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這些個事情,你就別再操心了,教給我老婆子去辦就是了。”許嬤嬤應承地接道。


    尚文芯笑了笑迴道:“嬤嬤辦事,我自是放心的,這對雙生子是初次入府,內宅的很多事情怕是不開化,嬤嬤尋機買幾個機靈點丫環放在她們旁邊,也好讓那些個丫環指點指點她們。”


    “嗯,小姐思慮周到,老奴明白。”


    看著尚文芯越來越成熟的辦事風格,許嬤嬤的心裏自是歡喜又是心酸。


    許嬤嬤退出後,尚文芯站在窗戶處,望著窗外升起的月亮,心裏不由燃起一陣莫名的感傷,隻是很快,這份感傷被其他的事情壓了下去。


    今兒個賽馬場上發生的事情,特別是韋府大少爺被馬踩死的場麵,猶厲在幕。


    尚文芯自是不信那馬會無緣無故發狂的,看來是有人故意設計陷害韋府。


    魏青雲的話不由得浮在了尚文芯的腦海裏,怕是那邊的人等不下去了,想逼韋府將那雪域寶藏圖交出來。


    韋府才死了位庶出的二小姐,七出剛過,又死了一位庶出的大少爺,這樣事情,真不是巧合那麽簡單的事情!


    那麽接下來呢?韋府會死誰,或者全府滅亡?


    想到這些,尚文芯渾身冰涼起來,這樣的事情,一旦發生,那麽接下來,就會是她!


    韋依彤,是她重生後結識的第一位好姐妹,她不能接受她有那樣的一天,她不想失去她,不論怎樣,她都得提醒韋依彤。


    想到這,她轉身便叫了青鳶了進來研墨。


    韋府最近事情這麽多,要見上韋依彤一麵怕是有些難,但是書信往來還是可以的。


    攤開宣紙,拿起筆沾上墨,尚文芯便寫了一封問候韋依彤的書信,信裏的內容表達了對韋府近日發生之事的難過,最後,她表示很想念她們在一起的日子,經曆的那些日子,著重的提了滿香樓聽懸案的那一段,還讓韋依彤轉告她三哥,感謝她三哥讓她們有了聽懸案的機會等等。


    尚文芯收起筆,又將書信看了一眼,用嘴輕輕的吹了幾下,讓墨汁能盡快收幹。


    她內心祈禱著韋依彤能看懂,如若她沒有往那方麵想,那便希望她將她要表示感謝她三哥的話轉與韋府三少爺,尚文芯相信,韋依元一定懂,因為聽懸案是韋依元讓韋依彤叫上尚文芯一塊去看的。


    她能做的,也隻是提醒了,希望韋府不會有滅頂之災,兵部侍郎不比那些大富之家,不是那麽輕易能對付的,上一世的記憶裏,她也沒聽說過京城裏有哪家全府被蟲蛇咬死之事。


    盡管這封信會暴露一些她已知雪域寶藏圖的事情,但相對韋依彤的安全,這就算不得什麽了。


    尚文芯將書信裝好,對著青鳶道:“明兒個你去韋府跑一趟,將這信還有吊喪的禮品一塊送了去,信交給安喜,就說我很想念依彤便是。”


    “嗯,奴婢一定會親手將信送到安喜的手上,叮囑她一定交與韋小姐。”半夏保證地迴道。


    這一晚,尚文芯睡得極不踏實,韋依峰被馬踩出內髒的一幕和她被蛇纏死的畫麵,來迴的在她的夢中交替著,這些日子不曾做的惡夢,再一次襲轉而來。


    自賽馬場上發生了韋依峰慘案後,接下來的賽事也停止了,賭場裏那些壓了賭的沒想到是這樣一個結局。


    這些日子,京城裏說得最多的便是韋府這接二連三發生的事情,背地裏,有人說韋府那宅子風水不好,克子孫。


    在韋依峰死去的第三天,韋府傳來遭賊的信息,好在東西沒有被偷,那是那偷東西之人當場被韋府的侍衛殺死。


    當聽說韋府遭賊還被當場打死時,尚文芯心一驚,當時的第一反應該不會是魏青雲吧?如若她給他的地圖讓他沒了命,那她這內疚的心情難免會持續些日子。


    好在隻是虛驚一場,那被打死的賊人之中並沒有魏青雲。


    這些個日子,喬大人居然沒有動靜,看來那晚馮姨娘與著尚國君定是達成了某種協議,尚國君壓製住了喬大人並且壓下了那些謠言碎語。


    同樣,尚府這些日子也是不安寧,聽說,前兒個晚上,尚國君與尚老夫人大吵了一架。


    吵的內容,依舊是關於馮姨娘轉正的事情,這一次,是尚國君主動找尚老夫人提起的。


    “母親,我有一事想與您商談?”尚國君主動對尚老夫人說道。


    尚老夫人本也想與謝安邦商量尚文茹的事情,以為他提的也是這件事。


    “你說吧,我聽著便是。”尚老夫人坐在太師椅上麵迴道。


    今兒個難得尚國君主動找她談話,所以語氣上對尚國君便多了一絲親切。


    “前些個日子,您說讓兒子續弦,兒子想了想,覺得那道人說得話也有幾分對,您身子都病了這麽多些天也沒見好,所以便想著續弦來壓一壓這府裏的陰氣!”尚國君說完後,捧著茶杯吃了兩口茶。


