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土之氣乃是滋養土地的靈氣,可以說是萬土之母,如人之氣血一樣護佑土壤。所以也作坤土之氣、地氣。


    所以後土之氣聚集、發源之地,通常水土富饒,山清水秀,孕育出來的人也會聰慧開朗,男子俊朗,女子貌美,故而有“人傑地靈”一說,這“地靈”兩字,從靈氣層次來說,其實就是地氣比別處要多出幾分。


    在風水中,這地氣運用的比起修真還要廣泛的多。風水學之中主看地氣走向,次看星辰排列,兩者合一,便能斷定何處是藏龍臥虎之地,何處貧瘠。


    很多地氣濃鬱之地,都會誕生大量的礦藏,尤其是靈石必然在地氣濃鬱之地才能生出。


    地氣的走向稱之為地脈,就如人的奇經八脈一般,地氣遊走,才能使得土壤“活”起來,才能夠滋生萬物。地脈宏大、富裕之處,又分龍脈、鳳脈、麒麟脈等。龍脈所在靈氣濃鬱,草木成精,古來多成為皇城、黃陵等之所在。鳳脈則是出女娥之所,通常能出後位。而麒麟脈則多主良將功臣。當然,這是在風水之中的說法,固然不成必然,但多少也差不離。


    如今玄都皇城所在便是金龍地脈,皇皇之氣直衝天際,即便是在其中走動之人,也會覺得神清氣爽,宛若高人一等。所以古來帝都都會被稱之為“天子腳下”,多有庇護,奸佞遠離。


    少忘塵從前在太尉府中看過幾眼類似的書,故而知道一些。


    他心中默背這《無上後土真法》,自己所能操控的土之靈氣便直入底下,好似受到牽引一般。


    “地氣乃是土氣之精,比起尋常的靈氣要重地多,所以一般都是深埋地下。若是單憑我這身修為,恐怕根本不可能深入地底去找尋地氣的存在。不過這巫術之中倒是有關於地氣的術法。”


    少忘塵雙手翻飛,宛若盛開的菊花隨風招搖。


    “巫術之中有唿風喚雨的本事,自然也有平地起山的能為。這其中就有一種術法喚作地穴之術。當年大巫界便是利用此術來定位,又從地底找來無數礦藏,為種族的延續做出了巨大的貢獻。”


    隨著腦海之中兩部功法的交織變換,一種看似巫術,卻又夾雜著道法的手法在少忘塵的手中誕生,隨著他駕馭著土之靈氣深入地底之後,又緊催一口氣,更進一步,直入五百丈的地底。


    “若是單純要以這《無上後土真法》的修煉方式,沒有金丹的修為根本沒有辦法將自身元氣逼入如此深的地底之下,但是有巫術加持卻又要不一樣,就如同是將一根繩子變成了一根精鐵長棍,自然力量更足一些。”


    少忘塵心中暗自點頭,對於這巫道雙修也漸漸地開始趨於融合,那道分水嶺也在漸漸變淡。


    當靈氣打入地底之後,他忽然便覺得自己觸及到了一個結界也是的東西,很是強硬,還未有所寸進便被彈開。


    “莫非這就是那地底古城?”


    少忘塵心有疑惑與驚喜並行,當下催發功力,將自己半數的神識都寄托在靈氣之上。


    很快,他就“看”見一小片的建築,有十二座百人高的生肖魔神像屹立在一片星空也似的道路兩旁,很是巍峨。而其中也能夠感應到一些生人的氣息,隻是更想要看清之時,他的神識的極限也已經到達,腦海中如撕裂般生疼,不得不退了迴來。“我方才所見應該便是地底的那座古城沒錯了,我也能夠感覺到這其中有不少人,應該就是歲城主將百姓全部轉移到了內中。隻是可惜,我的神識有限,加上之前才凝合聚成這完整的神識,多少有些脆弱,無法具體探知那古城之中的內容,也沒有辦法查探這座古城的範圍有多大。”


    少忘塵略微休息,又試了兩次,可是如之前那次一樣,隻能看清楚一點輪廓,就如霧中看花一般,能察覺到,卻看不清,再也沒有寸進。


    抹了一把額頭滲出的汗珠,少忘塵終於不再決定冒進。


    “神識不夠強大,我便是嚐試多少次也是沒有辦法。就算我不斷的換地方去查探,也根本不能再深入,隻能在邊緣遊走。”


    少忘塵歎息一聲。


    正在這時,門口有敲門聲傳來。


    “何人?”他從地上起了身,元氣周身遊走,便將身上的汗珠全數蒸發,好似若無其事。


    “司主,是我!”楊道寒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楊醫師?”少忘塵心中疑問,大袖一揮,便將房門打開。


    楊道寒見門開,反而遲疑起來,踟躕著在門口捏著手,又有些焦急,道:“司主,大公子的傷勢仿佛惡化了!”


