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道仙宗?

    穆星覺得這名字十分熟悉,像是在什麽地方聽過。

    身邊的孟戈知道他一直跟著越浮白住在人類城池之中,對修真界的事情可能不太了解,主動科普道:“禦道仙宗是仙道七大宗門之一。”

    穆星聽到這裏,總算反應過來。

    仙道七大宗門之一,禦道仙宗。

    那對挖了自己靈根,拋棄了自己的爹媽所在宗門。

    他頓時失去了和這群人說話的興致,擺擺手:“無門無派,小人物一個。”

    他看著麵前的女修士:“請問可以讓開讓我們過去嗎?”

    許朦月亦是名門正派,天之嬌女,眼見穆星這般態度,心裏自然不舒服。

    不過她也不想節外生枝,沒說什麽,讓開一邊:“請!”

    見到穆星和孟戈的背影離開,那白衣少年哼了一聲:“不識好人心!”

    許朦月亦說道:“既然人家不領我們的情,我們也不必上趕著。走吧,小師弟。”

    倒是兩人身後的男修士望著空無一人的台階,若有所思。

    許朦月見狀奇道:“魏師兄,你怎麽了?”

    那魏師兄迴神,笑道:“沒什麽,就是覺得,剛剛和那孟戈同行的修士,看著似乎有些麵熟。”

    可他又不記得自己見過那人。

    畢竟,以那人的模樣氣度,若是他見過的話,不可能毫無印象的。

    許朦月搖頭:“我也是從未聽說哪個門派出了這樣一個天才。”

    十六歲的金丹修士,即便放在七大仙宗,也是值得傾力培養的嫡係弟子了。

    到這裏為止,他們都沒懷疑過,穆星不是仙道修士。

    而另外一邊,孟戈帶著穆星到了二樓東側一間房。

    還未敲門,門已經從裏麵打開。

    開門的是個麵容嬌俏可愛的紅衣少女,見到兩人麵上就是一臉笑容:“可算把你們等來了。”

    她好奇的看著穆星。

    孟戈和穆星進門,房內除了紅衣少女之外,還有一個身材高大,左半邊臉布滿一個黑色胎記,外貌可怖的男人。

    孟戈簡短介紹:“徐策,徐嬌,他們是兄妹。”

    他又看著穆星:“穆星,我一位世叔的弟子。”

    徐嬌聽到他的介紹,詫異道:“你世叔的

    弟子?仙道居然有和無常君做朋友的修士嗎?”

    孟戈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誰說穆星是仙道弟子?”

    什麽?

    徐家兄妹齊刷刷的盯住了穆星。

    徐嬌上下打量著穆星,震驚道:“小麵癱,你是說,這位穆星小哥,是我們魔門的修士?”

    穆星點頭,笑眯眯的:“是這樣沒錯。”

    徐嬌下意識問道:“你修的什麽道?”

    見孟戈目光掃過去,她自知失言,笑道:“我就是隨口一問而已。”

    四個都是年輕人,除了孟戈寡言,三個都是大方的性子,很快劇熟識起來。

    聽穆星說自己以前一直住在凡人的城池之中,對修真界不太了解,徐嬌很熱情的開始同他分享這修真界的各種趣事和八卦。

    一個時辰過去,徐嬌儼然已經把他當做很好的朋友了。

    孟戈和徐策下樓拿飯菜。

    徐策說道:“我妹妹雖然看著和善,骨子裏最是高傲,倒是難得和穆師弟這樣合得來。”

    孟戈想了想,說道:“不止徐嬌。”

    包括他自己,徐策,還有先前忍不住上來搭訕的問道仙宗弟子。

    穆師弟他,好像天生就容易獲得修士的好感。

    徐策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奇異道:“莫非,這和穆師弟修行的道有關?”

    孟戈搖頭:“不知。”

    徐策便出聲詢問道:“你總該告訴我,穆師弟是哪家門派的弟子吧?”

    孟戈冷聲說道:“沒有門派,想知道,你自己問他。”

    兩人剛進門,就聽到了徐嬌一聲悲憤的大喊。

    徐策連忙跨步進去,見兩人好端端坐著,方鬆了口氣,問道:“怎麽了?”

    徐嬌瞪著穆星:“哥,你知道剛剛穆星他說了什麽話嗎?”

    徐策奇道:“什麽話?”

    原來剛才兩人聊著聊著,就聊到了修煉上。

    徐嬌便說道:“我晉級築基花了一年,金丹期瓶頸整整卡了五年,還是得了個機緣才成功。你這麽年輕,怎麽進境這樣快的?難不成娘胎裏就開始用靈藥滋養,生下來修為就到了築基,隻等著心境圓滿嗎?”

    旋即她就聽身邊人就一臉茫然的問她:“瓶頸,那是什麽?”

