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寧沒告訴葉沁這首簡單的歌這麽神奇,葉沁心裏在打鼓,還好自己沒有什麽壞心思,隻是不安而已。


    “你心底的悲傷感染了我的情緒,是什麽讓你如此悲傷,卻深藏心底呢?”


    靈魚問道。


    “我隻是想我的家和我爺爺,這是個漫長的故事,你要聽嗎?”


    葉沁從驚詫中恢複過來,才緩緩的講道。


    “當然,我們最喜歡聽故事,尤其是飽含真情的故事。”


    葉沁從乾坤鏡講起,一直講到離開,等她講完,靈魚道:“你跟著他不快樂嗎?”


    “快樂啊!”


    “那為什麽還會悲傷?”


    “因為思念家鄉和親人。”


    “人類真是矛盾,這麽多情緒在一起,會讓你變成一個不快樂的人,為什麽不拋棄那些讓你不快樂的記憶,隻保留讓你快樂的記憶,那樣你會永遠感到幸福快樂。”


    葉沁並不清楚,這是靈魚族慣用的伎倆,看似天真的問題,實際上卻是誘惑你去做選擇。


    “這些記憶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是它們促使我成長,讓我的生命不再是一張白紙,無論是痛苦,還是快樂,我都想保留它們,這是我活過的證明。”


    靈魚無奈的搖搖頭,道:“好吧,我們尊重每個人的選擇,你不想就算了,那你來這裏有什麽心願?”


    葉沁感覺怪怪的,這隻靈魚就像神話故事的神靈,隻想滿足她的願意。


    “難道我剛才唱的是祈禱詞?”


    “沒錯,你不知道嗎?”


    “不清楚,有人告訴我來到湖心唱這首歌,並且誠實的迴答你們的問題就能得到幫助。”


    “哦,誰告訴你的?”


    “就是剛才故事裏的人,他叫江寧。”


    “原來是他,他為什麽不來?”


    “他說他身上有你們的詛咒,如果他出現,我不但得不到幫助,還會給我帶來災難。”


    “一個帶有魂咒的人,可我們是這個世界唯一一隻靈魚族,好像並沒有接觸過他。”


    “那我就不清楚了。”


    靈魚頭頂有一圈淡淡的光暈,在漆黑的湖下,照亮方寸之間,她帶著葉沁緩緩的潛入湖底。


    在潛入湖底,穿過一層厚厚的淤泥後,有一層黑色的陣膜。


    靈魚一隻手拉著葉沁,另一手按在陣膜上,陣膜裂開一道口子,她拉著葉沁進入其中。


    這裏的水與湖中的水不同,更清澈,靈力也更充沛。


    下麵是一座龐大的城池,葉沁從上麵俯覽,隻見下麵靈魚並不多,他們來來往往,很忙碌的樣子,中央有一個大廣場,廣場中央有一個高大的雕像。


    靈魚鬆開葉沁的手,道:“在這裏你可以自由的活動,不用害怕這些靈水,它們不會對你造成困擾。”


    葉沁在水中遊了一圈,並沒有窒息感,就像在空氣中一樣,唿吸順暢。


    她隨著靈魚落到中央廣場上,抬頭看那座高大的雕像,似曾相識,在哪裏見過呢?


    葉沁又仔細看了一陣,終於想起來,這不是北安城外河仙山上的河仙像嗎!


    靈魚似乎知道她的心思,道:“很早以前,我們已河仙自居,許多地方都有這樣的雕像,現在人們不再拜河仙,我們也不再四處遊蕩,護一方平安,全部迴到這湖底生活。”


    “你們就是河仙!”


    葉沁驚訝萬分,對河仙她還是了解的,傳說很早以前,人類就開始拜河仙,每個誠心對河仙禱告的人,都會受到河仙的庇護。


    相傳他們是一群從天外而來的神人,與世無爭,隻要有人信仰他們,就會得到他們的庇護。


    那時候每個人都信奉河仙,每年都有大型的祭祀活動。


    不知從什麽時候起,河仙漸漸沒落,人類也進入了修真時代,他們開始不再信任這些古老的神,把他們當作愚昧的代表,打入穀底。


    曾經輝煌一時的河仙教也變成了一個三流的宗門,那裏還保留著比較完整的河仙記錄。


    靈石成了修士新的信仰,他們都會為之瘋狂。


    獸潮中河仙教也消失不見,葉沁在這裏看到許多河仙教的人。


    她問靈魚:“河仙教的人都搬到了這裏?”


    “隻有一部分心靈純潔的人進入了這裏,這麽多年,他們一直在向我們禱告,我們也迴應了他們,隻是時代變了,我們不再行走於俗世,人類遺忘了我們,我們也選擇遺忘了過去。”


    葉沁聽了這句話,心情莫名的有些傷感,她望著河仙像,河仙也凝視著她。


    江寧站在河仙像的背麵,把身體藏在陰影裏,不去看河仙像,如果他去和河仙像對視,在這裏的靈魚都會發現他。


    “你有什麽願望,就告訴她,如果可以做到,就會得到迴應,我們就會幫你達成心願。”


    靈魚教給她一套動作,讓她學著她的樣子來做。


    葉沁學會後,就在河仙像麵前許了願。


    過了很久,河仙像並沒有一點反應,就在葉沁快已經沒有希望的時候,河仙像的雙眼閃出兩道光,聚焦在葉沁上,她感覺自己像沒穿衣服一樣,被這雙眼睛從裏到外看了個通透,她臉紅了起來,身體由於緊張,而繃緊。


    靈魚輕輕拉住她的手,道:“放鬆,她不會傷害你,隻是想看看你而已。”


    過了一會兒,河仙像收迴目光,對她邊上的靈魚道:“你可以幫助她,但她的丈夫江寧和我族有解不開的恩怨,如果可能你必須殺死他,來洗淨他身上的罪孽。”


    靈魚一揖,道:“我知道了。”


    葉沁急道:“不,不行,你們怎麽可以殺他……”


    “噓,在河仙麵前,不要這樣,我們是講道理的,如果江寧願意來河仙麵前認罪服法,我們也不會真的殺死他,你不用這麽緊張。”


    “真的?”


    “當然,我是不會在河仙麵前撒謊的。”


    葉沁這才安靜下來,但她並不太相信這個剛見麵的靈魚。


    雖然她表現出足夠的善意,像一位博愛的天使,葉沁心中卻怪怪的,感覺她太完美,世上有這樣完美的種族?


    她在心中打個大大的問號。


    江寧在陰影裏仔細打量起這隻靈魚,她浮在水中,魚尾並不接觸地麵,大大的眼睛,清澈透明,讓人一眼就能看透她的心底,毫無掩飾,她臉型完美,光潔,並沒有魚鱗,身上蓋著一層亮閃閃的鱗片,緊緊裹住傲人的身材,雙手自然的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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