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唿!憋死我了。”沈星落摸了把臉上的水,一眼就看到倒下的幾具屍體,嚇得往後退了下,又看向應未眠,心想,“這祖宗今天到底是抽什麽瘋了啊?怎麽還殺人了?”

    “過來。”應未眠看到了她眼中的畏懼,心中有幾分不悅,伸手朝她說道。

    沈星落看著他伸過來的手,還是握住了,他現在傷的這麽重,還是先給他療傷。

    沈星落挨著他,完全沒有注意得到他要吃了她的火熱眼神。

    伸手握著他的手,給他傳靈力,一心想著給他療傷。

    卻被他壓在玉壁上。

    沈星落:“???”嗯?不是在療傷嗎?!

    “你...你,要...要幹嘛?”她伸手推到他肩膀,想讓他退開一些距離。

    下一刻,她的手就被按在溫熱的壁麵。

    幹,為什麽一副要開車的架勢?

    應未眠黑眸綴著光,沈星落一眼望去,就看到他眼底的情緒。

    帶著的似乎是至死方休的眷戀。

    “沈星落,”他伸手碰到她的臉,聲音低沉,“我想和你...”

    沈星落感覺不妙,用沒困住的手,一把捂著他的唇:“……不,你不想。”

    應未眠看著她慌亂的神情,眼角一彎,唇輕輕地吻在她的手心。

    沈星落像是被他的唇,燙了下,紅著臉縮了迴去。

    他被她的反應逗笑了,貼在她身上:“好了,我要療傷了,你去外麵換件衣服等我出去。你在,我一門心思就想...”

    他話語一頓,唇吻在她的鼻尖,迎上她困惑的目光,低聲道:“做點可以增加修為的事。”

    沈星落臉紅:“……”我有畫麵了,不能再想了!再想修為可能又要上升了!

    應未眠指腹蹭了下她的臉頰,伸手就將她抱上岸,自己坐在水中,閉上眼,淡淡道:“去吧。”

    沈星落知道自己的修為在應未眠麵前,不值一提。

    見他能自己療傷,也沒有多管,起身,避過屍體,往門外走去。

    應未眠聽到門被關上,本來剛有點氣色的臉,頓時就蒼白起來。

    他努力地將湧上喉嚨的血,壓了下去,手從水中一滑而過,高浪便起,將他圍在中間。

    他的劍——‘棄’從他身上,懸在半空,化成人形,是一個和枝染差不多

    年紀的少年,穿著一身紅衣,臉上是難化的戾氣。

    他看向從破了個窟窿的屋頂飛下來的伽魚,收了防備,恭敬地說道:“仙尊,主人受了重傷,正在療傷中。”

    伽魚目光落在正在凝神療傷的應未眠身上,朝劍靈說:“小七,出去找枝染玩,我給你主人療傷。”

    小七是棄的小名,當初應未眠練出這把劍,劍上便是一個‘棄’字,他不喜歡這個字,便取了個‘七’。

    同應未眠相熟的,都喊他的劍靈為小七。

    小七聽到枝染的名字,抿緊了唇,沒有點頭,隻是重新變成一把劍,圍著陣法飛。

    伽魚知道他是想保護他們兩,也沒有反駁,任他去了。

    他直接進了陣法,手碰到應未眠的肩膀,臉色便沉了。

    應未眠像是知道誰來了,直接說道:“無事。”

    伽魚將靈力輸入他的體內,去壓製洶湧的妖氣,認真道:“你去拿了什麽?受了這麽重的傷?”

    應未眠掏出一個木盒,丟給他。

    伽魚打開盒子,看到裏麵的龍丹,向來波瀾不驚的臉,頓時滿是凝重,沉問道:“你現在的修為還未恢複到頂峰,還受到了半生契的影響,就敢硬闖你五千年前自己設的墮神陣?而且你拿龍丹做什麽!”

    “無暇。”他冷聲道,“我要跟他解除半生契!”

