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落心想,這人的笑怎麽和應未眠一樣可怕,但是看他的臉又不是應未眠的臉。

    頓時眉毛都要揪到一塊去了,這個人有點闊怕。

    她要走了。

    沈星落拿上自己的東西,就打算溜走,但是發帶被一隻素白的手緊緊地扯住,她迴頭看了他一眼。

    隻見這人望著她,眼中有點冰渣,但也算溫和。

    這下沈星落更加不踏實了,這眼神跟應未眠也太像了。

    她不坐迴來,他也不鬆手,隻是揚著眉梢瞧她。

    沈星落也動不了,隻能老老實實地坐好,小聲朝他喊了聲:“應哥?”

    那人沒有應,隻是鬆了手中的發帶,便轉過頭,沒搭理她。

    沈星落以為自己喊錯了,也不敢喊應未眠的全名,畢竟應未眠的身份很特別。

    芒生並沒有注意到沈星落這邊的動靜,沉浸在連環畫中,一直到中飯。

    沈星落因為旁邊坐了個疑似應未眠的人,不敢走神,一上午都好好地聽仙尊授課。

    到飯點了才覺得餓了,往一旁看去,看到他好看的腕骨,頓時想到了。

    “應未眠把我的靈晶石掛在手腕上了啊!“”

    見他要走了,她拉上芒生也跟了上去,一路到了飯堂,這個人倒是沒有引起什麽轟動。

    能上來選師的弟子,樣貌不會差什麽,這個人樣貌也好看,但是沒什麽辨識度。

    雖說氣質好,但是一手端著飯碗,一手端著菜盤,再好的氣質也沒了一大截。

    沈星落就跟在他身後,眼睛死盯著他的手腕,但是這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衣袖總是擋著。

    被這一而再,再而三地碰壁,沈星落也沒有了心思,剛想自己端著飯菜,跟芒生找個桌啃飯,就看到他袖口起來了一點。

    一顆好奇心又冒了起來。

    大眼睛直瞅,到最後都被勾到一桌去吃飯了。

    芒生看她拉著自己跟著一個陌生人,坐到一桌,驚得飯都沒敢多吃。

    就怕沈星落□□熏心,玷汙了人小公子,她還得拽著她跑人。

    “仙友,你新來的?”沈星落好奇都要溢出眼睛了,到底是沒忍住開口問了。

    對方隻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就不說話,故意吊著她。

    沈星落覺得這人真的太會勾人了,累了累

    了。

    心想,管他是不是應未眠,反正他那麽牛逼,也用不著她操心。

    後麵沈星落頭也沒抬,一口飯塞得滿滿的,對誰都沒興趣了。

    芒生和沈星落吃完就勾肩搭背地往外走,真沒再看那人一眼,要不是人多,還可能要走出六親不認的步伐。

    那個人坐在桌前,看著對麵沈星落位置,伸手摸了摸手腕,一個小小的硬物抵在他的手心,和他手腕處的溫度一樣,觸感都很清晰。

    應未眠起身,跟著兩人往外走。

    等到了三省殿,隻見坐在門邊的沈星落,抬頭看了他一眼,然後就抱著她的連環畫看,像是真沒興趣知道他是誰的樣子。

    還很囂張地哼了聲,一副不待見他的樣子。

    應未眠坐到她一旁的空桌上,也沒去吊她,隻是閉上眼將自己的靈識放出去。

    這些天他發現淩仙域沒能找到他身體的跡象,他有點懷疑,自己的身體是否不在淩仙域。

    便來了掌門還有許多長老長居的主峰,這個地方消息更多。

    他睡了五千年,很多事情都已經變了。

    起初本想找個地方隨便聽一聽,但是不由地想到沈星落,便故意弄了身份來看看。

    加上主峰對新弟子限定不嚴,方便做很多事。

    等他將毫無收獲的靈識全部收迴時,就看到一雙黑靈靈地眼睛正仰頭看著他。

    手腕處還有溫熱的一小片,是她的手心。

    “嘿嘿,就知道你是。”沈星落笑的有點賊,應未眠垂眸看她笑的眼睛都彎了。

    伸手握著她的手心,小聲朝她說,“挺能裝。”

    沈星落想收迴手,但是被他握著,她的掌心被他捂濕了,膩膩的。

    “落落你撿到了沒?”芒生見的沈星落撿毛筆,撿了一小會,也沒見起身,就趴在地上,也不知道找沒找到,擔心地問道。

    沈星落忙說:“摸到了。”

