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西辭的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那雙深邃的眸子流光溢彩,淌著蕭瓊華的身影。

    她微微張開手臂,想要抱抱。

    蕭瓊華的注意力卻停在別處,緊張道:“渾身都疼?”她作勢去解殷西辭的衣裳,動作帶著幾分猴急,“快讓我看看。”

    殷西辭被她逼到矮榻的角落,雙掌撐在身後,眼尾泛著紅,襯得那張臉越發楚楚動人。

    她溫溫柔柔道:“阿瓊,別鬧。”

    殷西辭護著衣襟,活像被欺負的小媳婦兒。

    “我沒鬧。”蕭瓊華反駁她,“我這是在擔心你。”

    “我知道的。”

    殷西辭含羞帶怯的看了她一眼,無形之中撩人至深。

    她抿抿嘴,微微張開手臂道:“不打緊的,阿瓊抱抱我,我就好啦。”

    殷西辭眼裏帶著希冀,眸光亮亮的看著她,“抱抱。”

    曆經真假殷西辭,蕭瓊華更加深刻的體會到,她為什麽不喜歡假的殷西辭了。

    那人扮得一點都不像,她家西辭應該是像現在這樣可可愛愛又黏人才對。

    蕭瓊華故作矜持,“行吧。”

    她撲過去,盡量不撞到殷西辭,摟著99z.l她的脖子,給她一個大大的擁抱。

    殷西辭環著她的腰,下頷擱在蕭瓊華的肩上,微涼的掌心順著她的發絲,動作溫柔又寵溺。

    深秋夜裏總是涼如水,蕭雋在書房處理公務,木屐踏地的清脆聲響起,雪姬走到案桌前,並手交疊行禮。

    “主子,屬下任務失敗,請您責罰。”

    蕭雋握著公文的手一頓,語氣透著涼意:“失敗了?原因。”

    “殷西辭還活著,宸公主發現我是假冒的。”

    “她還活著?!”蕭雋沒想到殷西辭的命還挺硬,竟然能躲過靖王府的暗殺。

    不過也從另一麵反應出,殷西辭並非表麵看著那麽簡單。

    蕭雋沉默會,又有了新的主意,勾唇道:“本王給你次將功贖罪的機會,若再失敗,自刎謝罪。”

    “是!”

    翌日下午,騎射散課後,校場爆發出一陣哀嚎,三三兩兩的學子相互攙扶著離開,身穿勁裝的秦夫子拿著折扇輕搖,明明是溫潤郎君的模樣,此刻卻平添了幾分風流不羈。

    他捋

    了捋鬢前的觸發,垂眸看著躺在草地上的十幾個人,笑道:“你們這體質,出去可別說是我的學生。”

    騎射課上完,蕭瓊華的手臂都在顫抖,她的腦袋枕著殷西辭的大腿,任由她給自己揉酸痛的手臂。

    蕭瓊華說:“秦夫子,訓練歸訓練,可你也別這麽狠啊。”

    “就是!”林釗縉累得在地上躺成大字型,望著湛藍的天空道:“小爺我長這麽大,第一次受這種苦。”

    “你看看你們一個兩個的。”秦夫子無奈的笑著,“再瞧瞧殷西辭和許知巧,同樣的訓練內容,她兩就不累。”

    蕭瓊華看著殷西辭的下頷,從她這個角度,可以瞧見小溫柔漂亮的唇珠。

    “西辭,你累嗎?”

    殷西辭給她捏著手臂,搖搖頭,乖巧道:“不累。”

    蕭瓊華含淚收迴視線,羨慕。

    旁邊的林釗縉歪著腦袋,戳了戳許知巧的手,不可置信道:“你竟然不累?”

    “不累,我習慣了。”許知巧如實道,她出身不好,以前生活在山坳坳裏麵,每天都要幹很多農活,做那些事可比騎射累多了。

    秦夫子等他們休息好了,這才說正事:“還有半月,咱們和白洞書院一起舉辦的蹴鞠比賽就要開始了,時間緊湊,你們可得好好努力。”

    “好了,我也不打攪你們訓練,有什麽問題,都可以來找我。”

    秦夫子說完,搖著折扇走了。林釗縉身為組建蹴鞠小隊的負責人,理應肩負重任,他咬牙撐地站起來,一鼓作氣道:“來來來,咱們抓緊時間訓練。”

    這個時候校場也沒其他人,大家各自針對自己存在的問題開始訓練。

    跳舞那邊,殷西辭已經安排妥當,她沒事可做,於是坐在小馬紮上,雙手托腮看著蕭瓊華練習。

    待金烏西墜,夜幕降臨的時候,訓練才結束。

    殷西辭小跑到蕭瓊華身邊,拿出香噴噴的手絹給她擦汗,“阿瓊99z.l真厲害,阿瓊辛苦啦。”

    蕭瓊華喝了些水,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挽著殷西辭的手說:“西辭,我們去吃飯吧。”

    “好呀。”殷西辭收好手絹,跟她手拉手去食味閣。

    這個時候大部分人都已經吃完飯,開始結伴在外散步,蕭瓊華和殷西辭手拉手走過拱橋,路經垂柳小道的時候,聽到裏麵傳來聲音。

    “西辭,

    等會!”蕭瓊華拉住殷西辭,她指了指垂柳小道,皺眉道:“我好像聽到求饒聲。”

    殷西辭知道她的性格,遇到不好的事,定會打抱不平。

    “那我們進去看看?”

    “嗯嗯。”

    這個時節,垂柳已經枯黃,但架不住此刻天色漸晚,小道裏麵很昏暗,若不是聲音越來越近,根本不會發現這裏有人。

    “你竟然敢給夫子告狀,張憶舟,我警告你,再有下次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唔!”

