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傲這時也有些傻眼,許鬆是皇家駙馬?


    怪不得他找到自己,要自己照顧好白宴冰,鼓勵他振作起來,要他參加下一場鄉試呢?還以為他是內疚的呢,原來,是得了皇帝的囑託?


    這迴有點玩大了,原來,他們的行蹤,皇帝一直就知道,怪不得呢?這樣說來,連老白月光那個身份皇帝也知道?不然也不可能花十萬兩銀子買一副畫吧?


    那時他們還好奇這遠之公公是怎麽知道的呢,原來,一直派人監視著他們啊!


    這樣想著,時傲有些膽顫,默默的撇頭看了白宴冰一眼,就見他還有些傻傻呆呆的。


    這二傻子有可能將會是世子......


    時傲想想,就替白宴冰開心,此時看著他沉默的樣子,再看看皇帝期待的眼神,時傲默,輕輕的碰了他一下。


    白宴冰迴神:,扭頭看了時傲一眼,點了點頭,「我沒事。」


    白宴冰嘆息了一聲,聽皇帝親口把這些年的事情說出來,白宴冰此時,心裏隻有一個想法,他想知道,姨母究竟為什麽要這樣對他娘,對他。


    「對於我來說,那些都不重要,至於身份和來京的事情,還是等我問過我娘再決定吧,她既然這些年沒有跟我提過京城,沒有提過皇家,還改了姓氏,想來,她對這個地方是沒有留戀的。至於鄉試,我一定會盡力的,不為別的,為了不讓我娘為我擔心為我哭鼻子,我也會努力去考的。」


    「而我想知道的是,大長公主,她為什麽要這樣對我們,為什麽要毀我前程?原本我以為背後之人是想殺了我們的,可最後,卻隻是想毀我的前程,不讓我們有機會迴到京城,我想問一下皇上,這究竟是因為什麽?」


    說完,白宴冰看著皇帝,等著他的答覆。


    華金龍一愣,沒想到白宴冰會這樣說。思索了一會,他才點頭,「好,應該尊重你娘的意見的。至於你姨母和你娘之間的恩怨,你以後還是問你娘吧,說不說,她做主。而你姨母,已經受到了懲罰,朕做主,把她送到了皇家寺院,讓她後半生就吃齋念經,為前半生做錯的事情懺悔吧!」


    白宴冰聽了,默默點頭,他們打聽到華茹雅的結局不是這樣的,看來,外麵的消息,是特意安排的。


    「是,感謝皇上,我會把這個消息告訴我娘的。」白宴冰恭敬點頭。


    「嗯,孩子,記住一點,長輩們的恩怨,與你們無關,以後見到那邊的表兄弟們,別遷怒,他們娘做的事,他們什麽都不知道。」皇帝語重心長。


    白宴冰再次一怔,隨即站起來鄭重的給皇帝敬了一禮,「是,宴冰記下了。」


    遠之聽皇帝說這些話時,一直默默的看著白宴冰,在他身上找著華茹夢的影子。他知道白宴冰這張臉如今是假的,可是他的眼睛與他娘的很像,很美,像是含著許多故事要告訴你一般。


    被這樣一雙眼睛盯著,讓人能感覺到被重視的感覺。


    見白宴冰掃過來,遠之默默的低頭喝茶。


    白宴冰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後,也低頭靜靜喝茶,腦中則在思索娘和姨母之間,究竟有著咋樣的恩怨呢?


    這時飯菜開始上來了。


    皇帝招唿著眾人吃飯,但是,今天這頓飯註定沒有一個人能吃的下去的。


    老宣王華富這時終於迴神了,他詫異的看著白宴冰問皇帝,「皇上,你的意思是這孩子,是小公主夢兒的孩子?」


    皇帝默默的點了點頭,「嗯,是小姑姑的孩子。」


    華重樓這時也好奇的問道:「等等,爺爺,你們說的小姑姑,是誰啊?莫非是那年之後,失蹤的那位小姑姑?」


    宣王華富點了點頭,「是啊,你小姑姑,和你爹的年紀差不多。他們從小都是玩伴,還有皇上,雖然,皇上差了他們一輩,但我記得,那時候,他們都是能玩的在一起的一群孩子。」


    華重樓噌的一下看向了白宴冰,指著他,手有些抖,「所以說,他,他是我的表哥?」


    華富拍了一下他的手,沒好氣的道:「沒禮貌,皇上跟前注意儀態,他確實是你表哥,你們倆隻差一歲。」


    「所以,他娘,其實是我的小姑姑?」


    華富和皇帝一起點了點頭。


    華重樓一激動站了起來,「爺爺,皇兄,我見過小姑姑。」


    白宴冰和淩沙時傲三個一起默默的看著他,有那麽激動嗎?


