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怕,我拿著這些東西跑的無影無蹤?」靜知漆黑的眼珠兒微微一轉,笑意帶了幾分難得的俏皮。


    他一揚眉,漂亮的眸子微微的眯起來,那裏麵似乎流淌著一些說不出的寵溺,房間裏忽然很安靜,而他就那樣笑著瞧著她,看的她忍不住的顫動幾下睫羽,而唇角卻是有些慍怒一般翹了起來。


    「好啊,你拿走無所謂,要換做別人,我非把她腿擰下來不可,我孟紹霆的身家性命,可都在這裏了!」


    他說的輕鬆而又隨意,一臉的滿不在乎,靜知心口裏酸酸漲漲的,又有點莫名的難受,他是不該對她這樣好,這樣……毫不加防備的,信任的。


    「你又拿話來誑我,你以為我還是三歲小孩子麽?這會是你的全部身家?」靜知翹翹眉毛,一雙白修的手卻是捏緊了那紙袋,似乎害怕它突然之間不翼而飛一樣。


    他瞧著她有些可愛的小表情,忍不住的薄唇一抿,勾出淺淺笑意來,而烏黑的眼珠就越發的放射出黑鑽一樣的光芒,轉而卻用有些黯然的口吻說道:「真的隻有這些了,不過,以後可不一定,說不準呢。」


    靜知輕輕點頭,忽然抓了牛皮袋子轉過身去跑到沙發那裏將自己的包包打開,把紙袋放進去,方才拉上拉鏈,又似有些擔心的按了幾下,心口卻還是惴惴的:「要不然,我把這些都去銀行存起來?」


    孟紹霆略一沉吟:「也好,用你的名字存吧。」


    靜知微怔了一下,想說什麽,卻終究沒有說出口來。


    她靜默下來,他也不知說什麽好,似有柔腸萬千,似有無數要對她說的話,到得最後,在胸腔裏盤旋無數圈,卻隻是化作心口的酸脹,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叩門聲適時的響起,靜知輕輕鬆了一口氣:「我去開門,許是送餐的來了。」


    孟紹霆微微頷首,看她走到門邊,將房門拉開。


    進來的卻不是送餐的人。


    靜知在片刻的愣怔之後,輕輕笑了一下,旋即轉過身去,徑直走到床前,在他手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她的表情沉靜如水,可那平靜之下,卻仿佛帶著將起的波瀾。


    孟紹霆的臉色也陰沉了下來,門外站著他的一雙父母,還有他明媒正娶的太太。


    「爸,媽,這麽晚了你們怎麽來了?」


    孟震宗臉色陰鬱的嚇人,從門開的那一刻起,他的目光就定格在靜知的身上,包括現在,他依舊眼都不眨的看著她。


    但那眼神不是平日的嫌惡和慍怒,隻帶著無數說不盡的悲涼和疲憊。


    他是真的老了,這個兒子,再也不是被捏在手心裏拿捏得死死的玩物,他羽翼早已豐滿,一飛沖天,不過是早晚的事,他很早之前,就已經無法完全的控製他。


    孟太太卻沉不住氣,她一把將半開的門推開,伸手拉了曼君蹬蹬蹬走進來,徑直衝向床邊,怒極反而笑了起來,她似來的匆忙,沒有怎麽打理自己,衣服也隻是慣常穿的,妝也未化,就顯的有些蒼老,靜知抬起頭來,在燈光下看到這樣的孟太,心底卻是一陣惻然。


    當初媽媽是生活的折辱才會變的那樣蒼老,而孟太一向養尊處優,又何至於變成現在這樣?


