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答不是正式會議,隻是想聽聽進度,會自己做筆記。大家都沒穿西裝,氣氛比較放鬆,所以不會有很重要的內容,純粹他想要員工報告一下。


    在我家開會,我不用做秘書的話便當招待,給他們倒倒茶,遞一下糕點。雖然說是非正式會議,但經理和外判商也必恭必敬的。


    ☆、第 35 章


    他們隻在上午開了兩小時會議,總裁聽見進度良好很滿意,放他們迴去。我也慶幸不用花掉下午。


    不過總裁併沒有迴去,說已經午飯時間,叫我做點吃的。


    我問他下午沒約?他說預想要開到下午,但現在不用。


    但通常他都會「放監」那樣,趕快去玩,一刻也不留。


    他叫我快點做飯:「餓死了。」說我現在問題真多。


    我問他吃什麽,他問我星期六下午通常吃什麽。我答就隨便吃些三文治,或者方便麵,休息日想休息,不搞那麽多。


    他答要三文治,才不吃方便麵。


    本來我打算做鹹牛肉蛋治,但他在後麵大叫:「要公司三文治!」那我即是沒選擇了…我覺得他的要求跟失憶前一樣多,深層潛意識根本沒改變。


    我還做了烘底的。他吃三文治一定要烘底。既然深層潛意識沒改,口味也一定一樣。


    我們就坐在飯廳一起了吃了。我給自己泡了茶,他則是咖啡。


    他喝飽吃醉,很是滿足:「五月的廚藝真好。」


    我說他的女友們也不遑多樣,不然如何釣金龜婿?他說那些不同:「沒有家的味道。」


    我說他想找家的味道,該多點迴家吃飯,董事長夫人一定很願意帶給他。


    他啐了我一聲:「誰要自投羅網聽她老人家嘮叨?老是叫我快結婚、快給她孫子抱,都煩死了!」叫我千萬別學她:「我不想要兩個母親。」


    總裁看來很強很硬,但也有怕的人和事,我暗暗偷笑。他看到叫我不準笑,叫我快點拿遊戲機出來,上次困在第二十六關破不了,今次一定得成功。


    我說那隻是個遊戲,他居然在意那麽久。他以如熱火的眼神和堅定的語氣對我說不甘心,誓要今天內破關,否則不迴去,簡直像投地或是投項目那樣勢在必得,不容許有他以外的勝利者。


    但那隻是個遊戲…


    「妳知不知我今天為什麽來這裏?」教訓我那樣:「就是為破關!」


    不是來開會嗎?


    「否則迴公司開也行,幹嗎來妳這兒?」他道理大條。


    不過今天全辦公室滅蟲兼洗地氈…行政部不是發了電郵給全體員工收拾好個人物品、臨走前把椅子放到桌上、還有沒必要別迴去嗎?我也特意提醒過他。


    我想他已經被破關蒙閉,什麽都不記得了。我還是拿遊戲機來招唿他好了。


    我替他開了機,他雄心壯誌地坐下來,就像坐在談判桌或拍賣廳內,認真得沒話說。


    集團能這麽蓬勃地發展,也因為他如此強大的拚勁吧。不過星期六他可否休息休息?


    他就聚精會神地跟遊戲中的對手和怪獸開戰。我偶然看看他,然後去做自己的事。鍾點女傭來打掃他很機靈地舉高雙腿讓她掃,但心思從沒離開過電視屏幕。


    ☆、第 36 章


    他勢如破竹那樣殺到第二十六關,就困住了,陷入苦戰。


    他咬緊牙努力應戰,一副「不到功成誓不休」的樣子。男人對遊戲機的熱情對女人來說真的難以理解,那隻不過是個遊戲,全部都是假的,何必這麽認真?贏了又沒實質獎賞。


    他瞄到我在吃薯片,大叫:「我又吃!」張大嘴巴叫我放一塊到他口中:「肚子餓了。」又叫我餵他幾塊。我說我放一包在茶幾上,他自己拿,他大叫不要,說沒空沒有手拿,正值緊張關頭;到我喝果汁時又叫我餵他。


    我說給他拿包新的,他說不用,一口含著我這包的飲管啜起來,又迴到屏幕努力戰鬥。


    我呆住了—這是我喝過的…我們不是間接地吻了嗎?


    雖然我們不是沒接過吻…


    我的心又亂了…


    晚餐我把飯炒焦了,太心神恍惚了,但他照吃無誤,沒人和事可以阻礙他破關。


    果然這第二十六關很難破,他戰了大半天,令我要迴房間才可看電視,又間歇地叫我餵零食飲品。要不是上廁所非得自己來不可,他也不願離開沙發。


    真想叫他別再玩…但看他為父報仇那種眼神,我不好打擾他了…


    到晚上十一時還在努力,我欣賞他堅毅的意誌,可是我要睡了,他看著屏幕向我點頭,算是道了晚安。


    過了不知多久,我覺得有人進房,在我旁邊倒下來。我亮起床頭燈,淩晨兩點,他在我另一半床睡得像頭豬。


    「喂,你得先洗澡!…」他這樣髒兮兮便睡上來!我推又踢他,他都賴死不下床,還枕著我的大腿睡!


    「妳看我多棒…破關了耶…」口香糖那樣黏著我不放!


    臭總裁!


    這傢夥真的很煩!我從來不知總裁是這麽煩的!他整晚就黏著我念:「妳看我多棒…破關了耶…」、「快點讚贊我…」原來他會做開口夢。我受不了:「得啦得啦,知道你厲害了…」他會哈哈地笑。


    不知以前是不是也會黏著女友做開口夢:「妳看我多棒…我投得那塊地,賺幾十億了…」


    我真想一棒打昏他!


    天亮了我要起床,他摟著枕頭當作是我:「妳看我多棒…」又說我身體軟綿綿:「很好抱…」


    間接說我肉很多!


    雖然我承認,但被說得那麽白不好受。


    ☆、第 37 章


    我找出他上次留下的衣服。他起來的時候一定要他去洗澡。我可受不了有個髒人在家裏走來走去。


    他睡到下午,在我預計之中。


    他起來我迫他去洗澡後,他大講勇猛破關的經過,連吃飯時也口沫橫飛。雖然我沒興趣,但不忍打斷講到眉飛色舞的他。


    我聽了一天!到晚上九時那偉大的經歷終於完結了。


    董事長主持會議時也很冗長。人們—連總裁也說他年紀大了,難免會重重複復,很多話說。我希望總裁隻此一次,不要變成董事長那樣。聽那麽久的話其實很辛苦。


    不過我想男人都很喜歡訴說自己的成功。


    「喂,我這麽棒,妳不贊贊我嗎?」也喜歡別人認同。我的小外甥也常常說這句話。


    「得啦,知道你夠厲害了…」這句話我從昨晚開始已說了幾百次,什麽感覺也沒了…


    他生氣地說我沒半點誠意。我真想問他如果一句話說了幾百次,那還不叫做誠意?到第幾百次還可以有什麽感覺?


    「我要獎勵!」他小孩子那樣鬧起來,跟我那小外甥一模一樣。


    我問他要什麽,他一下拉我過去吻上—


    我幾乎唿吸不了,推開他:「放手啦—」但他不管。


    鬧鍾響時已是早上七時,要起來上班。


    他也醒了,叫我打給堅叔,讓司機拿套西裝過來讓他換,並叫我梳洗好先出門,他過一會再叫司機來接,會替我鎖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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