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落見狀,嚇得往後退了幾步,結結巴巴地問:“爺爺,你...你怎麽還在我這裏?”

    沈爺爺冷哼一聲:“你問我?我倒是想要問你,你去哪裏了!”

    他說這句話,目光卻是往應未眠的方向看過去,神情淩厲,似乎下一秒就要跟他幹起來。

    沈星落感覺完了,沈爺爺多半是誤會什麽了,上前急忙拉住他:“爺爺,你別衝動!”

    沈爺爺看著自己孫女胳膊肘往外拐,頓時更是怒不可竭:“你就護著他。”

    沈星落無奈扶額:“不是,爺爺你打不贏他的。”

    沈爺爺頓時不悅地說道:“千山雪那小子,就算是天縱奇才又如何,我也能把他打得哭爹喊娘。”

    應未眠之前就感知到屋內還有人,並沒有跟著沈星落下去,畢竟她不像自己,不能枉顧世俗。

    但是他聽到這句話,就下來了,落在院中,望向沈爺爺。

    沈爺爺見人下來了,正要上前幹一場,定睛一看,猛地收迴了腳。

    “……”不是千山雪嗎?為什麽會是應未眠師祖?

    沈爺爺震驚不已,手中的劍都要拿不穩了。

    沈星落感覺空氣都彌漫著尷尬的氣息,目光瞥向應未眠,要他自己搞定。

    應未眠看到她的目光,心中像是明白了。

    他上前朝沈爺爺,認真道:“我與沈星落,兩情相悅,存了喜節連理之心。”

    沈星落捂臉:“……”天啊,我要他說的是這個嗎!

    沈爺爺一聽這話,之前還能想,應未眠隻是路過,現在連這點念想都沒有了。

    他偏頭看了眼沈星落,想從她的神情看出點否認,但是沒有看到一絲不悅的神情。

    應未眠見沈爺爺神情凝重,又不說話,又道:“我知你心中有許多顧忌。”

    他拿出一顆瑩白的珠子,手一推,珠子便到了沈爺爺的麵前:“我把這個給你,這樣大概能消除你的顧慮。”

    沈爺爺看著眼前的珠子,心裏十分詫異,他知道這是龍丹,對應未眠來說是他的命脈。

    他再次看向沈星落,神情凝重地朝她說:“跟我進來!”

    沈爺爺拿下龍丹,朝應未眠微微頷首,便拉著沈星落進屋。

    應未眠也沒有慌亂,隻是立在院中,看著一院清冷月光。

    沈星落被沈

    爺爺拉進屋內,見他攤開手心,以為要挨打了,急忙說:“我和應未眠沒幹什麽!”

    “沒幹什麽?”沈爺爺真的要被她氣笑了,“那他還把性命攸關地東西奉上?”

    沈星落這才注意到他手心的龍丹:“這是什麽?”

    “聘禮。”沈爺爺沒好氣地說,“你說收不收?”

    沈星落看著那顆珠子,有點不敢相信:“真的是聘禮啊?就一顆珠子,太寒酸了吧?”

    沒想到自己孫女學識如此淺薄的沈爺爺:“……”

    他瞥向不成器的沈星落,又道:“爺爺不會多加關涉你的婚姻大事。你想收,有了它,你也不會吃虧,你若不想收,他大概也不會為難你。”

    沈星落聽到後麵一句話,覺得沈爺爺可能對應未眠有錯誤的理解。

    不收,這狗大概會當場將她擄走,然後進行一場‘愛’的教育。

    她伸手拿了過來:“收。”

    沈爺爺見她沒有任何猶豫,歎了口氣:“你和師祖真的是兩情相悅?”

    沈星落沒想到自己爺爺會這麽問,透過窗看到還在院中站著的應未眠。

    一身月光清冷,他像是注意到她的目光,看了過來。

    “是吧。”她握緊手中的珠子,再一次確定:“是的。”

    沈爺爺這迴沒有再說,隻是不太高興地直接離開,沒再出去見應未眠。

    應未眠似乎一直都在密切關注屋內的事,沈爺爺一走,他便進來了。

    沈星落將他給的珠子丟迴去給他:“有關性命的東西,怎麽還亂給啊,你自己收著吧。”

    剛才她聽爺爺說,有關性命,便先收,擔心沈爺爺拿走。

    她說完就往床邊去,一晚上也太累了:“總算可以睡覺了!”

    這剛躺到床上,應未眠就坐到床邊,望著她,開口問道:“為什麽要說兩次?”

    沈星落閉著眼,聽到他這麽問困惑地嗯了聲。

    “為什麽要一再確定你和我兩情相悅?”

