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鐵匠的出現,使得局麵突變。

    鄂威與莫高幹無不是心中大亂驚恐,如此傳說中的人物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何嚐不是一陣惶恐!更可怕的是眾人都體驗到了這種實力懸殊的恐怖!整個嗣州的守備軍幾乎全部癱瘓,莫高幹雖說還能勉強站立,但卻一動也動不了!

    羅鐵匠看著莫高幹笑道:“哈哈…看來我還不是那麽老嘛!那我怎麽對付你們呢?”

    莫高幹聽到此話,驚的滿臉是豆大的汗珠。

    此時天應叫嚷著天呈、天欣衝出人群,跑到司馬煥身邊,又分別去打開跪在一旁眾多鐵戟將士身上的鐐銬。

    鄂威見狀,心中盤算的計謀不能得逞,怒火中燒。破口大罵:“你們這些逆賊,居然敢忤逆政權,別忘了,司馬煥!我手中還有一幫逆賊,你該清楚的,最好自己伏法,不然別怪我心狠手辣!”

    天呈、天應、天欣頓時想到了爹娘。天欣拉著司馬煥的手臂,對著司馬煥哭訴:“爹娘還在大牢裏,怎麽辦啊!將軍…!”

    司馬煥這時也無可奈何,轉過頭看了看羅鐵匠。

    羅鐵匠眨巴眨巴眼睛苦笑道:“隻怪我心腸好,你們不用擔心了,這嗣州城的大牢早就變的空空的了,我剛剛已經放了所有的犯人,你們爹娘應該也在其中吧!我叫他們都先逃往城外的枯樹林去了!”

    聽到此話,除了鄂威等人,大家都是一陣心喜。

    當然這時人群更加慌亂,周圍的人們你擠我我擠你,紛紛想快點避開禍事。

    羅鐵匠:“好了,趁現在人群大亂,我們快離開這裏!”

    “等一等!”這時天呈叫道。一邊指著地上跪著的鐵戟軍將士。“他們怎麽辦,他們的手筋腳筋都被挑斷了,連…連舌頭都被割了!”

    司馬煥驚唿:“什麽?!”隨後匆忙的跑到眾將士身邊,查看傷情,見到跟隨自己出生入死的將士們如此受到折磨,心中無比的傷痛,對這個腐朽不堪的政權更加痛恨。

    司馬煥看著羅鐵匠:“看來我等無法離開了,我願意在這裏陪著我的弟兄們,我們當初說好了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我已經違背了一次這個誓言,我不想在違背一次!你們快走吧!”

    天呈緊緊的拉著司馬煥的手臂,想使勁拉走司馬煥,可司馬煥猶如萬噸巨石怎麽也拉不動。眾人焦急萬分。

    羅鐵匠此時忽然感覺有一股壓力,之中又帶點殺氣。“快走,他已經下定決心,再不走就來不急了,快!”

    天呈等人在羅鐵匠的一再催促下,不舍的看著司馬煥的身影,離開了他的身旁。

    “來人啊!不要放在這幫人!”鄂威大聲嚷嚷,而一邊的守備軍眾人卻無一人動彈,有的也已經在無法承受的重力下丟掉了性命!

    羅鐵匠和天呈、天應、天欣擠進了人群,漸漸消失在人群中。

    司馬煥見得天呈等人已走遠,臉上流露出一絲笑容。隨後拾起地上一把戰刀,慢慢轉過身走向鄂威,手裏的戰刀寒光凜凜,直逼鄂威。

    鄂威此時也已經嚇的口齒不清:“你…你要做什麽,來人…來人…!莫高幹,莫高幹!”

    一旁的莫高幹此時仍是動彈不得無能為力。

    在刑場的氣息變的凝重起來,雖然四周慌亂的人群嘈雜聲不斷,可在手持戰刀逼向鄂威的司馬煥來說,這時的刑場似乎是自己了斷恩怨的地方如此之安靜,滿腦隻剩下了仇恨!正當司馬煥揮刀砍向鄂威之時,突然一股力道把司馬煥撞擊出數十米外。

    “以下犯上,真是大逆不道!”

