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內,少忘塵焦急地等待著。


    然而少挽歌比他還要緊張,咬著嘴唇警惕著,生怕出現什麽意外。


    不多時,空氣中就傳來空間的波動,一隻白貓伸著懶腰從內中走了出來,瞥了一眼四周,又看了一眼少忘塵,眨了眨眼睛,不由得歎了口氣。


    “帝江!”少忘塵總算瞧見帝江,一時間感懷五內,眼睛一酸,便如見了親人一般。隻是他知道,現在也不是什麽煽情的時候,當下道:“帝江,我兄長體內留有血炁,我還無法操控,隻能請你來了!”


    帝江一下子跳到床邊,瞧了一眼少南行,挑了挑眉:“就是他嗎?”


    “嗯!”


    帝江一爪子拍出,一道若有似無的靈氣便鑽入了少南行的體內,不過眨眼就了然了少南行的傷勢,皺了皺眉,道:“果然是血炁!看他體內有魔氣破壞的痕跡,應該是那位地魔主的手段吧?”


    “呀,你知道他?”少忘塵不由得驚訝起來。


    “哼!”帝江狠狠地白了少忘塵一眼,道:“若非你小子在這裏走動,小爺我才懶得搭理這麽弱小的魔,居然將這裏攪動地天翻地覆,你們也真好意思說!還有你上次喚我,也不看看那是什麽地方,險些小爺我這貓尾巴就要被人抓住,你怎麽淨做這些不動腦子的事情?”


    少挽歌見帝江才見麵就數落少忘塵,原本緊張的模樣一時間就變成了嬌蠻,一雙小手叉著腰對著帝江大罵:“趕緊閉嘴吧,門外頭的人可不少,別惹麻煩!”


    帝江瞧了瞧少挽歌,撇撇嘴道:“人沒長高胸沒長大,脾氣倒是一點沒變!”


    “你!”少挽歌羞惱萬分,掄著小粉拳就要打來。


    帝江不屑道:“你還是把門管好再說!”


    這一說,少挽歌無法,隻能對著帝江吹胡子瞪眼。


    少忘塵看著這一對活寶冤家,許久不見還是和從前一樣,心底裏一暖,隻是現在可由不得傷懷,當下道:“帝江,你快將這血炁除去,若非這血炁比我想得厲害,眼看就要壞了兄長金丹,我也不會找你的!”


    “曉得了!”帝江對少忘塵擠了擠眼睛,道:“你和那丫頭一道去門口守著,這血炁我雖能除去,但要花些功夫。尤其是他體內的血氣好似吞了什麽東西,有些異變,可不好除!”


    “好!”當下少忘塵也不敢打擾帝江,站在一旁為帝江護法。


    帝江口雖貧,但是做事卻極為厚道。見少忘塵神色擔憂,也沒在調侃,當下神色一凝,一隻爪子按在少南行的額頭,隨即將一道靈氣輸入進去。


    少忘塵看著帝江動作,又是緊張,又一旁學習。帝江可謂是他的前輩,按照歲數來算,恐怕算得當世第一。帝江的巫術是最純正的大巫界的巫術,而見識也比他廣得多。他現在莫名的安心,就好似漂泊之人找到了歸航的港灣。帝江就是他如今最信任的人之一,甚至比起少南行還要值得他信任。因為他對帝江沒有秘密,而少南行,雖親情濃於水,但到底因為巫師的身份,有所隱瞞。


    隨著帝江的動作,少南行臉上的痛苦之色越發濃鬱,滿頭的汗珠好似從水裏撈起來一般。而他的臉也開始泛紅,那非是健康的紅色,倒像是被火燙過一般,嘴角也滲出一絲鮮血來。


    “啊,啊——”


    少南行終於忍受不住如此痛苦,痛苦地叫出聲來。


    少忘塵在一旁捏著拳頭焦急地看著,不由得也捏了一把汗。


    少挽歌見少忘塵神色凝重,至少少忘塵是放心不下,當下上前一步,雙手穿過少忘塵的腰間,從身後抱住了他。


    感受到少挽歌的安慰,少忘塵多少迴了迴神,拍了拍少挽歌的小手,示意自己沒事。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帝江由始至終沒有換過姿勢,而少南行也由最初的痛苦叫喚演變成了蜷縮於榻,好似痛的連張嘴也不能,數次陷入了昏迷。


    日頭漸漸偏西,這時,天空陡然陰暗了起來,就好似夏日裏突如其來的烏雲將陽光遮去,可又好似更黑一些。


    少忘塵察覺異常,當即將自己神識附著在靈氣上加持在樹木之上,當即就看見西南方魔雲的方向飄來一隻巨大的魔爪,魔爪遮天蔽日,好似亙古而來的兇煞,帶來一絲不祥。


    “糟了!那隻魔爪好似是地魔主九殞的,難道他要在這個時候攻城?”少忘塵心頭一緊。


    還未來得及反應過來,突然便是一陣地動山搖,動靜從城門口傳來。


    “公子,該不會是魔軍攻城了吧?”少挽歌緊張的就著窗戶紙向外望去,隻是朦朧地看見一些虛影,什麽也看不到。


    “八成就是如此!”少忘塵擔憂地看著帝江,生怕帝江的治療會被打擾。


    而也在這時,門外蓮象師的聲音傳了來:“小施主,有魔軍大肆攻來!”