    甚至,那往日在人前總是打理的精緻而又柔順的頭髮,此刻看起來卻失了水潤,而在兩鬢,也隱約的,有了白霜。


    靜知心底暗暗喟嘆一聲,卻有了物傷其類的觸感。


    她的青春年華,也已經不在了。


    「我來幹什麽?我來看看我辛辛苦苦養大,疼大的兒子,又在怎樣刺我的心!」


    孟太似身子不好,這一句話說完,就撫了心口大口的喘氣,曼君慌忙攙了她在一邊坐下,又柔聲說著什麽,幫她撫著脊背順氣,過了一會兒,她才似迴轉了一點,精神卻依舊是不振。


    靜知偷眼看得,孟紹霆雖未開口表示什麽,但眉心明顯的皺了起來,眼神中亦是密布著關心和擔憂。


    她忍不住的在心裏冷笑一聲,不管怎樣,這也是他的父母,生他養她的父母,就算是他肯為了她和父母鬧僵,肯為了她頂撞父母,但在緊要的關頭,她敢肯定,他還是會捨棄她。


    「媽,你這話什麽意思……」


    「我什麽意思?紹霆,不是媽說你,你現在有太太,你結了婚,有家有室,就不能再在外麵胡來,你這樣做,和別的不三不四的女人勾搭在一起,你將曼君置於何處?」


    孟太苦口婆心的勸著,這一席話,明顯讓曼君觸動了心事,她含嗔帶怨的看了孟紹霆一眼,就低下頭來,依舊是強顏歡笑的撐出一抹苦笑:「媽,您別生氣,身子重要。」


    孟太聽了這話顯然很受用,欣慰的拍拍曼君的手:「你是個好孩子,是我們孟家虧欠你了。」


    曼君的眼淚適時的掉了下來,但她依舊是強顏歡笑:「媽,我不委屈,你和爸爸都對我很好,紹霆……他也對我很好,我不委屈……」


    「事到如今,他都這樣待你了,虧得你還為他說話,好孩子,你放心,有我在一天,外麵那些不三不四的野路子的女人,休想進門一個!」


    她說著,攥住了曼君的手,目光卻含著淩烈的仇恨釘在靜知的臉上。


    「媽,你說話注意一點。」孟紹霆忽然開了口,他聲音雖然不高,卻自帶著一股懾人的氣勢,曼君一愣,陡地顫了一下,忍不住的抬眸看去,那眼神水波蕩漾,說不出的淒楚,「紹霆,媽身子不好,你就別惹媽生氣了……」


    「你既然知道媽身子不好,何必還要迴去多嘴多舌?曼君,我自問一向待你也算是禮儀備至,你最好不要得寸進尺。」


    孟紹霆話說到此,那陰鷲的目光就從曼君的臉上收迴,再不看她一眼,他隻是伸手握了靜知的手,感覺到她小手冰涼,在他的包裹中瑟瑟發抖,他心髒處瀰漫出無盡的柔軟,忍不住低聲在她耳邊說道:「靜知,有我在,別怕。」


    靜知並未開口,她隻是低了頭死死的咬住牙關,這些屈辱比起當年,當真是不算什麽,她都能忍。


    「紹霆,我和你是夫妻,既然我們之間的關係有一紙法律條文來約束,你就不能這樣對我,你素日裏瞞著我做什麽,我都能忍,可你要把傅靜知帶到身邊,紹霆,這口氣,你讓我怎麽忍下去?」


    曼君聲淚俱下,哭著說完這一席話就捂了臉啜泣著轉過身去。


    曼君的哭聲當真是悽厲,那裏麵濃重的悲傷和絕望,很輕易就觸動了靜知的心弦,她也記得,她和孟紹霆離婚的時候,她看著沈曼君站在孟紹霆的身邊,他們恩恩愛愛的樣子,她心中是何等的滋味兒,那比拿刀子剜她的心還難受,她痛的幾乎快要死過去了!


    「紹霆!你還要這樣胡鬧到什麽時候?有曼君這樣賢良淑德的媳婦你還不滿意,非要香的臭的都往家裏拉,你到底還把不把我這個做父親的放在眼裏?」


    一直沉默的孟震宗,終是心底喟嘆一聲,有些疲憊卻依舊中氣十足的開了口。


    「爸爸,我現在不過是一個躺在床上的廢物,公司有大哥打理,您不用費心,也用不著我什麽,何苦現在還要生生相逼?你們一直口口聲聲說靜知這裏不好那裏不好,就算是她當真不好,可我現在喜歡她,我就是想要把她留在我身邊,至於曼君,若我非要辜負一個,也隻好對她說一聲抱歉。」


    「胡鬧!」孟震宗被他無所謂的口吻激怒,一步衝過來,一巴掌就打了下去,靜知原本一直平靜無波的雙眸忽地緊皺,她還未來得及反應,自己卻已經站了起來,一下子推開了孟震宗高舉的手掌。


    ps:有人說靜知是在給自己迴來找藉口,所以不信任三少,偶要為她說一句話,一個離異流過孩子的最下層的女人,一個有錢英俊比她小四歲的少爺,請問,如果換做是你,你會全心全意的相信他會一輩子愛你不變心麽?靜知是願意相信紹軒的,就算是認為他變心了,也沒有恨過他,因為在她看來,他肯愛她肯對她好,就已經是上天的恩賜,如果他離開她,對他來說,會是一件大好事。而紹軒能夠過更好的生活,對靜知來說,才應該是更大的安慰。


    淚啊,為毛溫馨了,反而花花月票都沒了~~~~難道大家都是受虐狂?(⊙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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