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田理人和忍從忍足家的少爺那裏得知芽衣和詩織預習的時候內心是震驚的。

    兩個繼承人之間以前的官司是不少,但現在基本已經塵埃落定。

    芽衣作為繼承人接受教育,而詩織則專心修養身體。雖然其中也有各自的無所適從和無奈,但芽衣這邊努力適應,詩織那邊經曆了灰心喪氣後也逐漸釋然了。

    今天的晚宴其實理人早看出了芽衣的格格不入,但這就是她今後要走的路,再怎麽也要硬著頭皮適應下去,這是沒有辦法的事。

    之後芽衣心有所感,一定要和詩織小姐聊聊,而詩織最近也積攢了不小的壓力。

    如果平時的話,哪怕她們說什麽話題自己的執事都是不離左右的,但今天卻例外,甚至不讓他們就在花房外麵等,而是遠遠的驅開。

    本鄉老爺子身體也不行,芽衣一走所有事情也就落到了理人身上,又有今天匯集了大半關東地區的名流,安保做得天衣無縫,所以隻得放任她們偶爾的任性。

    然而還是百密一疏!

    懷著愧疚與焦慮的心態,他們和忍足還有察覺妹妹不見出來尋人正好撞上他們的西門少爺起來到花房。

    理人和忍眼裏隻有他們的主人,一眼就看見失去意識但被挪到一邊相互依偎著的兩位小姐。

    忍上前摸了摸她倆的脈搏,在湊近詩織小姐的口鼻間聞了聞,衝理人點點頭“還好,隻是乙醚。”

    詩織小姐雖然體弱多病,但慶幸的是並非唿吸道的疾病,否則這樣的遭遇真的可能引發不可設想的後果。

    忍本身就是醫學博士,他的判斷還是自然不容置疑。兩位管家分別將自己的主人抱過來依在自己身上,試圖弄醒她們。

    視線掃過花房內的一片狼藉,頓時心中閃過巨大的震驚與後怕,原來不僅僅是綁架未遂,實際上經曆過這種程度的戰況了嗎?

    就現場痕跡來看,歹徒是經曆一場惡戰才被放倒的,除了歹徒和兩位小姐,剩下的就是發來消息的跡部少爺和入眼就是一身狼狽的西門小姐。

    他倆姿態親密,並不排除是跑到這裏來幽會撞見歹徒行事然後出手阻斷這個可能。

    但跡部少爺衣物平整,絲毫沒有戰鬥過後的痕跡,反觀西門小姐就要可憐得多,精心打理好的頭發散亂在臉側,禮服更是不能看,有被大麵積撕破的痕跡,腳也光著,仿佛是受了傷。

    看起來她才像是劇烈戰鬥過的人。

    這其實是件很不妙的事,欠人情倒還是小事,可把西門家的大小姐卷進來,還弄成這副失態的樣子,即使是本鄉家也得拿一個說法出來的。

    但這都不是最糟糕的,柴田理人看了眼已經被綁起來的匪徒,管家需要在良好的記憶力幫助主人梳理紛亂繁雜的人際關係。

    他們雖說不至於過目不忘,但僅僅是一兩個小時之前接觸的人還是有印象的,這些人分明就是隨本鄉分家的人過來的。

    要麽扮作秘書,要麽裝作保鏢,大搖大擺的作為賓客組混進來的。

    事情一下子就清晰了,理人和忍對視一眼,紛紛為這次事件所代表的意義和帶來的預兆感到震驚。

    很多忽略的事現在正殘酷的擺在水麵!

    雖說他們隻是執事,各為其主,當然在繼承人的爭奪戰中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很多事情不是他們應該考慮的。

    但客觀來說,這次更換繼承人確實給本鄉家帶來的震動是巨大的。就連一直安分的分家也膽敢出手了。

    分明是更換繼承人讓他們在搖擺的態度中看到了希望,是這次的事助長了他們的貪欲,讓野心鑽了空子。

    但不論怎麽說,內部的清理還不是最迫切的,隻要先防止某些人狗急跳牆,憑本家碾壓級別的強弱地位,也隻是時間上的事。

    最重要的就是如何給出西門家一個交代!別人家的大小姐被卷入了他們內部的鬥爭中,怎麽看都不是能輕易善了的事。

    總之首先得將最誠意的姿態拿出來!

