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她重活一世得到的真相,最親的人背叛她最深,所謂的寵愛都隻不過是一個罩眼法。


    楚墨楓自是明白這件事情對她的打擊,見著她不願意當著他的麵難受,他便靜靜的站在她的後麵,默默地陪著她。


    他多想伸出懷抱,安慰她,可是這也僅僅隻是想像,畢竟男女有別。


    空氣一直在緩緩的流動,月色依舊靜靜的掛著窗外,時光就這樣在他們的指尖穿梭。


    過了好一會功夫,尚文芯又側過身來,她低垂著眼,輕輕地對他說道:“謝謝!”


    其實他很想迴她,不用跟他這麽客氣,但是他將那話咽進了肚子。


    “過幾天,我便要去一趟西南,可能要一兩個月才會迴來,也許時間會更長一些。”楚墨楓輕聲的告訴他接下來的行程,這種感覺就像是朋友之間的許別,更像是夫妻之間的交待。


    尚文芯低著頭迴道:“西南那邊不太穩定呢。”


    “嗯,應該沒事,我就是去探一下情況,應該不會有事的。”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那樣說,可是話到嘴巴就是那麽流出去了。


    微頓一會,他便接著說道:“我不在的這些日子裏,你有什麽外麵的事情需要辦的,找張掌櫃便是,他會幫你安排好人的。”


    尚文芯原本平靜了的情緒,因著他這一番話,竟有些不爭氣的再次恍了起來,她很討厭這樣的關心,好不好?在人最脆弱的時候說出這般體貼的想法,這不是硬逼著她再次難以控製情緒嘛!


    他似乎是看出了她心裏所想的,便輕聲一笑,道:“你不用有什麽心裏負擔,你救過我一命,這些算不得什麽!”


    他說的很理所當然,那麽坦蕩,她若是不接受,那豈不是說她心裏有鬼?


    尚文芯微微抬起頭,看著他嘴角那溫柔的一笑,不知怎麽的,竟然有些窩心。


    “放心吧,我一定會好好利用你的人為我辦些事的,要不然怎麽對得起我救你的那一命啊!”她盡量讓自己的情緒聽起來不那麽沉悶,畢竟,她不想別人因為她的情緒而惹上壞心情。


    “你若是這樣想,那我便放心了。”


    尚文芯卻道:“關於我外祖父跟獨孤欣榮的事情,你……”


    不待尚文芯說完,楚墨楓便打斷了她的話,“在下從不知道這件事情便是。”


    尚文芯很想再說一聲謝謝,可是一對上他的眼神,便覺得自己若是再說謝謝便有些太見外了。


    “關於尚府雪域寶藏圖的事情,我會爭取幫你找到的。”她能迴報他的,也隻有這一個了。


    雪域寶藏圖,於她來說,隻是一筆財富而已,可是於楚墨楓來說,也許就是一件比財富更重要的大事,所以她覺得將它交給楚墨楓,會比在自己手上更重要更有價值。


    “不……”楚墨楓幾乎是不帶思考的便拒絕了她。


    “為什麽?”尚文芯沒想到他會拒絕,不由得疑問道:“你不是一直想找它嗎?既然那張圖在我的嫁妝中,我找起來肯定比你方便就是。”


    楚墨楓卻是沉默著,沒有作聲。


    尚文芯見他這樣,便解釋著,“我知道你幫我不是因為雪域寶藏圖,你大可不必擔心我會這樣想,因為我知道你幫我是因為你是一個重情重義且感恩的人。”


    尚文芯說完後,不由得捏了自己一把,沒想到自己也會給人高帽子戴。


    “我不是那個意思。”楚墨楓眼神深邃得猜不到他在想什麽。


    “那你是什麽意思?”她本能的迴過去。


    楚墨楓望了一眼外麵的月色,寂靜的夜裏隻有她們倆人,距離雖然不算近,但他們卻好似能聽到彼此的心跳。


    “如果你現在去翻找雪域寶藏圖,肯定會引起那些人的注意,所以……我想你現在先別動,你就裝作什麽都不知道便是。”他不想因著她想幫他,把命給搭進去。


    聽到他說的原因,她知道他是想怕引起那些人注意而失了性命,但是她也有她自己的想法。


    “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是如若我能逼他們現身,這豈不是也是一件好事,至少我們能知道到底是誰在做這些傷天害理的事情。”


    “不可以……現在時機還沒有成熟,你這樣做不僅查不到他們是誰,還會白白將自己搭進去。”楚墨楓這次的話說得有些急有些重,他好像有些討厭尚文芯那種不怕死的樣子。


    尚文芯沉默了,她知道他的話是對的,如若那些人那麽好查,不會這麽多年都還查不出來,依著她這點力量,對方如若想她死就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那麽簡單。


    楚墨楓見她沒有安靜下來,便又說道:“這些日子,韋府發生的事情,你應該也知道,如若真的是他們動手,那情況一定很兇險,他們要弄死一兩個人就跟玩似的,韋府二小姐和大少爺的死至今也沒查出來是誰做的,這就是警告,接下來就看韋大人願不願意配合了。”


    “如果願意配合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再死人?”


