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衛聽柏感受到希望的曙光照耀在他身上,他何其幸運,竟然能遇到殷西辭這樣的軍師。

    衛聽柏恭敬道:“西辭,如果哪天我和瓊瓊成親了,大婚當日必將把你奉為座上賓!”

    就憑你還想和阿瓊成親?有我在,門都沒有!殷西辭心裏陰暗的想著,麵上卻盡是偽善,她笑得溫柔:“好。”

    趁著蕭瓊華拿湯還沒有迴來,衛聽柏趕緊問:“軍師,接下來咱們又該怎麽做?”

    “不急,這種事得徐徐圖之。”殷西辭還想讓蕭瓊華吃頓完整的飯,可不能再讓衛聽柏繼續作下去。

    道理他都懂,可眼下他已經嚐到甜頭,躍躍欲試的心情澎湃至極。

    衛聽柏說:“不是,這種事不應該趁熱打鐵嗎?”

    “你是軍師,還是我是軍師?”殷西辭一擊命中,反問道。

    “……”

    衛聽柏立馬服軟,“你是,你是。”

    “別急,有我幫你,不會出錯的。”殷西辭端起茶盞,神情淡漠,舉手投足間隱隱透出高人的風骨,“再則,計策什麽的,不應該得周全才對?”

    衛聽柏點點頭,“你說得對。”

    蕭瓊華端著湯迴來,坐下道:“大老遠就看見你兩在說話,聊什麽呢?這麽起勁?”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感覺衛聽柏這家夥對西辭有些不一樣。

    “沒什麽。”殷西辭溫溫柔柔的說:“他就問了我一些學業上不懂的問題。”

    “對對對,西辭滿腹詩書,是這文山書院出了名的才女,我就想請教一下。”衛聽柏附和道。

    下午,散課的銅鍾被敲響,鍾聲響徹在書院裏的各個角落,學堂結課後,身穿院服的學子們抱著書本三三兩兩結伴而行,全都趕往會禮亭。

    會禮亭位處書院中央,是一處天然的圓壩,圓壩的外圍矗立著高聳的石柱,上麵雕刻著四書五經。每次入學,大家都會在這聆聽監院的敦敦教誨。

    今天突然召集所有人來會禮亭,想必是有重要事情宣布。

    這幾天被許知巧鞭策得快要瘋了的林釗縉滿臉99z.l頹喪,有氣無力道:“監院到底要說什麽啊?能不能快點,我趕著迴住舍補覺,晚上還要補四書五經呢。”

    旁邊的衛聽柏問:“林釗縉,你這是怎麽了?我感覺你最近很累啊。”

    “還能怎麽著?補功課唄。”林釗縉指了指旁邊的許知巧,攤開雙手,露出掌心紅腫的鞭撻痕跡。

    他壓低聲音道:“我真是給自己找了個大麻煩,上次書院考核,許知巧和殷西辭並列書院榜首,我尋思著找人給我補補功課,殷西辭是不指望了,她隻教蕭瓊華,於是我就找上許知巧,誰知這女人狠啊,你看看我的手都成什麽樣了?”

    林釗縉就差一把鼻涕一把淚,“對比之下,蕭瓊華真幸運,殷西辭從不打她。”

    聞言,衛聽柏點點頭,殷西辭作為他的軍師,盡心盡力交他,為人真的不錯,他說:“西辭人很好的。”

    “話也不能這麽說,許知巧除了對我嚴苛些,其實也不錯啦。”

    到底是教自己學問的師父,他這做徒兒的吐槽歸吐槽,該有的維護還是要有的。

    兩人在那竊竊私語,你一句我一句,會禮亭的石階之上,監院已經來了,他摸了把花白的胡子,年紀雖大,可聲音卻不小。

    “今日召集諸位學子來會禮亭,是有一件要事宣布,眾所周知,文山書院乃皇上命山長大人創辦,意在廣納天下賢能為大梁王朝效力,大家整日都待在書院念書,滿腹學識固然不錯。”

    “但是——”

    “你們都是大梁未來的國之棟梁,除了要文武雙全,還要出去曆練,增長見識才行,不然以後如何能為國效命,為天下黎民百姓請命?”

    “所以,經過書院眾夫子和山長以及老夫的一致商討,於十日後將你們諸位送至大梁各地,開始為期一個月的春野體驗。”

    監院說了很大一堆話,話音剛落,會禮亭裏便響起諸多議論,這種事以前沒有發生過,對他們而言都是一種很新奇的體驗。

    監院把接下來的具體事宜交給身邊的秦夫子,秦夫子身著長衫,擺尾繡著工整的墨綠翠竹,他本就生得溫文爾雅,再配上一把折扇,整個人更加風流倜儻。

    他勾唇道:“諸位學子都請靜一靜,接下來我要說一些注意事項,請各位都認真聽。”

    “春野體驗秉承著為了讓你們有所曆練,增長見識,這幾天你們可以準備收拾必要物品,記住,在這裏我說的是必要物品。”

    他咻地合上折扇,扇端虛空點了點,笑道:“因為你們會被隨機送到陌生的地方,可能是荒山野嶺,可能是大漠黃沙,也有可能是一些與世隔絕的村鎮,總之具體是哪,誰也不清楚。

    ”

    “為什麽我要著重提這個,是因為夫子我都知道,你們中的人大多都出身在富貴世家裏,不缺錢財,我想你們都認為出門在外,隻要身上揣著銀票就可以解決一切煩惱,但是這次不一樣99z.l!”

