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別發癔症了,趕緊洗洗睡吧。”


    “別,我還有事兒沒商量完呢。還不能睡。”


    掀開簾子進來的是小慧和桃子,兩人手裏還拿著新鮮的水蜜桃,一邊咬著,一邊說話。


    看著小微跳起來,像一隻哈巴狗一樣笑著迎上去,三人很快就玩鬧在一起,賈登科無奈歎息,這是個悲傷的故事。


    等到小慧把小微的課業檢查之後,桃子就帶上小丫頭走了,賈登科和小慧相對而坐,開始了每日的必備課程。


    “主子,接下來,我們要做的,首先就是完成和崔星的合作,從雍王府那邊,把段威的秘密挖出來。”


    “這件事情需要您自己去做,我幫不上忙,我這個身份畢竟不夠,至於那邊三家青樓的劇本問題,接下來就由我全權負責,調子已經定下了,剩下的都是小事兒。”


    “還有,這兩天我們要和馬公子約個時間,去馬府拜訪馬掌櫃,這件事情也不適合再拖了,畢竟上次您和馬公子都說好了,就那個大嘴巴,早就告訴他爹了,要是咱們拖時間,馬掌櫃可能會覺得我們不夠尊重他。”


    “至於第七軍團,大當家的說了,她會去觀察的,我們需要自己派人去嗎?倒不是說不信任大當家的,而是這樣把事情都交給同一個人,不符合我們的作風。”


    “還有崔星姑娘,咱們的人跟不住她,我問了老三,就算是他也做不到,也不可能讓大當家的去做這種事情,而且還可能引起崔星反感。”


    “最後,家裏的布置已經做好了,如果有人敢來行刺,一定讓他們有去無迴。”


    每日一次整合,用小型會議的方式來做這個日記,這就是賈登科和賈慧的日常。


    賈登科敲了敲桌子,也正色起來。


    “明兒淮河深秋宴會,我會和秀兒一起去,到時候找石傳傑,看看這兩父子,究竟想做什麽。”


    “青樓的合作,就你來吧,這些事情你辦,我放心。”


    “馬府的話,明兒我一起辦了,馬飛飛肯定會去湊熱鬧的,到時候我跟他約個時間。”


    “至於第七軍團,就讓大當家去做吧,咱們不要插手,現在賈府的戰鬥力,其實都是蒼雲寨的人,既然我們沒有實力去處理,就讓她來,我要把蒼雲寨真的變成我們的,就要給她足夠的信任。”


    “崔星的話,不要管她就好了,這個崔姑娘,本事大得很,不是咱們能管得住的,不必自尋煩惱。”


    雖然對前麵的事情都能有個相對妥當的安排,可是對於崔星,賈登科是真的沒辦法,隻能聽之任之了。


    一夜過去,深秋時節的青城,露珠隨著微風在樹葉上搖曳,一副要掉不掉的樣子,看得賈登科牙癢癢,於是早上的鍛煉項目,就變成了拍露珠行為。


    不僅如此,賈登科還發動了家裏的幾個小孩兒,各自端著一個小碗,來收集露水,不都說什麽露水泡茶,是一種享受嗎,那自己就也來感受一下這幸福的一刻。


    不過為了不會拉肚子,賈登科還是決定,讓老三先來試試這一壺茶,反正秋天還很長,自己可以明天再喝。


    受寵若驚的老三為了表達自己的感謝,一口就把茶水給抽幹,拍著胸脯說茶水是多麽多麽的好喝,賈登科對於這種勇於成為小白鼠的人,總是保持著一種敬意,這世界要進步,總要有小白鼠,不論是主動還是被動,都是份愛啊。


    吃完韭菜雞蛋餡兒的包子,賈登科滿足地拍拍自己的肚子,對於很少運動,還能保持一個良好體型的自己,相當滿意,坐上馬車,這就搖搖晃晃地出發了。


    ‘我在這兒等著你迴來,等著你迴來,看那桃花開……’哼著小調,賈登科出現在淮河邊上。


    河水悠悠,藍天悠悠,白雲悠悠。


    晚秋的河岸邊,一路的鮮花盛開,似乎是要在冬天來臨之前,把自己最美的時刻留在人們的記憶中。


    絡繹不絕的人們來來往往,作為青城的著名景點,淮河在一年四季,都不缺少遊客。


    當然了,是遊曆風景,還是遊曆淮河邊上的幾家青樓,這就說不準了。


    不過嘛,小孩子才做選擇,成年人當然是全都要了。


    有美麗動人的姑娘陪伴,來欣賞這美麗動人的風景,這才是快樂的事情。


    不過賈登科這一次是真的下定決心要整治一下,恢複自己老板的尊嚴了。


    當然這也是賈登科第無數次下定決心了。


    “秀兒啊,你不能跟桃子她們學,她們都不乖,所以整天被我吊在房梁上打,就像昨兒吃火鍋,她們搶了我的羊肉,我就不給她們酸梅湯喝,你要引以為戒。”