    沈星落想到自己當時迴答的想法,第一次是應付沈爺爺才應得,第二次…

    她也不知道為什麽要說第二次。

    沈星落不想迴答,就耍賴,捂著耳朵當作沒聽見。

    應未眠伸手握住她的手。

    她的手已經受了兩次傷,現在又被這個罪魁

    禍首抓著,下意識地想縮迴來。

    但是應未眠握的緊,似乎在她手腕上綁了東西。

    不解地睜開眼,就看到那顆珠子已經用紅繩綁到了她手腕上。

    “你幹嘛?”沈星落坐起來,看著自己手腕的珠子。

    “聘禮,當然你得收著。”應未眠將她的袖子拉下,擋了她看珠子的視線。

    沈星落給了他一個大白眼:“你也不怕我這麽菜,被人抓了去,這個東西被壞人拿走你不是很危險?”

    應未眠聽這喪氣話,臉色頓時就陰沉下來:“沒人可以動你,也沒人可以拿走,永遠永遠會在你手中。”

    沈星落已經習慣了他突然的黑臉,打了個哈欠,十分敷衍地點頭:“知道了。”

    應未眠看她敷衍的模樣,俯身將她困在自己的方寸之地的,低頭便咬上她的脖子。

    “臥槽,你瘋了?”沈星落疼的伸腳踹了下他。

    然後他的腿將她的腿壓住,兩人頓時以十分曖昧的姿勢躺著。

    沈星落:“!!!”兄弟你不對勁!

    應未眠的咬成了親吻,蔓延而上,吻到她的唇,一雙黑墨一般的眼睛望著她,像是要將她吞噬一般,沉聲問:“知道了嗎?”

    沈星落不敢不知道了,他喵的,手都要伸到她的腰上了,十分真誠地應著:“知道了,全身上下都知道了。”

    應未眠聽她貧,又咬了她的唇。

    沈星落被咬兩次,真的氣的不行,張嘴也咬他。

    應未眠眉眼帶笑地望她,似乎期待她更多的動作。

    沈星落意識到剛才算是迴吻,頓時臉紅:“……不會,不懂,我困了,晚安。”

    她一偏頭,從他的臂彎下鑽出去,滾到床最裏邊,扯被子蓋著頭,抿著唇,耳朵和臉都燙的不行。

    應未眠這人還特別討厭,掀開她的被子,掰她的頭,讓他能看到她的臉:“你臉紅了,耳朵也紅了。”

    “你有病啊!”沈星落氣的打他,氣唿唿的。

    他的手按在她的心口,一副法醫看屍體的模樣,摸了下還冷淡地說了句:“亂了。”

    亂你個憨憨!

    “閉嘴!”她起身,將他按在床上,狂錘,“睡覺!”

    應未眠看著她,放肆地笑了起來,伸手將她按在自己懷裏,側著身,讓她整個人都貼在他懷裏:“沈星落

    ,我把我的命給你了。”

    沈星落本想罵他發神經,但是他這麽鄭重的話,她一時忘了罵出口,不知道怎麽就點了頭,最後覺麵子過不去,又哼了聲:“知道了!你好煩啊!”

    應煩人精!

    沈星落這一夜睡得都不踏實,不是因為別的,就是應未眠抽風,拎她到屋頂看了一夜的星星。

    也不知道看了個什麽寂寞,那些星星,她除了認識北鬥七星和啟明星,一顆顆都還是陌生的星星,寒風還吹得她都有點腦殼疼。

    因此,今天不僅沒錯過拜師宴,還提前去了。

    一個人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百般無聊地嗑瓜子時,芒生就著急忙慌地走了過來。

    “落落,你沒事吧。”芒生擔心地問道。

    “我?”沈星落有點不解她這麽問,“沒事啊?怎麽了?”

    芒生小聲朝她說:“昨天沈爺爺找你了,很生氣,沈爺爺沒打你吧?”

    她說完就很擔心,想看看沈星落有沒有受傷,然後就看到她被衣領遮住的脖子下有點紅痕,伸手想扯下來看看。

    沈星落今天早上起來,就看到昨天晚上被應未眠咬的地方,已經紅了,本想消掉,但是也不知道怎麽迴事就是消不掉。

    見芒生要看,一把打開她的手,有些尷尬地解釋:“那不是,過敏了。”

    芒生哦了聲,就往別的地方看去,沒看到傷口,就鬆了口氣:“你沒事就好,我擔心我會讓你受到傷害,還去找你師尊了。”

    沈星落想到昨天的伽魚,原來是芒生叫來的。

    “沒什麽事,他應該沒事了。”沈星落在芒生耳邊說。

    芒生聽到這個消息,頓時就放寬了心:“你知道嘛,盛衣姐姐已經跟著她的師尊走了。”

    “白盛衣選了誰?”沈星落昨天沒太注意她。

    在書中白盛衣好像是換了師尊,但是具體叫什麽名字,她還真記不起來,有時候她看書,看完後主角都不太記得。

    “是淩雲仙尊,剛出關,很厲害。”

    淩雲仙尊?沈星落想了想,覺得這個名字有點熟悉。

    正想多問幾句,門口開始走進許多人。

    拜師宴比選師大會的場麵小許多,因為有些人是沒選到師尊,有些是沒有成為正門弟子,也是沒有資格來拜師宴的。

    沈星落到的時候大概地掃了眼座

    位,大概有一百左右,成了正門弟子。

    這些人大概除了沈星落和芒生,大多是人中龍鳳。

    沈星落感覺自己這個小學雞,突然一路跳級進了最高學府,心裏還有點心虛。

    幸好伽魚看起來比較好相處,要是和清音成了師徒,先瘋的一定是她。

    正想著清音,清音就帶著人走了進來,還往她這邊看了幾眼。

    沈星落:“……”闊怕!