    “什麽?”少忘塵當即多門而出,直奔少南行所在的廂房。


    房內楚二娘正在一旁擰著冷水巾帕,不停得給少南行擦拭臉上的汗珠。


    少忘塵一把撥拉開楚二娘,便看見少南行滿麵通紅,額頭的汗珠如雨淋一般,而眉頭緊鎖,不安地扭動著身體,似是十分痛苦,就連嘴角都咬出了一絲鮮血來。


    “兄長?兄長?”少忘塵試著叫了兩聲,當即一掌按在少南行的額頭,一道柔和的靈氣便注入少南行的體內。


    此時少南行的體內一片紊亂,就好似被什麽人攪動了風雲一般,原本丹田之中的金丹有一層特殊的力量護住,不成問題,而此時那力量卻好似消耗殆盡,漸漸地對金丹失去保護,而他體內的血炁也就開始作祟,直衝金丹而去。


    “不行,在這樣下去,兄長的金丹必然保不住了,到時候就算能夠救活了他,他的修為也要一落千丈!”少忘塵臉色一白。


    他看了一眼四周眾人,當即道:“你們所有人都離開這裏!”


    “小施主,讓貧僧留下吧,貧僧或可助你。”蓮象師出聲道。


    少忘塵看了他一眼,當即拒絕道:“不必了,除了挽歌,所有人都出去,非我召令,不得進來!”


    “這,那公子你……”楚二娘有些擔憂,可是看見少忘塵神色凝重,當即便對其餘人道:“我們先出去吧。”


    少挽歌聽少忘塵說起過少南行的傷勢,約莫是猜到了什麽,一張小臉也是凝重無比,甚至直接放出了朱鹮來,再三叮囑道:“在門口守著,誰若敢來打擾,全都打出去!”


    朱鹮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整了整身上的紅肚兜兒,便站在門口,宛若守門的童子。


    做好了這一切,少挽歌擔憂道:“公子是打算求助帝江嗎?”


    少忘塵一邊扶起少南行,一邊點了點頭,凝重道:“我本以為我能夠盡快摸索出炁的習性,即便不能完全操控,從兄長體內導出應該不成問題,可是沒想到兄長的傷勢比我想的還要嚴重,根本撐不住這一段時間。若是我再不下定決心讓帝江來,恐怕兄長的修為就要保不住了。”


    “可若是帝江一來,萬一泄露了身份可怎麽好?以前帝江在之時,遇到的都是修為低的人,可如今門外那些人一個個見識都不少,若是看出些端倪……”少挽歌憂心地看著少忘塵。


    少忘塵也是歎息一聲,無奈道:“顧不得那麽許多了,兄長要緊。而且你已經將他們攔在外麵,隻要動靜不是太大,應該沒有問題。”


    “那好吧,公子且要小心。”少挽歌點了點頭,站在了門口,好似生怕朱鹮也擋不住似的。


    不知道為什麽,少挽歌今日總有些不安,好似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一般。她透過窗戶看了一眼外頭,站滿了人,或是因為關心,或隻是湊熱鬧的,但一個都沒有離去的意思。


    “我為何如此緊張?正有什麽事情要發生嗎?”少挽歌咬著嘴唇,捏著拳頭,頭上的蓮花冠一閃一閃散放著佛光,似乎一個不好,她就會毫不客氣的掐滅外麵的禍源。


    而此時,少忘塵也再一次牽動了締生,焦急傳音給帝江:“速來,速來!”


    不知在何地的山林裏,帝江依舊躺在骨瑟的懷中,正眯著眼於骨瑟一道潛伏在一處草叢之中,還動用了結界。


    而他們的前方百米之遙,有一個身著黑衣的男子,渾身罩在鬥篷之下,連一雙眼睛都看不到,隻是覺得此人很清瘦,瘦地仿佛隻有一副骨架一般。


    骨瑟悄聲說:“真是沒想到,還能夠遇到這人,看此人這幾日的方向,應該就是朝著西臨而去,加上這段時間來頻頻傳來的地震,主子,此人莫非是與西昆侖有關?”


    帝江也一改平素裏嬉皮笑臉的神色,眼神變得格外凝重:“此人修為之高,怕是如今我的也不是其對手,十有八九是天人境界的高手。若說他是西昆侖的人倒也沒有什麽根據,如果是,憑借他如今的修為,應該地位很是高超。若單純隻是修為高,本小爺倒也不會怕了他,可是他身上我好似嗅到了蠱蟲的氣息,這就難辦了!”


    “會是那公羊諱嗎?這段時間我們調查了那麽久,知道那公羊諱應該早在百多年前就已經跨入了天人境,而且主子你曾說那個什麽藍漪被下了蠱,又提起了公羊諱,此人會不會就是他?”


    “不好說,他身上的確有蠱蟲的氣息,可是卻又不像是巫師……但又無法肯定……”帝江猶豫著,道:“那個藍漪這幾日也是動作頻頻,好似要與那個公羊諱同歸於盡的架勢,但十有八九不可能得逞。不過她倒是聰明,知道自己修為不夠,就花費極大的代價將自身的修為全數灌入自己府中的胎兒裏,若當真是如此,那麽此胎必然不同凡響。而且……”


    真要說著,帝江腦中忽然傳來少忘塵焦急的聲音,仿佛出了何等大事一樣。


    骨瑟也正聽得仔細,此時瞧見帝江言語之聲戛然而止,便疑惑地看了一眼帝江:“主子怎麽了?”


    “那該死的小王八蛋又出幺蛾子了!哎……”這一迴,帝江倒是沒有罵人,而是說道:“罷了,我迴去一趟,此人就算跟下去也未必能有全功,就先罷手吧。”


    【ps:由於最近事情太多啦,已經用掉了三萬多存稿,沒多少了,嚶嚶嚶,所以明天24號隻三更,沒有更多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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