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大聽到這裏忍不住放緩了嗓音,問弟弟老五:“要是她跟老四這婚離不成呢?要是真的她跟老四這婚沒離成難道你就這麽一直跟她不清不白的繼續下去?咱現在把咱娘被別人戳點脊梁骨這事暫時放下不說了,那你呢?你就這麽一直打著光棍跟她耗下去?你倆這樣耗下去又有什麽好處?想沒想過你們就這麽不清不白的繼續下去會有什麽樣的後果?她是個婦道人家,你們的孩子現在也出世了,等孩子長大了,等他懂事了,看到自己的母親跟自己堂叔在一起,他該怎麽去麵對左鄰右舍鄰裏鄉親的流言蜚語和白眼?孩子那時怎樣去看待老四咱先不管,孩子又會怎樣去看待他的母親?老五,你剛才也說了,你也是個受過咱黨教育過的一個人,也是個通情達理的人,難道你也跟一個婦道人家一樣,隻顧你們眼前的情感,你們到底有沒有為這個孩子想過將來?想沒想過你們孩子將來的感受?”

    朱老五被大哥朱老大問住了,一時半會不知道該怎樣迴答朱老大的質問。

    朱老大見弟弟老五不吱聲了,接著說道:“老五啊,我知道大哥跟你說這些話都有些言不由衷,當年大哥將家中目不識丁的大嫂休了,我那哪是休的是婆娘,我是在拋棄自己的一對兒女啊,我硬生生的把那對孩子給拋棄了。這麽多年,作為父親,我愧對那對兒女,我一直都在羞愧內疚中生活著,我怕咱娘生氣,多年都不敢迴咱家,一直躲在外麵,大哥一直都活在自責中,大哥不想你走大哥這條路,何況你跟大哥的處境不一樣,你這是在搶奪老四的媳婦,你們已經做出了傷害了這一家人的事情了,你們還要打算傷害這一家子人多久?老五啊,老四娘一輩子那麽善良,你該沒有忘記咱們小時候的事情吧?咱們小的時候沒少受到她老人家的周濟和照顧啊,有迴咱娘迴娘家了,走了一天一夜沒迴家,晚上沒人照看咱們弟兄五個,咱們怕黑,在屋裏嗚嗚的哭,老四娘聽見了,就把老四一人扔家裏睡覺,她老人家過來照顧咱們五個,結果老四半夜從床上摔下來,在地上睡了一夜,等老四娘天亮迴到自己家裏抱起老四一看,老四額頭在床沿上磕出個半寸長個的血口子,血把老四的小褥子都染紅了,老四趟在他娘懷裏,渾身都是冰涼的,愣是揉搓了大半天老四才哭出聲來,這事你沒忘記吧,老五?”

    朱老五在黑暗中扭頭望著朱老大,忍不住問道:“大哥,我沒忘記老四娘的恩情,正因為沒有忘記,所以每次我跟她在一起過後我就內疚自責,我就覺得我不是人,搶了老四的媳婦很不光彩,可我們確實是有感情的,現在她十月懷胎吃盡苦頭,生個孩子就跟從鬼門關走了一遭一樣,聽的我心都揪成了一團,現在要我趁她坐月子,背著她去跟另外一個女子相親,大哥,這事等她知道了,她該咋想我?我該咋跟她說?難道我跟她說,我們現在孩子都有,你跟老四又不能離婚,你帶著孩子就跟老四過吧,我也要過我的日子,咱們就這麽分手吧,我能說這話嗎?能麽這麽說嗎,大哥?”

    朱老大一看弟弟老五的情緒又激動了,知道一時半會說服不了他,隻好再次將手按在朱老五的肩膀上,拍了拍朱老五的肩膀:“老五,大哥不逼你了,你再想想吧,這事不管怎樣都不能再拖了,你倆能早點結束就早點結束吧,不然受到傷害的人會更多,咱們不能做個忘恩負義被左鄰右舍看不起的人,更不能將來等孩子長大了,因為你倆的不清不白,讓這個孩子抬不起頭難做人。大哥知道你也是個明事理的人,也能想的深遠,想的透徹,我想你也不會讓這個孩子在成長的過程中受到任何委屈,尤其是咱們身為長輩,大哥相信你的為人,絕對不會因一時的私念害了這個孩子的未來。”

    想了想朱老大又說了句:“你剛才說把孩子給老四這話我讚成,你就當是把這個兒子過繼給老四了,也算是給老四家留了個香火,農村這種事情也不少,順便也算是了了這份孽緣了吧,當然,這事你一個人說了不算,還得聽聽老四媳婦的意見。”

    朱老五一聽大哥朱老大這番話,剛想再次反駁,突然感到胳膊上一涼,兄弟倆同時說道:“下白雨了,趕緊迴家。”

    說完,同時從田坎上站了起來,一前一後往家跑。

    還在半路上,雨點就密集的鋪天蓋地的砸了下來,兄弟倆淋的就象剛從水裏鑽出來的一樣,一進門,被站在門口的朱老大媳婦給堵住了。

    朱老大媳婦一看兄弟倆人淋成這樣了,鑽進灶房裏,從熱水鍋裏舀了一大盆熱水端了出來,吩咐兄弟倆趕緊洗洗,千萬別感冒了。

    朱老五讓朱老大先洗,他要去屋後看看,說屋後排水溝今年還有沒掏過,怕雨下的太大,堵住了,弄個不好水會進屋。

    等他從從屋後迴到堂屋,大哥已經進了睡房,大嫂還在堂屋等著他。見他進了堂屋,又給他舀了一大盆熱水端了過來,慌的他快步迎了上去,從朱老大媳婦的手裏接過熱水盆,嘴裏說:“大嫂,夜深了,你跟大哥快去休息吧,剩下的事我自己來就行了。”

    “那好,我們先睡了,你也忙活了一天了,洗完了也早點睡吧。”,朱老大媳婦說完這句,進了他們睡房休息去了。

    朱老五答應了一聲,將熱水盆放在屋簷邊,胡亂擦了一下子身子,把毛巾甩在肩膀上,順手將髒水倒在院子裏,轉身進了他的睡房,也睡下了。

    農村有句方言,說白雨練三場,這場突兀而至的大雨在夜裏下下停停,第二天一大早,天晴了。

    朱老五早上拉開堂屋門,入眼的便是滿院子被大雨打落下來的嫩枝綠葉,一片零亂。

    多年在部隊養成愛整潔的他見不得髒亂差,便拿起大掃吧,將院子裏外都打掃了一遍,收拾的幹淨利落才滿意住手。

    朱老五整理完院子,進灶房倒水洗臉,前腳剛進去,後腳就聽到有人在敲他家的堂屋門,問:“老五,朱老五起來了沒有?”

    “一大早的,誰找我啊?”,朱老五從水缸裏剛剛舀了一瓢冷水端在手裏,聽到有人喊他,探出半個身子想看清來人是誰。

    等朱老五一看清來人後,手中水瓢啪嗒一聲,直接掉進水缸裏,濺起一地水花,隻見他兩步就從灶房裏竄了出來,緊張的問道:“出啥事了?是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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