    隨著聲音的由來眾人望向天空,一枯瘦老頭懸立在半空,兩鬢白發隨風而動,甚是威嚴!

    司馬煥緩緩站起身,腹中一陣疼痛,肋骨已斷掉幾根。

    “你是何人,既然阻我殺掉這個狗官!?”

    枯瘦老頭兩眼無神,不屑的說道:“將死之人,無須多言,留下一口氣,好好享受在這人世間最後的一點光陰吧!”

    鄂威大喜,見到這如此厲害的老頭是站在自己一邊的,又威風起來。“司馬煥,你還想奪我性命,本官就在此,你來取我性命啊…哈哈…你這個逆賊!死期將至還不束手就擒!”

    此時,司馬煥大口吐血,心中悲憤加上剛剛承受的一擊,使得氣血逆行,半跪在地。一邊的鐵戟將士見狀,紛紛倒在血泊中使勁的向司馬煥爬去。

    枯瘦老頭見此情景,一揮手,仿佛從衣袖當中變化出許多冰刃,射向眾鐵戟將士,每個冰刃都射向人體的要害之處。就這一瞬之間,本來還在爬動的眾人已不在動彈,死死的躺在了那裏。

    枯瘦老頭:“無用之軀,留著也是種負擔,還不如死去的好!”

    本已心力疲憊的司馬煥,這時麵對鐵戟軍的滅亡,已經變的似乎接近癲狂!不顧身上的痛楚,舉刀投向枯瘦老頭。

    枯瘦老頭毫無躲閃之意,又是揮了揮手,一股寒氣便把戰刀凍結,炸裂開來!

    正是在這不經意間,鄂威從老頭舉手的一刹那,看見了衣袖上繡有‘聖禦’二字,心中更是一喜。“原來是聖禦戰團的人,哈哈…司馬煥,你就受死吧!”

    枯瘦老頭迴頭看了看鄂威,微微一絲冷笑。“你們不都是想要對方死嗎?做個遊戲怎麽樣,你們兩個公平一戰!生死聽天由命!”

    司馬煥和鄂威都是一振。鄂威大怒:“你說什麽,讓我們公平一戰,你到底是站在哪邊的,他可是逆賊…!再加上我可是當今鑰國國主的親戚,叫我去與他撕殺,成何體統!你這老頭又算什麽東西,不就是‘聖禦戰團’的人嗎?”

    枯瘦老頭愣了鄂威一眼:“在我眼裏,你們都隻是螻蟻,要殺你們不廢吹灰之力,之所以我留在‘聖禦’隻是為了得到更強大的力量,站在仡者、失者之顛!哈哈…”

    一旁的莫高幹見此老頭狂妄之極,破口大罵:“你這死老頭,不知天高地厚,得罪了我們鄂大人沒你好果子吃,若不是我被重力所困,我一刀便斬殺了你!”

    可憐的莫高幹這時還不忘拍鄂威的馬屁,豈不知死期將至。

    枯瘦老頭從半空緩緩落下,走到莫高幹身邊,那逼人的氣勢比身上所受的重力還要難受。

    “這就是羅童所施的能力嗎,看來能力削減了許多,若是當年,你早已經變成一灘肉泥!”莫高幹聽的直冒冷汗。“羅童也真是的,要做就要做的徹底嘛,還是我來解決算了!”

    莫高幹已經承受不住這種恐懼,六神無主。“老先生,剛剛是我不好…我…我給您開玩…”一個笑字還沒出口,莫高幹的人頭便已落地。

    鄂威愕然!“他可是朝廷的人,你既然敢…敢!”

    枯瘦老頭:“我連你都敢殺,何況是這種低等貨色!”