    所幸的是在保持良好通風的前提下,沒過多久兩位小姐就先後轉醒。作為本鄉家的代表人,且受西門小姐幫助的受恩者,芽衣首先是得過去聲明一下立場。

    理人扶著她正要走過去,腳步一抬就被那邊令人窒息的緊繃氣氛給逼了迴來。

    眼見帶他們來的忍足少爺也開始縮邊角,極力降低存在感——

    這,是不是不是說話的時候?

    總二郎的眼神總西門慶和跡部之間緩緩掃過,讓她頓時如坐針氈。

    他看得很細,就像要將他們從表麵剖開,再細細尋究細節,然後根據以往無法確定的征兆一一對照,自虐般的證明自己的愚蠢,怎麽要到了這個地步才發現他們倆的事?

    怎麽會去追著不管家裏怎麽打算,但現實情況是根本毫無進地的阿司

    ,從而繞過了有的是和阿慶接觸的時間的跡部?

    西門慶冷汗都要出來了,她今晚被攆得像鵪鶉一樣躲來躲去是為了什麽?就是不想在眾目睽睽之下把這事捅出來。

    早知道有這一出,她還真就不如提前坦白呢,有什麽是憋在自己家裏解決了也總比出來丟人好。

    雖然這事她大可以反過來扣帽子在總二郎身上,指責他咄咄逼人,才讓她談個戀愛都一時半會兒不敢告訴他。

    可看著他幽深的眼神,西門慶這會兒打死也不敢幹出胡攪蠻纏耍賴的事,這家夥現在是真的極度生氣。

    跡部被西門總二郎的眼神看得如芒在背,他有些忐忑,這是任何一個男孩子麵對女朋友的哥哥都會有的情緒,但同時又直接情況遠遠不是他想的那麽單純。

    令人窒息的沉默在空氣中擴散,一旁的忍足緩緩的,極力不發出一點聲音的往旁邊挪了一步,再挪了一步,力求神不知鬼不覺的把自己摘出去。

    雖說二缺似的親自把西門總二郎帶過來,怎麽看跡部要是今天吃了虧,事後都饒不了自己。

    每個男人和自己大舅子上輩子都有不共戴天之仇,這兩人可能還不止上輩子,看這架勢哪裏是哥哥抓到臭小子占妹妹便宜的地步?簡直跟偷情被當場抓包。

    最終是總二郎先打破的沉默,他嘴角一勾,露出形容優雅,但怎麽看都讓人毛骨悚然的微笑,走到西門慶麵前,猝不及防的就把跡部掀開,然後換自己半跪在西門慶身前,粗暴利落的將妹妹和臭男人分開。

