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陳慧娥,黃超傑和他的大兒子。

    張家大院大婆的葬禮給一河兩岸所有無所事事的村民們提供了一個聚會看熱鬧消磨時間的地方,尤其是意外死人竟然驚動了政府,這更是個稀罕事件。

    常言不是說得好嗎?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尤其是張家大院裏發生的事情,那更得翻山越嶺,要去看個子午卯酉來。

    因為大家都知道,這個張家大院兒在當地可不是一個普通的大院兒,這個大院兒是經曆過風風雨雨的。

    如果說,早年間那場殲滅一窩土匪的故事被幾代人流傳下來添油加醋的增加了枝枝葉葉的話,那麽,在解放前發生的那件事可是讓上了歲數的人們直到現在都記憶尤新。而當年這個事件的參與人還活著,張家大院兒的張三爺就是其中的一個。

    當年張家大院一個十七歲的姑娘嫁給了另一宗族的李家,新婚頭天,寒冬臘月摸黑起早給公公婆婆端茶倒水,一不小心將婆婆的洗臉水兌燙了,正在抽旱煙的公爹揚起手中的大煙袋鍋子照著張姑娘的腦門上就磕了下去,當場打死了新媳婦。

    出事兒後,李家一想,新婚頭天就把媳婦給打死了,這事不管被誰知道都辱李家聲譽。

    於是,李家將早就沒了氣息的張家姑娘扔進了門前的池塘裏,直到大亮了才將屍首撈了起來,這才派人去張家大院報信,聲稱新媳婦因為不熟悉新家環境,天沒亮就去水井挑水,不小心失足跌入旁邊的池塘淹死了。

    張氏家族聞聽噩耗悲痛萬分,張三爺那會剛剛二十出頭,被族人作為娘家代表派去查看。結果,張三爺一走到已經死去的堂妹屍體跟前兒,就見早就入殮了的堂妹鼻孔裏緩緩流出了兩股鮮血,緊閉的雙眼也慢慢滲出了眼淚。

    “這是見到自己的親人了死去的人才會這樣啊!”,張三爺看的心酸,伸手想去擦拭堂妹的鼻子和眼角,手還沒挨到屍體呢,張姑娘頭上好端端一直戴著的帽子一下給脫落了。張三爺驚訝的望著自家堂妹被梳理整齊的頭發糾結著大塊大塊的血塊子很是震驚,於是他迅速扒開堂妹頭頂再一看,雞蛋大個血窟窿還在往出滲著血水。

    李家的謊言就此被揭穿了,張三爺迴到張家大院說明實情,張氏族人跟李家交涉,李家自覺理虧就答應了所有要求,厚葬這個進門不到三天的新媳婦。

    李家大院也是一方土財主,家底殷實富足,給死去的新媳婦大放了三天三夜的煙火,大擺宴席招待張氏族人,吃了七天七夜,吃完一桌砸一桌,被張氏族人砸了七天七夜。

    一場葬禮結束了,李家徹底被張氏家族給砸的傾家蕩產了。李氏家族越想越咽不下這口氣,一紙訴狀將張家大院告到了縣官老爺那去了。

    那縣官老爺恰好正是李氏家族的一個旁支,加上李家已經做到仁至義盡了張氏家族還要趕緊殺絕,此案於情於理都對張氏家族極其不利。

    眼看張氏家族的這場官司就要敗了,沒想到一直一聲不吭的張家秀才六老爺說了一席話。張家六老爺說:“李家雖說做的無可挑剔了,但千不該萬不該將我們姑娘打死後又扔進池塘裏,此種做法辱滅天地,天理難容啊!”

    封建社會的人很迷信,很敬畏天地,不是有神龕上供奉“天地君親師位”的傳統嗎,雖然沒有皇帝,但天授皇權豈能不拜啊?於是張家六老爺的這句話使張氏族人扭轉了這場官司,成為勝者。

    如今,張家大院又攤上了這樣的事情,隻不過跟當年的情形做比較,現在的張家大院可是個藏龍臥虎的大院兒,別的不說了,張家老大就是個列子,那身份及來頭都不小,加上大婆娘家人又打了警察,於是就有村名覺得這迴這事,大婆的那些娘家未必能打贏這場官司了。

    村民們忙著猜測議論,紛紛聚集在張家大院不願迴家看熱鬧。

    湯龍山也不想迴家去,借著他家跟張家大院是親戚,理直氣壯的堅守在二鳳家不迴家,可他絕對不會想到,他給自己再次創造了做王八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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