    伽魚聽到他的話,沒有再問,他知道應未眠等這顆龍丹等了許久。

    他將盒子收起,屋內頓時陷入了安靜。

    正趴在門口偷聽的沈星落,聽到半生契,不解地看著正坐在她腳邊吃紅薯幹的枝染,用氣音問道:“什麽是半生契。”

    枝染先是嫌棄地看了她一眼,然後從懷裏掏出一本書,嘩啦翻了幾下,就丟給她看。

    沈星落急忙掃過去,上麵簡單地寫了幾句話。

    半生契多用於雙生子,以命綁命,一方為主,一方為奴。

    奴者,不能傷主。

    主者,需要奴續命,卻能對‘奴’掌控自如,為所欲為。

    沈星落看著最後一句話,想到之前應未眠和無暇說,他殺不了他。

    原來是這樣。

    難怪應未眠這麽厭惡無暇,卻沒有殺他。

    她之前還以為應未眠是心裏存著惻隱之心,現在看來他隻是被半生契給絆住了手腳。

    沈星落把書還給枝染,和他蹲在一處,不解地問道:“不對啊,無暇是魔教的,而應未眠是修仙的,怎麽會是雙生子呢?”

    枝染在之前當然也好奇過,但是對他來說應未眠這個人比較闊怕,以前他還在伽魚身邊的時候,看到應未眠就躲的遠遠的。

    後來和應未眠的劍靈認識後,便知道了一些,關於應未眠的身世。

    他見沈星落問自己,便歎了口氣:“應未眠是妖,你知道吧?”

    “小龍?”沈星落想到小白龍。

    “鮫龍不是小龍。”枝染白了她一眼,想繼續科普。

    但是屋內一把劍直接出來,直指著沈星落的臉。

    沈星落看著離自己咫尺之距的劍,被嚇得腳軟,心想,果真不能在背後嚼舌根。

    枝染卻興奮地喊了句:“小七!你可算願意見我了!”

    然後她就看到劍,化成一個紅衣的翩翩少年。

    小七朝沈星落說:“主人暈過去了,仙尊要你進去。”

    沈星落知道這把劍是應未眠的,一聽暈過去了,急忙推開門跑進去。

    小七也想進去,但是被枝染拉住了:“小七你進去幹嘛啊?你主人傷那麽重,沈星落進去,多半是雙修療傷去了,你去不尷尬啊。跟我一塊出去轉轉,我可好久沒和你一起兜風了。”

    小七看著枝染抓著自己衣服的手,搖頭:“主人受傷,我一定要守著,當初我就沒守著。”

    枝染看他神情凝重的模樣,也沒有敘舊的心情:“那好吧,我陪你一塊等。”

    小七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轉身就守在門側,低著頭,看不出神情。

    枝染往裏麵看了看,便挨著他,嘀嘀咕咕起來。

    沈星落一進去,就看到應未眠衣服鬆鬆垮垮地穿著,閉著眼躺在溫泉池旁的搖椅上,旁邊還站著自己的師尊。

    她看向伽魚,頓時就明白過來了,眼前的人應該是已經死了很多年的伽魚師祖。

    “落兒,來。”伽魚朝她招了招手。

    沈星落走到他麵前,一時間有種會見國家領導人的緊張,下意識地在裙子上擦了擦手。

    伽魚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緊張,笑的溫和:“你有沒有進過未眠的靈海?”

    “靈海?”沈星落想了想,想到當初自己在青木峰,進過一次,便點頭,“進過一次。”

    伽魚聽她這麽說便鬆了口氣:“應未眠其他都無大礙,隻是他的靈識被妖氣困在靈海中,出不來,你去把他的靈識引出來,他便能恢複了。”

    “他為什麽會傷的這麽重?”沈星落看著應未眠緊閉的眼,長長的睫毛在蒼白的臉上更是明顯。

    “一部分受了半生契的影響,一部分是他受到了一股強大力量的傷害。而且靈識和妖骨本就是相生相克的兩件東西。”

    沈星落聽他直言不諱地告訴自己這些,想到自己剛才偷聽的事,愧疚地說:“師尊,我剛才聽到了。”

    伽魚將裝著龍丹的盒子放到她手上:“既然聽到了,那你做這個決定?”

