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姨娘是個聰明的,聯合了尚文芯和尚老夫人以及二姨娘,也不知道她使得什麽功夫,竟然將我身邊的人都一個一個給弄沒了,都是有證有據的,這楊姨娘精著呢。”


    尚文茹卻是不屑地說著,“楊姨娘她再精,也隻是個妾,您這個當家作主母的,要懲治一個妾,有的是法子,還怕她蹦得天去了。”


    現在馮氏的處境已經比不得開始的時候,尚國君對她的態度早就變了,這府裏的下人有的是慣會看臉色的,有些事情,想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覺,自然就難了。


    依著馮氏的性子,任何行動都是不想留下破綻的,更何況,尚國君是最為熟悉她手段的人,楊姨娘生產後的這幅情形,與著呂氏是沒有區別的,尚國君雖然沒有說過她什麽,但是心裏保不齊有著別的想法呢。


    見著馮氏又是沉默,又是不斷的心裏謀劃,尚文茹一股子無名的躁火,飛得更猛。


    “母親,您這一輩子都在計算著忍著,什麽事情都要考慮這考慮那,生怕有一點點的錯,可是你知不知道,就算是你犯了錯那又能怎樣,您現在是主母,隻要不是大錯,父親大人就不敢休你!”尚文茹冷著聲音繼續說道:“大房的情況,您心裏是清楚了,除了三個少爺,再沒有別的男孩,難道您要看著別的姨娘生了孩子來跟我們屋裏的人來爭寵嗎?”


    “您對著當初的主母極力的忍,我能理解,因為您那會隻是個姨娘,可是現在你連對著這個妾都忍著,您當初的那些個手段都去哪了?難不成被楊姨娘設計成您是個胖子,您就怕了不成。”


    尚文茹此刻說話又快又狠,完全不看馮氏那更加陰黑的臉。


    尚文茹的這一番話,於馮氏來說,是有觸動的,這幾十年來,她一直都活得謹慎小心,生怕違了一點規矩,生怕被人抓到一點錯誤和把柄。


    就算轉變成了正室,這幾十年的習慣卻依舊堅持著。


    尚文茹的話雖然衝動,可是卻也有她的道理,她現在的身份是正室,就算是別人知道是她下的手,隻要沒有證據,誰都奈何不了她。


    馮氏將自己的心思收攏起來,望著尚文茹道:“這些個日子,京城都是榮華雙美的美名,你會怪我手段不狠,你的那些狠手段呢?怎麽一個也沒有應在尚文芯的身上,你樣樣比她強,可她卻事事壓你一頭!”


    馮氏也弄不明白,她的女兒哪點都強過尚文芯,可是在外的美名和那些夫人的心裏,尚文芯卻是一直都強過尚文茹。


    尚文茹的怒火本就因著尚文芯而起,這會子一提她,怒火更加的燃燒起來。


    “我迴來,就是想請母親幫我一個忙,我若是不毀了她,我心裏就不舒服!”


    “毀?你想怎麽毀?”馮氏望著她問道。


    “她現在不是美名遍京城嘛,我就讓眾人看看她骨子裏的浪蕩,你給我一劑藥,我找個後生讓人給侮辱了她去,到時候再去抓奸,隻要成了,我就不信她還有名聲可言。”


    尚文茹說的點子雖然俗套,可是隻要這事真成了,卻是一定會毀了尚文芯的名聲,被尚府和謝國公府拋棄是必須的事情。


    有些事情,就算是明知被陷害,那又能怎樣?事實擺在了眾人的麵前,尚文芯便別想再活下去。


    馮氏的眼微眯著,精明而謹慎地問道:“對她下藥也沒什麽不可以,可是你怎麽接近她?怎麽將藥在她的飲食當中?”


    “這種催情藥,除了吃的還是聞的吧,隻要尚文芯睡了,後半夜用迷藥先將她迷暈,然後抬了她的身體出女院,找個後生與她結合,早早的讓人去捉奸便是。”尚文茹自己的計劃說著,“母親,你不是說女院有信得過之人嘛,到時候你將那姑姑告訴我,我與著這姑姑商量便是!”


    瞧著尚文茹報複心切的樣子,馮氏隻是搖了搖頭,迴應道:“你的點子沒有錯,你的想法也沒有錯,可是你忽略的東西太多,你忽略了女院的戒嚴,尚文芯這麽大的一個人,你要怎麽搬出去?就算是有姑姑給你做內應,沒有武功絕頂高強之人,你是絕對做不到的。”


    “光這一點,就能砸了你所有的事情,如若你再留些把柄,尚文芯過來反咬你一口,到時候鬧也大笑話的便是你了!”馮氏不是不相信尚文茹,而是她覺得尚文芯有些玄乎……


    “武功高強……”尚文茹低喃地重複著,想來這樣的人,二皇子身邊定是一抓一大把,她嘴角一抿,笑著道,“待我找到了這合適的人再辦尚文芯也不遲,且讓她再得意兩天。”


    在尚文茹與著馮氏商量這事時,王嬤嬤匆匆地跑了進來。


    “什麽事情,這麽慌張?”


    王嬤嬤給馮氏行了禮,道:“迴夫人的話,剛剛京城裏出現了一具女人的屍體。”


    “女人的屍體?”馮氏蹙著眉毛,問道:“是誰的?”