    她急忙低下頭,吃自己的瓜子,壓壓驚。

    等差不多到了時間,本來空蕩蕩的殿內,頓時就坐滿人,她掃了眼四周,沒有看到應未眠,千譽派的人都不在。

    她想到這是淩仙域的拜師宴,千譽派的人是沒理由來參加。

    “落落,你有沒有發現,沈意歡和莫頌仙尊都沒來?”芒生小聲地跟她說。

    沈星落聽到芒生這麽說,立刻就注意到,確實沒有莫頌,沈意歡也沒看到人影。

    也不知道這兩人去哪裏,拜師宴還是挺重要的。

    她還覺得兩人是遲到了,但是一直到宴會開始,弟子開始行拜師禮,接受師父的贈禮,都沒有來。

    清音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沈星落正在接受伽魚給的護身靈器,是一個小鈴鐺,可以掛在師徒玉上。

    她剛拿到手中,一隻蝴蝶就飛到清音的手上。

    清音眉心一蹙,手一抹而過,幾個字出現在空中。

    “千山雪被沈意歡所傷,師祖速來。”

    清音一看這幾個字,冷峻著一張臉朝掌門使了個眼神,一閃便不見了人影。

    沈星落看著他消失,看了伽魚一眼,千山雪受傷,那不就應未眠受傷嗎?

    伽魚安撫地朝她笑了笑:“迴去吧。”

    沈星落見他不動聲色,隻能先聽話地坐迴去,心裏卻不安了,按應未眠的修為,大約是沒有人可以傷他的。

    她撐著腦袋,看著還在繼續的拜師儀式,腦袋裏想了許多應未眠身受重傷的場景,尤其是昨天晚上,他吐了許多血的場景,一直重複重複,有種自動放映恐怖片的效果。

    正當她覺得應未眠可能已經涼透了,拜師宴結束了。

    伽魚走到她麵前,給了她一本心法:“我將出一趟遠門,半個月後我會考核你這本心法。”

    沈星落沒想到自己剛上學,就被放

    了半個月的假,頓時覺得應未眠涼不涼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她可以浪半個月了!

    她拿了心法書,急忙點頭:“師尊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學好心法!”

    對付‘暑假作業’她也是十二年的熟練工了。

    伽魚看她上一秒還愁眉苦臉,下一刻就眉飛色舞,笑著摸了下她的頭:“嗯,不懂就用心音鏡找我。”

    伽魚把一麵鏡子給她,便匆匆離開。

    沈星落和芒生一路研究這個心音鏡,才知道這個鏡子跟現代的手機差不多,能通話,能視頻,最牛逼的還是能刷淩仙域的‘八卦榜’。

    也不知道是哪個科技大佬費心穿過來,把這個逆天的心音鏡做出來。

    等她捧著心音鏡走進屋內,一邊刷著八卦榜各位仙友的消息,一邊笑出鵝叫聲。

    一隻冰冷的手就摸到了她後頸,嚇了她一跳,猛地抬頭,就看到應未眠不悅的神情。

    “呀?你不是涼了嗎?”

    應未眠:“……”

    沈星落就隨口一說,見他要發氣了,立刻正色道:“你傷哪裏了?”

    剛才八卦榜上各位仙友,說千山雪被沈意歡給一劍捅的倒地不起,還有人說,千山雪的血直接把台階給染紅了。

    現在她看他如常,可以看見的地方都沒傷口,更別說血流成河的傷。

    應未眠攤開手心,一道小小的傷口,便露了出來。

    “這麽小啊?”沈星落湊近看了看,下意識地吹了口氣,“疼不疼?”

    應未眠點頭:“挺疼。”

    沈星落本來就是象征性的問一下,沒想到他倒是敢真答。

    心想,應未眠已經從有病,變成了有病的小嬌嬌了。

    她見他都這麽說了,隻能用靈力將他的傷口治愈。

    “好了,你要什麽時候迴千譽派?”沈星落假裝關心,心裏卻嗷嗷地想著,“應未眠一離開,我可以每天早睡晚起!”

    應未眠一把拎起她,陰惻惻地笑著說:“現在。”

    沈星落:“???”他為什麽要拎上我!這哥們想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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