    司馬煥在一旁開懷大笑:“好!殺的好!我願意與鄂威狗賊撕殺,再挑戰你這個高手!”

    枯瘦老頭笑道:“好,不枉費我留你性命,看一場好戲,哈哈…”

    鄂威自知不是司馬煥的對手,已經嚇的不能言語,更何況自己被羅鐵匠的能力困住動彈不得。

    “為了公平起見,我現在解除你身上的盔甲。”枯瘦老頭對著鄂威言道。

    隨後枯瘦老頭隨意扔給二人一把戰刀,坐在監斬台上,觀賞二人的撕鬥。

    司馬煥緊握戰刀,怒目斜視著鄂威。一股怨恨湧上心頭,這世上的權貴,這世上的不公,就在此,在生命的最後一刻,發泄、斬殺!

    雖說鄂威身上的盔甲已被枯瘦老頭所除去,可自身實力不如司馬煥的事實已經讓他沒有勇氣握緊戰刀,隻是一味的後退再後退。

    司馬煥不再等待,雙手緊握戰刀,忍著傷痛,一步步踏在血泊中逼向鄂威,勢必欲將這一生的力量集中在這一把戰刀上劈殺鄂威。就在那一刻,腦海裏迴想起袁仲,想起沙場上生死與共的鐵戟軍兄弟們…就像在眼前,唿喚著自己的名字。

    鄂威已經嚇癱在地上,隻見司馬煥騰空而起,高唿一聲:“殺!”正如戰場之上,對敵之時那種氣魄,雖是一人之聲,卻好似萬人之吼,殺氣震天!就這一刻,鄂威舉刀格擋,也無毫意義,司馬煥一刀將鄂威劈為兩半!

    “唉!還以為有多精彩,不過如此!那麽你是不是要挑戰我了呢?”枯瘦老頭看著監斬台下的司馬煥說道。

    司馬煥並未出聲,隻是仰天一笑,隨後正視枯瘦老頭,正氣高唿:“忠軍天行道,魂飛九重仙。未歸故裏墓,再等斬妖邪!”順勢衝向監斬台。

    枯瘦老頭紋絲不動,冷淡的笑道:“不自量力!”

    而這時城外,羅鐵匠和天呈、天應、天欣正往枯樹林而去,卻見的往城外逃亡的人越來越多。天呈心想,這我們逃,怎麽他們也跟著逃啊,這其中似乎另有玄機!於是天呈攔下一個中年男子盤問。

    “請問這位大叔,為何大家都紛紛往城外逃亡,而且人越來越多?”

    “你這小孩,還不逃命在這裏問長問短的,城裏有個厲害的老頭,見人就殺,你說我們怎麽不逃!”

    羅鐵匠與三個小孩心中不免疑慮,怎麽這突然出現個老頭在城裏大開殺戒,不知道司馬將軍現在如何,莫非是救司馬將軍的?

    羅鐵匠再次督促大家趕緊離開,突然天應手中用布包裹著的‘斬將’卻不停的震動!

    天應顧慮重重:“這是怎麽迴事!”

    大家都在看著天應手中的‘斬將’時,天欣卻驚訝的指著嗣州城上空喊道:“快看,那邊的天上有許多紅光盤旋!”

    羅鐵匠遠望,確實許多紅光在嗣州城上空盤旋。

    天呈:“那是什麽東西,怎麽會有那麽多的紅光!”

    羅鐵匠:“那是所謂真正戰士的亡魂,難怪‘斬將’會有反應!也許司馬將軍已經…”

    三個孩子聽著羅鐵匠這番話,無不心痛!可這時嗣州城上空的紅光卻被一道藍光吞噬。看著這一切的羅鐵匠心中已經大概明了對手的厲害。

    “…我們還是盡快趕往枯樹林…”羅鐵匠自知對手難纏,督促著大家趕快離開。眾人隨著逃亡的人流往枯樹林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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