    尚老夫人聽他談起續弦的事情,心裏便不由得打鼓,道:“這是件喜事,你若是有相中的女子,我幫你求娶便是。”


    她隻字不提馮姨娘。


    尚老夫人不提,不代表尚國君不提。


    “兒子有相中的人,您也不必再費心去給兒子找了。”尚國君很是輕鬆地道:“就馮姨娘吧,這定日子的事情就給母親了,那道人也說,得在三個月之內,這日子已經過了一大半,得抓緊些才是。”


    “馮姨娘沒將我身子侍候好,我不同意!”尚老夫人繼續持反對票。


    隻是這一次,尚國君陰冷地迴道:“這件事情,您同意也得同意,您不同意也得同意,如若你想著你的大孫子日後能在官場上有謀個職位,最好是按照我說的去做,要不然,別怪兒子翻臉不認人!”


    “你……你竟然這樣對你的母親說話?”尚老夫人驚得睜大眼睛。


    尚國君卻是一絲冷笑,“還有一事,我得提醒您,就是四小姐的親事,這事就不勞您操心了,我自有安排,您最好是不要在中間搞破壞,否則定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這一刻,尚國君的眼裏透著一股子殺氣。


    “你……你……”


    尚老夫人手指著尚國君,說話的聲音打著哆嗦,這些個日子裝病,也不知道是在床榻上躺久了的原因還是別的,一時氣急攻心,尚老夫人一口氣沒提上來,竟然暈倒了過去。


    尚國君隻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嘴裏依舊說道:“這病您可以一直裝下去,正好兒子可以為您衝喜!”


    這樣的話說出來,卻透著薄情。


    待尚國君退出去之後,李嬤嬤得令進來伺候尚老夫人,見著被刺激得暈了過去的尚老夫人,李嬤嬤心裏暗道,這尚府怕是要變天了,看這情形,尚府內宅日後就是馮姨娘的天下了。


    尚老夫人這次倒不是裝病,是真的病了,氣火攻心,這是老人最忌諱的事情,大夫過來開了幾幅藥讓照著吃,平日裏讓尚老夫人安養,切勿大喜大悲,過兩天再來請脈。


    當尚老夫人醒來時,望著這住了幾十年的屋子,突然覺得有什麽東西在眼前晃著。


    尚國君的一番話猶在她的腦子裏反轉著,她是拿不住他了!


    就這樣放棄,她自有不甘,可是不甘指不定就會跟尚國君徹底翻臉,想到這些,她不由得眼眸往下沉了去。


    尚國君警告她,不許她反對馮姨娘當尚府大太太,不許她插手尚文茹的親事!這無疑是在告訴她,不要去招惹與馮姨娘有關的東西,否則後果便是讓她那大孫子入不得官場。


    這就是她養了幾十年的好兒子,出息了,連母親的話都可以不顧及!


    尚國君為什麽要如此對她?


    這些念頭在尚老夫人的腦海裏一過,她突然便坐起了身子。


    真的隻是因為馮姨娘的魅力還是因為尚國君知道了什麽?想到後麵,尚老夫人的身子不由得反冷,如若他是知道了一些關於尚老夫人的秘密,那她勢必就會被尚國君死死的控製住。


    尚國君在第二天去早朝前,竟然去了尚老夫人的屋子裏請安,沒想到的是尚老夫人竟然一早便醒了。


    尚國君站在她的床榻邊,象征性的問了幾句安之後,便冷冷地說著:“母親隻要好好的待在尚府不生事,兒子自會侍奉您頤養天年,您的大孫子,兒子也會好生的照看著,所以兒子希望您今兒個將這話聽進去,也省得有些事情說開了,各自丟臉!”


    尚老夫人的手緊緊的抓著被子的一角,眼睛睜大又閉上。


    “既然母親默認,那就還請母親趕快將身體養好,兒子這親事還得勞煩您操辦呢!”尚國君說完後,便冷笑著退出了尚老夫人的屋子。


    在尚國君的一番威逼利誘之下,尚老夫人終於不甘心的妥協。


    在尚文芯知道這事的時候,手中的杯子差點了掉下去。


    她沒有想到尚老夫人竟然如此快的同意了馮姨娘的事情,更讓她奇怪的是,對於尚文茹與著喬大人的事,她再也沒有提過。


    “小姐,老夫人那邊鬆了口,我們這邊該怎麽辦?”青蓮自是知道,尚文芯是絕對不想馮姨娘當她的繼母的。


    尚文芯把玩著一串珠子,眼神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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