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料定他不懷好意,自然不會讓常霏看。他迴到房間,將光盤放進手提電腦,打開一看,全是網上下載的豔照,頓時麵紅耳赤,趕緊將碟片退出來,拿起剪刀用力剪成碎片,然後丟入垃圾筒。


    第二天常霏上班時收到一個同城快遞,拆開一看,又是一張cd,猶豫良久,她還是放入光驅,打開一看,差點驚叫出聲。這是一段簡短的視頻,在視頻裏,常銘舉起鐵榔頭,將兩名男子先後打傷,接著就是那兩個男子躺在殯儀館、家屬痛哭流涕的畫麵。


    常霏出了滿身的冷汗,手忙腳亂地將cd退出電腦,然後立刻找了個無人的地方打電話給禦尊,開門見山問道:“你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我隻是想讓你知道你有個生猛的弟弟,隻是還缺乏鍛煉,做事也不夠幹淨利落,打死了人,隻知道逃跑,不知道毀滅證據。好在他的運氣還不錯,這些東西恰好都落在了我手上,你要怎樣謝我?”


    “我怎麽知道!”


    “那我給你兩個選擇,第一大公無私,我馬上就將cd寄去警局;第二以身相許,這些東西將永遠不會在世上出現。”


    “你別哄我,晚上樹林裏光線陰影,這段視頻拍得模模糊糊,根本看不清臉麵。”


    “瞧我這記性……”禦尊象煞有介事地說道:“我忘了告訴你,除了視頻,我還有其他證據,那個有常銘指紋和受害者血漬的鐵榔頭在我手上。”


    事情的真實情況是那兩人因拒捕遭警方槍擊身亡,但禦尊料定常霏不知道,也不敢拿她心愛的弟弟冒險。


    這個男人絕對不得好死,這一刻,常霏將他恨到了骨子裏:“就算是常銘那又怎樣,那天情況危急,他這是正當防衛……那兩個都是壞蛋,就算這件事捅到警局,也不可能抓他進去坐牢。”


    “是啊,是正當防衛,可惜防衛過當,考慮當時的情況,未必會坐牢,但那兩家人會不會找常銘報仇,學校會不會開除他就兩說了。”電話裏傳來那個男人可惡的聲音:“他今年才十六歲吧,人生剛剛起步,就跌了這麽大一跤,嘖嘖,想想都替他可惜……”


    “混蛋!”常霏怒吼著掛了電話。剛迴到座位上,又接到了海澈的電話,一反往常溫和遷就的態度,以一幅斬釘截鐵的口氣通知她:“這個周末試婚紗!”


    常霏覺得自己要被他們兩個給逼死了!


    她進飲水間倒水,水雲潔早在那裏等她,朝她眨眨眼睛,連說了幾聲恭喜。常霏臉上毫無喜色,水雲潔心裏一個咯噔,立刻抿緊了唇。兩人迴到座位上,不一會兒,常霏接到了數十條qq信息。


    水雲潔將她劈頭蓋臉一頓教訓:“你已經老大不小了,整天腦子裏不知道在想什麽,折騰來折騰去,是不是一定要折騰掉海澈的小命才罷休?”


    “最愛你的人是海澈,你忍心傷害他嗎?你敢不敢拍著自己的良心說‘常霏不愛海澈’?”


    “別再找借口,他一個男人都不在意那一層東西,你還猶豫什麽?”


    “逃避不是辦法,有什麽問題攤開來講清楚,不要動不動就出國,你不覺得自己那樣做太自私了嗎?你有沒有站在海澈的立場上為他著想?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人,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


    最後一條紅色字體加大加粗:“你敢逃婚,我跟你絕交!”


    常霏心裏在滴血,雙臂有千斤重,在鍵盤上敲下一行字:“我從未告訴你,我是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女,一出生就被親生父母遺棄,可你知道這個世界對我來說,最大的悲哀是什麽嗎?那就是明明兩情相悅,卻今生無緣,甚至連心裏有一絲一毫那樣的想法都是罪過!”


    在水雲潔無比震驚的目光中,常霏退出qq,借口有事匆匆去了昨晚和禦尊約定的地方。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她必須親眼見見他手上所謂的證據。而禦尊早就料到她會垂死掙紮,對她提出這樣的要求一點也不意外,早就等著她了。


    常霏心裏最後一絲僥幸徹底湮滅,從咖啡廳出來,她去了醫院。看著常銘額頭上被包紮起來的傷口,本來還猶豫彷徨的常霏在傾刻間下定了決定:弟弟,你護了我這麽多年,這一次,換姐姐來護你吧!


    “姐,你怎麽才來啊?醫院裏的夥食太糟糕了,難吃死了,我整整一天沒吃東西,快要餓死了!”


