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剛才先生給你說了什麽?”般山道人走後,扈成迫不及待的拉住倪溪問道。

    倪溪瞟了扈成一眼,“想知道?”

    扈成小雞啄米一般連連點頭,眨巴著眼睛。剛才他與小妹一起送別般山道人時,般山道人說有幾句話要贈與小妹,把小妹單獨叫走了。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麽,小妹的表情很凝重,他遠遠觀望著,卻聽不清,內心好奇的就像十萬隻螞蟻在撓一樣癢得不行。

    “不告訴你!”倪溪提步往迴走。

    她沒有理會身後扈成垂頭喪氣的模樣,內心還沉浸在剛才那場談話中……

    般山道人把她單獨叫到一邊後倪溪忐忑的等待著,不知道般山道人會對自己說些什麽。

    這三年來,她雖然沒有拜般山道人為師,可內心裏卻是早已經把他當做師傅看待的,三年來他的的諄諄教誨與指導,讓她受益匪淺。雖然過程是辛苦嚴苛的,可能遇見這樣的良師不得不說是她的幸運,般山道人讓她的內心逐漸變得自信堅毅起來。

    對於般山道人的離去,她是不舍的,她感覺自己所學的遠遠不夠,她還想繼續學下去,卻沒有機會了。

    此刻臨別時的贈言,尤其珍貴,倪溪開始好奇,般山道人會對自己說些什麽。

    “叫你來也沒什麽,”般山道人開口。

    “天下無不散的筵席,貧道這一走可能此生不會再與你們兄妹見麵了,因此索性就將話說完再走。你與你的兄長在我這裏學了三年,如今算是出師了,貧道可以斷定,隻要你們每日不忘勤加練習,在武藝上定會有所造詣。關於你們二人,扈成的性子比較跳脫,雖然魯莽了些沉澱幾年就好了,倒不用擔心,貧道唯一擔心的,就是你。”

    “我?”倪溪指著自己不可置信,她不是應該是最不讓人擔心那個嗎?包括練習武藝的時候,也從不偷懶不抱怨勤勤懇懇,與扈成相比,她更像個姐姐。

    “對,就是你。”

    般山道人嚴肅的看著倪溪,眼神透著一股擔憂來:“貧道見過無數孩童,也有比較早熟的,卻沒有一個人像你這樣沉穩,知道什麽時候做什麽事從來不需要別人去說。可你就是太沉穩了,貧道不是說沉穩不好,隻是你這個年齡,本就應該是充滿童趣的時候,你卻把自己逼的太緊了,成天到晚繃著個臉。貧道不知道是什麽原因,總感覺你內心憋著事,太過壓抑也不願對別人說。這樣久了下去,恐怕不是好

    事情,你應該多與人交流……”

    聽著般山道人語重心長的這番話,倪溪總算明白了。

    她自從穿越過來後,一想著將來宋江會破了祝家莊,扈家莊的所有人都會死於非命,就有一種嚴重的緊迫感驅使著她使勁的往前走,一刻也不敢鬆懈。可她卻忘了她如今還是一個孩子,這樣的行為在別人眼裏是不正常的,就像扈太公有時候看著自己欲言又止的神情,他應該也是這麽覺得吧。

    倪溪突然想到她這三年來忽略了許多,包括與身邊之人的情感,自己太急功近利了。她是要改變將來,可是不代表她要把一個本應該美好單純的童年過得跟個苦行僧一樣啊。

    果然不能把自己逼太緊了,人生得意須盡歡,就該好好的恣意一下。

    這樣想通後,倪溪的眉頭舒散了些,真誠地說道:“我懂了,先生。你放心,我會改正的。”

    般山道人難得的露出了一個笑容,既然該說的已經說了那就該走了,他說了句“再見”便瀟灑離去。

    ………………

    般山道人離開後,扈成與倪溪也算是解放了兩人再也不用一大早的就去練功了,不過倪溪還是很自覺的每日早起練習,為了防止扈成偷懶,她順便拉著扈成陪她一起練。

    可惜的是,扈成想打敗倪溪的願望一直沒有實現過,每次都被倪溪的鞭子抽的求爺爺告奶奶,好處是他身子也越來越靈活了倪溪想要抽到他要比以前更費力了。

    倪溪被般山道人說過後,也不再壓抑著自己,她開始注重與身邊人的交流起來,經常眉眼帶笑的出門,上到扈太公,下到扈家莊的村民,每每見到還能說上幾句話,她更加的融入扈家莊了。

    當然,她與扈成的關係更加好了,偶爾的撒嬌讓扈成很滿足,覺得自己這個兄長身份終於有用武之地了,連連說以後一定會好好保護這個妹妹,儼然忘了自家妹妹武藝比他強的事實。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在這期間,倪溪還認識了祝彪。

