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娃聽到主事的指名道姓的喊他,知道躲不過去了,隻好擰迴身子嬉皮笑臉的說到:“哎吆,表叔,你剛才是喊我過去啊?熬了好幾天夜把人都熬傻了,沒看出來,表叔你別見怪啊,嘿嘿!”

    主事的抬腳就往成娃身上踹,嘴裏罵到:“你小子,我讓你跟我裝聾賣傻!”

    成娃閃身躲了過去,一改嬉皮笑臉,攙扶著老者進了屋子,張家老大接著吩咐大婆的三個兒子抱來三鋪席子,將死去的小年輕圍了起來,阻斷了村民想一探究竟的目光。

    主事的趁機喊來一幫子年輕人收拾現場,把爛桌子爛板凳以及地上破碎了碟碟碗碗打掃幹淨。

    最後找來正在外麵負責幫忙上菜的朱老五,詢問這到底是咋迴事,咋出了這麽大的亂子?

    朱老五看了一眼那個悲痛欲絕的中年男人一眼,將主事的拉到一邊,將事情的原委陳述了一遍。

    原來大婆這夥子娘家人祭奠完他們的老姑娘被請進廂房後,大婆的三兒子尚未開口,就先跪在那老者麵前磕了個頭。

    磕完頭後,大婆的三兒子從地上爬起來,這才跟那老者解釋了一下為什麽封棺沒跟他們娘家人打招唿的原因。

    老者黑著臉聽完大婆三兒子的陳述,半天才勉強點了一下頭,說天氣確實炎熱,他們能理解,這事就這麽算了。

    誰知道,就在宴請這些前來吊唁大婆的親朋好友左鄰右舍的酒席上,那中年男人看到朱老五胳膊上綁著二尺白布,突然將筷子往桌上一拍,大聲質問:“這百家孝是咋散的?張家散的是百家孝,為啥我們娘家人還光著個頭?”

    朱老五一看這男人的苗頭不對,趕緊上前打圓場,解釋說張家沒散百家孝,他胳膊上綁塊白布是自己從家帶來的。他不是張家人,隻是幹親,直接行孝吧名不正言不順的,不行孝吧,說不過,老太婆活著的時候他一口一聲叫著幹娘,就隻好從家裏帶了塊白布,綁在胳膊上,也算是給老太太行孝了。

    中年男人聽完朱老五這番話,火氣噌的一下就上了,伸手就掀翻了滿是酒菜的八仙桌,指著朱老五的鼻子喊叫:“你算是張家大院的什麽人?張氏族人死光死盡也輪不上你個外姓人給我們解釋。就算你的二尺白布是從家帶來的,那戲班子呢?戲班子每人胳膊上的二尺孝布也是從各家帶來的?他們也是來給我們姑娘行孝的?”

    酒桌翻到的瞬間,湯湯水水潑濺了朱老五一身,他裝作沒看見,繼續笑臉相陪,說:“大哥,幹娘這喪事真的沒有散發百家孝,那台戲班子是張家二爺和三爺的閨女給幹娘請來的,至於這台戲班子為啥會有百家孝我真的不知道,不信請你看看幹娘閨女請來的戲班子就沒有百家孝。”

    中年男人這迴連看沒看朱老五一眼,胳膊一掄,罵罵咧咧的吼道:“娘的!我不管那戲班子有沒有百家孝,我隻管我們身為娘家人為啥沒有百家孝?你說那台戲班子是二爺跟三爺的閨女請來的,那這百家孝就是他們散發的了?他們隻是侄子侄女憑啥給散百家孝?他們既然能越俎代庖替他們大媽的兒子撒了百家孝,憑啥戲班子有,我們就沒有?這是哪裏規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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