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柱因有什麽樣的主子,也學會玩花娘。隻不過,他為了省錢,玩的是揚州的暗門女昌,一來相對大花樓要便宜,二來還管吃管住,住了幾日,一千兩銀子隻花了八百兩銀,而另幾人一千兩銀子就算沒花完,卻不肯拿出來,隻說都花完了。


    洛廉憶起那夜見到的情形,若不是洛儷提醒,他怎會想到夜裏一探究竟,這一探之下心涼了半截,難怪洛儷瞧不起柳姨娘母子,怕是她早就去探過兩迴。


    正如洛儷所說,柳姨娘教好了兒子,是她教子有方;洛修學歪,則成洛家所害。這都是什麽破道理,難不成,洛家替別人養了兒子,還要管這兒子是否成材,便是洛家的子孫也沒洛修這般胡鬧的。


    洛廉飛鴿傳書讓人在揚州查了個底朝天,今晨黎明接到迴書,失望極了,這件事洛廉沒瞞蘇氏,當即就給蘇氏看了。


    蘇氏又氣又恨,自己當年一時惻隱之心,倒養出條毒蛇來。


    洛廉叮囑蘇氏先不要發作,心裏有數就成,一切還有他。


    蘇氏心下逾發愧疚,覺得如若因這事洛家聲譽有損,全都是他給害的,如果當年不是她出主意,洛廉怎會給柳氏一個侍妾名分,又怎會給毫無相幹的蕭氏兒女一個洛家庶長女、庶子的身份。


    夜公瑾看罷,問道:「先生有何打算?」


    洛廉微闔雙眸,「我有殺人之心!」


    夜公瑾笑,「此事不必先生操心,已經有人私下尋了我,讓我處理此事。」


    「誰?」


    這人為什麽找夜公瑾,顯然不是殺人的事,若要殺人隻需做得隱秘就是。


    夜公瑾道:「儷妹妹,昨兒她就找我說了此事,說是柳氏母子算計洛家,如果朝廷一日不赦蕭氏後人的大罪,洛家就得因此受到連累、受人威脅,求我恕了明和、同光年間獲罪的功勳名門後人與一幹倖存的忠良之後。」


    洛廉想到的事,洛儷已經先付諸於行動。「這孩子真是胡鬧。」


    「先生,儷妹妹建議我借太後千秋以給太後積福為名頒下恩旨,赦名門、忠良之後無罪不大可能,但蕭青麟、李遷後人之罪可恕,這件事先生就不必過問了。且我也想知道,儷妹妹那葫蘆裏到底買了什麽藥?」


    他幾年前可是見識過洛儷的謀略,看似沒她的影子,可當年他借著竇華濃的事,是竇國舅顧頭不顧尾,鬧得整個竇氏派一團糟,忙於收拾內部亂子,而他之後兩年可真是輕閑了少少哇。


