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霞天!”


    黑閻天親見赤霞天重傷,頓時不顧聊城人族的反撲,一個閃身落到了她的身邊。


    “糟糕,魔心重創,到底是什麽攻擊居然能對她造成如此的重傷?”黑閻天立即抱起赤霞天,轉身就要離去。


    忽然,那炮台對準了黑閻天。


    而炮台旁邊一人,正是聊城城主歲無痕!


    “黑尊,你要走到哪裏去?你既然傷了我,重要付出些代價才好!”歲無痕淡淡道,氣定神閑,隻不過麵色有些微白,顯然也是有傷在身。


    “哼,歲無痕,你中了地魔主一掌,居然這樣早就擺脫了傷勢,你的確不同凡響!”黑閻天看著歲無痕,眼神十分慎重。


    歲無痕乃是二十二品過去未來的修為,若是三尊都在,在聊城的地盤上打一個歲無痕尚且能夠應對。但如今白梵天和赤霞天都重傷不醒,他剛剛才動用過閻摩釋魂,也是元氣大傷,功力不足原先七成,自然沒有全然的把握。


    “再怎麽說,我的修為都要高出你一線的!”歲無痕說道。


    “既然如此,那就再做過一場!”黑閻天反手一掌,將赤霞天打入空間離去,以秘法送了赤霞天迴了魔戮山去。


    緊接著,他從天靈再一次拔出自己的生魂,煉成閻摩釋魂長鐮。


    “哈,早就聽聞你手中有此異寶,還是當初你們三尊並未一體三化之時的武器,幾乎已經是聖品的巔峰。”歲無痕看著黑閻天手中的閻摩釋魂長鐮,微微眯起了眼睛,謹慎之色一閃而過,笑道:“不過巧的是,這炮台也是聖品戮仙炮台,一擊之下,甚至能叫空間潰敗。眾人皆知我聊城乃北隅數一數二的大城,也知我聊城有二寶,不過恐怕除了那株眾妙樹,他們誰也不知另外一寶是什麽,而除此之外,我們聊城到底有多少底蘊,才能夠與冥月城相提並論!”


    揚手一道元氣輸入戮仙炮台之中,頓時,那炮台好似有靈性一般,微微調動身軀,鎖定了黑閻天,似乎隻要歲無痕一聲令下,這戮仙炮台便能釋放出無邊威力,要叫黑閻天不得好死!


    “戮仙炮台?這是什麽?”少南行原本要上去應對黑閻天,隻不過被歲靈犀拉了下來,此時看見那戮仙炮台,也是有些疑惑。隻不過他能夠感覺得到戮仙炮台內所蘊含的無邊威力,便是他也不敢輕易被瞄準,否則頃刻間又要落得個身死道消,魂飛魄散的下場。


    歲靈犀一邊給自己喂了幾枚丹藥,一邊讓少南行去解開蓮象師的禁錮,一邊說道:“戮仙炮台是聊城最大的防守,還是數千年前歲氏一族的老祖宗,說來也是我曾祖父那一代人從一個古城遺跡找到的。那古城遺跡就是現在聊城之地,不過原先的聊城不在這裏,還要靠東萬裏,自從他們找到這古城遺跡之後就將聊城遷到了這裏,也不知為何,自從聊城遷到了這裏,一切順風順水,百姓安居樂業,居然在短短千年之間就位居北隅第二,一直綿延到如今。”


    少南行施了法,為蓮象師解開了禁錮,蓮象師道了聲“阿彌陀佛”,便滿是悲憫地去了那屍山旁,盤膝坐下念誦起往生咒來。少南行也不管蓮象師,他們的交集本來就不多,唯一的交集也隻是罪天司,所以蓮象師要做什麽,他也不會去過問的。


    歲靈犀吐出一口濁氣,揩去嘴角的血跡,說道:“不過我倒是看過聊城的地方誌,雖然有所刪改,卻還是留下了幾筆,仿佛這聊城之下是什麽龍脈,故而是人傑地靈之地。這古城遺跡雖然敗壞不少,但是當初的規模依然在,而且有不少機關陣法都還留存到了現在,這戮仙炮台便是其中之一。戮仙炮台一共有四座,分別布置在聊城的四個方向,所以即便聊城外麵的結界被破,城牆被毀,還有一道屏障。”


    “原來如此!”


    正說著,那戮仙炮台突然悶聲一響,好似夏日的悶雷,雖然不至於響徹雲霄,卻直叫人胸口悶得慌。


    “噗!”


    “噗!”


    就近的不少百姓和修為低的修真者一時間受不了這聲音,直接吐出一口鮮紅來。


    “好好好!”黑閻天看著那轟擊向自己的車鬥般大小的炮火,大說三聲叫好,揮手便將閻摩釋魂長鐮橫在自己的身前。


    沒有想象當中的劇烈的撞擊,也沒有想象當中轟鳴的炸裂聲,眾人之看得天空之中白芒一閃,原本被魔雲壓抑了大半年的天空好似突然間亮了,亮的什麽也看不見。


    無數人眯著眼睛看著那光源,好不容易等到眼睛適應了那光線,亦或者是那光線本來就弱了下來,他們才看見白光之中有一黑影,搖搖欲墜,卻是如風中殘燭,屹立不倒。


    “咳,不、不過如此!”黑閻天咳出一口墨黑的魔血,堪堪一笑。


    “那麽接下來的攻擊呢?”