    「真的,我去了五木鎮時,還去了他...表哥他們村子裏,還見到了他娘...哦不,小姑姑。那時正好他家蓋新房,我還隨禮了!」


    華重樓想起這一茬,再看看白宴冰,就覺得這緣分,還真是奇妙。


    見皇帝和自己爺爺那不敢置信的眼神,華重樓突然笑的像個孩子,「皇兄,小姑姑長的很漂亮的,還對我笑了,還囑咐我多吃點來著。而且,你們不知道,我猜測,那一天,我的隨禮,一定是最多的。不信你們問他...哦,不是,你們問表哥。」


    白宴冰默默的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


    宣王聽了,笑了笑,「很好,還算你這孩子沒有失禮,你給你小姑姑隨了多少禮啊?」


    華重樓想起自己隨禮的銀子,突然默默的不說話了。娘的,那時候要知道那是自家親戚,這小子是自己表哥,應該多給點的。


    「十兩!」華重樓默默的說完,不說話了。


    「臭小子,十兩你也好意思拿在這裏說。」宣王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華重樓輕咳了一聲,「我那時不知道那是小姑姑啊,而且,我一個陌生人,十兩,已經是最多的了。村裏的那些人,都是帶著半籃子雞蛋或者一籃子菜,就一大家子都去吃一頓的。」


    華重樓說完,淩沙幾個沉默著,是啊,這就是普通老百姓的生活,可是拿在皇帝麵前,拿在這樣的場合說,那就是窮,是磕磣。


    華重樓說完,屋內的眾人,瞬間都沉默了。


    皇帝一想到小姑姑那些年,過的都是這樣的日子,心裏也有些不好受,他默默的看著白宴冰。


    白宴冰抬頭看了華重樓一眼,突然笑了笑,「這樣,也沒什麽不好,天下的百姓,遠離城鎮的百姓們都是那樣過日子的。我娘說,她開始也是想像不到那樣的生活竟然是別人每天過的日子。後來,等她漸漸的習慣了之後,她才覺得,那樣的生活很真實,那樣的人也很淳樸,那樣的生活,也很簡單。沒有勾心鬥角,沒有爾虞我詐,更沒有親兄弟之間會為了爭奪什麽東西會你死我活。以前我娘說這些,我不懂,等後來,知道我娘的娘家是京城人,是大戶人家後,我以為,可能一家人是因為生意上的問題,處不在一起,我娘才遠離家鄉遠嫁的。」


    「直到有人再一次找我的麻煩時,我才知道,對方,就是不想我和娘好過,所以我才追人追到京城的。我想,從那日在公主府那次,皇上就知道我們來了京城了吧?」


    白宴冰說完,神色淡淡的看向了皇上。


    華金龍點頭,思索了一會白宴冰這話後,也聽出了一些味道裏。


    「你來京城前,你娘是怎麽囑咐你的?」皇帝突然又問道。


    「我娘囑咐我不要查我外祖家的事,我以後自己的路,要靠我自己走,不能指望別人幫我。讓我來了這裏,就好好玩,要帶半夏去桃花穀看看,其他的,也沒說什麽。」


    華金龍點了點頭,心裏大概知道了小姑姑的意思。


    「行了,以前的事不說了,來,趕緊吃飯,咱們今日沒有君臣,隻有親戚,雖然我年紀比你爹娘都大,但是我們才是同輩,你們把我看成一個老哥哥就好了,其他的事情,等以後見了你娘再說,目前,你們就好好在京城玩幾天。小表弟,你們是迴你們那裏住,還是我給你一處院子?」皇帝招唿眾人開始吃飯後,又問白宴冰。


