚了,剛碼完一章,還有一章兩小時後更新,這個事件結局很不可思議,不然也不會被譽為“山梨縣十大案件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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