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瓊華直接單膝跪地,膝蓋磕得生疼,但遠比不上小腿處的疼痛。

    正在跳舞給他們加油鼓氣的殷西辭,看到這突生的變故,臉色咻地變了,她想也沒想的衝過去,卻被賽場外守著的侍衛攔下。

    馬文倥等人推開白洞書院的主力,林釗縉扶著蕭瓊華,問道:“你怎麽樣?”

    他抬頭目光巡找裁判,壓抑了快半場的怒氣終於爆發出來,他吼著指控白洞書院的人,“裁判,他們惡意傷人,已經犯規了!”

    灰衣裁判看了眼蕭瓊華的傷勢,板著臉一本正經的說:“白洞書院的人身上並未攜帶刀器,她所受的傷有待考究。”

    “你這話什麽意思?難不成我們還會自己戳自己一刀去汙蔑別人嗎?!”蹴鞠小隊裏的周少韓也忍不住了,火氣很大的質問裁判。

    旁邊一臉春風得意的白洞書院,“這種蠢事,說不定你們還真就做得出來。”

    馬文倥說:“行,且不論刀傷,那你們折斷我們隊友的腿,這事又怎麽算?這總不能是有待考究吧?!”

    白洞書院的主力嗤笑道:“我隻是輕輕碰了她一下,可沒折斷她的腿,誰知道她是不是裝的,故意來坑騙我們。”

    他身邊的那些人也都跟著附和:“就是!”

    “你們——”馬文倥也被氣得不輕。

    灰衣裁判竟一臉認同的點頭,“白洞書院的人說得沒錯。”

    “你是不是腦子被驢踢了?”蹴鞠小隊裏的兩個姑娘都受傷了,林釗縉雖然整天不務正業,學業也一言難盡,但他知道今天要是不討個公道,良心難安。

    裁判聽到這話也生氣了,怒紅著臉宣布:“文山書院的人公然辱罵裁判,罰球!”

    “你——”

    聽到這個結果,蹴鞠小隊的人都撩起袖子,那架勢似乎要跟他幹個你死我活。

    裁判吼道:“怎麽?怎麽?!你們敢對裁判動手?信不信我直接罰你們全部出局!”

    “現在要麽換替補上場,要麽就讓她繼續踢比賽!”

    時間刻不容緩,林釗縉讓人把蕭瓊華帶下去醫治,然後派替補張憶舟上場。

    蕭瓊華被送到後方醫治,殷西辭哪還有心思跳舞鼓氣,她連忙過去,看到一位大夫正準備給她治療。

    “疼疼疼!”她嚎得聲音發抖。

    殷西辭

    知道她最怕疼了,對大夫說:“我來給她上藥。”

    她蹲在蕭瓊華麵前,先替她診斷傷勢,當知道她被人擰脫臼的那刻,整個人變得陰沉至極,眼裏的戾氣猶如唿嘯撲湧的浪潮,似乎要把人淹沒吞噬。

    但在抬頭麵對蕭瓊華的時候,殷西辭的神色陡然發生轉變,她溫溫柔柔又心疼道:“阿瓊,你的腿脫臼了,我先給你接上。”

    “會有點疼,你忍著。”

    她說話的空檔,手上也在忙碌,蕭瓊華點頭點到一半,一陣鑽心的疼痛傳來,伴隨著骨頭的“哢嚓”聲,殷西辭幫她把脫臼的地方接上了。99z.l

    整個過程不過幾息,蕭瓊華似乎還沒來得及鬼哭狼嚎,就已經結束了。

    殷西辭拿出傷藥和紗布剪子,把蕭瓊華的腿擱在自己身上,然後輕柔的給她處理傷勢。

    纖細瑩白的小腿修韌漂亮,卻因為血淋淋的刀傷破壞了這份美。

    蕭瓊華一看到這個就來氣,“白洞書院的那個主力太卑鄙了,怎麽會有這麽齷齪無恥的人!”

    “等比賽結束後,本公主定要派人把他收拾了!”

    “啊啊啊啊氣死我了!”

    蕭瓊華氣得捶胸頓足,殷西辭把藥倒在她的傷口上,惹得她倒吸一口涼氣。

    “疼疼疼,西辭,你輕點。”

    殷西辭低頭給她吹了吹傷口,試圖緩解她的疼痛,她沉默無語,可這般沉寂的性子,卻更讓人害怕。

    蕭瓊華沉浸在該如何收拾那個白洞書院的主力,沒有注意到殷西辭的異常。

    不知過了多久,前麵傳來鑼鼓聲,上半場比賽已經結束,現在開始進入休息。

    蹴鞠小隊的人結伴來到這,這個時候,許知巧檢查完傷勢,喝了藥也過來了。

    蕭瓊華見他們一個個都氣紅了臉,問道:“上半場的結果怎麽樣?”

    馬文倥說:“你退場後,白洞書院的人進了一球。”

    “他們的主力真的太惡心了,上半場最後一局,險些踩碎林釗縉的手骨。”

    “不僅如此,咱們的守門替補也受了重傷。”

    蕭瓊華皺眉:“守門替補也受傷了?”

    周少韓點點頭,氣憤道:“那些人後麵踢球,一直往替補身上踢。”

    把他們當猴似的遛,可惡至極!

    守門替補隻有一個,如今兩

    人都受傷,下半場比賽無人守門,白洞書院打的什麽鬼主意,這不是昭然若揭?