    沒錯,就是扈三娘曾經的未婚夫祝家莊第三子祝彪。隻不過這時的祝彪,是個十二歲的少年罷了。

    事情是這樣的,那日烈日炎炎,倪溪與扈成都不願外出躲在房間裏納涼,突然大門口有人在高聲叫喚,好像是在叫她的名字。

    這大熱天的誰來找她啊?而且還直唿其名“扈三娘。”

    倪溪與扈成好奇的出去一看,隻見大門口一個高頭大馬上

    坐著個身穿白衣的英俊少年,身形挺拔,稚嫩的麵容上帶著倨傲。

    見到倪溪與扈成,他先是皺眉打量了一番,最後將目光放在了倪溪身上。

    “你就是扈三娘?”少年語氣不善。

    這人是誰,怎麽一副尋仇模樣。

    不待倪溪迴答,扈成已經自覺的擺出了兄長的姿態,將倪溪拉到身後。他揚聲問道:“你是誰,找我妹妹有什麽事?”

    白衣少年下巴一揚,傲慢的說道:“我是祝家莊的祝彪,聽說你們這裏扈三娘的武藝十分高強,我特地來領教一下。”

    說是領教,他的態度卻十分不客氣。

    倪溪了然,這扈家莊上下都知道她學武而且學的不錯,恐怕是有人說給了祝家莊祝彪聽到,都是同齡人,祝彪在祝家莊也一直被人誇讚。兩人難免會被比較,祝彪可能是心裏不舒服了於是過來找麻煩。

    “我同意了。”她脆聲利落的迴答。

    既然祝彪想來討教,那她也不用客氣,正好用來練練手,反正平日裏老是欺負扈成已經膩了。

    祝彪一愣,沒想到倪溪會答應的這麽爽快,他又猶豫的麵前這個長相英氣美麗的小姑娘,突然發現她足足比自己矮半個頭呢,還是個小孩子,自己就算贏了她,會不會被人說是勝之不武啊。

    他從馬上下來,咳了聲後大方說道:“這樣吧,念在你是女的的份上,待會比試時候我不用盡全力行了吧。”既然來了若不比試怎麽行,他這樣總不會有人說什麽了吧。

    倪溪忍不住想笑,沒想到這小子小小年紀還懂得憐香惜玉,不過,她才沒有他想象中得那麽弱呢。

    “不用了,”倪溪斷然拒絕,“我不需要。”

    “好,這可是你說的。”祝彪冷笑一聲,把倪溪當做不識好歹。

    隨後,他發起了來勢洶洶的攻勢……

    一旁的扈成倒也不著急,反而興致勃勃的觀看起來,對於自家妹妹的實力,他是放心得很,誰讓這個祝彪態度惡劣的,讓妹妹給他一個教訓也不錯。

    ……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勝負已出。

    “我輸了。”

    祝彪挫敗的說道,他的臉色灰白,顯然還沒有從自己竟然被一個比自己小的小姑娘打敗的事實中清醒過來。

    這時候的他,已經沒了一開始那種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樣子,此刻蹲在地上垂頭喪

    氣要多可憐有多可憐了。

    倒是順眼多了。

    倪溪失笑,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做的太過分了些,畢竟剛才可是實力碾壓。其實祝彪的武藝不錯,他是由欒廷玉親手教導的,也是真功夫,不過可惜遇上了自己,兩人之間差距還是挺大的。

    “給,你擦擦。”她實在看不下去了,扔出一條帕子給祝彪,示意他擦擦額頭的汗珠,本就大熱的天,剛才又是運動了一番,簡直是汗如雨下。

    等下她也要好好洗個澡才行。

    祝彪抓著帕子正愣神間,又聽倪溪勸道:“你也不用喪氣,剛才那隻不過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罷了。這世上武藝高強的人多了是,隻要你勤奮刻苦,總有打敗我的那天!”

    祝彪的臉色這才稍微好看點,心裏那股不服輸的勁兒也起來了,咬牙切齒道:“你放心,我一定會打敗你的。”

    說罷他拿著那個帕子恨恨的擦拭臉上的汗水來,擦完後頭也不迴的堅定離開了。

    倪溪欣慰點頭,祝彪總算是激勵成功了。

    她可不希望祝彪因為這次小小打擊而一蹶不振,不管怎麽說祝家莊如今屬於三莊最大,祝彪的父親祝朝奉也是有些智慧的,祝彪是祝朝等奉最得意的兒子,將來對付梁山泊那些人還得三莊一起共同禦敵,關係處好點總沒錯的。

    旁觀了整個過程的扈成:為什麽自家妹妹剛才對祝彪說的那番話那麽耳熟???那不是自己每一次被妹妹打敗時妹妹對自己說的話嘛!

    好想叫住前麵的祝彪,告訴他那是騙人的……

    他根本從來沒有打敗過自家妹妹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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