    跡部差點被掀得摔倒,可好歹大少爺平衡感極強才穩住了自己華麗的身姿。

    他首先的感覺是有點懵,雖說猜到西門總二郎或許有妹控傾向,不可能歡迎自己,不然阿慶也就不會這麽久還瞞著家裏。

    可一直以來他沒把這當成什麽大事一樣認真看待,易地而處,換他家裏有個這麽可愛的妹妹,也不會給對方的男朋友好臉色。

    可西門總二郎這樣的反應就完全不對勁了,那飽含敵意的目光,還有上來就動手的粗暴失態,簡直像是在此刻忘記自己的修養一般。

    這讓跡部難堪之餘,又有些惱怒,他的個性也是傲慢至極的,平時被阿慶欺負到牆角是一迴事,戀愛這種事本來中間就沒有尊嚴作祟的餘地。

    可別的人就另當別論了,哪怕對方是阿慶的兄長。

    跡部憋著一口氣沒有懟迴去,接著就聽見這家夥說

    出了是個人都不能忍的話。

    總二郎從口袋裏抽出手帕,包住西門慶的腳,因為已經被跡部清理幹淨了泥沙,這會兒反倒是按壓著暫時止住血等本鄉家的醫生趕來更重要。

    “你,戀愛了?”他低著頭,專心致誌的用手帕替她包裹傷口,明明沒有對視,但西門慶卻覺得這區區四個字像是道送命題。

    “嗯——對!”她心驚膽戰,但還是給出了肯定的答案,這已經被逮到床上了,沒法不鬆口啊。

    況且否定不說總二郎信不信,跡部肯定是要把她挫骨揚灰的,倒還不如梗著脖子縮頭出來挨這一刀。

    果然得到這個迴答後,總二郎低著頭尚且看不出反應,被懟到旁邊的跡部卻是滿意的勾了勾唇。

    她還沒來得及和他眉來眼去一下下呢,就聽到總二郎漫不經心的放了一個大招——

    “哦!那就分手吧!”

    誒?西門慶悚然一驚,迴過頭不可置信的看著總二郎的頭頂,他剛剛的語氣就像是讓她扔掉一包垃圾而不是甩掉一個男朋友一樣。

    雖然在總二郎眼裏跡部這會兒估計連垃圾都不如。

    西門慶不是沒設想過他有朝一日知道這事的反應,大吵大鬧或者冷戰試壓都是最大的可能,她也就是怕了這份胡攪蠻纏,所以才遲遲拖著。

    可萬萬沒想到如今的狀況卻在設想之外,是她遠遠沒有預料到的,可明明總二郎沒有任何激進的反應,卻比那來得更讓西門慶心慌。

    跡部頓時被他的話點炸了,這家夥以為自己嘴裏想要揮著則去的對象是誰?即使作為哥哥,這樣的反應也出格了吧?

    正要發作,西門慶就一眼瞪過來,將他釘在了原地。

    這事雖然艱難,但最好的辦法還是得由她出麵,放任兩人吵起來,那可就真的完了。

    西門慶見總二郎不對勁的樣子,硬著頭皮到“這,你看我也這歲數了,周圍的人,不說別的,就你和玲,都是技術高超的老司機了,我這才琢磨著掛個一擋新手上路,起步已經算晚了吧?”

    “哎哎!我知道,你可能是怕我上當受騙或者單純吃虧,那不存在的,你想想從小到大你見誰在我這裏討到好的?”

    西門慶盡量用最圓滑的方式企圖把這頁翻過去,她覺得自己這話在理,曉之以理動之以情,隻要總二郎稍微肯順著她的思路想想,就會發現其實這不是一件特別的事。

    總

    二郎輕笑一聲“慶,是什麽讓你覺得剛剛我說的話有商量的餘地了?”

    他緩緩抬頭,將正準備和他掰理的西門慶的話堵在喉嚨裏,那神情不對勁,和平時完全不一樣。

    如果非要說曾經有沒有過這樣的跡象,有,就如同他們父親在所有反對聲中做下最高掌權者不容置喙的覺得一樣。

    西門慶像是被一盆涼水潑了下來,這家夥在利用自己的一切向自己施壓,不光是兄妹之前的羈絆情誼,更甚至繼承人在家族中的絕對話語權。

    西門慶真正的心驚了,談個戀愛怎麽就上升到了這種程度?要讓他不惜惹怒自己擺出這樣的立場。

    然後就聽到總二郎接著到“說來說去,男朋友這種存在,對你來說真的是必須品嗎?”

    “你仔細想想,如果需要人陪你逛街,我就可以做到,需要噓寒問暖關心嗬護,我隻會比任何人都做得好,我了解你的一切。或者你隻是好奇戀愛的神秘感?”

