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自己院落裏的時候,少挽歌便一下子撲到少忘塵的懷裏,撅著小嘴不滿道:“公子去哪裏了,天亮了才迴來,挽歌可要急死了!”


    少忘塵揉了揉少挽歌的小腦袋,柔聲道:“沒有,睡不著,出去走了走,遇見個姑娘。”


    想起采桑,少忘塵嘴角不由掛了一絲笑意。


    少挽歌瞧了瞧少忘塵的模樣,頓時氣鼓鼓道:“原來公子是與別的女子私會去了,哼!”


    少忘塵便啞然失笑:“丫頭想哪裏去了,隻是遇上的,你生氣個什麽?”


    “公子在挽歌麵前提起別的女人,還笑眯眯的,挽歌當然不高興啦!”少挽歌皺了皺鼻尖兒,狠狠地剜了少忘塵一眼:“那女子可有我天真可愛?可有我大方漂亮?可有我聰明機靈?可有我討公子歡心?”


    少忘塵忍不住笑了起來,一把將少挽歌抱了起來,如哄小孩子一般,點了她的鼻尖兒,溺愛道:“自然是你最天真可愛,你最大方漂亮,你最聰明機靈,最能討我歡心了……我說你啊你,怎麽小小年紀學別人吃醋呢?”


    “便是要吃醋,吃醋的女人才最可愛不是嗎?”少挽歌哼哼唧唧的,還是有些不高興。


    “哈哈哈,你聽誰說的這話?”


    “帝江啊!”少挽歌說:“早先他無聊時看了本什麽《多情槍與風塵劍》,然後拉著我說的!”


    “噗哈哈哈……”


    於是一大早的,少忘塵差點笑出了眼淚來。


    “哼哼,笑吧笑吧!”少挽歌一點也不覺得好笑,掙紮著從少忘塵懷裏出來,拍了拍他的肚子道:“本打算告訴公子個好消息的,沒曾想我在你麵前晃了那麽久也沒留意到我已經突破到三品銅皮鐵骨的境界了,都可以與你一道出去獵魔了!”


    少忘塵愣了愣,果然見少挽歌體內靈氣蔥鬱境界穩固,果然是到了三品境界。


    “你這般用功,我都要被你超過了!”少忘塵又揉了揉少挽歌的腦袋,道。


    “哪有,這幾天我都沒有在修煉,它自己都突破了,可將人家鬱悶死了!”少挽歌撅著嘴,扭捏道:“那紫衣前輩說我是佛道眾人,要我最好換了功法練,可是我哪兒找佛門功法去呢?”


    “你想好修佛了嗎?”少忘塵想了想,問。


    “不想修佛又如何?”少挽歌白了少忘塵一眼,伸手將頭上蓮花冠摘下,不過片刻,她的修為就消散的一絲不甚:“總也不能一直如此吧?以後萬一遇到敵人,人家根本不用費心算計什麽,隻肖將我腦袋上這朵蓮花摘了,便是隨便來個人都能將我殺了。”


    少忘塵道了聲“也是”,仔細想了想,卻也沒有什麽好辦法,隻好說道:“看來我還是要抓緊時間去一遭聊城的書樓,書樓裏藏書多,也許能有修佛的功法也未可知。說起來,我也已經到了五品築基明息,接下去就是要修煉出自己的元氣了,天道法固然有修煉出元氣的法子,可是也不好叫人知道,還是要去書樓一遭掩人耳目的。”


    少挽歌也正色道:“可是這位紫衣前輩將你帶出來,可如何是好?都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迴聊城去。”


    “是呀,這可說不好。”少忘塵也皺了眉。


    這時,獠翾打開了窗戶也說道:“還有我的飛舟的材料也沒有湊齊,哎……”


    少挽歌被獠翾嚇了一跳,頓時嗔怒道:“獠翾阿叔你太壞了,將我嚇了一跳!”


    “哈哈,丫頭莫怕!”


    少忘塵想了又想,還是道:“看來我還是要去問一問前輩的好,這樣下去心裏也沒底。”


    “我也去!”少挽歌頓時舉了手道。


    獠翾則擺擺手:“我便不去了,昨夜正好有了些感悟,也許能一口氣突破到八品一心千用的境界。”


    “那好吧。”


    少忘塵便帶著少挽歌一道饒去了隔壁的院子。


    寄奴依舊在院子裏休息,見到兩人,便咧嘴一笑,格外憨厚。


    “寄奴,前輩可在屋裏?”少忘塵對寄奴抱了一拳,問道。


    寄奴重重地點了點頭,耳下的銅環便晃晃悠悠的,好似要掉下來似的。


    “多謝!”少忘塵拉著少挽歌站在門口,輕扣了門扉:“少忘塵前來拜見前輩!”


    “唰”的一下,小雪兒直接出現在兩人的麵前,滿懷而已地掃了兩人一眼:“這麽大清早的做什麽?喵嗚!那懶蟲不睡到日曬三竿可不許人打擾,否則後果你等自負!”


    少忘塵和少挽歌對望一眼,都覺得有些無語。


    少忘塵忙道:“那好吧,我們待會兒再來拜見前輩!”


    走出了院子,少挽歌立時對裏頭做了個鬼臉,憤憤不平道:“這前輩也真是的,這麽大個人一點也不知道早睡早起身體好。真是太懶了!”


