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慶管理著古田高的公用土地,在她之前那些地方雜草叢生,偶爾被種一些觀賞性的花卉。

    但種了也沒人打理,每到學校大掃除的時候,那些焉了吧唧的花還是會和雜草一樣被一股腦推平,然後周而複始,那塊地也就淪落成男同學偶爾逃課偷懶抽煙的場合,久而久之越發荒涼了。

    西門慶當時一入學就打上了那塊地的主意,一個人花了整整一周的時間將雜草統統拔除。大麵積的除草不容易,尤其要達到種植要求絕對不能用機器推,得自己拔。哪怕細小的草苗也要清理幹淨,那玩意兒生命力強,繁殖極快,糊弄著不仔細的話,會搶了作物的養分。

    西門慶的腰差點斷掉,最後有同學實在看不下去了,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麽要和野草死磕,但還是頗有同學愛的幫了忙。

    其中就有當時剛搬到那邊,顯得有些內向不合群的夏目。

    後來雜草除完了,土也鬆了一遍,西門慶也就蹬鼻子上臉的逮住那幾個好心幫忙的同學,成立了‘種植社’。

    那幾人一開始當然不幹,他們沒有選擇參加任何社團就是因為不想應付長年累月的部活,鄉下的生活節奏要比城裏悠閑得多,學校並沒有強製學生必須參加社團。

    上完一天的課一起約著去誰家打遊戲或者看碟,這才是悠閑高中生活的打開方式啊,種地是什麽鬼?心血來潮幫一次忙還被黏上了?

    是被黏上了,這塊地倒是靠西門慶一個人就足以經營,畢竟地方就這麽大,可一個社團的保底人員得達到五人以上,否則連申請成立的資格都沒有。

    沒有社團就不能把地劃到自己的管理範圍,在沒有歸屬的地上麵種植,還處於學校這樣人多手雜的地方很麻煩。

    最後幾人被她的不懈遊說和承諾隻需要平時偶爾打個雜,不需要成天圍著社團轉的理由打動了,而且加入社團多多少少還能蹭點學分。

    夏目當時是第一個沒能逃掉的,誰讓他長了一張好說話的臉,也不怎麽會拒絕人。剛來的時候還內向羞澀,哪裏招架得住這種熱情的自來熟,三兩下就被綁上了戰車。

    一開始幾人還真的隻是偶爾搭把手,但第一批作物收獲後,哪怕自己在其中出力不多,還是有種與有榮焉的成就感。

    幾人搭把手的次數也就漸漸多了起來,一直到最後真正的參與進部活並且樂在其中。

    西門慶迴東京前根據生長周期不同,分批次種下的菜基本快

    要收第一茬了。尤其是今年在周邊沙壤裏種的倭瓜,雖說那玩意兒春植的品相要略次於秋植的,但今天氣候好,老天爺賞飯吃,那些倭瓜的個頭可喜人了。

    眼看著過幾天就可以收成,這時候卻告訴她一口氣被偷走了好幾個?

    跡部這時候還沒走,親眼看著這人牙齒磨碎,胸口劇烈起伏,暴怒之餘又一副被剜了塊肉的痛心疾首。

    雖然在別人難過的這樣說不好,但這豐富有層次感的顏藝真的讓人有點想笑。

    跡部不知道的是,虧得這些年西門家金堆玉砌養女兒的錢沒有白花,她那些上輩子的陋習至少表麵層次上的已經被剔除,留下的本質也大多以讓人勉強能夠接受的形式表露出來。

    不然當場就能見識到村婦罵街,到那時他還笑不笑得出來就是一迴事了。

    然而比西門慶更生氣的家夥另有其人,電話那頭,斑用他的肥短爪子左翻右翻確定最大最好,最接近成熟的那幾顆真的被摘走,不管怎麽翻地上的藤蔓也不能把倭瓜找出來,頓時就炸毛了——

    “夏目,你讓那丫頭快迴來。她答應瓜熟了就給本大爺做南瓜餅的,負起責任來。”斑扒到夏目身上對著電話大吼,噌的把縮在肉球裏的利爪彈出來“抓到偷瓜賊,本大爺要把他碎屍萬段。”

    夏目一邊聽著電話那邊的竭嘶底裏,一邊忍受著斑的捶打撓抓,隻覺得腦仁疼,一時有點後悔就這麽打電話過去了。不過他當時也很震驚,之前從沒出過這事,眼見辛苦種的東西馬上就能收的時候卻被偷了,擱誰身上都心疼。

    “不行,不能這麽悠哉了。”西門慶慪完立馬對夏目到“偷菜這迴事有了一次就有第二次,必須得馬上止損。”

    “這樣,今天放學你們就動手,叫上西川,田沼和多軌一起,能收的菜都給收迴來。”

    “學校食堂一次用不了這麽多?笨,你不會拉到村口去賣嗎?就跟往年沒吃完的一樣。”

    “我知道你不樂意,可你也得替咱們社團想想,辛苦一場放著被偷還是堆起來爛掉你忍心嗎?”