    其實是被嚇壞了食不下咽才對,常霏笑吟吟地瞅著他不說話。


    常銘看到她臉上的揶揄之色,臉上開始發燒:“真的,又難吃又不幹淨,昨天龔哥還在青菜裏吃出一條蟲,好大一條,超級惡心。”


    常霏照顧他的麵子,自然不會拆穿他:“那你想吃什麽?我到外麵去買。”


    醫院附近有家咖啡店,一份商務套餐隻需三十元左右,常銘決定小敲姐姐一筆:“排骨飯或者竹筒飯都可以,要是飯後再來個冰激淋那就更好了……不過說實話,我最喜歡吃的其實還是姐姐親手煮的食物,又營養又美味……”


    常霏在醫院裏呆了一下午,有人陪聊天常銘當然樂意,兩人不是親姐弟,勝似親姐弟,遇在一起總有說不完的話,常銘甚至還將班上哪幾個女生給他傳過紙條都說了出來。等到夜幕降臨,常霏準備迴去,常銘收起了臉上的笑意,眼裏流露出了痛苦之色:“……姐姐,你能不能原諒爸爸?我打過電話給他,他讓我向你道歉,說他會給我們一個滿意的交待。我覺得他是認真的,我想經過這次的事情,他應該醒悟了,以後一定會洗心革麵的。”


    常霏心裏有數,這次的事情如果一定要說誰連累誰,是她連累常家才對,她才是罪魁禍首。不是看不起常君平,他隻是一顆被人利用的小棋子,安瑾熙處心積慮要對付他,沒有機會也會製造機會。


    她揉了揉常銘的短發,故作輕鬆:“如果常妍來說這些話,我肯定聽不進去,可是換了我弟弟開口,我會好好考慮的。”


    感覺被重視的少年果然大喜。


    常霏在心裏無聲地歎了口氣,說出了她今天前來的目的:“常銘,能不能答應姐姐,永不向人提起那天晚上的事情,誰來問都不要說,你能做到嗎?”


    常銘稚嫩的臉上不由得露出了遲疑:“如果海澈哥問起也不能說嗎?”


    常霏搖了搖頭:“不能,那是一幫窮兇極惡、沒有人性的家夥,誰知道他們有沒有同夥,我們又何必連累他!”


    常銘畢竟年輕稚嫩,又確信常霏是一心為海澈好,便點頭答應了下來。


    常霏迴去後哪裏還睡得著,次日隻能頂著黑眼圈上班,一整天都神思恍惚。晚上她洗好澡剛躺下來,就接到了禦尊的電話,仿佛掐著時間一樣。到了此刻,常霏明白掙紮已經沒有意義,便將擬好的條款發送到禦尊的郵箱裏。


    禦尊打開附件,看到“甲方、乙方”這四字就樂了。tmd,能擬出這樣條款的也就他看上的女人了,略過那些不相幹的廢話,主要條款如下:


    一、甲方(禦尊)不得幹涉乙方(常霏)的生活、工作和學習,不得將與乙方有關的事情四處宣揚,不得運用金錢、權勢等手段威逼乙方為其辦事。


    二、雙方各自擁有獨立空間,互不動用對方的物品,互不出現在對方的工作場所和同事、親友麵前,就算在公眾場合巧遇,也要當對方是陌生人。


    三、甲方不得強逼乙方去商場、餐館、夜店、娛樂場所等一切不願意去的地方。甲方為乙方單獨準備一間屋子,未經允許,不得踏入半步。


    四、一個月做ai不得超過三次,甲方如果受不了,可以去找其他的女人,但從此之後必須戴t。不得采取任何強硬手段逼迫乙方,逼急了乙方不介意結束生命。


    五、合住期限為半年,分手時,甲方把相關視頻、榔頭、匕首等證物(包括但不限於)全部交給乙方,不得泄密給第三方知道。今後不得再用類似手段威脅,從此分道揚鑣,互不幹涉。


    ……


    十、違約責任:魚死網破!


    綜上所述,總結為一句話,在chuang上,她任由禦尊擺布,下了chuang,少來指手劃腳。


    禦尊橫看豎看,看來看去都象是兩隻見不得光的老鼠要同.居。


    前半部分他很喜歡,後半部分談也不要談,沒得商量。尤其是第四條“一個月做ai不得超過三次……”改為一個月休息不得超過三次還差不多,還有這不準那不準,他還不如到情趣用品店買個充氣娃娃得了。


    他要是簽了這份不平等條約,傳出去還不得笑死人,他快速撥通了常霏的手機:“聽著,你沒資格與我談條件,不管是chuang上還是chuang下,都得聽我的。別想半年後拍拍p股走人,我告訴你,窗都沒有。”


    “那你想怎樣?”


    “不怎樣,等我玩膩了,我會打發一筆錢讓你滾。”


    “不行,連商品都有保質期,這件事也應該有個期限,就算是法官判刑,也會當堂宣布期限。”


    “那你聽好了,你被判——”禦尊存心要吊她胃口,起身到廚房衝了一杯咖啡,慢悠悠喝完,又到陽台上抽了一支煙,這才從薄唇中逸出四個字:“無期徒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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