    沈星落看著手中的龍丹,沒有任何猶豫:“給無暇吃。”

    應未眠不該是那個‘奴’。

    伽魚看著她的眼睛,沒看出任何不忍或者糾結,隻有一種理所應當的情緒。

    他心裏有幾分詫異,在他心中,沈星落是屬於那種博愛,對一花一草都能有仁善之心的人。

    他沒想到她居然如此堅決。

    “還不給應未眠治傷嗎?”沈星落看他像個瓷娃娃一個躺在那裏,心中有點不安。

    來這個世界這麽久,應未眠對她保護眾多,他憑一己之力給她一片書以外的世界。

    她一點也不想他出事。

    伽魚急忙收迴思緒,要她坐在一旁,指引著她:“你握上他的手腕,閉上眼,我引你的靈識出來,你想著你當時怎麽進他的靈海,這迴你便怎麽進。”

    沈星落聽著他的指令,握上他的手腕,碰到他冰涼的肌膚,但是手心硌著的硬物卻是溫熱的。

    她睜開眼,看過去,就看到一個珍珠大小的圓珠,正被一道靈力護著。

    是她的靈晶石。

    沈星落望著那個小東西,心口突然悶了下。

    伽魚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就看到應未眠手腕處綁的東西,失笑。

    心想,還真動凡心了。

    沈星落不自覺地伸手捏了捏自己的靈晶石,然後手猛地被抓住,應未眠眼睛睜開,滿是殺意。

    她覺得自己的手要廢了,人要疼哭了。

    應未眠本來起了殺意,看到是她,猛地鬆了口氣,看著自己還死死地握著她的手,輕輕地放開,揉了揉,沒好氣地說:“你瞎碰什麽?”

    沈星落疼死了,覺得委屈

    ,抿著唇:“我的靈晶石,我碰碰怎麽了,我的手今天都被你傷了兩次了。”

    伽魚看著兩人,笑著說:“挺好,省的靈交了。”

    應未眠:“……咳咳咳。”

    沈星落:“……”尼瑪!你就給我裝!咳死你!

    “你們兩繼續,我便走了。”伽魚將龍丹丟給沈星落,臨走前說道,“明天還有拜師宴,別忘了。”

    沈星落應下,覺得今天晚上這一折騰,她還不一定能起床。

    她看著伽魚離開,又看向已經坐起來的應未眠。

    因為衣服穿得鬆垮,他一坐起來,衣領大開,又是活色生香的一麵。

    沈星落覺得這個人用完苦肉計後,又想用美人計。

    腦殼疼,伸手將他衣領拉好:“還疼嗎?”

    應未眠望著她頓了下:“嗯。”

    “起來,去救無暇。”沈星落當然不信,直接起身,將裝著龍丹地盒子丟到他身上。

    說完就往門外走去,一打開門,枝染震驚地望著她:“這麽快?”

    沈星落:“???”是我想的那個快嗎?

    “我還以為你們要唇槍舌戰一番,原來大佬真的隻是徒有其表。”

    沈星落:“……”枝染這個倒黴孩子,到底在哪裏學來的成語!

    “唇槍舌戰?徒有其表?”應未眠已經走到了門口,冷颼颼的眼神看過去。

    枝染一聽這話,急忙變成簪子落到沈星落的手上,抱進大腿。

    他跟在沈星落身邊這麽多天,早就知道應未眠對沈星落是舍不得打,舍不得罵,就連餓著了,都舍不得。

    正以為沈星落會好好地保護他。

    然後他就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從她手心飛出去,劃過一條拋物線,落到了應未眠的手中。

    枝染:“!!!”一定要跟這個女人斷絕契約關係!立刻馬上!

    應未眠看著枝染,將他丟到自己劍靈身上:“小七,讓他一個月別說話。”

    小七點了點頭,將枝染化成的簪子揣進懷裏,就化成劍,直接飛了出去,把空間留給他們兩人。

    沈星落看著離開的小劍靈們,捂著唇,打了個哈欠,羨慕不已:“我也想迴去睡覺了。”

    應未眠看著她很困的模樣,走到床邊。

    然後,沈星落就眼睜睜地看著他,把一

    個月明珠大小的龍丹塞到無暇的嘴裏。

    驚歎地直豎大拇指,心想,等應未眠和他的半生契一解,無暇的小命真的朝不保夕了。

    她正在預想無暇的死狀,就被拎起:“走,迴去睡覺。”

    “走吧。”沈星落已經習慣了他分自己半邊床。

    也沒多想,跟在他屁股後麵,往自己的房間去。

    等到了院子上方,應未眠卻沒有往下飛了。

    沈星落已經落到院子中,見他還沒下來,便朝他小聲喊:“幹嘛呢?下來啊?”

    “是啊,既然來了,不下來坐坐嗎?”

    沈星落聽到熟悉的聲音,震驚地轉過身,就看到沈爺爺拿著一把蹭亮的劍,正望著她……

    作者有話要說:啊啊啊啊啊,今天趕榜不成功!我進黑名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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