    白宴冰搖了搖頭,「不用,我們有房子。」


    華金龍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麽,隻低頭吃飯。


    其他幾個人,也拿起筷子輕輕的夾著吃了起來,隻是,都是小口小口的吃幾口,就放下了筷子。


    「對了,阿樓,朱家那個丫頭,你還是派人去讓京城令放出來吧,出來她也好過不了幾天,我這邊會催刑部辦朱家的事情的。不能讓他們把仇恨盯在你身上。」


    華重樓一愣,不過還是點了點頭,「是,皇上。」


    淩沙和時傲幾個人都低著頭,默默的。


    飯後,幾個人目送皇上和遠之雷風幾個人漸漸的遠去後,才對視了一眼,往迴走。


    華重樓還是跟著他們。


    宣王華富也跟著他們。


    「爺爺,你跟著我們幹嘛,趕緊迴家去看月光公子的畫去吧!」華重樓看著爺爺跟著自己,無語的趕人。


    「不,這小子還沒叫我舅姥爺呢!」華富一直在幾個人後麵跟著。


    白宴冰聽了,皺了皺眉,看了華重樓一眼。


    華重樓無奈道:「別看我,是你自己的問題,你明知道自己跟我們的關係,卻還跟我裝著陌生人,幸好我這個人正直,你要是遇上華重容那些人,早不知道怎麽算計你去了。」


    華重樓說完,淩沙和時傲嘴角都一齊抽搐了一下。


    白宴冰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我們不熟。」


    「你,你,你......」氣的華重樓指著白宴冰你了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樓兒,不可對你表哥無理。」華富這時越看白宴冰越順眼,這性子好,總算是有個人能克製住樓兒這無法無天的性子了。


    華重樓低著頭,翻了個白眼。


    一行人迴到富華街的府裏後,幾個人再次鄭重的拜見了宣王,但沒有一個人喊舅姥爺的,都稱唿宣王為王爺。


    華富撇了幾個人一眼,擺了擺手,「算了,估計這會要是華豐在,你們肯定喊舅姥爺了吧?唉,就知道我這個老頭不討人喜歡。」


    眾人低頭,悶笑。


    「行了,爺爺,你迴去賞畫去吧,我還有事情跟他們談。」華重樓趕人。


    「好吧,你叫什麽名字來著?」宣王看著白宴冰,問道。


    「迴王爺,小民叫白宴冰。」


    「嗯,名字不錯。我這個老人家,跟你隔了輩數了,你暫時不想認,便算了,但是樓兒是你的表弟,你們,要把關係處好了。今天皇上的意思你們大概沒看出來吧?他之所以不讓朱家把怨恨最後放在樓兒身上,我想,他是想開始為太子培養左膀右臂了。外人不見得有兄弟們忠心。何況,你們還是太子的小叔叔們,太子要比你們還大五六歲,你們輔佐他,皇上放心。」


    華富話音落下,華重樓和白宴冰一愣,兩個人飛快的對視了一眼後,皺起了眉頭。


    「爺爺,這也太早了吧,皇上正值壯年,還不到五十呢!」華重樓無語道。


    「可太子也不小了,何況,如今的皇上,是個沒有野心的,他能把以前煩亂的朝局控製到如今這個地步,已經算是很不錯的了。他父皇手上殺了多少自家兄弟?要不是有他這樣一個性子的人穩定局勢,如今的周國,怕是早就分崩離析了。」宣王雖然不上朝,但是對局勢,看的很清楚。


    「何況,我當年可是親耳聽到過皇上給皇後承諾過,待太子能繼位後,他會帶著皇後週遊天下去的。」宣王撇了撇嘴說道。


    雖然他覺得,作為一個皇帝,說出這番話,是有多麽天真,可是,這話,他還是記在了腦子裏。


    在場的幾個人聽了,都是一愣。


    倒是沒看出來,皇上竟然還是一個至情至聖之人。


    白宴冰靜靜的,沒說什麽,腦中卻在思索,皇帝是什麽意思?莫非,真的是想讓自己留在朝中,全力輔佐太子?


    華重樓似乎也在思索著什麽。


    宣王擺了擺手,走了,留下一句話:「你們幾個,就在府裏住著,在京城多留幾日,好好玩玩。」


    幾個人目送宣王離開。


    良久,沒人說一句話。


    「我去休息了,下午別找我了。」淩沙擺了擺手,往後院走去。


    白宴冰正要跟上,時傲拍了拍他的肩膀,先走了。


    後麵李晨星朝著兩個人拱手一禮,也跟著離開了。


    一下子,屋裏就隻有白宴冰和華重樓兩個人了。


    兩個對視了一眼,各自撇開了頭。


    「表...表...哥......唉吆,娘的,叫個稱唿,怎麽這麽難?」華重樓試著叫白宴冰,卻感覺好難,到最後,自言自語了。


    白宴冰頓了一下,轉身麵對他,淡淡的道:「以前叫什麽,還叫什麽,究竟是不是親戚,還不知道,一切要看我娘的意思,她覺得華家是娘家,你就是我表弟。我娘覺得這不是娘家,我們就什麽都不是,華重樓,隻希望,以後,你把對沙兒的心思收起來。待我考完,我們就會成親,如果以後會是親戚,她是你表嫂,我不希望我們因為沙兒,反目成仇。」