    穆星是真不懂什麽叫做瓶頸。

    “難道不是一直修煉,到了築基就築基,到了金丹就金丹了嗎?”

    徐嬌:???

    她以一種看怪物的眼神看著穆星:“你修煉進階的時候,靈力已經圓滿,可差那臨門一腳進階。這是所有修士都會有的瓶頸啊。”

    她小心翼翼的問穆星:“每個修士都要經曆這樣的過程的。所以,你剛才,隻是在和我開玩笑的,對吧?”

    穆星:“……”

    他也不想說謊,隻是保持沉默。並且心想,我師父也沒告訴我啊。

    然後徐嬌就發出了一聲夾雜著震撼和悲憤的呐喊,正是徐策和孟戈聽到的那一聲。

    聽到徐嬌說出原委,兩人:“……”

    這下子,六隻眼睛齊刷刷的盯住了穆星。

    穆星無辜的眨巴眼:“你們別看我,我也不知道。”

    徐策便試探著問道:“穆師弟,敢問你師從?”

    穆星答道:“我師父姓越,叫越浮白。”

    徐家兄妹有些茫然,實在是越浮白神秘莫測,本名亦是鮮少有人知曉。

    孟戈麵無表情的補充了一句:“他師父是魔宗憐花君。”

    徐家兄妹倒吸一口涼氣,神色奇異的看著穆星:“原來是憐花君的高徒。”

    穆星指了指兩人帶迴來的食盒:“先用飯吧。”

    兩人就叫帶迴來的飯菜都擺在桌上。

    穆星嚐了幾口,覺得做法有些粗糙,不過他也不貪戀口腹之欲,倒是沒說什麽。

    四人一人訂了一間上房,用過飯後便各自迴到房間裏。

    穆星沒什麽事做,打坐修煉了一會兒,從滿當當的儲物戒中翻出了一本話本子來看。

    這話本的作者,名字叫做寒江釣雪。

    這位寒江釣雪寫的話本子極受歡迎,誰會想到,有個堂堂魔宗會那麽閑呢?

    寒江釣雪,正是越浮白。

    他以前酷愛寫男歡女愛的風月話本,在話本界大大的有名。許多人猜測他是個喜愛風花雪月的書生。

    不過從九年前開始,這位寒江釣雪文風大變,寫的故事依舊和男歡女愛風花雪月相關,可故事裏,總會有個萌萌噠小小崽子。

    一開始她這樣寫的時候還被人嫌棄,可他故事裏的小童子總是那麽聰慧可愛,又萌又甜。

    很快就讓

    讀者們真香。

    從此他為風月話本開創了一個新的題材。

    穆星的儲物戒裏,被塞了幾十本這樣的話本子。

    他慢慢的翻著一本書,不知為何,今夜總覺得有些心神不寧。

    看了小半個時辰,穆星起身,打開窗戶,飛到了客棧屋頂上。

    今晚月亮很圓,這座修仙者的城池也不若凡間晚上靜謐一片,而是處處燈火通明。

    枕著手躺在屋頂上,徐徐清風吹在身上,穆星心也慢慢寧靜了起來,閉上眼,意識就這麽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離此地數千裏外的一處雪山之巔。

    這座雪山終年積雪不化,從山腳到山頂並沒有路。凡人尋不到上山的路徑,而修道之人,等閑也不會輕易上山。

    因為這裏,是天機樓。

    是仙門之中,最為神秘莫測的地方。

    寒涼的雲台之上,白衣白發的天機子睜開了眼睛:“找到你了。”

    十六年前,他施了手段,讓那個孩子被禦道仙宗拋棄。

    此後七年,那個孩子的行蹤一直在他的掌握之中。

    可也正是第七年起,所有有關那個孩子的訊息氣運,都像是被什麽看不清的存在人為抹掉了。

    他失去了那孩子的音訊,整整九年。

    如今,終於再次感應到了他。

    隻是,他“看”到的東西,讓他十分意外:和那孩子相關的星辰,周遭紫氣氤氳,分明是極好的征兆。

    這消失的九年,這孩子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麽?

    他垂目思索良久,輕輕搖晃了一下手腕上的金玲。

    很快有人上了雲台,斂目彎腰:“樓主。”

    “雲華,你替我去辦一件事……”

    數息之後,來人悄無聲息的離開。

    天機子望著水鏡中的星雲,伸手一拂,水鏡破碎,一切消失得幹幹淨淨。

    第二天,穆星同孟戈三人吃飽喝足,來到了東陵城外秘境入口。

    孟戈說道:“根據大能估算,秘境當在午時左右開啟。”

    他掏出幾張符篆給了穆星和徐家兄妹:“不知進去之後是否分散,用這個感應符可快速會和。”

    穆星發現,孟戈雖然看起來冷冰冰話不多也不好接近,可做事處處周到,確實是個很靠譜的隊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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