    車子停在外邊,這時候的淮河兩岸,是不允許車子進入的,隻有那種小推車才可以,否則就太擁擠了。


    賈登科舔舔舌頭,對於躲在自己身後,正在吸溜著糖人的秀兒很不滿。


    這丫頭現在越來越放肆了,不僅在大庭廣眾之下胡吃海塞,還把我賈某人當成擋箭牌,更過分的是,她還要求老三等人盡可能圍住她,別被人看見了。


    更可氣的是,老三這些人,就像沒見過美女一樣,任勞任怨,還滿心歡喜。


    賈登科覺得如果這樣下去,秀兒遲早變成下一個桃子。自己身為她的老板,很有必要糾正一下她這種錯誤的行為方式。


    “主子。”


    賈登科隻覺得耳邊軟軟的,綿綿的一個聲音響起。秀兒不知道什麽時候湊得這麽近,紅潤的小嘴差點就貼在自己耳朵上了。


    “我在青樓這些年,也是見識很多的,聽說有的客人,就喜歡這個調調,喜歡打自己的女人呢,你要是喜歡的話,我也可以噢,肯定比打桃子和小慧盡興。”


    賈登科一個哆嗦,扭過頭不滿地瞪著秀兒,秀兒退了一步,露出一個嫵媚又撒嬌的笑容,還吐了吐舌頭,眨眼之間,又恢複了平時的溫和樣子。


    感受著耳朵上還沾著的口水,賈登科憤憤地想要說話,卻被秀兒打斷了。


    她小手一指,“主子,石傳傑在那邊,咦,段玲也在?”


    就在前方不遠處,河邊正在開一場別開生麵的詩會,這倒是很平常,這年頭宴會之前,沒有幾首詩,都不好意思說是宴會。


    不過能讓段玲這個有名的才女出現,那倒是挺稀奇的。


    作為段威的掌上明珠,加上才學高絕,段玲可以說是徐州一枝花了。


    高傲,倔強,段玲一般是不屑於和這些所謂才子們打交道的。


    可是今兒,卻出現在這種低端詩會上,笑吟吟地坐在石傳傑身旁,還對各位打了雞血一樣的才子們也報以笑容。


    這就讓才子們更加覺得自己受到了欣賞,這位徐州明珠,肯定是對自己有期待的。


    男人的幻覺啊,一個美女笑了一下,所有男人都會覺得這是對自己笑。


    一時之間,埋頭苦幹,他們更加勤奮了,決定今天一定要寫出一首傳誦千古的詩詞來,讓自己成為最酷的仔。


    順便要是能俘獲段玲的芳心,那都不用多說,自己絕對會成為徐州的接班人。


    柳盈盈則坐在附近,手裏輕輕搖著扇子,雖然臉上笑容滿滿,可是目光冰冷。


    這些雜碎,平日裏在自己麵前,還個個裝的一副清高樣子,動不動就說什麽‘吾輩讀書人,不可為功名所累’結果現在遇到能讓自己鳥雀變鳳凰的機會,一個個都不要臉了。


    隻是坐在段玲旁邊的石傳傑,不知道為什麽,臉上的笑容,顯得有點僵硬。


    還真是一派和諧的景象。


    “阿科!”一個不合時宜,不合情景,卻放肆的讓人不得不看重的聲音從另一邊兒響起。


    賈登科轉過頭去,隻見另一頭的小樓上,馬飛飛探出個大腦袋,正衝著自己招手,在他身後,琴聲悠揚。


    看來是墨竹在了。


    馬飛飛居然選擇了碧玉閣,而不是明月樓,這讓賈登科有點意外,按照他那個性子,隻怕柳盈盈他都嫌話少,墨竹這種清高的不要不要的,馬飛飛會喜歡?