    當天午後,夜公瑾離開順天府,直到離開後,才經鐵建樹之手轉給洛儷一口大箱子,裏頭是十幾套四季新裳,式樣別致,式式新穎。


    洛儷看著一箱子用宮綢貢緞製成的新裳,微蹙著眉頭。


    這等好布料的衣裙,不像是洛康的手筆。


    到更像是……


    夜公瑾的。


    素紈倒是興奮不已,「姑娘,是三老爺送來的,這針工真好,是針工局繡娘的手藝吧?」


    洛儷又不能說是夜公瑾給的,男女不得私相受授。


    素紈手撫著衣料,「姑娘,我可以借這些衣裳研究麽?我想學學這上麵的手法針工與花樣子。」


    洛儷道:「你想瞧,隻管取用就是。」她頓了一下,「隻是這事別告訴周姑娘,我怕她多想。」


    「姑娘,周姑娘不是這種小心眼的人,過去幾年姑娘不在,三老爺年年都給周姑娘添首飾、衣裙,雖是義女,便是待她如親女兒也不差。」


    洛儷點了一下頭,令素紈將東西收好,去了清芷閣找周娥眉說話。


    周娥眉正獨自奕棋,左手與右手下,一手執白,一手執黑,玩得不亦樂乎。


    「周姐姐,你怎不找我下棋?」


    「你可是大忙人,我可不敢耽擱你。」


    「我瞧周姐姐比我更為勤奮,二更天還在彈琴,一大早又起來下棋。」


    周娥眉讓冬芷奉了茶點。


    她看著外頭,「三妹妹還記得當年我們說過的事麽?」


    「哪一件?」


    「我說,我要去鹹城參加女兒節才藝賽。」她頓了一下,臉上掛著迴味,滿是笑容,「我為了自主婚姻,妹妹為了守護家人。」


    一聲守護家人,讓洛儷憶起夜公瑾的表白,雖然她裝傻充愣,矇混過關,可誰曉得他日呢,若他一旨賜下,屆時她不嫁也得嫁,便是祖父祖母到那時也不能說出半個不字來。


    周娥眉繼續道:「從女學畢業之後,我一直潛心練習才藝,最初以為自己的琴技過人,在四年前看到有人與琴才女鬥技,方知自己那點琴技,當真沒有可取之處。思來相去,也隻有潛心習練琴棋書畫,我雖不及妹妹才華,可想著隻要自己全力以赴,用心應對,總還有獲勝希望。以妹妹之才,定能奪得鹹城女兒節才藝賽魁首,贏得自主婚姻之權,你真不參加鹹城才藝大賽?」


    洛儷問道:「周姐姐是準備明春去應賽?」


    「現在還不成。」周娥眉繼續奕棋,「雖然我的才學在江南算是好的,可鹹城女兒節才藝賽吸引了無數女子參加,而參賽者無論身份高低,出身貴賤,一視同仁。每年到了二月末,全國各地的才女紛湧而至,江南的清倌花魁、蜀省的才女、皇城的貴女,什麽樣的人都有。我現在還真沒把握奪得魁首,也許得等到我十六或是十七歲時才能參加。」


    鹹城女兒節才藝賽,經過百年的變遷,吸引了大趙全天下的女子參賽,但凡有些才藝的,都會慕名前往,有的求自由,有的求良緣,還有的是為了求一個美名。


    洛儷歪著腦袋,自己去試試又無妨,主要是能贏得自主婚姻之權,那可是從趙興祖皇帝時期就下的恩旨,後來的大趙皇帝也遵循了這個規矩,不就是每年產生一個能自主婚姻的才女,他們不屑過問。


    若自己拿到自主婚姻之權,就算是當今太後、皇帝也不能違背趙興祖皇帝留下的旨意,不能強迫她嫁入宮中,而自己一旦拒絕夜公瑾的情意,也不會累及家人。


    洛儷越想越覺得這事好。


    周娥眉笑容溫婉,看著與她有五分相似卻更加出色的麵容,「妹妹心動了?」


    洛儷若有所思,「讓我想想。」


    「你可別想得太久,鹹城女兒節大賽每年提前一月報名,對除鹹城以外異地籍的選手更為嚴苛,歷屆五強可以挑戰於你。而你卻不得挑戰她們,一旦她們下了戰書,你不得以任何理由拒絕應戰。


    若是鹹城籍女子名列前五,卻不用接受歷屆五強挑戰,雖說是每年三月三絕賽,實則通常提前半月報名。


    若是每州公認的大才女,拿到督學署引薦印但不必參加初賽,而是直接進入複賽資格;若能拿到每省督學府引薦信證其才華,則可直接進入絕賽。妹妹領到的乃是朝廷頒發的金梅書,這比督學署的引薦信還管用,可直入絕賽。


    每屆絕賽人選因各省才女來的人數多少不定,多時有二十多人,最少時亦有十幾人,層層選拔,又有琴棋書畫、詩詞歌舞八組,每組之中挑出最優者一人,再進行下一場的最終賽,由評師團根據各人的才學進行品評。


