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講這裏確實應該發生點什麽才是符合常理的,就如同汪洋大哥說的小心血濺當場。但在那個歲月裏,很多事情都不能照著現在人的思維來理解。

    湯二爺將手中給牛叉草的鋼叉攥的死緊,勞碌了一輩子的粗糙大手上的關節都攥的發白暴起,渾濁的雙眼還盯著早就不見陳慧娥人影的屋門,最後將手中的鋼叉使勁往地上一撂,隻聽咣當一聲鋼叉落在地上。

    沒成想湯二爺撂鋼叉用勁過猛,鋼叉從地麵上反彈過來一下翻扣在自己的腳上,鋒利的鋼叉尖戳進湯二爺的小腿麵上。湯二爺沒出聲,隻是將戳破的這條腿往後一扯,脫離鋼叉後,看都沒看一眼自己的傷口,就邁著流血的腿腳走進屋子,迴到自己的睡房。

    陳慧娥跟黃超傑在茅房偷完情後迴到床上並沒有睡著,她平躺在自己的床上,睜著雙眼一眨不眨的望著樓棚頂,看著那根隨著屋內氣流而輕微擺動的稻草一動不動。

    說到這裏,順便就講講那會農村人住的是什麽樣的房子。

    那會農村蓋的屋子都是土胚牆,上方正中是堂屋,兩邊是睡房,屋子進深9尺5,寬為1丈。屋頂成人字結構。除了堂屋不棚樓頂外,象睡房這樣的房間一定要棚樓頂的。樓棚都是土匠在蓋房子的時候,當土牆起到一定尺寸後就會在兩麵牆上橫擔上幾根粗壯結識的柱頭,柱頭與柱頭之間間隔一米,安放好這排柱頭後才接著上土起牆。

    當年農村蓋房的工具非常原始,打牆的工具是打牆板,兩塊長6-7尺,寬1。2尺、厚2寸的木板,一端由一塊橫板活榫聯結,能開能合,俗稱板頭,另一端由夾杜固定在下層牆上。夾杜是根棍,每棍的端部都掏有榫。其中有兩根圓棍,一棍在下層牆上挖槽,橫擔於板下,一根在板上扣合兩根立棍。使用時,將板固定好以後,先填進板內四分之三或五分之四的土,用夯杵細細密密地夯實,添土再夯,夯打時先夯兩邊後夯中心,每添一層土先用尖頭鐵杵夯兩遍,再用平頭木杵夯平。一般規矩是牆基處一板三添土,平座以上為兩添土。每打成一板牆,先將兩頭框架的上橫杠拆去,放在下段牆基上,然後取夾板移至下段,再把下橫械從牆下拔出,變為下段牆的上橫械。如此交替移動,層層夯打,直到最高層。打牆時要互相咬著層,上下層的橫頭接口處一定要錯開,不能下上相對。

    等土牆起到一定高度後就埋樓柱頭,房子蓋好後,再在這些柱頭上綁上一根根指頭粗的長竹棍,平平整整密密麻麻鋪蓋在這些柱頭上,然後在這些竹棍上鋪上一層薄稻草,再往這些稻草上倒上用小麥殼子跟一種白土渥茳出來的泥巴,最後抹平慢慢晾幹,等完全幹透後,就形成了上下兩層土樓。樓下是睡房,樓上用來堆放一些雜物或糧食什麽的。

    那會講究的富有人家的樓板是木頭,比如後來看到的那些地主老財家的樓板,全部都是上寸厚的木板,平鋪出來的木板樓,人睡在床上,看著頭頂上的木樓板,很幹淨。

    土樓就不行,時間一長,當初沒有完全幹過心的竹棍就會縮細,就會形成縫隙,很容易從竹棍縫隙裏漏下一兩個稻草稍,人睡在床上,睡不著覺的時候,眼睛睜得滴溜圓,一旦適應了睡房內的黑暗,就由不得的自己,眼神下意識的就會直奔那根稻草而去,不錯眼的瞅著頂棚上的那根稻草發呆。

    這些都是題外話,現在來說說陳慧娥。

    陳慧娥現在就是這種狀態,不知道心裏想些什麽,黑暗中除了眼神偶爾波動一下,身子一動不動,要不是眼睛睜著,真跟睡著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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