    歲無痕不知何時已經雙手高舉,一座劍陣已經赫赫列在半空,直接籠罩向黑閻天去。


    “嗯,差不多了……”


    遠天雲外忽然再來一魔爪,宛若天之手,宛若地之足,聲勢浩瀚,叫人心生畏懼。


    那魔爪對著這劍陣硬拚了一記,雙雙化作煙雲散,不過片刻,黑閻天便好似收到了什麽消息,直接破開虛空,離開了此地。


    歲無痕被那魔爪的餘威波及,雖然不至於導致傷勢,卻是失去了最好的追擊時機,隻能眼睜睜看著黑閻天脫逃而去。


    “地魔主,九殞……實在是了不得的魔頭!若是無法將此魔滅殺,聊城就永無寧日!”歲無痕心中雖恨,卻是沒有辦法,隻能歎息一聲,平白叫如此一個殺掉黑閻天的好機會逃走。“要對付地魔主,看來唯有等無端將那法寶降服再說,那法寶乃是聖品巔峰的殺器,若是無端能夠控製好,再配合以戮仙炮台,以及我手中的歲月無痕陣法,顛倒陰陽,逆轉時間,此魔或許能夠勝之,但若是沒有一個與其同樣境界或者是修為更高的人,想要徹底殺死他而無活口之機是根本不可能的!”


    “罷了,至少三尊這一波的攻擊算是承接了下來,我原先君思邪所留下的傷勢才剛剛恢複不久,如今又被地魔主九殞打了一掌,若是再不好生醫治,怕是要生出隱患來。”歲無痕盤膝坐在祭台旁,也沒有離去,直接調息。


    而在聊城外的一座山上,虞天弓終於露出欣慰的笑容來。


    “哈哈,這幾日我們日日觀看聊城的動靜,如今總算是得來可乘之機!好好好!歲無痕本身傷勢才好不久,昨日又接了地魔主九殞一掌,一身功體能有七成已經是大幸。加上聊城城破,結界被毀,百姓逃離,將士死傷,如今你我幾人終於有一展拳腳的時候了!”


    “不錯!”木成舟也是目露殺機,遠遠地看著聊城之中某一個地方,寒聲道:“那歲靈犀如今也是重傷在身,饒是她詭計多端也要被我擒拿、蹂躪!”


    “說起來麽,我們其實與歲無痕的修為相當,隻不過他的歲月無痕大陣著實了得,修為也幾乎就要突破到二十三品,我們才有此顧忌。”印江山則緩緩說道:“此時倒是恰好趁他病,要他命,直接除去這一禍患,你們覺得如何?”


    “能夠如此自然是好,隻是怕就怕歲無痕他弟弟歲無端到時候要來報複,他弟弟歲無端可比歲無痕要厲害數倍,恐怕我們在場這諸位,也不是其對手啊!”老夫子李厚德則是皺了眉道。


    “老夫子,你怎麽盡長他人威風呢?”虞天弓看了李厚德一眼,道。


    “還是,還是小心些的好!”李厚德悻悻道。


    虞天弓大袖一揮,道:“小心?若是再小心,這聊城就要死灰複燃了!本座將自己兒子都拿去做了魔戮山的質子,你叫我小心?”


    “諸位,我卻是要先去吞食這塊肥肉了!”虞天弓腳下一踩,頓時架雲而去,若是不知他們說的是什麽事情,倒也是瀟灑神仙的模樣。


    “哈!”木成舟嘲笑地看了李厚德一眼,道:“我卻是要去分這杯羹的!”


    言罷,木成舟也禦風而去,追上了虞天弓。


    白活淺淺一笑:“既來之,則安之。若無此等雄性,你如何為你的儒城所謀劃?果然是儒生不可共事啊!”


    白活搖了搖頭,緊追其上。


    “這……這如何又成了我的不是了?”李厚德拍了拍大腿,心裏也是委屈,隻是看著同行四人已經去了三人,他也在此地看了好幾日的熱鬧,若是就這樣揮一揮衣袖走了,他心裏也是不大甘願的。於是嘀咕了一句,李厚德也追了上去。“諸位,等我!”


    而此時此刻,昌臨城內的某處酒樓裏。


    陳六道跟隨著藺不青和楚二娘來到了這裏。


    藺不青道:“少主吩咐我用傳送陣將你們送到這裏來,接下去的事情便要你們自行去做了,百壽堂離我不得。”


    “多謝前輩!”陳六道立即拱手一禮。


    “多謝你!”楚二娘也福了身子致謝道。


    藺不青點了點頭就離開了,陳六道看著藺不青的背影,眼神之中藏了一絲嫉妒。


    “這少忘塵也不知道是走了什麽運氣,原先連我的修為都比不上,如今這等胎神高手都要背其唿之則來揮之即去,莫非當真是人有命數?我偏偏不信!”


    隻是這等戾氣他也是一閃而過,隨即便換上了一張和煦的臉,去了酒樓前台問道:“店家,敢問虞城城主夫人住在什麽地方,在下有要事稟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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