    尚文芯很想聽到肯定的答案,可是楚墨楓卻沉默了。


    “是不是不管韋大人願意與否,那些人都不會放過韋府,是吧!”對此,尚文芯感到深深的恐懼,那些人就好像魔鬼一樣的存在著。


    楚墨楓搖了搖了頭,道:“這個我也無法給你答案,韋大人是兵部侍郎,對付他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倒是你,千萬不能有任何的動作,一切等我從西南迴來再定,行嗎?”


    他望著她,渴望她給他一個肯定的迴複或是一個肯定的眼神,這樣他便能安心。


    不是她該任性的時候,她自然不會任性。


    她給了他肯定的答案,她看著他的眼角處微微有一些笑意,就像夏日裏晚間吹來的風,掠過心頭時沁涼得很舒服。


    她隻道等他迴來,便從尚文芯的屋子裏退了出去,望著消失在一片夜色中的他,盡管窗外早已沒有了他的身影,甚至她從來都不曾發現過他的身影出現過在她的窗外,但是此刻,她卻對著窗外失神了。


    馮姨娘要轉正成尚府大夫人的消息,在府內已經傳開,日子定於五月下旬的一個黃道吉日,比上一世提前了整整五個月。


    她終究還是阻止不了馮姨娘成為她的繼母,因為她必須放棄阻止。


    桂嬤嬤那邊基本上已經吐露了嘴,呂氏確是被馮姨娘所害,呂氏所服的藥沒有任何問題,隻不過是一些大補之藥,卻是讓產後體虛的呂氏一直都好不起來,因為馮姨娘在大補的藥上每日都再加量幾分,虛不受補的體質就是這樣一日一日的被耗空。


    要殺一個人,要耗死一個人,不是一刀了結了她痛快,而是慢慢的讓她感受到死亡。


    尚文芯沒有將馮姨娘害死呂氏的實情說出來,因為她知道,就算是她說了出來,她的外祖父和父親大人也會堅持扶正馮姨娘,而她,卻會因此而暴露了身份,打草驚蛇。


    她坐在園子裏,靜靜的看著湖裏的魚兒在流動著。


    不知道看了多久,青鳶將披風放在了她的身上,她才發現天色竟然暗了下來。


    “小姐,現在夜裏還有些微涼,要不然早些迴去吧,許嬤嬤備了您最愛吃的小點心呢!”青鳶站在一旁說著。


    “嗯,走吧!”尚文芯站起身來,一迴頭卻見著尚文茹走了過來。


    她一身桃粉色的挑線衫裙,襯得她麵若桃花,因著心情喜悅,她兩眼放著光亮。


    “三姐姐,真巧啊,你也在看魚啊!”她笑著對她說話,之前那些狠話好像都不存在一樣。


    尚文芯懶得跟她再裝,看都不看她一眼。


    “三姐姐,下個月,我便與你一樣,是這府裏嫡出的小姐了,日後再也沒法讓你有機會說我是個庶出的身份了。”說著,尚文茹捂著帕子一笑,“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啊,一不小心便跟三姐姐同起同坐了。”


    尚文芯見著她耀武揚威的臉,冷聲一笑,對著她走去。


    見她一臉氣勢逼人的走來,尚文茹不由得有些怕,可是讓她這會子退縮她又做不到,不覺得也上前了一步,“怎麽?你想打我啊,那你打啊,你越是打我,父親便越會覺得你不懂事兒!”


    尚文芯真的很想抽她兩大嘴巴,她說話實在是太討人厭了。


    “尚文茹,你口口聲聲說你是尚府嫡女,你再名正言順,都改不了你的母親是個丫環出身,是個從妾位爬上去的賤人,還有,你出身的時候馮姨娘永遠都隻是個妾,所以,別占著一朝得意便來招惹我,要不然有得你苦頭吃。”


    尚文芯的話一落,一隻腳狠狠的對著尚文茹踩了下去,用了十足十的力。


    “哦……啊……啊……”尚文茹隻覺得痛從腳底一直傳到大腦,“你……你竟然欺負你的嫡妹……你沒有一點規矩,看我……看我不稟了父親!”


    尚文芯大笑兩聲,對著尚文茹不屑地道:“你若是不去稟報父親,那你就是孫子。”


    想了想,尚文芯覺得‘孫子’這詞不合適她,便道:“你應該是賤貨!”


    尚文茹不僅沒討到好,還惹了一身的罵和傷,為什麽會這樣?


    “尚文芯……你等著……我一定會把你加倍給我的痛苦雙倍十倍的還給你。”她的話一說完,便又大聲哀叫起來,“哎唷……痛死我了……”


    待丫環看她的腳時,那裏青腫了一大片,一按便痛得尚文茹抓狂。


    尚文芯終於收到了韋依彤的迴信,信的內容很簡單,表示感謝她的關心,讓傳達的謝意也傳了,待事情穩定一些,她自會來找尚文芯。


    看了信後,尚文芯便將那信燒了,既然韋依彤將話轉給了韋三少爺,她懸著的心便放了一些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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