    上了樓,賈登科打量了一眼,果然是墨竹正在那邊撫琴,不得不說,這姑娘彈琴確實有一手,就算是賈登科這種門外漢,也能感覺到琴聲悠揚。


    而且墨竹確實屬於有風格的這一種姑娘,就算是見到賈登科,也隻是笑著點點頭,手上功夫一點兒都沒減,琴聲反而更急了一些。


    反而是秀兒笑吟吟地衝著馬飛飛行了禮,又跑到墨竹身邊,坐下來,一副享受的樣子。


    這就讓墨竹姑娘更開心了。


    “飛哥,怎麽不下去轉轉,過了秋,可就沒這種場麵了,再想看到淮河的景色,就要等來年了。”賈登科靠在窗口,一邊瞧著下麵的壯麗日光在淮河水上蕩漾,一邊和馬飛飛聊著閑話。


    “去幹嘛,我又不會寫詩,也不喜歡那些人,沒品還裝,煩得很,場麵有什麽,我想看,隨時都能召集一大堆人來,至於風景倒是真的要多看看,淮河是青城,也是徐州的生命,這是我爹說的。”


    馬飛飛嘴裏叼著一根已經被細心打理過的甘蔗,瞧了賈登科一眼,說道:“阿科,最近你好像很忙啊,我聽說二軍團,四軍團還搞了個聯合訓練,我家那兩個軍團長,還來問我爹要不要也搞一下呢,怎麽著,這樣真的能提高戰鬥力?”


    “算是有點用吧,我也不清楚,這種軍隊上的事兒,我一不是軍人,二不是武夫,哪兒懂,這樣吧,我去問問劉將軍,然後去你家的時候,跟馬伯伯聊聊。到時候再詳細說。”


    “哦,對了,飛哥,幫我跟馬伯伯約個時間,你看後天行不?”


    馬飛飛眼神裏帶著笑意,這大概就是老爹說的,賈登科最優秀的地方了吧,甚解人意,知情知趣。


    “好說,後天就後天,你也有日子沒來了,我爹就是有事兒,也會推開的,就後天中午吧,我來安排吃喝。”


    “好,對了,飛哥,這是?”賈登科衝著一邊使個眼色。


    馬飛飛笑了起來,“這不是要宴會麽,我總要找一位佳人陪同,柳盈盈姑娘擅長詩詞,墨竹姑娘擅長樂曲,我是不懂詩詞啦,但是樂曲還是能聽的。總比站在一堆才子裏麵,瞪著眼睛啥都看不懂強,而且墨竹姑娘有個好處,就是話少。”


    “你喜歡話少的?”賈登科傻眼了。


    “阿科,這你就不懂了,海納百川,有容乃大。作為一個成功人士,我們要做的,就是開拓眼界,動有動得好,靜有靜的好。”


    賈登科咽了口唾沫,深深明白了自己的不足。


    所幸馬飛飛沒有繼續宣揚自己的胸懷,和賈登科一起迴到坐墊上,安靜地聽完了這一首曲子。


    這也是馬飛飛的優點之一了,雖然他有打斷的能力,可是馬飛飛從來不會做那種沒品的事情,從此可見馬府的一些修養,雖然賈登科極度懷疑是棍棒修養。


    要說馬飛飛,確實是有點神經質的,不過飛哥在富二代裏麵,算是優秀品種了。


    “賈掌櫃,剛才在彈曲子,沒法和您行禮,實在抱歉了。”一曲罷,墨竹站起身來,施施然行了一禮,有進有退。


    賈登科笑著搖搖手:“能聽到墨竹姑娘的曲藝,已經是占了大便宜,哪裏需要抱歉,上迴我聽說墨竹姑娘最近在研究新曲子,不知道什麽時候能聽到?”


    墨竹微微一笑,迴答:“妾身能力不足,可能還要一段時間,才能有新的曲子出來。”


    雖然在青城三大紅牌之中,這一位一向都是以清高自傲示人的,不過在這個房間裏的,最差的也是和她一個地位,甚至最近因為演出還壓過了她的秀兒,再加上碧玉閣也算是要和賈登科合作了,所以墨竹還算是很懂事的。


    閑聊幾句,有秀兒和墨竹同時在場,加上馬飛飛這個思維開闊,還有賈登科的配合,倒是也滿有趣味。


    “走吧,既然都來了,不下去跟大家見見麵,也有些說不過去,難免那些小人會說咱們倆狗眼看人低。”


    過了一會兒,看著下麵的氣氛也挺熱鬧了,不再是單純地聊一些詩詞歌賦,賈登科放下手裏的茶杯,站起身來,也是時候去會一會這個石傳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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