    評師團點評之後,會當場請人評點其才藝作品的價值,誰的價值最高,得分最高。最後綜合其價值與評師團評分相合決出魁首一人,並列出前幾強名單。


    外人隻知,魁首者能自主婚姻,卻不曉得能位列五強的女子多是覓到良緣的。」


    周娥眉說話時的語調輕緩有度,很是悅耳動聽。


    洛儷嗬嗬一笑,壓低嗓門:「近來得空,姐姐不如尋我練練棋技,隻每日不能太久,最多下兩局。」


    周娥眉微微移眸,「我可沒打算以棋技參賽,奕棋隻是為了磨練心性,我要參賽的依舊是琴技。」


    她最以為傲的便是琴技,自然要以琴技入賽。


    洛儷連連點頭,「幾年前,姐姐的琴技就在我之上。」


    「可我的琴韻不如你。」


    周娥眉以為自己已經沒有信心了,但在洛儷與琴才女對決之時,她又看到了希望。


    琴才女的琴技很高,與洛儷相對,最後打了個平手。


    雖然她心裏明白,琴才女在應戰時的琴韻有大半來自於洛儷琴音中的點撥,可見多聽聽還是有好處的。


    「妹妹若真想幫我,就每日彈一首曲子給我聽聽,著實妹妹的琴韻是我不足之處,我的琴技自認不輸人,若再提高琴曲韻味又多了三分勝算。」


    周娥眉可不想找虐,找洛儷下棋,雖然對外,隻說洛儷當年是中毒頗深,不得不離家休養,可實則她聽梁俊說過,說洛儷是思慮成疾不得已離家。


    小小年紀,怎就得了這樣的病。思慮成疾,許是勞心過度,又許是憂思過甚,而奕棋也最是個勞心勞神的活,並不如外頭瞧起來那麽的輕鬆自在。


    洛儷嗬嗬笑道:「我若應賽,以書畫參賽,我的書畫不分家,這到底是書還是畫?」


    「一人報兩組,書畫融一體。」周娥眉悠悠嘆道:「我娘與姨母當年是同時報了歌舞兩組,一人彈琴引歌,一人翩翩起舞,最終奪得魁首。」


    洛儷附到周娥眉耳畔,「我參加明年的女兒節才藝賽,隻是,我報的書畫組,不會有人拿歌舞來挑戰我罷?」


    「會。」


    「這幾種根本不是一迴事,如何評判。」


    「隻有評師團的人來評判,你且放心,這些人都是從江南、鹹城、大興府三地請來的名士鴻儒,為示公允,不敢有私。」


    洛儷沒瞧過鹹城女兒節的才藝賽,前世時有人提到,就連皇城貴女也有奔赴千裏之遙,隻為贏取魁首的人物。


    「如此,我再思量思量。」


    「可別太久,在進入冬月前,你就得給個實話,這裏麵注意的事項還多著呢,我再細細告訴你。」


    周娥眉是沐紫薇時,就心心念著參加女兒節的才藝賽,所以在鹹忠候府時就將大賽的規則打聽了個仔仔細細、倒背如流,有那些禁忌,有哪些規矩瞭然在胸。


    *


    梁俊按照約定好的計劃入京。


    九月初九重陽節,皇帝要出宮去報國寺替太後祈福,在報國寺附近安排了刺客,到時候他隻需要出去奮力護駕,一切就水到渠成。


    可是,說好了辰時一刻從宮中出發,巳時二刻左右抵到報國寺,看看日頭,現在已經是午時一刻,怎的還沒有人來,早前報國寺內外還有僧人來迴走動,這會子都安靜下來了。


    梁俊心下覺得不安,四下裏一打聽,卻聽到一個驚天大消息:「皇上今兒不來報國寺了,聽說今辰剛出皇宮,在宮門外遇刺客襲擊。」


    「皇上如何了?」


    「聽說皇上打道迴宮了,情形如何,沒人知道。」


    梁俊策馬揚鞭趕迴皇城,在季師傅安排的小院裏落腳,直到午後,季師傅迴來他才打聽到消息,「季師傅,聽說皇上遇刺了!」