    尚文茹也大為好奇,等著王嬤嬤將答案揭開。


    “是怡紅院裏的胭脂姑娘。”王嬤嬤將今兒外麵傳出來的消息告訴她們母女二人,馮氏雖然胖得無法出去參加貴婦圈裏的交流和應酬,但是對於外麵所發生的任何事情都要了解清楚,就連京城裏那些貴婦們喜愛吃什麽,她都有讓人打聽,在她的匣子裏有一張單子,列滿了哪些婦人愛吃啥,待自己瘦了之後,準備快速的加入那個圈子。


    對於怡紅院,母女二人當然也有所耳聞,名動京城的名妓啊,惹得無數達官貴人和少爺們兌折腰的女人,雖然不曾見過,但是外界對於胭脂姑娘貌美如花的傳聞是聽得不厭其煩。


    “好端端的,這胭脂姑娘,怎麽就會死呢?”馮氏有些不解地問道。


    元宵夜那晚,聽說被一個男人花著大價銀給買走了,這都過去了快一年,怎麽突然就死了呢?


    “聽說今兒個上晌,怡紅院裏的一位姑娘出門,才開門便見著一個女人倒了進去,一看是胭脂姑娘,且沒有了氣息。”王嬤嬤訴說著,“怡紅院裏的人都被驚醒了,那怡紅媽媽將此案交給了京兆尹去處理,京兆尹問及那胭脂姑娘最近的去處時,那怡紅媽媽隻道被晉國公府的楚三少爺買走後就沒有再送迴來過,雖說後來命人又給了些銀子為胭脂姑娘贖身,可是我當時連胭脂姑娘的人影兒都沒見著,誰知道見著的時候就是胭脂的屍體啊……”


    晉國公府的楚三少爺,在京城裏那可是絕對的低調中的低調,至今為止,很多人是連見都不曾見過的。晉國公府的口碑素來不錯,府裏少爺們也都是規規矩矩的,別說是與妓女有染,就算是府裏的丫環,楚三少爺都是不沾的。


    尚文茹聽了後,驚大那雙流轉的眸子,有些不可置信,那看上去冷冰冰且不解風情的男子,居然會是買了胭脂姑娘的男子……楚墨楓射掉謝少東的那一箭,在女院裏傳得個天翻地覆,女院裏的姑娘費了好大的勁才得知那是晉國公府的楚三少爺,身世被揭開之後,那些姑娘們的芳心更甚。


    這不過數日的時間,竟出來了楚三少爺與著妓女有染,且還是近一年的時間,更讓人驚訝的是,現在那胭脂姑娘還死了,這怎麽死的,被誰殺死的,怎麽看那楚三少爺都脫不了嫌疑……


    “那京兆尹可有給個說法?”雖說晉國公府與著她們尚府從沒任何交道,但是這種權貴府上的事情,還是要多了解了解的。


    王嬤嬤搖了搖頭,道:“老奴隻知道京兆尹去晉國公府上去提人了,但是晉國公府的楚三少爺沒有在京城,聽說是南下處理的一些事情去了。”


    “南下?”馮氏腦子裏快速轉動著,自顧自地說道:“自大曆開朝以來,廣州的發展很是迅猛,聽說那裏是海運的起始點,那楚三少爺去廣州,難道是晉國公府沾了海運的事兒?”


    現在的海運有多來銀子,大凡有點見識的人都知道。


    出趟海,能捎迴來值錢的東西,數都數不完,有些小商販,出一次海,迴來後就是大富商,家財數都數不清。這楚家出海,怕是代表著朝廷呢,那裏麵的油水多成什麽樣,更是不敢想像啊。


    京城裏都傳晉國公府有錢,可是有多少錢也無人知道。當然,更多的人也不敢去打聽晉國公府甚至是去傳家裏的財產,要知道晉國公府的錢財,表麵上能看到的財物那都是皇上賞的,皇上之所以賞那是晉國公府的男丁們用命換來的,誰也沒那麽大的膽子去挑戰皇權,所以,也隻敢私下裏偶爾傳一傳。


    晉國公府的楚三少爺惹上這檔子事,怕是晉國公府也不得安寧了。


    “讓人緊盯著這事,有什麽進展便來迴了我!”馮氏吩咐著王嬤嬤。


    王嬤嬤應下後,便行禮退了出去,將空間留給馮氏母女。


    楚墨楓與著妓女有染一事,很快就傳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這種八卦高門大戶的力量,傳播的速度驚人,不出兩日,那胡同裏的小孩都傳唱了起來。


    榮華女院裏的那些姑娘,自然也是知道了這事兒。那些對楚三少爺暗許芳心的人,有的聽了之後暗自神傷,再也不相信愛情了……有的聽了之後依舊相信著楚三少爺定是被冤枉的,那樣好的男人一定不會做那樣的事情,一定是那些幕後黑手陷害楚三少爺的……


    更多的姑娘們,將付與楚三少爺的一顆芳心快速的收了迴來,在她們的心理,親事那都是有價的,掉了價的東西,自然是配不上她們了。


    楚瑤得到這消息時,一天之內便從女院和晉國公府打了轉,去的時候滿腹心事,全是擔憂,迴來的時候雖然還有著擔憂,但是情緒上顯然好了許多。


    楚墨楓買下胭脂姑娘,是尚文芯親自所見的,自那之後,她總共也就見過楚墨楓兩次,這最後一次還是在眾人麵前,自是什麽話都不敢說,上一次在五號玉鋪見著時,還沒來得及問胭脂姑娘的事情,楚瑤便找上玉鋪來,這事情就一直擱在了尚文芯的心裏。


    見著楚瑤從晉國公府迴來,她便忍不住地問道:“楚瑤,這事到底是個什麽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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