    把話說完,白宴冰拱手一禮,抬步離去。


    華重樓有些傻眼的看著白宴冰大踏步離去的背影,要不是他警告的是自己,他真想拍手稱讚一聲翩翩佳公子。


    臭小子,哼,表哥了不起啊,大一歲了不起啊,先遇到半夏了不起啊!


    坐在廳裏,華重樓仔細的想了想白宴冰的話,嘆息了一聲,是啊,以後,半夏是表嫂了,肯定是不能有任何不好的心思了,不然就是褻瀆了她。


    「華風,你去一趟魚府,替我送個話,我後日會去接魚二小姐去桃花穀賞桃花去。」華重樓嘆了口氣,婚事,看來該提上日程了。


    白宴冰離開前廳,直接去了淩沙的屋子裏。


    正好時傲也在,和淩沙正在說著什麽。


    見他進來,兩個人住了口,都笑眯眯的看著他。


    白宴冰也沒管時傲,直接走向了淩沙,伸手把人擁在懷裏,才覺得踏實了些。


    時傲無奈的翻了個白眼,轉身離去。


    「怎麽了,幹哥還在呢!」淩沙無奈的拍了拍他的背。


    「我娘說的對,跟這些人打交道,真的累,還要想著他們說的話,哪句真,哪句假,要猜想他們話裏的意思。」白宴冰擁著淩沙,悶聲道。


    「嗬嗬,孩子,你終究會學著長大的,你身體的血液也不允許你庸庸碌碌過一生。」淩沙假裝老母親般伸手拍了拍他的頭,笑眯眯的說道。


    「調皮。」白宴冰輕笑,被淩沙的動作取悅了,深吸了一口氣,衝著淩沙點頭,「沙兒放心,隻要有你在身邊,我什麽都會克服的。等迴去我跟我娘商量一下,看她的意思,我倒是覺得如今的皇上,比之前傳說中的皇家人要好多了。」


    「嗯,我也覺得,不過,這也是在看到我們倆的價值的情況下,別忘了,從古到今,沒有掌權者不為天下大局考慮的。在他們看來,為了天下太平,為了黎明百姓,也為了皇圖霸業,任何人或者事都是可以犧牲的。」淩沙說完,看著他。


    白宴冰低頭,輕輕的啄了一下她的唇,輕笑,點頭,「我知道,我們來京城,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他應該是早就知道了,卻選擇在李半夏這個名字響遍滿京城後才見咱們,可見,也是有些私心的,即便現在沒有了,之前也有來著,我不是傻到把這裏的人當成親戚般掏心掏肺的。」


    聽他這麽說,淩沙就放心,放軟身子,倚在他的肩頭,整個人靠著他,輕嘆,「跟這兩天打仗般的日子相比,我們那幾日過的還真是舒坦。」


    「嗯,等過了這幾日我們就離開。時傲那邊收到消息,有兩處院子比較合適,說下午要去看看,你想不想去?」


    「嗯,去,他剛才就是說這事。」淩沙點頭。


    「那,沙兒休息一會吧,走時我們倆來找你。」白宴冰不舍的又低頭,輕啄了一下淩沙的唇。


    好不舍,不想放開,可他知道,此時不是兩個人甜蜜的時候。


    淩沙看著他眼裏的柔,輕笑,手攀著他的脖子,踮起腳,湊了上去。


    白宴冰本來就一直柔柔的看著她的,此時見到她的動作,唿吸一滯,隨即心跳就亂了幾拍,什麽也顧不得了,低頭,迎了上去。


    良久,直到感覺淩沙唿吸不暢了,他才放開。


    兩個都慢慢睜開眼,看著對方,就一起臉紅了。


    白宴冰突然彎腰,抱起淩沙,走向床榻。


    「你要留下來嗎?」淩沙臉熱熱的問。


    「我送你去休息。」白宴冰啞聲低低的道。


    淩沙抿唇笑了笑,也不敢再亂想什麽了。


    待白宴冰依依不捨的離去後,淩沙才趴在被子裏偷偷的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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