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名之下無虛士。


    房玄齡、杜如晦二人到底多有才學,李玄霸其實並不清楚。但他們二人能夠被傳頌一千多年,一定不會是浪得虛名之輩。


    楊廣終究還是去了江都,曆史的走向似乎並沒有發生大的改變,這讓李玄霸心生不安,所以才會立刻讓魏征查出二人的下落,並讓趙王將他們請到洛陽。


    杜如晦聽說趙王下令,讓他前去洛陽,並未顯得慌亂,淡定的說道:“如今我隻是一介布衣,憑借長輩的庇佑,在府上逍遙自在,趙王為何要命我去洛陽?”


    魏征此時也靜下心來,一掃初到杜府時的不安。他從杜如晦平靜的眼神中,看出一絲慌亂,猜出杜如晦並非像他說的那樣,打算碌碌無為。於是,魏征緩緩說道:“君居大興,卻對洛陽之事了如指掌,難道不可以證明,你依然關心天下之事?”


    杜如晦沒想到無意間的一句嘲諷,竟讓自己露出破綻。他沉默著將水中的棋子取出,拭去上麵的水珠,微笑著說道:“克明雖為布衣,但在朝為官的長輩卻不少,知道一些朝中的事情,也不算什麽奇怪的事情吧?”


    “那趙王的命令,你是聽還是不聽?”魏征自知才學不如杜如晦,也不爭辯,再次將趙王提了出來。


    趙王乃是皇子,甚至很有可能是下一任君主,杜家地位再高,也不敢違抗皇命。


    杜如晦無所謂的說道:“洛陽繁華勝過京城,能夠去洛陽生活,我又為何要抗命?”說完之後,重新坐迴炕上,看了一眼魏征。


    見魏征麵露喜色,暗暗舒氣,杜如晦拱手說道:“到底是誰讓我去洛陽,還請玄成兄明示。”


    魏征臉色稍變,故作疑惑的說道:“既然是趙王下令,自然是他想要請你去洛陽了。”


    杜如晦大笑起來,笑聲中充滿嘲諷,讓魏征臉色異常難看。


    “雖說趙王聰慧,但他今年剛滿十歲,別說下令召我去東都,我甚至敢保證,他都不知道世上有個人叫杜如晦!”杜如晦止住笑,寒聲說道:“如果玄成兄不願說實話,那如晦即便是去了洛陽,也隻會屍位素餐。”


    “是誰請你去洛陽,想必你心中有數,又何必多此一問?”魏征歎了口氣,說道:“以前我不明白,公子為何如此看重你,今日一見,才明白公子看人的眼光,卻非常人可比。”


    魏征口中的公子,自然就是李玄霸。杜如晦想了想,說道:“他想做什麽?”


    “雖然我與公子相識許久,但不瞞克明兄,我也不清楚公子到底想做什麽。”魏征搖了搖頭,說道:“如今話已說明,不知你有何打算?”


    杜如晦撿起一顆棋子,用兩根手指搓動起來,低頭不語,魏征也不催促,耐心的等著。


    “如果我不去洛陽,你們那位公子會如何?”杜如晦思考了一會,抬頭詢問道:“他既然讓你隻身來到大興,應該沒有逼迫的意思。”


    魏征答道:“公子確實沒有逼迫你的意思,但公子也說過,你不會拒絕。”


    杜如晦瞬間對李玄霸生起好奇之心,趙王既然下令,他當然得去洛陽,但是否是自願去的,差別很大,似乎李玄霸猜到自己會心甘情願的去洛陽。


    “他為什麽敢這麽說?”杜如晦不解的問道。


    杜如晦即使再聰明,也不可能猜到李玄霸的想法,畢竟他從沒有見過這位死裏逃生的李家公子。哪怕後來李玄霸被召進洛陽,杜如晦依然沒有關注過他。


    所以,李玄霸能夠猜到自己的心思,這讓杜如晦很奇怪,很好奇,同時,也有一些害怕。


    “公子說,這個問題,他日後會親口迴答你。”魏征含笑說道。


    “既然如此,待克明收拾收拾,明日便陪玄成兄去東都。”杜如晦躬身行了個禮,說道:“剛才不知玄成兄來意,多有得罪,還望玄成兄海涵。”


    魏征現在才明白,杜如晦竟是一直故意擺臉色給自己看,忙扶起杜如晦,奇怪的問他為何這麽做。


    “我總要搞清楚,以後會和什麽樣的人共事。”杜如晦笑著說道。


    杜如晦才華橫溢,本就不甘於默默無聞,他之所以會辭官,不過是覺得職位太低,無法施展自己的才華而已。


    但這次去洛陽,情況將會變得不一樣,他要麵對的不再是楊廣,而是楊杲。


    魏征舟車勞頓,眼睛充滿血絲,但完成李玄霸交代的任務,魏征很開心。他欣然地接受杜如晦的建議,留在杜府住了一晚。


    一輛牛車上,房玄齡提出了同樣的問題:李玄霸為何要請他去洛陽。


    房玄齡年少成名,卻並沒有達到驚世駭俗的地步,他完全想不通,李玄霸究竟為何會想到他。


    “公子的聰慧,豈是我等能夠比得了的?”李苟裝模作樣的說道:“同樣的,公子的心思也不是我們這些下人能夠猜得透的。”


    房玄齡與杜如晦不同。


    杜如晦自稱是平民,但誰都不會把他當平民看待,相反的,房玄齡雖然有個一官半職,可是在洛陽的官員看來,他和平民根本沒有任何區別。


    趙王的命令,杜如晦想要推辭,總還有些底氣,房玄齡卻隻能收拾家當,遣散奴仆,攜家眷與老管家奔赴洛陽。


    房玄齡的父親病的不輕,必須有人照顧,恰好老管家無依無靠,便將他也帶著了。


    “忠勇衛是一個什麽樣的人?”房玄齡好奇的詢問道:“我隻聽說陛下打算將公主下嫁於他,卻沒想到,陛下一走,他已經能夠左右朝堂了。”


    “房先生說話可要注意一些。”李苟不高興的說道:“請你去洛陽的是趙王,公子隻是聽聞先生有才,向趙王推薦了一下,你若是詆毀公子,可別怪小人不客氣。”


    正所謂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房玄齡正是地地道道的文人,自然不敢與李苟爭辯,拱手說道:“在下並沒有其他的意思。”


    三輛馬車緩緩駛入洛陽城門,一艘船也在洛水岸邊停下。


    唐國公府依舊時常傳出兵器相撞的聲音,魏征與李苟的離開,根本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今日二人同時風塵仆仆的進了洛陽城,有心之人才發現他們離開過。


    用了晚飯,魏征將房玄齡、杜如晦二人請進書房,李苟在門外守著,不讓任何人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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