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感謝杜婼的點讚,感謝羊種、緣定的打賞。書評我都會看,不過不知道什麽原因,無法迴複,望各位見諒。


    李玄霸的兩封信,隻能算是家書,朝廷不可能用上八百裏加急,李玄霸自己倒也不著急。所以,他寫完信的第三天傍晚,魏征才在唐國公府收到李玄霸的信件。


    一個信封上寫著魏征親啟,另一封則是讓李苟轉交給公主的。


    魏征與家眷住在唐國公府多日,府上的下人對他們照顧有加。李玄霸不在,魏征更像是唐國公府的主人。


    信封裏隻有一頁紙,李苟瞄了一眼,上麵寫的字並不多。


    魏征看的很仔細,一個字一個字的看,生怕錯過什麽,當然,李玄霸的字跡比較獨特,這也影響了魏征的閱讀速度。


    短短的十幾行字,魏征看了兩遍,看完之後,苦笑著搖了搖頭。


    “先生,公子在信裏說了什麽?”李苟見魏征放下信,連忙問道:“他是不是又有什麽事情交代?”


    “公子讓我幫他查兩個人,倒沒有什麽其他的交代。”魏征答道,見李苟一副不相信的表情,魏征笑著繼續說道:“如果一定要說還有什麽事,公子還交代了,讓你不要偷看他寫給公主的信,否則公主惱羞之下,說不定會派人砍了你的腦袋。”


    李玄霸與李苟的關係很好,二人更是時常打鬧,李玄霸有這樣的擔心,倒也沒什麽稀奇的。主仆之間的關係,能做到這種程度,倒也極為少見。


    “呃?”李苟愣了愣神,惱道:“公子居然這麽不相信我?”


    “公子這麽說,隻是想讓你知道,他人雖然在外麵,卻依然在意府上的人。”魏征將信揣入懷中,安撫道:“對了,公子也交代了,讓我們不要忘記他走之前的吩咐。”


    “這唐國公府,都快變成災民的聚集地了。”李苟想到此事,一陣頭疼,說道:“唐國公府雖大,但也容不下更多的人了!”


    “再過幾天,就到了一個月,隻怕那些孩子連一半都留不下來。”魏征歎了口氣,無可奈何的說道。


    李玄霸離開洛陽的時候,讓李苟與魏征幫他做一件事。


    楊廣賜了不少罪奴給唐國公府,其中不乏十二、三歲的孩子,李玄霸讓李苟從這些人中,尋幾個體質較好,又比較聰慧的孩子,由李苟負責教導武學,而魏征教他們讀書識字。


    洛陽富庶,但為了體麵,城中自然不可能有乞丐出沒,不過,卻有許多販賣奴仆的地方。


    對於洛陽城中的顯貴來說,他們從不缺少仆從,所以奴仆市場裏,漂亮的女孩子價錢高的離譜,但那些男孩子,基本上無人問津。


    李玄霸知道洛陽有這種地方後,便讓李苟時常去逛一逛,見到資質比較好的,就將他們買迴來。李玄霸不願意見到市場的畫麵,所以自己不想去。


    過年時,唐國公府收了不少禮,李玄霸又不亂花錢,再加上萬氏給的那些金銀細軟,李玄霸現在很有錢,雖然無法與洛陽中其他府上想必,但養活幾百口人不是問題。


    “唐國公府畢竟不是善堂,不可能平白無故養著那些閑人。”李苟說道:“公子想為陛下培養一些人才,自然就要淘汰另外的人。”


    魏征何嚐不懂這個道理,點了點頭,說道:“有取有舍,能讓那些孩子加倍努力,公子的做法確實是對的。時間不早了,今日你應該進不了皇宮,明天早上,你來我這裏取這封給公主的信吧。”


    “先生,連你也覺得我會偷看?”李苟瞪眼道:“莫非這也是公子的交代。”


    魏征隻是笑了笑,沒有迴答李苟,李苟哼了一聲,退出房間,心道:“公子還真是了解我。”


    李苟離開後,魏征又將懷中的信取出來,認真讀了一遍,繼而將目光盯在兩個名字上。


    “房玄齡,杜如晦。”魏征默念一聲,疑惑的自語道:“這二人到底有何本事,竟能讓公子特意寫信迴來?”


    李玄霸的信中,隻是隨意的提起房玄齡二人的名字,但魏征能夠看得出,這才是李玄霸寫信迴來的真正目的。


    “你真的是在為陛下著想嗎?”魏征沉默良久,歎了一口氣,將那封信燒毀。


    親眼看著信燃為灰燼,魏征才放心的走出書房,迴到自己的房間。


    “老爺,你迴來了。”裴氏正在擺弄著刺繡,見魏征進了房間,連忙放下手中的活,迎了上去。


    魏征微微一笑,說道:“我現在已經不是朝廷官員了,你又何必叫我老爺。”然後,他陪著裴氏坐了下來。


    “依老爺的才學,除了武職,什麽樣的官當不了?”裴氏安慰一句,又有些不安的說道:“李家公子深受皇上疼愛,他又這般敬重老爺,遲早會把老爺引薦給皇上的。”


    “你不想我去做官?”魏征看裴氏表情,心裏有數,說道:“我明白,你擔心我這性子會釀下大禍。”