    “楚兄,別打了,再打這小子可就扛不住了。”

    “就是,這畢竟是文山書院,若是鬧到山長那裏,咱們可都完了。”

    “我好像聽到有人來了,楚兄,我們還是先走吧。”

    “算你走運,這次就先放過你,我們走!”

    窸窸窣窣的腳步聲漸行漸遠,蕭瓊華拉著殷西辭走過去,借著絲絲細微的弱光,看到一個人雙手抱著腦袋蜷縮在地上。

    他瑟瑟發抖,看起來可憐極了。

    蕭瓊華說:“喂,你怎麽樣了?有沒有事?”

    那人哆嗦著,聽到突如其來的聲音,整個人僵了僵,半晌,他緩緩鬆開手,抬頭,害怕的看向蕭瓊華。

    張憶舟膽怯的說了句:“謝謝你救了我。”

    借著光,蕭瓊華看到他被打得鼻青臉腫,皺眉道:“我看你挺嚴重的,快去看大夫吧。”

    “嗯……”

    現在也沒事了,蕭瓊華拉了拉殷西辭的手,“西辭,我們走吧。”

    “好。”殷西辭垂眸看了他一眼,眼神平平,無波無瀾。

    張憶舟縮了縮脖子,僵硬著衝他點點頭,算是同窗間的問候。

    兩人手拉手離開垂柳小道,張憶舟從地上爬起來,伸手輕輕碰了碰受傷的臉頰。

    黑暗中,響起吸氣聲。

    這段小插曲,蕭瓊華並沒有放在心上,她和殷西辭去食味閣吃完飯,然後慢悠悠的走迴住舍。

    如今天氣漸涼,還未到寒冬,晝夜裏,楓祁山山頂更是冷得出奇。

    芙蕖換上新的厚被褥,又在室內置著碳火,蕭瓊華洗完澡,穿著素白的裏衣趴在床榻上,手中捧著一本小書,在那看得津津有味。

    殷西辭洗漱完,著同色裏衣,拿著銀針走進屋內。

    她彎

    腰拿走蕭瓊華手中的小書,惹得蕭瓊華猴急,“欸,我還沒看完呢。”

    “該針灸了,待會再看。”殷西辭坐在床沿邊,垂眸溫溫柔柔的看著她。

    蕭瓊華翻了個身,“好吧。”

    她闔上眼,左手已經悄悄攥緊殷西辭的衣擺,一副準備上刑場的表情。

    殷西辭瞧著,低低笑出聲。

    “你笑什麽?”蕭瓊華睜開一隻眼看99z.l著她。

    殷西辭取出銀針,用火消毒,跳躍的火光照著她漂亮的臉頰,朦朧了她由內置外散發的溫柔恬靜。

    “我笑阿瓊真可愛。”她打趣道。

    蕭瓊華:“……”

    她抿了抿唇,努力控製被誇後的開心,重新闔眼,豪情萬丈道:“你來吧,我已經準備好了!”

    然而——

    不到一彈指的時間,室內傳遍蕭瓊華的哀嚎嗚咽。

    “啊啊啊輕點!”

    “疼疼疼!”

    “別紮了別紮了,嗚嗚嗚!”

    蕭瓊華最受不了疼,整個人像泥鰍似的扭來扭去,讓殷西辭根本無法下手。

    她對候在旁邊的芙蕖說:“幫我摁住阿瓊。”

    “是。”

    芙蕖俯身企圖控製住蕭瓊華,殷西辭拿著銀針靠近她,蕭瓊華看到針尖逐漸靠近自己,在那扭得更厲害了。

    “殷二小姐,根本不行呀。”芙蕖為難的看著殷西辭。

    殷西辭放下銀針,目光含笑的看著她,“阿瓊,你再動,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疼……”

    蕭瓊華企圖讓她心軟,誰料殷西辭讓芙蕖先出去,室內隻剩她們兩人,蕭瓊華看到殷西辭拿著幾塊長布條朝她靠近,在她疑惑的目光下,直接把她的四肢綁到床柱上。

    “!”蕭瓊華掙不開,哭喪著臉:“西辭……”

    殷西辭坐在她身邊,微微俯身靠近蕭瓊華,指腹摩挲著她的眼尾,勾起了一抹緋,溫聲道:“乖,很快就好。”

    她拿出錦帕,折疊成塊,塞在蕭瓊華的嘴裏。

    殷西辭拿著銀針,繼續給她針灸,蓮花燈炳台上的蠟燭燃燒著,蠟油順著柱身往下滴,最後在坐柄處凝固成塊。

    針灸完,殷西辭替蕭瓊華解開綁著她的布條,蕭瓊華因針紮的疼痛,整個人像是泡在水裏,鬢邊的發

    絲濕噠噠的黏在臉上。

    “你……”蕭瓊華嬌縱道:“你以下犯上!”

    她對殷西辭瞪著一雙美目,殷西辭低垂著眉眼,溫溫柔柔道:“公主息怒。”

    “哼!”

    殷西辭輕輕握著她的手腕,哪怕綁著,可在針灸的過程中,蕭瓊華還是難免會掙脫一二,她自幼被嬌慣著,肌膚最是嬌嫩,這會已經被布條勒出淺淺的紅痕,纏在瑩白的皓腕上,在朦朧燭光下顯得格外曖昧。

    她靠近幾分,溫熱的唿吸噴灑在腕間,弄得蕭瓊華癢癢的,她憋著笑,企圖抽迴自己的手,“西辭,別鬧,癢……”

    殷西辭輕輕吹了吹她手腕上的痕跡,微涼的薄唇似乎輕觸到蕭瓊華的皓腕。

    蕭瓊華心裏泛起奇怪的漣漪,還未等她反應過來,殷西辭就把她帶偏了。

    “公主,還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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