    “如果你們抱著玩鬧的心思,不好好準備,到時候把你們丟在荒山野嶺,你們就算揣著錢也毫無辦法。”

    秦夫子的話瞬間打消很多人的僥幸心理,他們紛紛在那歎氣,早知道這樣還不如待在書院裏念書。

    “本次春野體驗,大家可以自由組合,一個隊伍上限為十人,最低四人,時候不早了,你們可以互相商量,一旦確定了人數和隊友就到我這來登記。”

    會禮亭的講話結束後,林釗縉興奮的跳出來對其他幾人說:“欸,剛剛秦夫子說一個隊伍最少需要四人,咱們這裏有五個,大家一起組隊唄!”

    “那個……我能不能加入你們?”這時,一道男聲傳進來,張憶舟站在那,臉上帶著淺笑。

    殷西辭看到他,眼神咻地變了,但她隱藏得很好,並未被人察覺。

    她不動聲色的看了眼旁邊的衛聽柏,心裏有了打算,“好啊。”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就讓她的這些情敵慢慢去互毆吧。

    其他人紛紛看向殷西辭,沒想到她會率先答應。

    “本郡主也要加入你們!”蕭明玉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烏黑的長發梳著小辮子,腰間係著鈴鐺,她雙手背在身後,一臉倨傲道。

    張憶舟加入也就罷了,再怎麽說他們之前也一起參加過蹴鞠比賽,但是這蕭明玉……

    眾人紛紛看向蕭瓊華,整個都城的人都知道,蕭瓊華和蕭明玉兩人生來不對付,湊在一起那不得鬥個你死我活。

    蕭瓊華冷笑,果斷拒絕,“不行。”

    “憑什麽?!”

    “你問問在場其他人,誰會同意你加入?”

    蕭明玉咬牙切齒,視線掃了眼其他人,林釗縉偏頭和許知巧嘀嘀咕咕,殷西辭根本不理她,張憶舟一直盯著蕭瓊華,最後僅剩……

    衛聽柏跟蕭明玉的視線對上,他剛來文山書院沒多久,不知道她兩之前發生的那些事,再加上他曾在大梁生活過一段時間,跟蕭明玉有接觸,兩人也是朋友。

    隻是,他一開口就是直男發言:“小辮子,你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人緣為什麽那麽差,竟然都沒人替你說話。”

    蕭明玉:“……”

    她被衛聽柏這張嘴氣得臉頰發紅,不是羞的,是想拿針線給他縫起來。

    “呆貨,你閉嘴!”蕭明玉被她父王母妃寵慣了,當即喝道:“信不信本郡主揍你!”

    她捏緊拳頭,衛聽柏說:“誒誒誒,我說你這小辮子怎麽幾年不見,變得這麽兇了?”

    他湊過去,揪著她的小辮子,力道也不重,就是逗她玩。

    張揚跋扈又目中無人的蕭明玉,頓時被他治得有些畏手畏腳,反應也很奇怪。

    她踹了衛聽柏一腳,惱羞成怒:“呆貨,你是不是有病,不準扯本郡主的小辮子,放手啊你!”

    看她暴躁如雷的模樣,衛聽柏越發欠打,“欸,我就不,我就不,就要揪你的小辮子,就要。”

    “你——”蕭明玉這下手腳並用,對著衛聽柏99z.l就是一頓打,可惜跟他比起來,她手短,打不著,反而還被衛聽柏摁住腦袋。

    兩人呈一種搞怪的姿勢對峙著,衛聽柏覺得有意思極了,他扭頭對蕭瓊華說:“瓊瓊,咱們就帶上明玉吧,你看她過了這些年,還是跟以前一樣有意思……”

    話音剛落,還沒來得及收尾,蕭明玉咬咬牙,被那聲瓊瓊氣得不輕,直接抓著衛聽柏的手臂狠狠咬下去。

    “啊啊啊——”

    會禮亭上響徹著衛聽柏的嚎叫聲。

    蕭明玉惡毒的踩了他一腳,“呆貨,去死吧!”

    “你你你這惡毒的女人,快快快鬆開!”

    “你恩將仇報,我還替你說話呢!”

    “啊啊啊啊鬆開啊!”

    旁邊看戲的幾人:“……”

    殷西辭垂著眼,不知道在想什麽,半晌,她湊到蕭瓊華耳邊說:“阿瓊,咱們帶她一起。”

    “西辭!”蕭瓊華不喜歡蕭明玉,從小到大一直跟她做對,總是找她的茬,既討厭又惡毒。

    “阿瓊,要想以後安生,這次就帶上蕭明玉,而且有衛聽柏在,她不會搞事的。”

    蕭瓊華見殷西辭一臉神秘,也不知道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不過既然她都堅持了,蕭瓊華也隻能放下芥蒂,不情不願的鬆口,“行,讓她也一起吧。”

    林釗縉對她豎起大拇指:“蕭瓊華,看不出來,你這宰相肚裏能撐船啊。”

    之前鬧得不可

    開交,如今卻能做隊友了。

    衛聽柏聞言,也不嚎叫了,衝蕭明玉說:“小辮子你聽見沒?關鍵時刻還得靠我吧,當然,主要是瓊瓊人好。”

    “……”蕭明玉的臉更黑了,她狠狠碾壓衛聽柏的腳尖,一字一句道:“呆貨,你再說一句,本郡主讓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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