    應未眠看著趴在他的腳邊的人,忍了笑意,鬆開了手,改捏了下她的臉頰。

    沈星落煩躁地晃開他的手,捏著自己的筆,朝他哼了聲就坐了迴去。

    不高興地吹著額前的碎發。

    應未眠坐的端正,看著方才自己握緊沈星落手心的手,覺得這種感覺比親她還要好一些。

    熱熱的,帶著幾分濕,心口被

    熨燙了一般。

    這裏的課程和現代沒什麽區別,上午都是幹巴巴的‘文化課’下午是‘實踐課’。

    沈星落逃了四五天的課,早就落下一大截了。

    今天的‘實踐課’考核的還是禦劍。

    沈星落劍都沒有,她摸了下自己的頭發,沒有簪子,也不知道那個小劍靈把爺爺送迴淩仙域後,哪裏去了。

    她作為一個落後的‘好學生’,不想影響正常的教學進度,就默默地坐在涼亭裏...打盹。

    這剛入秋,惠風和暢,不適合練劍也不適合學習,就適合就著暖陽睡覺。

    她伸了個懶腰,看大家都禦劍飛來飛去,就連芒生都禦著不知道哪裏來的劍,正低空飛行中。

    這麽一弄倒是顯得沈星落有點格格不入。

    哦,還有因為剛入學,還什麽都不會的‘新生’——應未眠。

    兩人坐在涼亭裏,沈星落生無可戀地看著一直握著自己手的男人,心想,這個老祖宗是不是有什麽戀手癖?為什麽一直牽著自己的手。

    “祖宗,我的手都能擰出水來了。”沈星落趴在桌上,有幾分哭笑不得。

    然後,他就換了隻手握,還說了句:“嬌氣。”

    沈星落:“?”有區別嗎!

    應未眠沒跟人這麽親密過,但是這種親密感,他又覺得很舒服。

    幾萬年的鐵心,現在開了口子,什麽都不懂,直白地讓沈星落都懵了。

    她是真的搞不因懂應未眠的意思。

    但是看他臉上一本正經的,握著她的手不放,又是笑了。

    她覺得應未眠這人有時候真萌,那種明明是大佬,卻總是做這種小學雞才做的事的反差萌。

    “笑什麽?”應未眠不解地問道。

    沈星落當然不會說自己笑什麽,隻是把腦袋埋在手背上,有氣無力地說:“哥耶,手要廢了。”

    應未眠當然不會聽她胡說八道,握自己的。

    所幸教禦劍的仙尊見不得他們兩人幹坐著,大著嗓門朝他們兩喊:“磨嘰什麽!不懂就多練練!還坐著睡覺!過來!”

    沈星落一聽覺得自己可算得救了,在應未眠放開她的瞬間,立刻就要跑了出去,見著劍尊比見了沈爺爺還親熱幾分。

    一口一個仙尊你真厲害,把仙尊給哄得眉開眼笑,還哄到一把木劍。

    拿到手後,就跟著芒生瞎折騰。

    應未眠不好格格不入,隻能假裝成‘新生’從最初級的禦劍開始學。

    但是教他的人看到他眼中冷冰冰的不屑,嚇得一句話都說不順溜,結結巴巴地說了幾句就把應未眠一個人丟下。

    應未眠不想出彩,簡單地學了會才飛上去。

    而沈星落還在低空折騰著,他站在高處看她,就覺得她是一隻呆頭呆腦地笨鵝,嫌棄地嘖了聲,眼中都是一言難盡。

    餘光看到很多人,正偷偷地看自己的‘笨鵝’,還竊竊私語地說她可愛。

    一張臉頓時就沉了下來,禦劍往下,本想去教教她,但是看到有一個眉目清秀的小公子正在教沈星落。

    他就站在一旁盯著看,不說話,也不動手,就盯著那個小公子看,走哪盯哪。

    小公子被看的後背冷汗直冒,感覺後麵頂著一把利劍,冷颼颼的,心裏發怵。

    後麵腿都抖了,手都發顫,尷尬地朝沈星落說:“仙友,你自己琢磨一下,我還有用別的事情要去做了。”

    沈星落急忙點頭,笑著朝好心人道謝:“謝謝仙友指點!”

    小公子笑都笑不出來來,匆匆點頭,就飛的不見人影。

    應未眠這才收迴目光,轉向沈星落。

    沈星落見他眉眼都是冷意,也不知道他抽什麽風了,但是不管他,又怕他變成瘋批。

    隻能小心翼翼地禦劍飛到他身邊,客氣道:“仙友,我看你飛的不錯,可願教教我?”