    “若是十年前,即便你去做官,又有何值得擔心的呢?”裴氏幽幽的說道。裴氏乃是大戶人家的小姐,見識自非一般女子可比。


    十年前的楊廣,胸懷大誌,一心想要穩定天下,開疆辟土,堪稱一代明君。那時候的他,能夠聽得忠言,臣子也敢於直諫。但現在,一切都變了。


    “公子曾經說過,今朝有酒今朝醉,我們又何必煩擾以後的事情呢?”魏征的心裏很不舒服,平靜的說道:“時間不早了,休息吧。”


    裴氏從魏征的話中,聽到一絲心灰意冷,但她並不覺得難過,反而感到高興。她細心的替魏征脫去外衣,又請人打來熱水,讓魏征洗了洗。


    魏征躺在床上,閉著雙眼,卻始終無法睡著。裴氏躺在魏征身邊,雖然魏征一動不動,但她還是知道,魏征並未入睡。


    “老爺,凡事問心無愧就好。”裴氏輕聲說了一句。


    魏征轉過頭,看了一眼裴氏,嘴角露出笑意,說道:“你說的對。”


    “問心無愧”四個字,讓魏征豁然開朗。


    ......


    第二日,李苟將信送到宮中後,立馬迴到唐國公府,繼續教授那幾十個孩子習武。


    自從李玄霸離開洛陽後,唐國公府似乎被遺忘了一般,如今李苟突然進宮,難免會讓有心人猜測唐國公府的意圖。


    多方打聽之下,他們發現李苟隻是替李玄霸送了一封信給公主,頓時無語,再次選擇遺忘唐國公府。


    楊靈收到李玄霸的信,自然開心萬分,她將秋霜等人屏退,躲在房間中偷偷打開信。


    李玄霸寫給公主的信中,無非是一些情話,除了公主,估計也沒人願意去讀那些纏綿的字句。


    一句句優美的詩詞,讓楊靈怦然心動,但最後一句話,將楊靈拉迴了現實。


    “盡量勸陛下留在東都!”


    這句話出現的很突兀,讓楊靈有些措手不及。


    前麵的一句句詩詞,如同美妙的音符,傳達著李玄霸的思念與愛意。


    但最後一句話,才是整封信的重點。


    楊靈不明白李玄霸為什麽讓她這麽做。


    一千多艘船隻,已經運送到洛陽,還有兩千多條小船,也正在製造,想必,很快也會送過來。


    楊廣對巡遊江都這件事看的很重,根本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讓他放棄,李玄霸應該明白這個道理。


    “你知道父皇心意已決,卻還讓我勸他,你到底在擔心什麽,才會讓我不惜觸犯父皇龍顏?”楊靈對著信自語道。


    雖然心中不解,但楊靈還是決定聽李玄霸的話。


    早朝結束之後,楊靈前去大業殿請安。


    “聽說玄霸派人送了一封信給你?”楊廣見到楊靈時,微笑著說道:“身處軍中,卻還記得給你寫信,玄霸倒也是有心之人。”


    “父皇何必打趣兒臣呢。”楊靈嬌嗔道:“那家夥就寫了幾句詩詞,還特地派人送進宮,父皇不責罵他一番也就罷了,怎麽還誇他呢。”


    楊廣聞言,剛想讓楊靈將那封信呈上,又突然意識到有些不妥,無奈的說道:“你是公主,也是朕的女兒,玄霸心裏在乎你,朕高興還來不及,又為何要責罵他?”


    兩個人閑聊了片刻,楊靈隨口說道:“父皇,您打算何時去江都?”


    “怎麽,你等不及想去看看江都風景了?”楊廣笑道:“等江都的船運過來,朕便帶你去。”


    楊廣前幾次巡遊江都時,都沒有將楊靈帶過去,所以楊靈一問之下,楊廣以為她想要跟著去。


    “父皇,您能不去江都嗎?”楊靈有些難過的說道:“母後身體不適,應該留在宮中靜養,何必讓她長途奔波呢?”


    楊廣麵露不悅之色,說道:“朕帶皇後出宮,難道還會虧待她不成?朕明白你有孝心,但朕心意已決,你不必多言。”


    楊靈雖然是公主,但楊廣讓她不要多言,她依然不敢再多說什麽,隻能行了禮,退出大業殿。


    “以靈兒的性子,斷不會說出這些話,定是李玄霸的主意。”楊廣皺著眉頭,說道:“李權誌,你覺得玄霸為何要讓靈兒這麽做?”


    “忠勇衛大人思慮周全,想來,是希望陛下能夠坐鎮洛陽。”李權誌小心翼翼的答道:“或許,張將軍那邊遇到了一些麻煩,而張將軍又不希望陛下擔心,所以沒在奏折中提起。”


    楊廣想了想,確實有這種可能,說道:“瓦崗賊的勢力,畢竟隻在東郡,不會影響大局,傳旨給張須陀,讓他將瓦崗賊壓製住,等朕巡遊江都迴來,再派大軍一舉剿滅。”


    張須陀與瓦崗軍第一次交戰,便殺敵兩千多人,又俘虜近千,這讓楊廣很輕視瓦崗的戰力,認為瓦崗賊隻是憑借瓦崗寨的優勢,才使得張須陀無法剿滅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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