    「定是竇國舅幹的,近來皇上與太後關係相處融洽,他這是害怕了。」季如風提到這事就惱。


    梁俊道:「季師傅,皇上可是無礙。」


    「皇上中了毒箭,已昏迷不醒。楊丞相要太後拿出九轉玉露丸,可太後卻說早在數年前為救中毒的衛王爺就已經用了。」


    梁俊的手落到懷中,「季師傅,我有九轉玉露丸,你帶我入宮。」


    這東西可是救命寶貝,便是皇宮早年也僅存兩枚,一枚被禦醫們研究報廢,一枚被太後賞了衛王爺。


    若不是今日皇帝中毒,世人還不知那一枚早就沒了。


    楊丞相在養性殿急得團團打轉,滿殿的太醫個個膽心慎微,不敢出大氣。


    季如風麵露遲疑。


    梁俊從懷裏掏出一隻桃木瓶,啟開瓶塞以證事實。「這是我行走江湖時無意間得來的,一直隨身攜帶。」


    九轉玉露丸帶在身,就等同為自己加了一條性命。


    「我帶你入宮救皇上。」


    *


    奉恩候府。


    竇華濃提著裙擺,領著幾名丫頭站在竇大\奶奶玉氏的寢院內,圍著玉氏打轉,玉氏坐,她也坐;玉氏行,她也行。總之,就是要玉氏拿出九轉玉露丸。


    「大嫂,皇上遇刺中毒了,你把九轉玉露丸給我唄,我入宮救皇上,到時候我救駕有功,也許皇上就會同意娶我為後。大嫂,我做了皇後,對長庚、長安有利無害,你就把九轉玉露丸給我。」


    玉氏早就拿定主意,這東西她得留著,為自己、為自己的一雙兒女留著,竇國舅在朝在野的仇家數不勝數,天曉得什麽時候就對付到她們母子頭上。


    竇華濃磨了一下半,玉氏一直不開口。


    她想到了母親劉氏,去劉氏跟前告了玉氏一狀:「娘啊,不過就是枚藥丸子,大嫂就是不給我。女兒拿到有大用,太後姑母一直說,如果我能讓皇上自願求娶,我就能做皇後,可是皇上連正眼都不瞧女兒一眼。現在皇上中毒,如果我拿著九轉玉露丸去求皇上的命,他定會對我另眼相看。


    楊丞相家的楊玉梅不就是因為救過皇上,得他高看,有了什麽好東西都想著她,就連說話,他也是輕言細語的。


    娘,你和大嫂說說,讓她把藥丸給我唄。女兒要做皇後,可不是為我自己,我是為了娘,為了哥哥,父親得罪了那麽多人,如果我做了皇後,就能保住竇家,娘家……」


    劉氏覺得竇華濃的話頗有些道理,反覆一思量,皇上中毒,他們出手解毒救命,就算朝堂鬥得再厲害,總得給承恩候府幾分薄麵。


    劉氏喚了竇三思,將他給訓了一頓,又說竇華濃一片真心:真心為了竇家,真心愛慕皇帝,真心要給兄長侄兒謀個平安前程,身為家人就當支持。


    竇三思被劉氏給訓了,迴到寢院逼玉氏拿出藥丸。


    玉氏自是不肯,竇三思大發了一通脾氣,玉氏迫於威嚴,這才不甘不願地拿出來。


    未時三刻,竇華濃盛妝入宮,攜著一群侍女小婢,前唿後擁地行到禦花園,正遇兩個內侍太監打扮的人跌跌撞撞,神色慌張地奔過來。


    「你找死!」一聲喝斥,其中一名小太監撞到了竇華濃身上。


    兩人連連賠禮。


    竇華濃此刻正急著去拜見太後,想向她說自己手頭有九轉玉露丸的事。


    鳳儀宮,太後神色舒緩,跟前的總管太監正與她稟報:「一個叫梁俊的少年自稱有九轉玉露丸,午時三刻給皇上服下,這會子皇上已經甦醒,太醫院的醫正已請過脈,將養兩日便能康復……」


    宮娥一路快奔,「啟稟太後,竇姑娘求見,說她帶了九轉玉露丸給皇上解毒。」


    九轉玉露丸!