    “那就更沒有必要了,比起那個家夥,我的經驗更豐富,隻要你想,我可以讓你盡情的領略個中滋味。”

    “而且我不是跟你說過男人都是靠不住的嗎?當吸引力漸漸褪卻的時候,自私不耐的嘴臉就會露出來,你永遠不能指望在一個人身上獲得從始至終一樣的待遇,必須忍受逐漸被忽視的悵然。”

    “可哥哥不一樣,我永遠不會對你不耐煩,這在我們十幾年的人生中不是已經被印證過了嗎?我可以給你和擁有戀人的時候相同,甚至更高的幸福感,並且讓你不必忍受戀愛中的各種麻煩,怎麽看,分手都是正確的選擇吧?”

    西門慶張了張嘴,她已經懵了,竟然有種他說得好像有點道理,自己無言以對的感覺。

    她要不是瘋狂的想要一個人,如果隻是普通按部就班的行駛人生軌跡的話,可能還真的會被他說動。

    可是哥啊!你不明白,你再好,能對你做那檔子事嗎?能對你這樣那樣嗎?能摸你能親——啊,這個倒是能,隻不過要講尺度。

    總之西門慶是已經深刻意識到總二郎對於自己戀愛的態度根本比自己想的還要不樂觀。

    他居然有以身代之的念頭?他咋不上天呢?

    但西門慶這會兒是不敢把心中所想就這麽耿直的說出來的,怎麽說?

    ‘哥呀,我想睡跡部,這個你替不了吧?’分分鍾讓總二郎這家夥發瘋給你看。

    她還沒拿出

    策略呢,旁邊的跡部可是忍無可忍了,在西門慶注意力全在總二郎身上,沒來得及看著他的時候,終於選擇不再忍耐了。

    說來說去他之所以默不作聲本來就是基於這家夥作為兄長的立場,自己這個處境再怎麽也得忍耐幾分,天然的弱勢沒有辦法。

    可是喂!這家夥明顯不對吧?這哪裏是出於家人的阻礙?簡直是另一個家夥公然在他麵前挖牆腳。

    跡部冷笑一聲“聽不下去了呢!”

    “剛才的話原封不動的還給你,你以為我們的事需要得到你的同意?誰給你的底氣大言不慚的對本大爺的戀情指手畫腳?說到底哥哥這一重身份的影響力,沒有你想象中那麽大吧?”

    如果前麵的話總二郎還能當做無關緊要之人的叫囂,那最後一句卻是不能置之不理的。

    他抬頭,明明仰視的姿勢,卻是一副居高臨下的眼神——

    “可以請你閉嘴嗎?我隻是在和我妹妹商量一件小小的,關於抉擇取舍的事而已,這件事甚至沒有一會兒迴家決定吃什麽宵夜重要,你以為誰會在意你的態度嗎?怎麽可能,這是單方麵的,你隻要閉嘴等候通知就行了。”

    “嘛,雖然等不等都是一個結果。”

    “不是這樣的吧?”跡部嘲諷到“你以為你麵前的人是誰?你以為這是在你的統領區裏可以為所欲為?”

    “我們換一個結果怎麽樣?比如你被關進病院裏接受精神治療,並且限製看望妹妹的次數與時間,你不覺得這才是最完美的結局嗎?”

    “畢竟——”跡部聲音低沉,神色冰冷“即使伯父伯母再放任,也不可能對這種不知所謂的念頭置之不理吧?”

    總二郎像被踩住了痛腳一般臉色大變,別的家夥怎麽樣都無所謂,他唯獨不能接受家人也不理解。

    明明他的想法合情合理,千嬌萬寵的女兒,為什麽一定要讓她經受人生中那些無意義的破事?想到她會因為一個臭男人跟他漸行漸遠,一次次的改變角色,之後生命中會多出更多不知所謂的家夥,比如丈夫孩子之類的存在,把他的地位擠到後麵去,他就覺得戀愛婚姻這種事簡直是反人類的存在。

    可這還沒完,跡部說完便彎下腰,在他的震驚中不要臉的把他妹妹抱起來——

    等等!他在幹什麽?他在當著別人的麵抱誰的妹妹?