    她這一出聲,一直偷看應未眠的小姑娘,急忙也湊了過來,齊齊說:“我們也想學。”

    應未眠掃了眼把自己圍了一圈的女人,更是冷酷冷酷的。

    “先來後到。”他時刻謹記自己‘新生’的身份,不敢狂妄,說完這句就牽過沈星落的手腕,往高空飛去。

    “哈哈,你還挺受女孩子歡迎的。”沈星落沒心沒肺,調侃起來。

    “笨鵝。”應未眠哼了聲,將她拉到高空,然後撒開手。

    沈星落看著這高度,嚇得小腿肚都打顫,想抓人,但是應未眠雙手抱胸,冷眼看著,一副‘你不是能耐嗎,你飛啊,看你能飛多高’的神情。

    沈星落不敢飛,也不會飛,她急忙蹲下,朝他伸出手:“救命應哥。”

    應未眠就立在一旁,還冷冰冰地說:“站起來。

    ”

    “不敢啊。”沈星落也不是裝可憐,確實不敢動,這個高度太高了。

    “不站我把你丟這裏了。”他說完見她還沒站起來,就真的走了,沈星落一個人孤零零地蹲在高空,有種悲從心來。

    但是還沒悲一會,就聽到好幾個嚎哭聲,高度比她矮一點,但是看架勢都是應未眠一個個拎上來的。

    沈星落頓時不悲了,甚至有點想笑。

    別人悲傷了,她就不悲傷了。

    她悄悄嘟囔了句:“應未眠可壞了。”

    “聽到了。”應未眠的聲音冷不丁地在後麵響起。

    沈星落被他慣壞了,也不怕他,蹲著繼續嘟囔了句:"蔫壞蔫壞的。"

    應未眠眉梢一揚,眼中的冰渣消了些,借著袖子寬大牽過她的手,沒好氣地說:“話多不多。”

    沈星落略了下,然後才認真地跟他學禦劍。

    禦劍學起來倒是不難,但是應未眠這人有病,沒教過人,自己也沒學過這麽簡單的東西,本來簡單的禦劍,他教著教著又要整殺人的招。

    沈星落急忙說:“我自己琢磨!”

    這迴真想自己琢磨,天天搞殺人的手段,也不怕折壽了。

    應未眠也懶得費事,撒了手,就冷眼瞧著她依舊跟隻笨鵝一樣飛,笨的可以。

    “我的小劍靈呢?”沈星落一邊飛,一邊問。

    應未眠因為之前別人教她,低氣壓還沒走,聽她問自己,便冷冰冰地應著:“自己喊一聲,你的劍靈。”

    “枝染?”沈星落試圖喊了色聲,沒動靜,“沒動靜啊,他不會死了吧?”

    應未眠:“……”

    “不過我記的劍靈除非主人死了,才會死的啊。”沈星落知識盲區太多了。

    應未眠吸了口氣,喊了聲:“枝染。”

    片刻後,一道光便遠遠地飛來,落到了沈星落的頭上,梅花簪,安安穩穩插在發間。

    他見她練的差不多,眼中的冰融了點:“你還未馴服他,要兇一點懂嗎?”

    沈星落本就是逗他的,那冷冰冰的一張臉可兇:“知道了,大佬。”

    “自己飛下去,隨帶把那些鬼哭狼嚎的女人都帶下去,煩死了。”應未眠之前聽沈星落哭,覺得還能接受,現在這麽多哭聲混在一起,他覺得腦袋疼。

    見‘爸爸’要當甩手掌櫃,鹹魚沈星落沒有辦法,隻能被逼無奈地承受她這個年紀不該承受的一切。

    她禦劍下去,把那幾個嚇的要尿褲子的人都一一帶飛下去。

    應未眠擔心她剛學會,出問題,一直在高空守著,本以為高空隻有他一個人,沒想到轉眼就看到一男一女,正站在劍上,麵對麵,相擁看起來很親密。

    應未眠耳朵靈,又一次聽到了哼哼唧唧的聲音,目光瞥向了那邊。

    他對這種黏膩的聲音沒什麽感覺,但是他好奇,為什麽沈星落不會哼唧。

    於是他將靈識放了出去,將那對男女幹的事看的一清二楚。

    看完後,應未眠抿了下唇,才明白過來,為什麽沈星落不哼唧了。

    原來如此。

    他見沈星落幹的差不多了,便禦劍下去,那群之前求著他教的姑娘,現在都抹著眼淚,躲他遠遠的。

    “嘿嘿,被嫌棄了吧?你這種教學方法太討人厭了。”沈星落自己嘀咕嘀咕,看起來他被人嫌棄,心情很不錯。

    “再飛一次,飛到最高的地方,看你學會了沒?”應未眠指了指上麵。

    沈星落這人喜歡嘚瑟,學會點東西,就愛臭顯擺,二話不說禦劍便往最高處飛去。

    應未眠也跟了上去,等到了高處,沈星落想下去卻被應未眠拽進了懷裏。

    正被撞的迷瞪,下巴就被他挑起,下一刻他的唇就壓了過來。

    沈星落心想:“也就這些了。”

    然後她的唇就被輕輕地咬了口,她渾身一個激靈還沒消,他的手按著她的後頸,上唇吮著她的下唇。

    沈星落這會徹底傻眼了:“!!!”這人什麽時候進化的?

    作者有話要說:趕榜成功,趕榜好累啊~

    累癱——

    最近都沒評論了,你們不愛我了嘛⊙w⊙

    應哥已經拔劍了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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