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26歲,美好的人生才剛剛開始。


    卻為了風離落,永遠關閉了那道快樂的心門。


    精緻美妙的鎖骨下,有一朵曼珠沙華的刺青,紅艷艷的花朵像伸向蒼天又有點無力而微微彎曲的手,迷離而妖嬈,傷感略帶絕望。


    洗了個熱水澡出來,烏黑的長髮滴著水珠,白皙的皮膚泛著淡淡的粉色。吹幹頭髮,如瀑的髮絲傾瀉而下,烏黑油亮.


    夜曼沙坐到床上,支起右腿。那腿的腳踝處,有一個蝴蝶形狀的紅色胎記,她的小腿筆直修長,白皙瑩潤,泛著淡淡的光澤,沒有一絲多餘的贅肉,像一件完美的藝術品。


    媽媽在世的時候,曾經告訴她,如果有一天,遇到一個在腳踝處同樣有一個蝴蝶胎記的人,不論是男孩還是女孩,都是她的親人.


    每當看到這塊胎記,她都會認真地琢磨著媽媽的這句話.


    也就是說,有生之年,在這個世界上的某一個角落,還有一個可以與她相依為命的親人.


    隻不過,他(她)在哪裏,還是未知.


    門外突然傳來開鎖的聲音,夜曼沙抬頭看了一眼掛鍾,已經是淩晨4點.這個時間,會是他迴來了嗎?


    心跳的節奏突然加快,一顆心仿佛要從喉嚨裏蹦出來.


    高大挺拔的男人從門外走進來,身如玉樹,俊美無儔。


    眼前突然迷濛了一團水霧,氤氳了她的視線。


    除了那雜亂無章的心跳聲,周圍是一片似水的沉寂.


    夜曼沙緩緩地站起來,瑩白的肌膚在空氣中散發著淡淡的光澤.


    修長的脖頸微微前傾,弧度完美的像一隻優雅的白天鵝。


    男子抬眸看了她一眼,目光在她的身上停滯了幾分.


    她看到他的彰顯男性特徵的喉結上下滾動著,稜角分明的下巴肌肉緊繃。


    眼神迷離而又性感,卻又隱含著危險。


    接過他手中的外衣,垂下眼瞼,不再看他.


    「你什麽時候迴來的?」男人看了一眼她用浴巾包住的身體,眸色暗沉,聲音緩慢而略顯低啞。


    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從他的鼻尖掃過,沁入心脾.


    風離落微微抿緊菲薄的唇瓣,深深吸了一口氣.


    「今晚。」她依舊是波瀾不驚的淡然,永遠是一副淡泊如水的樣子。


    男人皺了皺眉,他討厭她這副不驚不喜的樣子。


    再美麗的女人,如若不是風情萬種,那也不要這樣死氣沉沉,讓人真真缺了興致。


    就在她跟隨著他衝刺到快樂的巔峰時,她聽到他從喉嚨深處低啞的擠壓出了兩個字眼:「蘇蘇.」


    心髒扭做一團,所有的快樂瞬間凍結成冰,仿佛一道利刺深深紮進她的心中.


    看不到鮮血,卻能聽到血流的聲音。


    兩行清淚從眼角溢出,緩緩滑向耳膜深處.


    這一刻,她寧願自己失聰。


    手機鈴聲乍然響起.


    他毫無留戀地起身,接起電話.


    眸光蹙了蹙,眼中閃過一絲亮光,在掃向夜曼沙的時候,立刻又黯淡了下來.


    夜曼沙垂下眼睛,背過身去.


    她從他的眼睛裏,大概讀出了一點兒意思.


    風離落匆匆下床,拿起外套,腳步聲越來越遠.


    「我們離婚吧。」閉上眼睛,強忍著要滑落的淚水,她的聲音幽幽地響起,仿佛是從遙遠的天際傳來。


    雖然很輕,但是卻成功地讓正欲開門的男人停住了身形。


    男人的身體有著片刻的僵硬。


    他迴頭看了她一眼,薄唇緊緊抿起,眸中閃過一絲凜冽的寒意。


    沒有聽到任何的迴應,她隻聽見自己急促的唿吸聲。


    房門」碰」的一聲關閉,她的心門也跟著關閉了起來.


    就算是她主動提出離婚,他都不屑一顧。


    夜曼沙躺在床上,無力地閉著眼睛。


    睫毛微微顫動,淚水肆無忌憚地爬了滿臉。


    從小她失去了父母,在孤兒院長大,十六歲那年,一場可怕的地震,又差點奪走了她的生命。


    自從知道了自己的救命恩人是誰時,她就為了他勇敢地活了下來,七年了啊,這麽多年的堅持和企盼,如今換來的卻是生不如死的煎熬。


    在這樣一段婚姻裏,她的心已經千瘡百孔。


    有時候她在想:風離落為什麽要娶她?為什麽要娶她呢?


    明明有那麽多女人他可以選擇,可是為什麽卻偏偏要選她?


    與其讓她一直生活在虛幻和假象中麻痹著自己不比現實來得這樣殘酷要好嗎?


    張媽一大早從外麵迴來,推開門,看到了夜曼沙。


    「太太,您迴來了?哦,我這就給您準備早飯。」她慌張地就要去廚房。


    「張媽,不用了,我沒什麽胃口,一會兒我就去畫室了,先生這幾天……」


    夜曼沙抿唇,明明知道結果,可還是忍不住想要問出口。


    「先生這些天一直沒迴來嗎?」


    「是啊,我聽阿鍾說,好像是先生的表妹迴國了,他一直在陪她。」


    既然白流蘇迴來好幾天了,那在機場碰到的那女子是誰?


    淩晨了,他不在她的身邊迴到家裏來做什麽?


    那麽急匆匆地離開又是為了什麽?


    夜曼沙的心中升起了一團疑雲。


    「哦。」她故作輕鬆地聳了聳肩,自我解嘲地淡淡一笑,嗬嗬,原來她想知道自己老公的行蹤,還要從下人的口中得知。


    「太太,您這是要出去嗎?」阿鍾從外麵走進來,看到夜曼沙拿著包往外走,趕緊問道。


    「你送我去畫廊吧。」她垂下眸子,掩飾住內心的失落和感傷。


    卷翹的睫毛如彩蝶展翅,在滑膩瑩白的臉上打出一排陰暗的剪影。


    阿鍾愣了愣,心中隱隱滑落絲絲心疼。


    「先生說今晚有一個酒會,衣服和鞋子都已經準備好了,在車子裏,既然您已經迴來了,就讓您準時去赴約,我六點鍾過去接您。」


    夜曼沙點點頭,跟著阿鍾上了車,向畫廊的方向駛去。


    當初,風離落為她買下了這座幾千平米的畫廊,除了她自己的一些比較珍貴的畫作之外,也有幾個畫界好友的作品友情贊助在這裏,婚姻失意,但是她在畫界還算是小有成就,在風離落的幫助下,拿過幾次國際上的大獎,也成功舉辦過幾次畫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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