    眼看那家夥要抱著阿慶走出去了,總二郎已經顧不上震驚,快步一攔就攔在了

    跡部麵前“你要帶她去哪兒?”

    “我隻是帶我女朋友遠離變態而已。”跡部毫不退讓。

    變態?他?同時降生於世,彼此見最親密的存在——不,不僅如此,他們的羈絆還要追溯到更早之前,他們本來就是同一個人,隻是分裂開來溫暖彼此而已。

    結果現在一個莫名其妙的外人在說什麽?要把妹妹帶離他?

    總二郎牙間因為緊咬而出現腥甜,臉上的表情因內心的扭曲而猙獰,他想都沒想就一拳揮了出去——

    “把我妹妹還給我!混蛋!”

    跡部一驚,沒想到這家夥居然失態至此,完全沒有理智可言了。

    他手裏抱著阿慶,不管躲還是反擊勢必會牽連到她,正準備咬牙生受這拳,卻發現攻擊停在了自己麵前寸許的地方。

    “阿慶?”他倆異口同聲,閃電般伸出手牢牢抓住總二郎拳頭的人可不就是她?

    “總二郎!你要幹什麽?”她聲音發沉,臉色也不好看了。

    要她怎麽被懟得滿頭包,麵對他的神邏輯迴不了嘴都沒關係,本來就是她一開始就怕沾事自找的。

    兩個人唇槍舌戰相互奚落她插不進嘴腦袋都要爆也不是事,反正誰沒幾個看不慣的人?有她作為紐帶不代表他們就一定得好好相處。

    可動手就在她無論如何也不能忍的範圍內了。

    在她的認知裏跡部是她的人,那就不可能是總二郎的敵人,把拳頭伸向己方這是什麽道理?

    可總二郎明顯不是這麽想的,他臉上的表情不像是攻擊被化解,反倒像自己挨了一記重拳一般——

    “你為了包庇他對我動手?”

    “誒?什——怎麽就成了我動手了?”正要嚴肅訓斥他的西門慶被他的倒打一耙弄懵了“我就是抓著你而已,看!沒弄疼你吧?”

    跡部聽了這話牙齒酸,這就被帶溝裏了?怎麽不說自己骨頭斷了呢?

    “你說過的!”總二郎胡攪蠻纏到“你說過不論我和誰發生衝突,又無論因為什麽原因,哪怕是錯的,你也得站在我這邊。”

    “可你現在幫著這混蛋對抗我了?”

    “不是,咱們得講理不是?你上來就打我的人根本沒道理是不是?”西門慶急到

    “嗬嗬!你跟我說講道理?”總二郎冷笑“憑什麽遇到他就得開始講道理?你隻要立場上一直站我這邊就夠了。”

    西門慶滿頭包,偏偏那些又都是自己曾經親口說過的話。

    這什麽事啊?就跟甜言蜜語山盟海誓拚命的往人家身上堆,結果遇真愛不能履行的時候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一樣。

    她在這邊左右為難,還要緊緊的掐著跡部不讓他再開口刺激總二郎。

    可在場的另外幾人,縮到牆角去的忍足,本來打算過來的理人和芽衣,還有轉醒後一直沒能說話的詩織和忍,均是一臉懵逼的看著這場年度大戲。

    說實話,當初詩織和芽衣競爭繼承人的時候,撕的場麵不可謂不火熱,陰謀構陷,流血受傷都有,可放到眼前的場景對比一下,瞬間覺得那時候她們還算友愛謙讓了。

    先不說西門少爺那令人瞠目結舌的言論,光是西門家和跡部家兩位繼承人懟上了就是一件不得了的事。

    柴田理人突然覺得,他們好像用不著因為這次的事件太過擔心了,因為被自己這邊亂成一團毛線的事絆著,誰還有空追究這些?

    就算事情捅到西門家主和夫人麵前,恐怕心思不得了的兒子這裏的事才是驚天噩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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