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20日,又到了我與雪儀的生日了。

    在學校裏,由於白天忙於學習,所以多數學習以外的事情,我們都是晚上下晚自習後做。這天也不例外。

    晚自習課下,項雪飛轉過頭遞給我一張紙條,便走開了。說實話,我期待他的生日祝福不止一天了。所以他遞的紙條根本沒有引起我的任何心理反應。我很平靜地打開,上麵寫道:

    豬:

    今天是你生日啊?怎麽沒告訴我?

    祝你生日快樂!

    他的字不是很漂亮,語言也不優美。但我卻在心裏有所陶醉,心裏樂滋滋的。嘴上念叨著:“幹嘛要告訴你啊 ,你自己又不注意,真是的……”

    美上一小會,又感到有些失落。這肯定是成風告訴他的。再說,他對我僅有一句話的祝福啊?而成風呢?這死東西連句話都沒有!我收拾了書本,準備向宿舍走去,因為少強哥會給我打電話。

    我們教室在二樓,下樓時分東、西兩樓梯可走。我也說不準我會走哪麵,隻隨當時大腦的無意識活動(我有時做事,很隨意性的)。我低著頭,隻顧往樓下跑,想早點接到少強哥的電話。

    “豬---”

    一個熟悉的聲音,我猛抬頭是項雪飛。我當時有點不知所措,太出乎意料了。

    “給你的生日禮物。”項雪飛遞過來一隻黑色鋼筆,沒有包裝的,想必是從學校超市剛買的。

    我接過來,說:“謝謝!”轉身便要走。一是想快點迴去接少強哥的電話,二是心跳確實加快了不少。

    “哎,別走,還有成風呢。”項雪飛喊住我。

    “成風,哪兒呢?”我向他身後張望。

    “我們怕與你叉路,便分開走了。他在那邊樓梯上呢。”

    聽後,我在心裏竊喜:看這兩男生,還挺有頭腦。

    我又跟項雪飛迴頭去見成風。

    短短的幾米遠的樓梯,我卻感到很遠。我們都保持著沉默,沉靜地讓我聽到了自己的心跳,也聽到了成風的腳步聲。

    “阿飛---”成風向項雪飛打了個招唿,身後還跟著欣雨。

    成風把他手中的禮物遞給了我,說:“生日快樂!”接著問項雪飛:“你給她了嗎?”

    “恩。”項雪飛點點頭。

    “我今天有點急,之前忘了你生日,所以…”成風傻笑了一下,向我解釋道。

    “幸好想起來了,要不看我怎麽收拾你…”我向他瞪了瞪眼睛,把欣雨給逗笑了。

    “成風,我先走了啊!”項雪飛跟成風打了個招唿,便飛奔而去。我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在心裏埋怨道:“連跟我道個別都這麽難?怪胎!”

    之後,我也與成風和欣雨分道而行了。

    迴到宿舍,我就一直等著少強哥的電話。可是,電話鈴遲遲不響。雪儀提著蛋糕進來了。

    “啊,棒極了,又有蛋糕吃了!”小曉童真般地蹦了起來。

    雪儀切好了蛋糕,遞給了我一塊。我驚疑,驚慌中接過蛋糕,說:“謝謝,祝你生日快樂!”

    “你也生日快樂!”雪儀衝我笑了笑。

    這是我們關係破裂後,雪儀第一次衝我笑,我有點受寵若驚。

    也許冰冷的冬天能讓我們每個人的心都靜下來,深思一下自己。或許是冬雪冷冰了我與雪儀間的情與仇,或許是時間洗去了我們之間的恨意,讓我們再次握手,從陌生人開始,從零開始。

    “叮鈴鈴……”電話響起,我急忙抓起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了少強哥溫暖的聲音。

    “你好,我找一下蕭語儀。”

    “哥,是我。我就知道你會給我打電話。”我高興極了。

    “生日快樂啊,語儀!”

    “恩,能接到你的電話,是我最快樂的時刻!”

    電話那邊傳來了少強哥成熟而穩重的笑聲。

    我們兩人又通了好長一般電話。

    少強哥現在在一所韓國語學校學習韓語,打算明年出國。他還答應我教我韓語。

    掛了電話,我仔細看了看項雪飛和成風送的禮物。

    項雪飛的,一隻黑色的帶金邊的英雄牌鋼筆。也許再次見到這支筆時,他自己都不認識,但當時我已經感到很滿足了。成風送的是一個精美的筆記本。禮物不在貴重,在於心意。

    那天晚上,我感覺好久沒這麽輕鬆愉悅了,沒有任何心理負擔。把項雪飛送的英雄牌鋼筆放在枕邊,想象著他的眼神,他的笑,睡著了,我想我的嘴角是上翹的。那一夜,我好幸福。

    生日的第二天,雪儀又出去學習了。我叮囑她要在學習藝術專業的同時,不要忘了文化課,要經常複習。她對我也表示感謝。離別前,我們終究是沒有擁抱一次。受傷的感情真的很難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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