    少忘塵剛要說話,少挽歌便拉了拉他,搖了搖頭。少忘塵便知道,少挽歌是要他不要出聲,在門外之人看來,他正在為少南行醫治,是不應該如此被打擾的。


    少挽歌朝著門外道:“你們注意魔軍動向,此地乃是聊城最北,魔軍就算攻來,也沒那麽快。百壽堂應該還存有一些丹藥,都分發下去!”


    少忘塵點了點頭,少挽歌處理地很是不錯,也算是臨危不亂。


    一時間,外麵就鬧做了一團,但隨著藺不青和楊道寒幾人的安排之下,還算團結。


    劍無雙則站在門口,說道:“挽歌姑娘,司主還需要多久?城門到百壽堂雖然不近,但是此番聊城內的人都無故失蹤,沒有任何阻礙的魔軍恐怕會直接殺到門口,聽這動靜,城門恐怕已經破了,最多再有一刻間,魔軍就會到百壽堂。”


    少挽歌搓了搓手,但是語氣卻忽然暴漲,小小的竟然多了一絲冷靜與傲氣,沉聲道:“如今聊城被魔軍包圍,你們便是逃也逃不到哪裏去,不如就好好在這裏同仇敵愾,一鼓作氣,才有逃生的機會。你們放心,公子已經將後路交給我,生死關頭,我必會保護你們安全撤退!”


    少挽歌看了少忘塵一眼,少忘塵點了點頭。


    他們的確是有後路,後路就是百壽堂到東來閣的傳送陣,雖然一次隻能兩人,但是就算全部傳送,也不過近十次而已,很快就能安全送達。隻是這樣一來,他們勢必也沒有更好的下場。東來閣素來不喜外人進入,何況還是直接進了中樞室去。少忘塵固然是少主,也不能壞了東來閣的規矩。紫襟衣雖然平素裏還算和藹可親,可誰都知道,他這樣的高手一怒之下浮屍百裏根本不是問題,所以不到逼不得已,少忘塵不想動用那傳送陣。


    而少挽歌是知道少忘塵的想法的,所以這個時候也隻是說後後路,卻並沒有具體交代。


    門外劍無雙道:“好,挽歌姑娘這樣說,那我們幾人自然不畏魔族。”


    門口的影子離去,少忘塵知道劍無雙便是去組織人員去了,他是罪天司內除了少忘塵、少挽歌、少南行和蓮象師之外身份最高之人,坐鎮中樞,他自然有一定的氣度。


    沒過多久,門外就響起一聲鳴嘯之聲。


    少挽歌狐疑地看著少忘塵,少忘塵略微一想,便道:“是刀劍山莊的傳訊號,但凡山莊之人遇到危險之後發出此信號,便會有人前來相助。東來閣的記載裏有刀劍山莊的基本資料,我倒是看過。”


    “嗯,如果是這樣,那麽刀劍山莊眾人至少能趕來幾個,劍無雙乃是刀劍山莊的少主,很有可能刀劍山莊的莊主也會親自過來相助,這樣一來就算是多了一個強大的助力。就算刀劍山莊的莊主不能進了魔軍的包圍圈,能在外圍將包圍圈削弱,也足夠我們逃離出去,未嚐不是一條退路!”少挽歌當即道。


    “恐怕沒那麽簡單。”而少忘塵則是沉了臉,道:“你看這一次城門動靜如此之大,加上這已經算是第三次攻城,恐怕來的魔軍不會比第二次要少,就算刀劍山莊之人趕來,也未必是魔軍對手。”


    “那怎麽辦?”少挽歌皺著眉道。


    “丫頭,你有紅蓮業火,能做這百壽堂的第一道防線。”少忘塵有些猶豫。


    少挽歌一聽,當即點了點頭:“好,就讓我去打頭陣,正好我在書樓有所學習,能在戰鬥中突破也未可知啊!”


    “你怕不怕?”少忘塵想要伸手揉少挽歌的小腦袋,卻發覺,自己對少挽歌總是懷存著愧疚與擔心,這手,反倒是下不去了。


    少挽歌展顏一笑:“公子惦記著挽歌,挽歌便有無窮動力!”


    轉而,她又抱了抱少忘塵,仰頭說道:“何況,公子不會讓我死的,帝江也不會讓我死的,對不對?”


    “嗯!”少忘塵抿唇,終於將手放在少挽歌的小腦袋上,輕輕撫慰。


    不錯,他不會叫少挽歌有危險的,便是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也不會!


    如此一想,他的眼神除卻擔憂,就唯有堅定。


    少挽歌收到少忘塵的眼神鼓勵,便擠眉弄眼一笑,然後打開半條門縫兒,瞧見外麵之人都無暇顧及這裏,當即便出了門去,隨手將房門關上。


    臨走之前,少挽歌仍叮囑道:“公子,你自己小心些,我總覺得哪裏不大對勁。”


    少忘塵聞言,神色一稟,道:“我知道了,你也小心。我會時刻關注外麵動靜,你但有危險,我會直接來救你。”


    “挽歌謝公子,走也!”


    少挽歌小小的人兒狂嘯一聲,直接飛上了百壽堂的屋頂,雙手合十,念了一聲“無量地藏王”,翻手便是一道紅蓮業火射出,宛若火龍一般遊走一圈,將百壽堂死死護衛住。


    【ps:由於存稿太少啦,所以明天隻3更哈!時間為8點、14點、20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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