    少忘塵笑了笑,不說話。


    走了一會兒,居然走到了西廂房處。


    這廂房是一整排的,其中不乏別的住客,一路走過,少忘塵便見到好些修為不凡的修真者,有幾個感知起來甚至比卓遠還要厲害,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麽修為的。不過絕大多數還是與他一樣,是四五品、六七品的樣子。


    “我可是玄寧王爺之子,你敢罵我?”


    剛走到這裏,少忘塵就看見廂房前的演武場上有兩人正在爭執,其中一人赫然便是那祁禦霄。


    少忘塵拉著少挽歌走進了人群,看到祁禦霄氣唿唿地站在演武場中央,一把折扇搖地幾乎要散了架,滿臉都是怒氣。


    他的對麵還站著一個頗為英俊的男子,不過顯然沒有祁禦霄的外觀惹眼,有幾分書卷氣,一根青簪簡單挽了發髻。


    “枉你自稱皇親國戚,做派卻如此猥瑣不堪!我今日便是教訓你又如何?”那人橫眉冷對,顯然氣勢也是不弱,腳下一頓,頓時拔出一把修長軟劍朝著祁禦霄攻打了過去。


    “你敢辱罵皇親?簡直是找死!”祁禦霄大怒,扇子一打,一個飛轉便脫離那劍招,隨即與那人纏鬥在一起。


    “好好!打他!”


    周圍圍觀的一些人頓時叫喚起來,可見在這裏,這樣的鬥武也不是一次兩次,很是受歡迎。


    少忘塵拉了一個年約十五六歲的少年,問道:“這位大哥,請問他們兩人怎麽打起來了?”


    那少年先是一愣,隨即指了指最東邊的廂房,笑道:“喏,還不是為了住在東廂的沈燕蓉?這個自稱是皇親國戚的小子也不知曉是從哪裏來的,清早瞧見沈燕蓉絕美的容顏,居然巴巴兒的要闖進人家屋子裏去,這不被她的貼身婢女打了出來,這會子又被沈燕蓉的的愛慕者尋難了麽!”


    “沈燕蓉?”少忘塵看了一眼東廂,見那兒此時還關閉著房門,門口還守著兩個女婢,一看架勢便是與眾不同的。


    那少年見少忘塵瞧向東廂,一臉狐疑,頓時道:“你是才來的吧?其實這也沒什麽,每隔幾天就會有人因為沈燕蓉大打出手,我們也都習慣了!不過沈燕蓉眼高於頂,誰也看不上罷了。”


    頓了頓,那少年自己便笑了:“其實也是,沈燕蓉其實也就十一二歲,怎會關心這等兒女之事,也是他們自討苦吃!”


    “才十一二歲就有那麽多人追啊?那得多漂亮啊!”少挽歌頓時道。


    那少年便掩了嘴笑道:“即便才十一二歲,可卻是個絕美的胚子!任誰見了都要誇讚一句的!”


    說了一會兒,演武場上的戰鬥也已經接近了尾聲,以祁禦霄拿出了一張符砸在那人身上,那人動憚不得為結局。


    其實修真者的戰鬥沒有那麽多的彎彎繞,多以戰術和功法取勝,不似純粹的武者,便是肉搏了半天也隻是將對方的手打紅。修真者上手便是威力極大的招數,等閑不會輕饒。


    祁禦霄大笑著從演武場下來,正巧看見少忘塵,當即三兩步走了來,拍了拍少忘塵的肩膀,道:“如何,我的實力可不是你能比擬的吧?這迴你該承認你跟著我準沒錯了吧!”


    “看在你救我一命的份上,我便直接讓你做禦霄社的副社長,這個位置就如同當朝丞相,或者說你父親那樣的太尉,怎樣,有誘惑力吧?”祁禦霄對少忘塵擠眉弄眼道。


    少忘塵覺得無語,隻是道:“在下是懶散慣的人,不適合做你的副手,還是請你另尋他人吧!”


    “再懶散也沒那個東來先生懶散吧?”祁禦霄又轉了過來,死活要與少忘塵麵對麵地談,將少挽歌氣得不行,直接一把推開祁禦霄,罵道:“就你這資質和品相,給我家公子做副手還差不多,哪裏來這臉整天嚷嚷著自己的身份!”


    “謔!這小丫頭說話夠辣!”頓時周圍的人讚歎起來。


    少挽歌一聽,頓時來了勁兒,接著指著祁禦霄的鼻子罵道:“你還是消停些吧,見了女人便走不動道兒,也不知你如何修來的這身修為,平白浪費了好資源!”


    “哎呀,死丫頭,你你你,你簡直是找打!”祁禦霄氣急,忙追著少挽歌滿地跑,好在祁禦霄雖然生氣,倒也沒真打算與少挽歌動手,畢竟任誰看見少挽歌這可人的小模樣也是不忍心下手的。


    少忘塵心道又是一個帝江的傳人,餘光卻看見東廂的門打了開,采桑從裏麵走了出來。


    “咦?那個沈燕蓉便是昨夜采桑說的沈姑娘嗎?”少忘塵心有疑問,便上前去打了招唿。


    “啊,是公子!”采桑見來人是少忘塵,頓時抹了眼淚,福了身子一禮。


    “你怎麽了?”少忘塵見采桑麵上有紅印,臉頰了腫了,皺眉問道:“是誰打你了?”


    “沒什麽的,不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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