    周少韓的話讓眾人都沉默,許知巧喝了止痛藥,現在腹部沒那麽疼,但她傷及肺腑,臉色一直都沒好轉。

    她說:“下半場還是我上吧。”

    “你不要命了?!”林釗縉瞪著她,微惱道:“不行!”

    “時間這麽短,我們上哪去找守門替補?”有人問出這個很重要的問題。

    有人小聲說:“要不我們還是放棄吧?萬一後麵還有人受傷怎麽辦?”

    “不行!白洞書院囂張至極,我們要是放棄比賽,他們不得嘚瑟上天?”

    “對!”

    許知巧說:“我還可以撐,隻要不輸這場比賽。”

    “你撐什麽撐,嫌命長嗎?”林釗縉作為蹴鞠小隊的負責人和主力,沒有保護好隊友,讓她們受傷,他的心裏已經很自責,到底是血氣方剛的少年郎,惱怒後說話的語氣也重了,“許知巧,那一點點錢有那麽重要嗎?值得你豁出命去贏?”

    其他人或許不知道許知巧這個小姑娘為什麽會來蹴鞠小隊當守門,但林釗縉心裏很清楚,因為她知道贏得比賽,書院會給參賽的人一筆獎錢。

    她需要錢,所以就來了。

    許知巧抿了抿唇,沒有吭聲,但從她的表情可以看出,她其實也是一個很倔強的姑娘。

    氣氛99z.l瞬間僵住,蕭瓊華出來打圓場,她問:“先不說這些,咱們現在還沒受傷,能上場參加比賽的人夠嗎?”

    馬文倥說:“還缺一個,因為王程被踢斷了肋骨。”

    眼下人員不足,蕭瓊華咽不下這口氣,咬牙道:“下半場我也去。”

    “阿瓊!”殷西辭滿臉不讚同,她現在受了傷,不能再折騰。

    林釗縉都快被她們一個兩個氣暈了,“你你你們!”

    他重重的歎氣,轉身不想再看見她們,省得自己被氣死。

    “我說怎麽沒看見你們,原來都跑這來了。”這時,門外響起溫潤的調侃聲。

    秦夫子身著墨綠長衫,手中拿著一把折扇,他生得年輕俊郎,氣質出塵,不知情的人還以為這是哪家的翩翩公子。

    “夫子。”眾人跟他打著招唿。

    秦夫子看著他們,說道:“你們上半場的表現,我都在場外的觀賽台上看到了,有默契,也有能耐,

    委實不錯,隻是可惜了……”

    他突然頓住,搖頭笑了笑。

    蕭瓊華問:“可惜什麽?”

    “可惜你們一個兩個在書院的庇護下讀書讀傻了。”秦夫子拿著折扇點了點他們,而後手腕一轉,輕輕敲著自己的掌心,俊郎的麵容上流露出幾分腹黑。

    “自古有雲,兵不厭詐。”他的視線挨個掃過每個人,說出的話卻讓人心驚肉跳,“更何況,能者贏之,無論使什麽手段。”

    話音剛落,秦夫子的目光停在殷西辭身上,他微微歪頭一笑,問她:“殷西辭,你說我說得對嗎?”

    別人不知道秦夫子為什麽突然這麽問,但殷西辭心裏很清楚,今年入學第一次上秦夫子的騎射課,他就讓他們比試射箭。

    而她,背地裏使了手段,才讓殷傅慘敗。

    這件事,秦夫子當時就看出來了,隻是他沒說。

    因為在他的心裏,一直信豐著一個準則。

    那就是——

    能者贏之,無論使什麽手段。

    周少韓說:“秦夫子,如果這樣的話,那我們豈不是變得跟白洞書院那些人一樣卑鄙無恥?”

    “對啊,這樣不好吧。”

    “我覺得對付他們那種人,犯不著這麽客氣。”

    “是他們不講規則在前,我們憑什麽要吃這個虧?”

    秦夫子聽著他們議論紛紛,但笑不語。

    這裏屋子小,人又多,待久後又悶又熱,秦夫子打開折扇搖了搖,風流倜儻,“該說的我都說咯,後麵該怎麽做,你們自己好好琢磨吧。”

    他轉身悠哉悠哉的走了,留下這群涉世未深的小年輕。

    蕭瓊華認真想了想秦夫子說的話,握拳錘了下自己的掌心,“白洞書院的人之所以這麽囂張,不就仗著那個眼瞎裁判包庇他們?既然如此,那我們也不用跟他們客氣!”

    殷西辭坐在她身邊跟著附和:“阿瓊說得對,那個裁判指不定被收買了,要想讓他在下半場公平公正或者偏袒我們,我們必須對他使點小手段才行。”

    她用天真無辜純粹的語氣,說了一99z.l大堆不符合她溫柔氣質的話,引得眾人全都把注意力投到她身上。

    殷西辭往蕭瓊華身邊靠,抓著她的手臂,緊張兮兮的看著其他人,“你……你們看著我幹嘛?”

    “西辭,你剛剛說得很

    好,隻是那個……我們該使點什麽樣的小手段?”

    “對啊,你說清楚。”馬文倥附和。

    “就是就是。”

    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下,殷西辭微抬下頷,“醫毒不分家,我可以暫時用毒威脅他的性命,這樣一來後半場比賽,那個裁判肯定會公平公正或者偏袒我們!”

    “高,確實高!”

    “看不出來啊,厲害厲害!”

    “佩服至極!”

    殷西辭低聲細語的問:“那……這件事就交給我去處理咯?”

    話落的同時,她的眼底閃過一抹濃烈的戾氣,與表麵溫柔無辜的模樣截然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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