    皇上用不著了,可不代表太後用不著。


    宮裏就該備上這麽一丸。


    太後立時神色飛揚,「宣她進來。」


    竇華濃見罷了禮,說明了來意。


    太後道:「真是九轉玉露丸?拿來給哀家瞧瞧。」


    竇華濃往懷裏一掏,她明明記得擱到懷裏的,莫不是放錯了地兒,再往左袖裏尋,又往右袖裏尋了一遍,渾身上下都尋了個遍,香囊尋了兩個,錢袋子都捏了個遍,依舊沒有那藥瓶子的蹤跡。


    太後還等著她獻上來,自己給留下。


    竇華濃旁邊的侍女低聲道:「姑娘,許是在禦花園撞你的那個內侍。」


    竇華濃努力地迴憶,出家門前,她還特意放到懷裏,這可是她能通往皇後之位的鑰匙,怎麽就丟了,現在沒了這寶貝,她如何去救皇帝,如何讓他承下這救命之恩。


    「姑母,是禦花園我們遇到的內侍,是他,肯定是他偷了我的九轉玉露丸。」


    大總管道:「竇姑娘,若不是你今兒入宮,便是太後娘娘也不知道竇家有此聖藥,這宮裏的內侍又怎會知道。你再想想,是不是將此藥擱到旁處了?」


    這話也有道理。


    玉氏得了此寶物,知道的人不多,這還是玉氏的寶貝閨女長安說漏了嘴,竇國舅等人才知道有這樣東西。


    如此聖藥隻不能傳出去,若被太後知道,肯定要逼竇家獻出來,故而竇國舅父子下了令,不許人傳出竇家有九轉玉露丸的事。


    既被竇國舅刻意瞞著,竇太後不知道,宮裏旁人又如何知道。


    大總管以為竇華濃是得了消息,知道皇帝身上的毒已解,「竇姑娘,皇上那邊還等著呢,你會不會擱失了手……」


    竇華濃道:「沒有,我明明揣在身上的,為什麽沒了?除了禦花園那個內侍撞了我一下,也沒旁人,一定是他盜走我的九轉玉露丸……」


    「我的竇姑娘啊,皇上還等著救命呢,你怎麽就找不到藥丸了,這可如何是好,可如何是好?」


    她的弄丟了啊!


    竇華濃眼睛一閃,「稟姑母,我這裏的丟了,可是我大嫂娘家玉府之中還有一枚。」


    太後與大總管使了個眼色。


    大總管會意:「老奴這便派人去著辦。」


    皇家都沒有的東西,玉家卻有,這必須獻上來啊。


    竇華濃心下氣惱不已,苦笑了一下,「姑母,把剛才撞我的內侍抓起來……」


    竇太後覺得這事很怪,作非是竇府有細作,一早窺到秘密,問道:「你是幾時拿到藥丸的?」


    「離家之前啊,這藥丸一直是我大嫂收著,我今兒纏了她一上午,她都不肯給,還是母親喚了大哥過去訓了一頓,大哥當著我的麵,逼著大嫂拿出來的,我一拿到藥丸就入宮了。」


    時間很快!


    這消息能傳這麽快?


    竇太後心下疑雲頓起,若竇華濃所言屬實,這動作未必太快了些,想了片刻,又覺得撞竇華濃的內侍不可能知道竇華濃身上有九轉玉露丸。「玉家是從何處得來九轉玉露丸?」


    竇華濃答:「哪裏是玉家得來的,明明是我大嫂幾年前迴奉天府給玉老太太拜壽,在運河救了一個小姑娘。小姑娘來頭不小,乃是芙蓉島島主之女。為謝我大嫂救她女兒一命,芙蓉島主饋贈了兩枚九轉玉露丸作為謝禮。我大嫂心軟,經不住玉老太太索要,就留了一枚給玉家,隻帶一枚迴竇府。」


    竇太後聽到「芙蓉島」幾字,眼眸亮若星子。


    竇華濃又道:「這件事,大嫂還瞞著家裏人,一日我突然心血來潮,就故意逗長安侄女,她卻說她見過真正的仙人,還與小仙女做了朋友,我隻當她胡說,一問之下,才知九轉玉露丸的事。」


    小女孩兒家都有愛炫耀的因子,這竇長安也不例外,總愛將「我以前見過一個小仙女,長得真真好看,這天底下就沒有比她更好看的了,我們還做了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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