    “再說了那些老奶奶也沒有惡意,就是買菜的時候喜歡模你兩把而已,就當是為大家犧牲了!”

    “哈?感覺到有人摸你屁股?不,不至於吧?這樣,我讓田沼在旁邊護著你,這樣成了吧?賣的錢這次你拿大頭。”

    “田沼會一起被摸?嘖你說你們兩個男孩子怎麽就這麽慫呢?那我讓多軌給你們

    護法,這總成了吧?”

    饒是西門慶見多識廣,知道鄉下奶奶喜歡調戲長得漂亮的男孩子,也是第一次幹出讓美女盯著不讓漢子被占便宜的事。

    果然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那邊夏目饒是再害怕那些熱情過度的老奶奶,也隻得認命的幹活兒。

    西門慶掛電話後就恢複了平靜理智,向跡部道了個歉表示耽誤了時間。

    跡部倒不在意那個,隻是看完全程倒是有些理解這樣的大小姐怎麽會一天不到就無論如何也忍受不了英德了,哪怕自己哥哥在那裏也半點不留戀。

    這種畫風跟那邊不起衝突才怪!

    學生會辦公室離他們上課的教學樓還是有點遠,冰帝的樓棟間距比較大,土地規劃得特別好,看起來錯落有致,別具一格。

    “對了,跡部!學校有專門開辟出來,給學生種植的地方嗎?”西門慶在路上突然問。

    “有,花道社就管理了一小塊地種植常規花種。”跡部漫不經心到。

    西門慶眼睛一亮“那——”

    “別想了,那塊地很小。”跡部基本已經猜到她的打算“花道社的社長不會容許任何人動他的花。”

    西門慶聽了頓時難掩失望,可也沒把這難題太當迴事。

    入眼看來,整個冰帝這麽大,哪怕不去摻和人家已有的,到處找找,總能找到還沒被開辟的角落。

    到時候自己先開了荒,再像古田高一樣如此這般操作一番,總能有解決的辦法。

    這時候他們經過一塊玫瑰園,裏麵的玫瑰嬌豔欲滴開得特別好,整個空氣中都是玫瑰獨有的芬芳。

    西門慶三兩步跑過去,放眼一望,這片地可真大,全都用來種玫瑰了。再蹲下去刨了一小胚土捏捏,然後興奮的迴頭——

    “跡部,這裏就是花道社的地?不小啊!”

    “不是,這裏是私有的。”跡部抽了抽嘴角,不是他想的那樣吧?

    “真的?那太好了!”誰料那家夥不但沒知難而退,反而更信心十足了“這樣我本人就可以跟擁有者協商了吧?”

    “擁有人是誰?校長?還是學校的理事?”見跡部的眼神有點奇怪,她忙強調到“別看我這樣,實際上可討大人喜歡了,這種小事想必——”

    “死心吧!他不可能答應。”跡部打斷她,兀自走開,他總感覺再糾纏下去就沒完沒了了。

    西門慶忙追上去“怎麽不可能?這也得讓我跟本人交涉過後才算數吧?”

    “我不貪心,分我三分之一就好。大不了——”西門慶咬咬牙,做了個艱難的決定“大不了種出來的東西分他一半。”

    “別小看這一半,直到入冬基本就不用特意買菜了,而且現摘的哪裏不比超市的新鮮?”

    “這年頭不講究養生嗎?這麽好的條件送上門人家肯定答應。”

    “而且你想想,這麽漂亮的花邊上種滿了青椒茄子番茄大豆,互相襯著多好看啊。跡部你幫我引見一下唄!”

    “你走這麽快幹嘛?慢點,我跑著說話有點累。”

    忍足懶洋洋的抬起眼睛,剛好就看見早訓完就去了學生會據說要麵試一個大小姐的跡部踏著急促的步伐走進來。

    這和他平時行為中強調的優雅華麗不一樣,簡直像在被誰追著跑一樣。

    結果還真是被追著跑進來的!

    他看到緊接著一步踏進來的黑發少女,她在跡部旁邊喋喋不休的說著什麽,而已經踏進教室避無可避的跡部此刻臉上閃過了一絲狼狽。

    忍足感覺自己一下子精神了不少,昨晚太過引人入勝的小說章節帶來的熬夜後昏昏欲睡也一掃而光。

    圓形的平光眼鏡下麵閃過一絲趣味“嘿?這可難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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